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青铜法槌落下。“被告陈默，犯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立即执行！
”审判长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陈默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听审席上，
他的未婚妻秦薇避开视线，旁边真正的罪魁祸首—秦薇的弟弟秦昊，低着头，
嘴角难以抑制地抽动，泄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松弛。秦父秦母端坐着，面无表情，
仿佛台上那个被宣判的年轻人，与他们毫无瓜葛。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一直沉，
沉到记忆里那个让他万劫不复的夜晚。半个月前，秦家别墅灯火通明，气氛却无比阴冷。
秦昊跪在地上，疯狂扇着自己耳光，哭声凄厉：“爸妈！姐！我完了！
我喝了点酒……就把那女的给办了！她现在去报警了！怎么办啊！爸，妈，救救我！
”秦父秦兆荣阴沉着脸，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陈默：“陈默，那天晚上你也在家。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你去替小昊认了。”秦母听完立刻扑了上来，拉住陈默的手：“小默啊，
小昊要是坐牢这辈子就毁了！我们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薇薇也快和你结婚了，
你就帮帮他吧，这就是一家人啊！你帮帮他，就是帮这个家！！
”陈默猛地甩开她的手：“犯罪的明明是他！拿我当亲儿子？就是让我去替他蹲大牢？！
”秦薇走上前，刻意柔声说：“阿默，我知道委屈你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帮这个忙，
我马上把星儿送到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不管多久，
我和爸妈都会照顾好阿姨和星儿！我等你出来，你一出来，我们就结婚！”“姐夫！求你了！
”秦昊顺势抱着他的腿，哭嚎地更加卖力。陈默看着这家人的嘴脸，他闭上眼，
想起了等着天价医药费的妹妹陈星，想起了母亲日渐佝偻的背影。入赘秦家，
本就是他为了家庭做出的绝望妥协，如今，这妥协变成了卖身契，要押上他的自由和尊严。
“你们……最好说到做到。”秦兆荣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资料我已经送到警局了，
你不认，这罪名也跑不了。”他随手将一张纸甩到陈默脚下，“这是作案过程，背熟它。
”陈默弯腰捡起那张纸，不再说什么，径直走向门口。手刚搭上门把，门从外面被推开。
几名警察站在那里“陈默是吗？跟我们走一趟。”法警上前，冰冷的手铐锁住手腕。
陈默被押解着，踉跄转身。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秦薇躲闪的眼神，和秦昊带着庆幸的浅笑。
2监狱的铁门重重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几个犯人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又来个强奸犯，
”一个脸上带疤的壮汉啐了一口，“老子最看不起你这种欺负女人的软蛋！”“可不是嘛，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一个干瘦如猴的犯人附和。角落里，
一个看似头目的男人懒洋洋地发话：“兄弟们，闲着也是闲着，教教这新来的，
咱这儿的规矩。”“好嘞！” “给他松松骨！” “揍他！”几个人一拥而上，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陈默身上。他蜷缩在地上，护住头，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疼痛让他意识模糊，耳边只剩下骂声和狞笑。‘我要死了吗……’他想，
‘星儿……妈……对不起……在陈默的意识即将彻底涣散之时，
一个极度惊愕、完全陌生的意识碎片，如同被暴力塞入般，
在他濒临破碎的识海中轰然炸开——‘我去！什么情况？！老子不是被车撞了吗？！
这是哪儿？！强奸犯？！我许渊堂堂计算机天才，居然穿到个强奸犯身上？！
’两段完全不同的记忆疯狂地涌进他的脑子——一个是陈默的，被冤枉入狱，
为了钱替小舅子顶罪；一个是许渊的，发现秦氏集团操纵股市的证据，被杀人灭口。
、对家人的眷恋；属于许渊的自信、锐气、以及对秦氏集团违法操作的发现与被灭口的愤怒，
在陈默脑中疯狂撞击、融合。剧烈的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比挨打还要痛苦百倍。“老大，
差不多了吧？别真弄死了……”模糊中，有人说道。那个头目的声音压低了些：“死了正好。
秦总交代了，要好好招待他，散了吧。”打陈默的人散开了，留下他躺在地上喘气。但此刻，
陈默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陈默。许渊的记忆和意识占据了他的身体，
两个被秦家所害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地上的“陈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这眼睛里不再有懦弱和绝望，而是锐利、冷静，还有两个人对秦家共同的仇恨。
3日子一天天过去，陈默在监狱里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坐在角落。
外人以为他被打怕了，只有他知道，他在消化两段记忆，思考着如何报仇。这天，
牢房外两个狱警在聊天。“听说了吗？就前几天那个案子，A大那个计算机天才，叫许渊的，
晚上让车给撞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就前几天，凌晨发现的，邪门的是，
附近监控全坏了，技术科那帮人搞了好几天，屁都没恢复出来。可惜了，
听说是个好苗子……”墙角的陈默身体微微一震。许渊——那是他作为“自己”的名字！
秦家动作真快，连监控都处理了。他深吸一口气，冲到铁门前，对外面喊道：““警官！
