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捉奸在床。未婚夫顾衍站在床前,满脸厌恶。“沈瑶,你真让我恶心。”身旁,
我那位楚楚可怜的表姐沈青青,正用帕子拭着不存在的眼泪。“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你对得起顾大哥吗?”那个被塞进我被窝的男人,浑身酒气,不省人事。我衣衫不整,
百口莫辩。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家门不幸!
将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拖到祠堂去!”我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起来,
头发被扯得头皮生痛。屈辱,愤怒,还有一丝不属于我的绝望,在我胸口炸开。
就在我被拖出房门的那一刻,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不对。我不是沈瑶。我是林夕,
一个现代女侦探。我死了,死于一场爆炸,然后在这里醒来。他们,要杀我。1祠堂阴冷。
我被重重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膝盖磕得生疼。父亲沈立言指着我的鼻子,怒不可遏。“说!
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丑事!”“我若不承认,父亲是打算直接将我打死吗?”我冷冷开口,
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满堂哗然。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神情看着我。在他们眼里,
沈家庶女沈瑶,向来懦弱,何曾有过这般锋芒。“你还敢顶嘴!”父亲扬手又要打。“父亲,
”顾衍拦住了他,“让她说,我倒要听听,她还能编出什么谎言。”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
我撑着地站起来,环视一圈。道貌岸然的长老,满脸失望的父亲,假意心痛的表姐,
还有一脸鄙夷的未婚夫。一出好戏。“第一,那间西厢房,并非我的住处。
我为何会出现在那里?”“第二,那个男人,满身酒气,人事不省。你们觉得,
他有能力与我行苟且之事?”“第三,我闺房里的迷香,又有谁来解释一下?”我每说一句,
祠堂里的空气就凝重一分。沈青青的脸色白了白。“姐姐,你胡说什么?什么迷香?
”“表姐不知道?”我直直地盯着她,“那迷香的味道,和你袖口今日熏的‘软筋散’,
可是一个味道。”软筋散,是她最爱的熏香,整个沈府人尽皆知。沈青青的身体晃了晃,
几乎站不稳。顾衍立刻扶住她,对我怒斥。“沈瑶!你死不悔改,还要污蔑青青!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够了!”父亲大喝一声,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但更多的是对家丑外扬的愤怒,“来人,把那个下人带上来!
”那个被从我床上拖下来的男人被带了上来,已经醒了酒,吓得浑身发抖。“说!
到底怎么回事!”男人跪在地上,语无伦次。“是……是大小姐……不,
是……是……”他惊恐地瞥了一眼沈青青的方向。沈青青的手指瞬间攥紧了衣袖。
顾衍上前一步,挡住了我的视线,一脚踹在那个男人心口。“满口胡言!拖下去,乱棍打死!
”“等等!”我高声喝止,“顾公子这么着急杀人灭口,是怕他说出什么吗?
”顾衍的动作僵住,脸色铁青。“沈瑶,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真相。
这两个字,是我身为侦探的执念。祠堂里一片死寂。良久,一直沉默的大长老开口了。
“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到此为止。”他看向我,眼神浑浊而威严。“沈瑶德行有亏,
即日起,禁足柴房,听候发落。”不是立刻打死,这算是一场小胜。我被婆子重新架起来,
拖向后院的柴房。经过顾衍身边时,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阿瑶,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倔?乖乖认个错,事情就过去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伪的惋惜。
我笑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包庇沈青青。在被关进柴房的前一刻,
我在原主破旧的衣袋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凉的金属方块。我攥在手心,
在门被锁上的瞬间,借着门缝最后的光看了一眼。那是一个Zippo打火机。
上面刻着两个字母:LX。林夕。是我的东西。它怎么会在这里?2柴房里又冷又潮。
我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身体因为寒冷和饥饿不住地发抖。原主的身体太弱了。我闭上眼,
开始梳理脑中的记忆。沈瑶,沈家庶女,母亲早亡,在府中地位低下,性格懦弱。
她深爱着未婚夫顾衍,却被顾衍和自己的表姐沈青青联手背叛。多么老套的情节。但是,
那个打火机,是我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我的穿越,和沈瑶的死,
一定有某种联系。“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沈青青端着一碗清粥和小菜走了进来。她将食盒放在地上,蹲下身,满脸关切。“姐姐,
你受苦了。快吃点东西吧。”她演得真好,连眼里的心疼都恰到好处。“是你做的?”我问。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姐姐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是担心你,
才偷偷给你送吃的。”她将一碗粥推到我面前。“姐姐,我知道你委屈。
可是……为了沈家的名声,你就认了吧。”“顾大哥说了,只要你认了,他会求情,
让你去家庙,总好过被打死。”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先是构陷,
再是假意安抚,最后逼人走上绝路。好一朵盛世白莲。我没有碰那碗粥。“滚。
”沈青青的脸色终于变了。“沈瑶!你别不识好歹!”她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语气怨毒。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女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一个万人唾弃的贱人!
