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西，暮春时节，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刚歇，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青苔。
“望湖楼” 里却早己坐得满满当当，茶烟袅袅间，多半是背着兵刃、腰悬令牌的江湖客 —— 此处临着太湖，恰是天鹰堡的地界，往来豪杰多爱在此歇脚，听些武林中新鲜的动静。
靠窗一张方桌，坐着个穿青布长衫的老者，颔下三缕长须，手里摩挲着一只紫陶茶壶，正是江湖中无人不晓的 “百事通” 百晓生。
他身旁围了几个年轻子弟，有穿丐帮短打的，有佩天鹰堡腰牌的，都睁着眼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百老先生，您前几日说的那《江湖新秀榜》，到底何时才肯拿出来让咱们开开眼？”
百晓生呷了口茶，慢悠悠放下茶壶，目光扫过满座江湖客，笑道：“诸位莫急。
如今这江湖，不比十年前 —— 一堡二会三宗六派根基稳固，天鹰堡镇江南，风云门撼中原，丐帮遍天下，少林武当掌正道，本是太平景象。
可偏生近来冒出许多年轻高手，一个个天赋异禀，竟能在老一辈宗师面前讨得几分便宜。
只是这‘厉害’二字，并非单凭血气之勇，须得有‘专精’的本事。”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老夫遍走江湖，看过的新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若论‘专精一门、臻至化境’，眼下却只数得出六位。
这六人，各凭一样兵器闯出名头，便是老一辈的绝顶高手见了，也得赞一声‘后生可畏’。”
这话一出，满座皆静。
邻桌一个穿玄衣的少年忍不住插言：“老先生说的可是‘降龙’乔帮主？
我前几日在襄阳城外见过他，一手降龙十八掌打得鞑子骑兵哭爹喊娘，掌风过处，连百年老槐树都断了腰！”
百晓生颔首笑道：“正是丐帮少帮主乔云。
这孩子是洪老帮主亲传弟子，自十三岁起便只练降龙十八掌，别的拳脚功夫一概不学。
旁人都说他痴，可他偏能将‘亢龙有悔’的刚猛、‘潜龙勿用’的隐忍练到骨子里 —— 去年在君山丐帮大会上，他单掌接了霹雳堂长老的‘五雷轰顶’，掌力相撞时，霹雳堂长老竟连退三步，虎口开裂。
这般年纪，能把外家掌法练到内息贯通的地步，纵观丐帮百年，也只乔云一人。”
“那天鹰堡的冷月姑娘呢？”
又有个穿锦衣的子弟问道，“我听说她的鸳鸯刀能斩金断玉，上个月在太湖破了十三水寨，只用两刀就挑了水寨头目的厚背刀！”
“冷月姑娘是天鹰堡南宫堡主的义女，” 百晓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自小只练双刀，左手刀快如闪电，右手刀稳如泰山，江湖人送外号‘鸳鸯仙子’。
那对‘冷月双刀’本是前朝名将所铸，在她手里竟能使出‘鸳鸯戏水’的巧劲 —— 去年在苏州评弹楼，她遇着黑风寨的三个好手围攻，双刀一展，刀光如练，不过三招就挑飞了三人的兵器，刀背轻轻一点，便让三人动弹不得，连油皮都没伤着。
这般‘快而不躁、狠而不毒’的刀法，可不是寻常年轻子弟能及的。”
话音刚落，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匹白马并辔而过，马上二人一穿月白长衫，一着玄黑劲装，容貌竟一模一样，正是风云门的两位少门主 —— 夜风与夜云。
满座江湖客都探出头去看，有人低声道：“是风云二少！
听说他们兄弟俩上个月独挑了黑风山，夜风的风神腿踢得山贼连站都站不稳，夜云的凝霜拳更是一拳打碎了山寨的石门！”
百晓生捻须笑道：“风云二少是双胞胎，自小便心意相通，一个练腿，一个练拳，从不碰别的兵器。
夜风的风神腿，讲究‘快、准、飘’，去年在洛阳牡丹花会，他与‘追风剑’柳乘风比快，柳乘风的剑刚出鞘，夜风的脚尖己点到他的剑脊上，柳乘风到死都没看清他出腿的方向。
