傩面镇邪

傩面镇邪

作者: 十尺黑墨

悬疑惊悚连载

金牌作家“十尺黑墨”的悬疑惊《傩面镇邪》作品已完主人公:沈砚面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入秋的第一场雾是后半夜裹着山风来中巴车在山路上晃悠沈砚就看着窗外的水汽从淡白变成浓把远处的竹林晕成一片化不开的墨车轱辘碾过坑洼的路怀里那本翻得起毛边的《湘西民俗考》硌着肋封皮上“傩戏”两个字被手指磨得发边角卷成了波浪——这是他第三次来湘前两次都栽在了这雾要么是山路被雾封要么是村里赶“秋傩”,守村口的老人说“神不喜欢外人看”,硬把他拦了回“后到青溪村口...

2025-10-21 07:13:54

入秋的第一场雾是后半夜裹着山风来的,中巴车在山路上晃悠时,

沈砚就看着窗外的水汽从淡白变成浓乳,把远处的竹林晕成一片化不开的墨绿。

车轱辘碾过坑洼的路面,怀里那本翻得起毛边的《湘西民俗考》硌着肋骨,

封皮上“傩戏”两个字被手指磨得发暗,边角卷成了波浪——这是他第三次来湘西,

前两次都栽在了这雾上,要么是山路被雾封了,要么是村里赶“秋傩”,

守村口的老人说“神不喜欢外人看”,硬把他拦了回去。“后生,到青溪村口了,

再往里走只能靠脚。”司机师傅把车停在一棵老樟树下,树干得两人合抱,

树皮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青溪村”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嵌在裂纹里,

字缝里还沾着点暗红的漆,像多年前干涸的血。沈砚道谢下车,帆布鞋刚踩上地面,

湿冷的水汽就顺着裤脚往上爬,石板路缝里的青苔吸饱了雾水,滑得像抹了层桐油,

每走一步都得攥紧手里的帆布包,包里装着相机和民俗笔记,怕摔着。

雾比天气预报里说的更浓,能见度不足五米。

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雾水从竹叶滴落的声音,嗒,嗒,落在草叶上,

像有人跟在身后数步子。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隐约传来竹篾碰撞的轻响,

带着点木头的清香,沈砚加快脚步,很快看见一个竹棚——棚顶盖着晒干的茅草,

边缘垂着几串玉米棒子,棚下摆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

一个穿藏青土布衫的老人正坐在小马扎上编傩面具,指尖的竹篾泛着淡青的光,

桌角的铜盆里泡着几片樟木,水色发黄,散着淡淡的香。“后生,慢些走,

这雾里的青苔能滑摔人。”老人头也没抬,手里的竹篾却没停,

三绕两绕就勾勒出一个面具的眉眼轮廓,空洞的眼窝对着雾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冷。

他的手指很糙,指关节上有厚厚的茧,是常年编竹篾磨出来的,指甲缝里还嵌着点竹屑。

沈砚停下脚步,指尖蹭了蹭帆布包上的灰——那是上次去凤凰古城时沾的,还没洗干净。

“大爷,我是民俗研究所的沈砚,来查‘秋傩驱疫’的古仪,

听说青溪村还保留着完整的傩戏班子?”他说着,从包里掏出工作证,

递过去时特意把照片那面朝上,怕老人看不清。老人手里的竹篾顿了顿,竹屑落在铜盆里,

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终于抬起头,脸皱得像晒透的橘子皮,眼角的皱纹能夹进竹屑,

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浸了水的黑琉璃,扫过沈砚怀里的书时,眉梢挑了挑:“查秋傩?

你来得不是时候。”他往竹棚外指了指,雾霭里隐约能看见祠堂飞檐的轮廓,

翘角像只蛰伏的黑兽,“傩班歇了,老班主……出事了。”“出事?”沈砚的心猛地一跳。

来之前他查了半个月资料,青溪村的傩班班主姓周,叫周守义,

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傩神脸”——县文化馆的老馆长说,周守义戴上面具跳《开路将军》时,

唱腔能震得祠堂的瓦片颤,台下的孩童吓得攥紧大人的衣角,却又挪不开眼,

说能从面具的眼缝里看见“神的光”。“是……生病了?