”“顾大哥是我的,沈家少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你早就该死了!
”我看着她因嫉妒而扭曲的脸,忽然明白了。沈瑶的母亲本是正室,后因故被降为妾,
沈瑶也从嫡女变成了庶女。而沈青青,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却一直嫉妒着沈瑶曾经的身份。“原来,你嫉妒我。”我说。这句话似乎刺中了她的痛处。
她猛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那碗粥。滚烫的粥洒在我的手背上,火辣辣地疼。
“你等着吧,沈瑶。你就在这里,烂掉,臭掉!没有人会记得你!”她说完,摔门而去。
我看着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红痕,一声不吭。这点疼,比不上我当年卧底时受的伤。夜深了。
柴房的门再次被悄悄推开。这次,是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小厮。
他把一个馒头和一壶水塞给我。“大小姐,快吃吧。”我认出他,是府里的杂役,叫小六。
原主的记忆里,她的母亲曾经接济过小六一家。“谢谢你。”“大小姐,您别灰心。
”小六压低声音,“老爷最近在查家里的账目,好像……好像出了大事。”家族账目?
我心里一动。“什么大事?”“小的也不知道,只听管家提了一句,
说是什么……官盐……”官盐!在大周朝,私贩官盐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个念头,
像闪电一样劈开所有迷雾。我的“丑闻”,顾衍的背叛,沈青青的陷害……这一切,
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整个沈家!他们想用我的名声,来搞垮沈家与顾家的联姻,
让沈家孤立无援。然后,再用私盐的罪名,将沈家彻底打入深渊。好狠的计谋。我必须出去。
我看着手里的打火机,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我将干草堆到木门边,用打火机点燃。
火势,瞬间蔓延开来。3“走水了!走水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整个沈府都乱成了一锅粥。我趁乱从柴房的破洞里钻了出去,用一块湿布捂住口鼻,
贴着墙根,避开前来救火的人群。我不能留在沈家。这里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我必须找到证据,证明沈家的清白。更重要的是,我要查清楚,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一路跑到后门,正要翻墙而出,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心头一沉,回头。是一个穿着捕快服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他叫肖彻,
京兆府的总捕头。这个信息,从沈瑶的记忆中跳了出来。他以办案铁面无私,
不讲情面而闻名。“沈家大小姐,这么晚了,想去哪儿?”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我……”“沈府失火,你却往外跑。跟我回衙门一趟吧。”他不由分说,拿出一副镣铐,
拷住了我的手。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不能跟他走!一旦进了衙门,
我就成了纵火的嫌犯,更别想查案了。“肖捕头,你抓错人了。我是受害者。”“是吗?
”他挑了挑眉,“我只相信证据。”“证据就是,这场火是我放的。但我不是为了逃跑,
是为了自救。”我语速极快,“有人要害我,要害整个沈家。他们伪造我与人通奸的假象,
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好让顾家退婚。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诬陷沈家私贩官盐!
”肖彻的眼神闪了闪,但依旧没有松手。“一派胡言。”“我是不是胡言,你一查便知。
你现在是不是正在查官盐的案子?是不是查到了一批没有标记的官盐,源头却断了?