监控恢复不了？是不是被人用高阶手段黑了数据？”狱警被他吓了一跳，
怀疑地看着他：“你？一个强奸犯懂这个？”“我懂计算机！”陈默语气坚定，“让我试试，
也许我能恢复！”狱警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去给你申请试试。
”在监狱的临时技术点，陈默坐在电脑前。手指触碰到键盘的瞬间，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遍全身。他的手指开始飞快地敲击键盘，命令行里代码快速滚动。
旁边的技术科人员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渐渐瞪大了眼睛。几分钟后，
一段原本显示“损坏”的监控视频被成功修复，清晰地显示出撞人的卡车和司机的脸。
“我的天！真恢复了！”技术科人员跳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陈默，“小伙子，
你有这技术干什么不好？怎么……”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
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陈默垂下眼睑，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只是低声道：“如果……还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这次表现改变了他的处境。
他获得了更多的信任，可以有限地使用电脑。后来狱警告诉他，靠他恢复的监控，
抓到了那个司机。“就那司机一个，”狱警随口道，“听说得了癌症，喝了酒，
撞了人就跑了。”陈默表面平静，心里冷笑。‘一个癌症晚期，酒后驾车，
恰好黑掉所有监控，恰好撞死掌握秦家秘密的人？秦兆荣，你找的替死鬼倒是完美。
’这笔账，他记下了。自此，陈默成了市局技术科一块特殊的“砖”。哪里需要网络攻坚，
哪里就有他坐在电脑前的身影。他在监狱这个残酷的地方，
用许渊的能力为自己赢得了生存空间，也悄悄磨砺着复仇的武器。他在等待。
等待走出铁门的那一天，等待向秦家复仇的时刻。4冰冷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闭，
隔绝了那个充斥着暴力、阴谋与绝望的地方。阳光有些刺眼，陈默微微眯起了眼睛。三年，
或者说，对于这具身体里真正主导的灵魂——许渊而言，是死而复生又煎熬的三年。“陈默，
技术用在正道上，可别再进来了。”送他出来的狱警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这三年，这个叫陈默的犯人像是脱胎换骨，
凭借一手神乎其神的计算机技术，帮技术科解决了无数难题，硬是把五年刑期减到了三年。
陈默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记住了哥，谢谢你。”他谢的，是这最后的善意，
更是监狱这所“学校”给了他一个合理展现“计算机能力”而不被怀疑的舞台。他没有停留，
凭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快步走向记忆中点的家。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既有原身陈默对母亲和妹妹的深切思念，也有许渊对秦家是否履行承诺的疑虑，
以及……一丝不祥的预感。记忆中的居民楼更加破败了。他站在熟悉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按响了门铃。等待的几秒钟，漫长得如同在监狱里的每一个日夜。门开了。
一张布满皱纹、头发花白、老态尽显的脸探了出来。陈默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认：“妈？！
”“默儿！”陈母浑浊的双眼瞬间涌上泪水，声音颤抖，“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要五年……”“我表现好，减刑了。”陈默上前一步，扶住母亲瘦削的肩膀，“妈，
你怎么……老了这么多？”走进屋内，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家徒四壁，
比记忆中还空，仅有的几件旧家电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咕嘟冒着热气的煎药锅。
陈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推开里屋那扇薄薄的木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妹妹陈星。
那个记忆中虽然病弱但依旧灵动的少女，此刻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气息微弱地躺在那里，
像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星儿！”陈默快步上前，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陈星被惊醒，挣扎着想坐起来，虚弱地喊道：“哥……你回来了……”陈默赶紧扶住她，
触手之处尽是硌人的骨头。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怎么变成这样了？秦薇他们没有给你们钱吗？
没有给你找医生吗？”陈星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哽咽着：“哥……在你被警察关起来以后，秦薇……秦薇来了一趟，扔给我们一千块钱，
说……说你强奸被抓了，让你安分坐牢，这钱算是最后的补偿，
让我们别再纠缠……”旁边的陈母不住地抹着眼泪，喃喃道：“别说了星儿，
你哥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陈默缓缓站起身，他替人顶罪，
在牢里被打得半死不活，险些丧命！他付出自由和尊严，
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秦家，你们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肠！
陈默看着憔悴的母亲和枯槁的妹妹，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妈，