”老人把编到一半的面具往桌角一放,那面具只编了眉眼,

竹篾的缝隙里还能看见阳光的碎影。他伸手从铜盆里捞起一片樟木,

指腹反复摩挲着木头纹理,那动作像在摸自家孩子的脸:“前天夜里没的。

死在祠堂后面的傩戏阁,脸上还戴着‘开山神’的面具,几个后生想摘,

怎么都摘不下来——那面具是老樟木做的,重得很,最后是用凿子撬开的。

”老人压低了声音,像怕被什么听见,嘴角的皱纹挤在一起,“你猜怎么着?面具里头,

他的脸跟面具上的彩绘融在了一起,红的绿的糊了一脸,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手里还攥着半块碎面具,指节都捏白了,像是死前还在掰面具。”沈砚的指尖冰凉。

他翻书时见过“开山神”面具的图——青面獠牙,额间画着朱砂八卦,下颌挂着串小铜铃,

是傩戏里驱邪的主神。按青溪村的规矩,跳傩时戴面具是“请神”,跳完必须亲手摘下,

用樟木粉擦拭干净,再放回傩戏阁的木架上,若是戴着面具过夜,就是对神的不敬,

会遭“神谴”。周守义是老班主,怎么会犯这种忌讳?“警察来了吗?”沈砚追问,

目光落在老人手里的樟木上——那木头纹理细密,是百年老樟,木纹里还透着点暗红,

是做傩面具的上好材料,“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来了,镇上的王警官,

带着两个小伙子,查了两天,没头绪。”老人把樟木放回铜盆,水纹晃了晃,

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村里老人都说,是他得罪了傩神。上个月城里来个老板,

开着黑色的小轿车,说要拍什么纪录片,给了老周一笔钱,

让他改《驱疫咒》的词——原来的词里有句‘神怒驱疫,人敬守规’,那老板说不吉利,

让改成‘人欢神乐,疫散安康’,老周居然就改了。”老人叹了口气,拿起编了一半的面具,

竹篾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更要命的是,

那老板还借了‘土地傩’的面具拍照片——那面具可是光绪年间传下来的,老规矩里,

借面具就得办‘送神礼’,杀只红公鸡,把血抹在面具额头上,再念三遍《送神咒》,

老周嫌麻烦,就直接借出去了。这不,神发怒了,收了他。”沈砚没接话。他不信鬼神,

但老人眼里的恐惧不像是装的——那是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混着点惋惜,

像丢了自家传家宝似的。雾似乎更浓了,风裹着水汽吹进竹棚,桌上的竹篾轻轻晃了晃,

那个没编完的面具眼窝对着他,像在盯着他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锣鼓声,断断续续,

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就在耳边,敲得人心头发紧,那鼓点很轻,却很有节奏,

是《驱疫咒》开头的调子。“那是傩班的后生在练腔?”沈砚问,

他在资料里见过《驱疫咒》的鼓点谱,三轻两重,很容易记。老人摇头,脸上的皱纹沉了沉,

像被雾水打湿的纸:“是林深,老周的徒弟。老周走后,就他还敢往祠堂去,

每天早上都去敲两下锣,打两下文鼓,说要‘给神报个信,别让神忘了村里’。”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林深是老周捡来的孤儿,八岁那年在山里头迷路,冻得快不行了,

老周上山采樟木时发现了他,把他带回来,教他跳傩,教他认字,把他当亲儿子待。

现在老周没了,这孩子……也快垮了,昨天我见他,眼窝陷进去一大块,跟几天没睡觉似的。

”沈砚谢过老人,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飞快地记下“土地傩面具、送神礼、《驱疫咒》改词”几个字,字迹被雾水洇得有点模糊。