夜云的翻云拳则是‘稳、重、沉、’还有冰霜效果，让人动作迟缓，能以拳硬接玄铁剑 —— 上个月在嵩山，他接了少林寺达摩院首座的‘金刚掌’，两人拳掌相撞，首座竟赞他‘内息浑厚，不输三十年苦修的僧人’。
这兄弟俩联手时，腿攻上三路，拳守下三路，天下间能接他们十招的年轻高手，怕是不超过五个。”
“那…… 那位用琴的姑娘呢？”
一个穿素衣的少女小声问，“我听说她无门无派，只用一张琴就能退敌，江湖人都叫她‘天魔琴’。”
提到 “天魔琴”，百晓生的神色沉了沉：“此女名叫木琴儿，来历不明，手里那张‘天魔琴’据说是前朝魔教遗物。
她自小只练琴音功夫，别的武功一概不会，可那‘天魔八音’却能乱人心智、震碎内息。
去年在华山脚下，有七个门派的弟子不服她，围上去要动手，木琴儿只拨了三下弦，七个弟子便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吐了血，却没伤着性命。
老夫曾远远见过她一面，紫衣轻纱，怀抱古琴，站在松树下拨弦，连林间的飞鸟都不敢靠近 —— 她的琴音不是杀人的利器，却是能让人从心底里发怵的功夫，这等‘以柔克刚’的专精，比拳脚刀剑更难得。”
满座江湖客听得入了迷，忽有个穿白衣的少年站起身，大声道：“老先生说的这五位，我都服！
可还有一位‘绝剑’，到底是谁？
江湖上都说他剑法通神，却没人见过他的模样，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难道不是传言吗？”
百晓生闻言，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端起茶壶又呷了口茶，才缓缓道：“绝剑的事，不是传言。
老夫去年在泰山见过他一次 —— 那天老夫在泰山玉皇顶采药，忽然看见一道剑光从东边飞来，快得像一道闪电，连影子都抓不住。
等老夫赶过去时，只看见泰山派的二长老李物倒在地上，己经没了气息，眉心间只有一个小红点，剑伤细得像针，连血都没流多少。
李物的‘泰山剑法’在江湖上排名第十六，一手‘泰山压顶’更是练了西十年，竟连绝剑的面都没见着，就死在了剑下。”
“后来呢？”
满座江湖客都往前凑了凑，连大气都不敢喘。
“后来？”
百晓生叹了口气，“后来有不少年轻高手不服，想去寻绝剑挑战，可没人找得到他。
有个‘快剑’吴青，自恃剑法快，在江湖上到处喊绝剑的名字，结果第三天就在客栈里被人挑断了剑穗，剑鞘上留了个小红点 —— 吴青说，他只看到一道剑光，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看清，手里的剑就被挑飞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提‘挑战绝剑’的事了。”
“那绝剑到底是男是女？
是哪个门派的？”
有人急切地问。
百晓生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老夫只知道，绝剑自小只练剑，别的兵器碰都不碰，能把剑法练到‘快到无形、准到极致’的地步，怕是连当年的‘剑魔’独孤求败，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茶馆的幌子轻轻晃动。
满座江湖客都沉默了，心里想着那六位年轻高手的模样 —— 乔云的洒脱、冷月的英气、风云二少的桀骜、木琴儿的神秘，还有绝剑那道看不见的剑光。
百晓生放下茶壶，站起身，望着窗外的烟雨江南，缓缓道：“这江湖，从来都是后浪推前浪。
老一辈的宗师终会老去，而这六位年轻人，凭着一身‘专精’的本事，怕是要撑起未来几十年的江湖了。
只是那绝剑…… 老夫总觉得，他的出现，不会这么简单。”
茶馆里静悄悄的，只有茶烟在空气中慢慢飘散。
远处传来天鹰堡的钟声，浑厚悠扬，像是在为这江湖的新世代，敲开一扇新的门。