星儿，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5秦家别墅，灯火通明。
生日歌和阵阵笑语隔着厚重的门板都能隐约听见。今天是少爷秦昊的生日，
秦家上下都在为他庆祝。陈默站在别墅门外，面无表情。里面的欢声笑语，像一根根毒针，
扎在他心头的旧伤新恨上。他清晰地看到记忆里秦昊跪在地上自扇耳光的丑态，
秦父甩过来的那张写着作案过程的纸，秦薇信誓旦旦的承诺，以及在监狱黑暗的角落里，
那些收到指示往死里招呼他的拳头。许渊的记忆也在不断涌现，
实验室电脑上秦氏股票操作的违法证据，那辆疯狂撞来的卡车，
灵魂飘荡时听到的司机那句：“秦总，人替你处理了……”好一个秦家！害了他一次不够，
还要害第二次！毁了陈默的人生不够，还要夺走许渊的生命！新仇旧恨，今日，
就先收点利息！陈默抬起脚，猛地踹在厚重的大门上！“砰”的一声巨响，
瞬间掐断了别墅内所有的声音。大门弹开，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只有一股森冷的戾气弥漫开来。他随手将肩上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客厅内，秦薇正拿着一把车钥匙，想塞到秦昊手里，旁边是一个插满现金的蛋糕，
秦父秦母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温馨奢华的一幕，
与陈默家中那贫病交加的景象形成了残酷到极点的对比。所有人都惊愕地转过头，
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秦薇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阿默？
你……你怎么提前出狱了？”陈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而讥诮的笑：“对啊，
出来第一件事，当然是来找我的未婚妻啊。”“放肆！”秦父勃然大怒，
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一个蹲过大牢的强奸犯，有什么脸来我秦家！滚出去！
”“强奸犯？”陈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目光如刀，直射向躲在秦母身后的秦昊，
“哦？那我要不要去跟警察说说，让他们重新调查一下三年前那个晚上，
到底是谁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秦昊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跳起来，抓起餐桌上的水果刀，故技重施地哭喊：“默哥！对不起！都怪我！
是我害你坐牢的！你要怪我，我现在就去死！默哥！”他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捅，
秦母和秦薇立刻惊慌失措地扑上去阻拦，哭天抢地。陈默就站在门口，
冷眼旁观着这出上演过无数次的戏码，嘴角的讥讽越来越浓。直到秦家人的表演达到高潮，
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哭闹：“刀不就在你手上吗？
”他往前走了两步，死死盯住秦昊：“要死赶紧死啊。”“你他妈演给谁看呢？
”整个客厅瞬间死寂。秦家人全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
他们印象中那个为了钱可以低头、有些懦弱的陈默，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甚至可怕？
秦昊举着刀，僵在原地，捅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无比。
陈默的目光扫过那辆豪车的车钥匙，扫过那个刺眼的现金蛋糕，想到妹妹枯瘦如柴的样子，
想到母亲斑白的头发，怒火终于彻底爆发：“秦昊！我他妈替你蹲了三年大牢！你呢？
开豪车！住别墅！庆祝生日？！”他猛地指向门外，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秦家，连答应给我妹妹救命的治疗费都想赖掉！
扔一千块钱像打发乞丐！还威胁她们！你们他妈还是人吗！？”“陈默！
”秦父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朝陈默脸上扇来！若是三年前的陈默，或许就硬挨了。
但现在的陈默，身体里装着两个饱受折磨的灵魂，更在监狱那弱肉强食的环境里磨砺了三年！
他闪电般抬手，一把攥住了秦父的手腕，五指如铁钳般收紧！“呃！”秦父吃痛，
感觉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陈默凑近他，眼神阴鸷，
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来：“秦总，我在监狱待了三年，挨揍和揍人的本事都学了不少。
你想试试？”“爸！”秦薇惊呼，看着陈默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凶光，她感到一阵寒意。
秦父痛苦地捂住胸口，被秦母扶住，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秦薇急忙对陈默说：“阿默！
你别这样！当时让你替小昊……也是为你好啊！
我们……我们后来是想给你妹妹医药费的……”“为我好？”陈默气极反笑，甩开秦父的手，
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荒谬，“为我好就是让我替这个废物顶罪？！
为我好就是在牢里找人差点把我打死？！为我好就是打着付医药费的名号骗我进去，
然后扔给我妈我妹一千块钱，让她们自生自灭？！”秦薇语塞，脸色苍白。秦昊见状，
又鼓起勇气，把刀往陈默面前递：“默哥！你打我吧！只要你能出气，你怎么打我都行！
”陈默环顾了一下这富丽堂皇的客厅，目光最后落回秦昊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缓缓溜达到秦昊身边。“啪——！”一记响彻整个别墅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秦昊脸上！力道之大，让秦昊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嘴角瞬间破裂，渗出血丝。
