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陨都有什么颜色

第一章：错频人生

腐肉与铁锈的腥气钻入鼻腔时，李小鱼在剧痛中苏醒。

他的尾椎骨卡在生锈的金属椅上，腕间镣铐勒出淡蓝色淤痕。这双手太小了——程序员特有的鼠标茧消失了，虎口却多出道蜈蚣状的烧伤，疤痕深处泛着幽微的荧光。

"电击桩都烧不死的蟑螂。"砂砾般的男声刺破黑暗。

暗红色应急灯在天花板抽搐，墙面溅射状血迹拼出扭曲的0915。铁门被踹开的瞬间，李小鱼突然看清来人的战术靴——靴底防滑纹是缅甸第七步兵师的制式，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比他思维更快认出了这点。

匕首抵住喉结时，视网膜掠过暴雨倾盆的野战帐篷。身体擅自行动，右膝狠狠顶向对方下腹，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K的格斗术？"刀疤男冷笑着按下电击项圈开关。李小鱼痉挛着倒下，后颈皮肤下爆出硬币大小的蓝光，在地面投射出蜂巢状网格。

穿碎花裙的姑娘在第三次电击后开口："你正在杀死这具身体。"

她蜷缩在墙角，裙摆下的小腿布满烟疤，腕间条形码随着呼吸明暗交替："记忆覆盖失败率超过70%，纳米虫开始蚕食脑组织了。"

李小鱼摸向耳后的缝合线，指尖触到皮下异物。这具身体的原主死于脑脊液沸腾——老K的意识移植技术会在受体大脑释放机械寄生虫，此刻那些纳米生命正在他海马体筑巢。

刀疤男扔来卫星电话时，显示屏残留着未接来电：09150915。李小鱼按下回拨键的瞬间，芯片释放致幻剂。他看见二十三个自己在全球各地暴毙：华尔街精英吞枪，外科医生将手术刀插进眼球，妓女从三十八层酒店坠下......

"欢迎加入蜂巢。"电子音裹挟着神经痛刺入耳膜，"现在看看你的左手。"

掌纹正在重组，皮肤下凸起纳米级的K-07-24编码。李小鱼突然干呕，荧蓝液体从指缝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柬埔寨文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