”我用上了现代刑侦的推理方式。他终于动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些,
我还知道,这批盐,现在就藏在城西的废弃码头。而负责看守这批盐的人,今晚就会被灭口。
”这是我根据所有线索,做出的最大胆的推测。陷害沈家的人,行事如此缜密,
绝不会留下活口。肖彻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你最好没有骗我。
”他没有解开我的镣铐,而是拉着我,转身就走。“跟我来。”我们一路疾行,
来到城西的废弃码头。这里一片死寂,只有河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借着月光,
我看到一个黑影,正拖着一个麻袋,想要扔进河里。“站住!”肖彻大喝一声。
那个黑影受惊,扔下麻袋就跑。肖彻追了上去,几下就将那人制服。我跑到麻袋边,
解开绳子。里面,是一个已经没了呼吸的男人。是那个被诬陷与我通奸的家丁。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已经死了。肖彻押着凶手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尸体,眉头紧锁。“死了。”“不,是被谋杀了。”我冷静地说。我蹲下身,
开始检查尸体。“死者口鼻没有泥沙,不是溺亡。嘴唇发紫,眼睑有出血点,是中毒的迹象。
”我一边说,一边掰开死者的嘴。一股淡淡的杏仁味传来。“是氰化物。凶手先毒死了他,
再抛尸,伪装成失足落水的假象。”我专业的术语和熟练的动作,
让肖彻和那个被抓住的凶手都愣住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肖彻问。我站起身,
看着他。“一个能帮你破案的人。”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条件。“肖捕头,我们做个交易。
我帮你查清官盐案的真相,你帮我洗清我和沈家的冤屈。”肖彻沉默了。许久,他开口。
“京兆府,正缺一个仵作。”他解开了我的镣C铐。“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临时仵作。
这具尸体,交给你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如果你查不出东西,你知道后果。
”4衙门的停尸房,比柴房更冷。那具家丁的尸体,就停在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
肖彻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开始吧。”我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白布。这是我穿越后,
第一次重操旧业。虽然工具简陋,只有一把柳叶刀和一些粗糙的银针,但手法和知识,
都刻在我的骨子里。“死者男性,年龄约三十岁。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我一边检查,
一边口述。“体表无明显外伤,仅在后颈处有一处针孔。”我用银针探入针孔,
针尖瞬间变黑。“针上有毒。”我小心翼翼地切开死者的皮肤和肌肉组织。古代没有手套,
我只能尽量小心。血腥味弥漫开来。肖彻的眉头皱了皱,但没有说话。我发现,死者的胃里,
除了少量未消化的食物,还有一些粉末状的残留物。我用银针蘸取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
“是‘七日断肠散’。一种西域奇毒,中毒者七日后才会毒发身亡,状如急病,难以察觉。
”“但是,他颈后的毒,却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我站直身体,看向肖彻。“两种毒。
一种慢,一种快。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一个疑点。“也许是怕一种毒不管用?
”肖彻猜测。“不。”我摇头,“这更像是一种……警告。”“警告谁?
”“警告那个给他下慢性毒药的人。”我的脑中,闪过沈青青那张扭曲的脸。她让我认罪,
去家庙了此残生。如果我认了,或许七日之后,就会“病死”在家庙里,神不知鬼不觉。
而那个家丁,知道的太多,必须立刻死。所以,有人等不及了,用了更直接的办法。这个人,
会是谁?我继续检查尸体。在死者紧紧攥住的右手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他僵硬的手指。那是一小块布料。丝绸质地,
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梅花。是上好的云锦。这种料子,在整个沈府,只有一个人穿得起。
沈青青。就是她前几天刚做好的那件新衣裳。我将布料递给肖彻。
“这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肖彻接过布料,看了一眼,眼神一凝。“云锦,宫中贡品。
整个京城,也没几家能用得起。”“沈家算一家。”我说。肖彻看向我,眼神锐利。
“你怀疑沈家人?”“我怀疑的,是寄居在沈家的表小姐,沈青青。”我将我的推测,
和盘托出。沈青青如何嫉妒沈瑶,如何联合顾衍陷害我,又如何可能为了灭口,
杀害这个家丁。肖彻听完,久久不语。“你说的,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证据,
需要我们去找。”我看着他,“肖捕头,你敢不敢陪我演一出戏?”“什么戏?
”“一出引蛇出洞的戏。”我要让沈青青,自己露出马脚。夜色深沉,
我换上一身干净的囚服,在肖彻的“押送”下,秘密回到了沈府。府里的大火已经被扑灭,
但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和混乱。父亲沈立言看到我,先是震惊,随即又是满脸怒容。
“你还敢回来!”“爹。”我跪下,声音里带着哭腔,“女儿是被冤枉的。
”我将衙门的发现,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那个家丁是被人毒死的,肖捕头说,
凶手是个女人,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块云锦料子。”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沈青青的反应。
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顾衍的脸色也变了。“阿瑶,你别胡说。此事与青青无关。
”“顾大哥,我没有说和表姐有关啊。”我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请父亲做主,查出真凶,
还我清白。”沈立言的脸色阴晴不定。官盐的案子还没头绪,女儿又牵扯上了一桩命案。
他心力交瘁。“此事,我会处理。你,先回房去,不许出来!
”他终究还是选择保全家族的颜面。我“失魂落魄”地被带回了自己的小院。一进门,
我就立刻关上门,所有的脆弱和无助都消失不见。我知道,沈青青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
而我和肖彻布下的网,已经张开。5我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后花园的月亮门。
是府里下人出入的必经之路。我吹熄了灯,静静地等在窗后。子时刚过。一道纤细的人影,
鬼鬼祟祟地从沈青青的院子里溜了出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上蒙着面纱,
但那身形,我一眼就认出是她。她一路避开巡夜的家丁,熟练地来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后。
假山后,早有一个男人在等她。不是顾衍。那男人身材魁梧,穿着一身华服,虽然背对着我,
但那气度,绝非普通人。沈青青走到他面前,急切地开口。“舅舅,事情败露了!