他顺着石板路往祠堂走,怀里的《湘西民俗考》仿佛沉了几分,书页间夹着的纸条上,

记着他查的“秋傩驱疫”流程——每年秋分那天,傩班要在祠堂跳三天三夜的戏,

第一天“请神”,用樟木枝扫祠堂的四个角,摆上糯米、红布、红公鸡;第二天“驱疫”,

班主戴“开山神”面具,拿着桃木剑跳《斩疫舞》;第三天“送神”,

把画着符咒的纸船放进村头的溪里,让水流带走“疫气”。他想起老人说的话,

周守义改词、借面具,若是放在平时,早被村民们拦下来了,这次怎么会没人反对?

走了约莫五分钟,祠堂的朱漆大门终于出现在雾里。门是虚掩着的,

门缝里漏出一缕香灰的味道,混着潮湿的樟木味,飘在空气里,像有人刚上完香。

沈砚推开门,院里的雾更重,几棵老樟树的影子在雾里晃,枝桠像披了黑布的人手,

垂在半空,叶子上的雾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痕。正屋门口站着个穿警服的男人,

四十多岁,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沾着汗珠,贴在脑门上,嘴里叼着根快燃尽的烟,

烟蒂上的灰都快掉下来了。他看见沈砚,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你谁?

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让进,赶紧走!”“我叫沈砚,民俗研究所的,来调查傩戏古仪,

听说周班主出事了。”沈砚掏出工作证递过去,证件上还沾着点竹棚里的樟木灰,

他特意擦了擦照片那角,“我对青溪村的傩戏规矩有点了解,或许能帮上忙。

”男人接过证件,眯着眼看了半天,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鞋底蹭出点火星,

在雾里闪了一下就灭了。“我是王建国,负责这案子。”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喊了太多话,

“你来得正好,里面那堆‘讲究’,我们这些粗人看不懂——老周死得蹊跷,现场是个密室,

门窗都从里面反锁了,没留下啥线索,就一个摘不下来的面具,村民还都说是神干的,

你帮着看看,能不能找出点门道。”王建国领着沈砚往里走,

正屋里弥漫着香烛和潮湿的味道,光线很暗,只有几扇小窗透进点雾蒙蒙的光,落在神龛上,

把面具照得半明半暗。神龛上摆着十几个傩面具,分两排码得整整齐齐,左边是“文傩”,

右边是“武傩”——文傩的面具多是笑脸,眉眼弯弯,有的还画着山羊胡,

比如“土地傩”“灶王傩”,颜料是淡青、米黄的;武傩的面具则面目狰狞,

青面獠牙的“开山神”,红面圆眼的“关公傩”,还有个画着金色鳞片的“龙王傩”,

颜料鲜艳,看着就有威慑力。“尸体是在那边发现的。”王建国指着神龛右侧的一扇小门,

门是木制的,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里面是傩戏阁,放面具和道具的地方,

老周平时就在那儿打理面具。”沈砚推开门,一股樟木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还带着点淡淡的松节油味。傩戏阁不大,也就十平米左右,靠墙摆着一排木架,

上面摆满了面具,大小不一,材质各异,有木质的,有竹编的,还有几只用陶土烧制的,

表面裂着细密的纹路,像老人的皱纹。地面是水泥地,中央有个用石灰画的圈,

应该是尸体躺过的地方,圈里散落着几片暗红色的纸屑,

还有一小块碎木片——是面具的碎片,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人故意砸断的,不是自然裂开的。

“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撬痕。”王建国跟在后面,声音压得很低,怕惊着什么似的,

“我们查了,门锁是老式的插销锁,插销上只有老周的指纹。死者手里攥的碎面具,

跟架子上那个‘开山神’面具对得上,你看——”他指着木架中间层,

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缺了个角,正好和地上的碎木片吻合,“那面具是老樟木做的,硬得很,

除非用斧头,不然砸不开,可现场没找到斧头,也没其他人的脚印,除了老周自己的。

”沈砚走到木架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开山神”面具——比他想象的沉,得有两斤重,

木质光滑,应该是被人反复摩挲过,面具内侧还能摸到淡淡的体温残留,像是刚被人戴过。

他凑近闻了闻,面具上除了樟木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味——是用来调彩绘颜料的,

但这味道浓得反常,不像陈年老面具该有的,倒像最近刚涂过。“周班主平时谁跟他走得近?