而那道看不见的剑光，却像一颗悬在江湖人心头的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激起更大的波澜。
“望湖楼” 里却早己坐得满满当当，茶烟袅袅间，多半是背着兵刃、腰悬令牌的江湖客 —— 此处临着太湖，恰是天鹰堡的地界，往来豪杰多爱在此歇脚，听些武林中新鲜的动静。
靠窗一张方桌，坐着个穿青布长衫的老者，颔下三缕长须，手里摩挲着一只紫陶茶壶，正是江湖中无人不晓的 “百事通” 百晓生。
他身旁围了几个年轻子弟，有穿丐帮短打的，有佩天鹰堡腰牌的，都睁着眼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百老先生，您前几日说的那《江湖新秀榜》，到底何时才肯拿出来让咱们开开眼？”
百晓生呷了口茶，慢悠悠放下茶壶，目光扫过满座江湖客，笑道：“诸位莫急。
如今这江湖，不比十年前 —— 一堡二会三宗六派根基稳固，天鹰堡镇江南，风云门撼中原，丐帮遍天下，少林武当掌正道，本是太平景象。
可偏生近来冒出许多年轻高手，一个个天赋异禀，竟能在老一辈宗师面前讨得几分便宜。
只是这‘厉害’二字，并非单凭血气之勇，须得有‘专精’的本事。”
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老夫遍走江湖，看过的新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若论‘专精一门、臻至化境’，眼下却只数得出六位。
这六人，各凭一样兵器闯出名头，便是老一辈的绝顶高手见了，也得赞一声‘后生可畏’。”
这话一出，满座皆静。
邻桌一个穿玄衣的少年忍不住插言：“老先生说的可是‘降龙’乔帮主？
我前几日在襄阳城外见过他，一手降龙十八掌打得鞑子骑兵哭爹喊娘，掌风过处，连百年老槐树都断了腰！”
百晓生颔首笑道：“正是丐帮少帮主乔云。
这孩子是洪老帮主亲传弟子，自十三岁起便只练降龙十八掌，别的拳脚功夫一概不学。
旁人都说他痴，可他偏能将‘亢龙有悔’的刚猛、‘潜龙勿用’的隐忍练到骨子里 —— 去年在君山丐帮大会上，他单掌接了霹雳堂长老的‘五雷轰顶’，掌力相撞时，霹雳堂长老竟连退三步，虎口开裂。
这般年纪，能把外家掌法练到内息贯通的地步，纵观丐帮百年，也只乔云一人。”
“那天鹰堡的冷月姑娘呢？”
又有个穿锦衣的子弟问道，“我听说她的鸳鸯刀能斩金断玉，上个月在太湖破了十三水寨，只用两刀就挑了水寨头目的厚背刀！”
“冷月姑娘是天鹰堡南宫堡主的义女，” 百晓生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自小只练双刀，左手刀快如闪电，右手刀稳如泰山，江湖人送外号‘鸳鸯仙子’。
那对‘冷月双刀’本是前朝名将所铸，在她手里竟能使出‘鸳鸯戏水’的巧劲 —— 去年在苏州评弹楼，她遇着黑风寨的三个好手围攻，双刀一展，刀光如练，不过三招就挑飞了三人的兵器，刀背轻轻一点，便让三人动弹不得，连油皮都没伤着。
这般‘快而不躁、狠而不毒’的刀法，可不是寻常年轻子弟能及的。”
话音刚落，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匹白马并辔而过，马上二人一穿月白长衫，一着玄黑劲装，容貌竟一模一样，正是风云门的两位少门主 —— 夜风与夜云。
满座江湖客都探出头去看，有人低声道：“是风云二少！
听说他们兄弟俩上个月独挑了黑风山，夜风的风神腿踢得山贼连站都站不稳，夜云的凝霜拳更是一拳打碎了山寨的石门！”
百晓生捻须笑道：“风云二少是双胞胎，自小便心意相通，一个练腿，一个练拳，从不碰别的兵器。
夜风的风神腿，讲究‘快、准、飘’，去年在洛阳牡丹花会，他与‘追风剑’柳乘风比快，柳乘风的剑刚出鞘，夜风的脚尖己点到他的剑脊上，柳乘风到死都没看清他出腿的方向。
夜云的翻云拳则是‘稳、重、沉、’还有冰霜效果，让人动作迟缓，能以拳硬接玄铁剑 —— 上个月在嵩山，他接了少林寺达摩院首座的‘金刚掌’，两人拳掌相撞，首座竟赞他‘内息浑厚，不输三十年苦修的僧人’。