那个贱人没死,还被京兆府的人带走了!”舅舅?我愣住了。那男人,是顾衍的亲舅舅,
当朝户部侍郎,周怀安。周怀安转过身,月光照亮了他阴沉的脸。“慌什么?
”“那个家丁的尸体被发现了!沈瑶那个贱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变了个人一样,
竟然当起了仵作,还从尸体上发现了线索!”“仵作?”周怀安显然也很意外,
“一个深闺小姐,怎么会验尸?”“我怎么知道!舅舅,现在怎么办?
万一她查到我身上……”沈青青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块布料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周怀安的声音冷酷无情,“我担心的,是官盐那批货。”“货不是已经处理掉了吗?
”“京兆府的肖彻,跟疯狗一样,咬着不放。我怕夜长梦多。”周怀安沉吟道,
“必须尽快把罪名,全部推到沈家头上。”“可是,顾衍他……他好像开始怀疑我了。
今天沈瑶回来,他一直护着她。”沈青青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成不了大事。”周怀安冷笑一声,“青青,你记住,事成之后,
我保证你坐上顾家少夫人的位置。顾衍不听话,我就换一个听话的侄子。”这番话,
信息量巨大。原来,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是户部侍郎周怀安。他利用沈青青的嫉妒,
顾衍的感情,一手策划了陷害我和沈家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侵吞沈家的财产,
并将私贩官盐的罪名嫁祸给沈家。好一招一石二鸟。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又一个人影,出现在月亮门。是顾衍。他显然是担心沈青青,
一路跟了过来。他站在阴影里,将周怀安和沈青青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被自己最敬重的舅舅利用,被自己最心爱的表妹欺骗。
他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周怀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谁在那里!
”他看到了顾衍。也看到了站在顾衍身后不远处的,我和肖彻。周怀安的脸色,
瞬间变得狰狞。“你们……都听到了?”肖彻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佩刀。“周侍郎,
私贩官盐,谋害人命,你可知罪?”“哈哈哈……”周怀安突然大笑起来,“知罪?
在这京城,我周怀安说的话,就是王法!”他眼中杀机毕露。“既然都被你们听到了,
那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猛地拉响。尖锐的啸声,
划破了夜空。6信号弹炸开的瞬间,十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这些人,都是周怀安豢养的死士。“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周怀安下了绝杀令。
肖彻将我护在身后,拔刀相迎。“你快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别废话!
”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在一起。肖彻武功高强,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时间竟也陷入苦战。
顾衍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似乎还没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沈青青尖叫着躲到周怀安身后,瑟瑟发抖。“舅舅,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周怀安的目标,是我和肖彻。他亲自提剑,朝我刺来。他的剑法,狠辣刁钻,招招致命。
我连连后退,险象环生。千钧一发之际,肖彻挡在了我面前,用手臂硬生生扛了周怀安一剑。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肖彻!”“我没事。”他咬着牙,一脚踹开周怀安,
反手一刀,划伤了他的胳膊。就在这时,呆立的顾衍突然动了。他没有帮我们,
而是冲向了沈青青。他一把抓住沈青青的手腕,双眼赤红。“为什么?青青,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我没有……”沈青青还在狡辩,“是舅舅逼我的!
我都是为了你啊,顾大哥!”“为了我?”顾衍惨笑,“为了我,所以你就要害死阿瑶,
害死沈家?”“她该死!她本来就该死!”沈青青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她,
我怎么会寄人篱下这么多年!顾大哥,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你会娶我的!
”“住口!”顾衍一把将她推开。他看着混乱的场面,看着受伤的肖彻,
看着满眼杀机的舅舅,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周怀安一击不成,再次攻向肖彻。
肖彻带伤应战,渐渐落入下风。我心急如焚。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假山旁的一根竹竿上。我猛地冲过去,抄起竹竿,
用尽全身力气,朝一个正在围攻肖彻的黑衣人腿弯扫去。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肖彻压力一减,趁机反击,一刀解决了另一个敌人。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
我的举动,似乎也刺激到了顾衍。他看着自己敬重的舅舅,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表妹,露出了恶毒的真面目。他看着曾经被他鄙夷的未婚妻,
此刻却在奋力反抗。他握紧了拳头,终于做出了选择。他拔出腰间的佩剑,
挡在了周怀安面前。“舅舅,收手吧。”“滚开!”周怀安怒喝,“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她不是没用的女人。”顾衍看着我,“她比我们所有人都清醒。
”周怀安被彻底激怒了。“好!好!既然你也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他提剑,
刺向了自己的亲外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京兆府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