”沈砚放下面具,指尖还留着樟木的凉意,“除了徒弟林深,还有没其他人常来傩戏阁?

”“老周是个倔脾气,除了林深,就跟傩班的老陈头走得近。”王建国靠在门框上,

掏出烟盒,抖了半天抖出一根烟,却没点燃,“老陈头就是村口编面具的那个老人,

跟了老周三十年,负责做面具、修道具,两人有时候能在傩戏阁待一下午,不知道聊啥。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老周还有个远房侄子,叫周明,前阵子刚回村,

说要帮老周打理傩班的生意,其实就是想让老周把面具卖了,换点钱花。老周不同意,

两人还吵过一架,村里人都听见了。”沈砚的目光扫过木架底层,那里摆着个巴掌大的面具,

是个孩童的脸,眉眼弯弯,嘴角带着笑,彩绘已经褪色,露出底下的木头纹理,

边缘被摸得发亮。他弯腰拿起来,指尖摸到面具内侧有刻痕,翻过来一看,

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小字:“阿深”。“这是林深的?”沈砚问,指尖顺着刻痕摸了摸,

那痕迹很深,像是刻了一遍又一遍,把木头都刻出了毛边。“老周跟我说过,

林深刚来的时候才八岁,怕生,老周就给他做了这个小面具,让他戴在脸上,说‘戴上面具,

神就会保护你’。”王建国把烟塞回烟盒,“林深宝贝得很,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后来长大了,就把面具放在傩戏阁里,说‘让神看着它,就像看着小时候的自己’。

”沈砚摩挲着刻痕,心里泛起一阵疑惑。老周对林深这么好,林深怎么会在师父死后,

只说“神怒”,却不肯多提一句?他想起老人说的话——周守义改了傩戏的词,

还借了面具出去,或许,这不是神怒,而是人怨?有人因为老周改规矩、卖面具,杀了他,

再伪装成神谴?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却很稳,踩在青石板上没什么声音。

沈砚和王建国对视一眼,都屏住了呼吸。很快,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个子很高,得有一米八五,肩膀很宽,连帽衫的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截线条紧绷的下颌,皮肤很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那种白。

他手里拿着个深蓝色的布包,走到神龛前,放下布包,从里面掏出三炷香,

点燃后插进香炉里,动作很慢,很轻,香灰掉在手上也没察觉,只是盯着神龛上的面具,

眼神发直。“他就是林深。”王建国低声说,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林深上完香,转过身,

目光扫过沈砚和王建国,眼神很冷,像结了冰的溪水,没有一点温度。他没说话,拿起布包,

就要往外走,脚步很轻,像怕惊动了神龛上的面具。“林深,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王建国上前一步,声音放软了些,怕吓着他,“你师父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做了什么?”林深停下脚步,帽子下的眼睛盯着王建国,沉默了几秒,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每个字都透着疲惫:“我在自己屋里练唱腔,练到后半夜,

累了就睡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师父是被傩神收走的,

因为他不尊重神,改了《驱疫咒》的词,还借了‘土地傩’的面具。”说完,他转身就走,

连帽衫的衣角在雾里晃了晃,像一片被风吹走的叶子,很快就消失在祠堂门口。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林深的话里透着一种奇怪的笃定,

不像是单纯的恐惧,更像是在掩饰什么,仿佛他知道真相,却不敢说出来。

沈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面具,内侧的刻痕硌着指尖,像个藏在木头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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