这兄弟俩联手时，腿攻上三路，拳守下三路，天下间能接他们十招的年轻高手，怕是不超过五个。”
“那…… 那位用琴的姑娘呢？”
一个穿素衣的少女小声问，“我听说她无门无派，只用一张琴就能退敌，江湖人都叫她‘天魔琴’。”
提到 “天魔琴”，百晓生的神色沉了沉：“此女名叫木琴儿，来历不明，手里那张‘天魔琴’据说是前朝魔教遗物。
她自小只练琴音功夫，别的武功一概不会，可那‘天魔八音’却能乱人心智、震碎内息。
去年在华山脚下，有七个门派的弟子不服她，围上去要动手，木琴儿只拨了三下弦，七个弟子便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吐了血，却没伤着性命。
老夫曾远远见过她一面，紫衣轻纱，怀抱古琴，站在松树下拨弦，连林间的飞鸟都不敢靠近 —— 她的琴音不是杀人的利器，却是能让人从心底里发怵的功夫，这等‘以柔克刚’的专精，比拳脚刀剑更难得。”
满座江湖客听得入了迷，忽有个穿白衣的少年站起身，大声道：“老先生说的这五位，我都服！
可还有一位‘绝剑’，到底是谁？
江湖上都说他剑法通神，却没人见过他的模样，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难道不是传言吗？”
百晓生闻言，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端起茶壶又呷了口茶，才缓缓道：“绝剑的事，不是传言。
老夫去年在泰山见过他一次 —— 那天老夫在泰山玉皇顶采药，忽然看见一道剑光从东边飞来，快得像一道闪电，连影子都抓不住。
等老夫赶过去时，只看见泰山派的二长老李物倒在地上，己经没了气息，眉心间只有一个小红点，剑伤细得像针，连血都没流多少。
李物的‘泰山剑法’在江湖上排名第十六，一手‘泰山压顶’更是练了西十年，竟连绝剑的面都没见着，就死在了剑下。”
“后来呢？”
满座江湖客都往前凑了凑，连大气都不敢喘。
“后来？”
百晓生叹了口气，“后来有不少年轻高手不服，想去寻绝剑挑战，可没人找得到他。
有个‘快剑’吴青，自恃剑法快，在江湖上到处喊绝剑的名字，结果第三天就在客栈里被人挑断了剑穗，剑鞘上留了个小红点 —— 吴青说，他只看到一道剑光，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看清，手里的剑就被挑飞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提‘挑战绝剑’的事了。”
“那绝剑到底是男是女？
是哪个门派的？”
有人急切地问。
百晓生摇了摇头：“没人知道。
老夫只知道，绝剑自小只练剑，别的兵器碰都不碰，能把剑法练到‘快到无形、准到极致’的地步，怕是连当年的‘剑魔’独孤求败，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起了一阵风，吹得茶馆的幌子轻轻晃动。
满座江湖客都沉默了，心里想着那六位年轻高手的模样 —— 乔云的洒脱、冷月的英气、风云二少的桀骜、木琴儿的神秘，还有绝剑那道看不见的剑光。
百晓生放下茶壶，站起身，望着窗外的烟雨江南，缓缓道：“这江湖，从来都是后浪推前浪。
老一辈的宗师终会老去，而这六位年轻人，凭着一身‘专精’的本事，怕是要撑起未来几十年的江湖了。
只是那绝剑…… 老夫总觉得，他的出现，不会这么简单。”
茶馆里静悄悄的，只有茶烟在空气中慢慢飘散。
远处传来天鹰堡的钟声，浑厚悠扬，像是在为这江湖的新世代，敲开一扇新的门。
而那道看不见的剑光，却像一颗悬在江湖人心头的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激起更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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