“啊！”秦母发出尖叫。陈默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发蒙的秦昊，语气冰冷：“好啊，
你让我打的，舒服了吗？”6“陈默！你疯了！你敢打小昊！
”秦母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扑到秦昊身边，对着陈默尖声怒骂。陈默根本没理会她的叫嚣，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把车钥匙，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他走到那个三层高的现金蛋糕前，
拿起最上面一层装饰用的、用百元大钞卷成的“生日蜡烛”，
随手塞进自己破旧的外套口袋里。“你不是想赎罪吗？”陈默看着捂着脸、又惊又怒的秦昊，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给你个机会。
”他指了指剩下的现金蛋糕和手里的车钥匙：“这蛋糕，我拿走了。”“这车，我也开走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冰冷的手术刀，逐一扫过秦家每一个人惨白或愤怒的脸：“记住了，
这——是你们欠我的！利息！”说完，他转身，拎起地上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扛在肩上，
就准备离开。“回来！”缓过气来的秦父捂着胸口，嘶声力竭地吼道，“给小昊道歉！
不然我让你在江市混不下去！”陈默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别急啊。”“我会回来的。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会回来……好、好、招、待、你、们、的。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秦家别墅。别墅内，一片死寂后的混乱。
秦薇扶着浑身发抖的父亲，看着脸上红肿、眼神怨毒的弟弟，还有那哭哭啼啼的母亲，
第一次恐惧的情绪，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她看着陈默消失的门口，
喃喃自语：“爸……阿默他……他会不会真的……”秦父猛地推开她，尽管脸色依旧难看，
却强自镇定，低吼道：“报复？就凭他？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刚出狱的强奸犯！
他能翻出什么花来？！三年前能弄他一次，现在一样能！没死在牢里算他命大，
既然他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然而，他紧握的、微微颤抖的手，
却暴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么镇定。那个陈默，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外面的陈默，
坐进那辆崭新的跑车里，看了一眼副驾上那个装着现金的袋子，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这点钱，
这辆车，比起秦家欠下的债，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7陈默没有直接回家，
先是去了本市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
用那叠现金的一部分直接为妹妹陈星办理了最高规格的入院手续，
预存了足够进行手术和后续康复的费用。他对着惊愕的医生，语气平静：“用最好的药，
请最好的专家，钱不是问题。”接着，他又驱车前往一个高端住宅区，
租下了一套安保严密、离医院很近的精装公寓。他购置了全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让那个空荡的房子瞬间有了家的温度。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他才开着那辆扎眼的跑车，
回到破旧的居民楼。当陈母和陈星看到楼下的豪车，
以及从车上下来的、仿佛脱胎换骨般的陈默时，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哥！这……这是？
”陈星趴在窗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默上楼，一手一个搀扶住母亲和妹妹，
语气沉稳：“妈，星儿，我们搬家。现在就走。”“搬家？搬去哪儿？默儿，这车是哪来的？
你可不能做坏事啊！”陈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满脸担忧。“妈，你放心，这钱和车，
是秦家欠我们的，是我该得的补偿。”陈默看着母亲的眼睛，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星儿的住院手续我也办好了，明天我们就去最好的医院。
从今天起，一切都会好起来。”陈默没有给她们太多思考和犹豫的时间，
迅速将一些必要的物品收拾好，搀扶着妹妹，带着母亲，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太多苦难的房间。
当陈星躺在新家柔软舒适的床上，环顾着明亮宽敞的房间时，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陈母摸着崭新的家具，也恍如梦中。“哥，这真的是我们的家了吗？”陈星的声音带着哭腔。
“嗯，以后我们就住这里。”陈默削着苹果，语气平静，“离医院近，方便你复查。
安保也好，安全。”陈母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红着眼圈重复：“默儿，
你可千万不能再犯糊涂啊……”“妈，不会的。”陈默把苹果递给妹妹，
“过去的陈默已经死了。现在的我，知道该怎么做。”几天后，陈星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陈默紧紧握着母亲冰凉颤抖的手。几个小时的等待漫长而煎熬，
当主治医生笑着走出来宣布“手术非常成功”时，陈母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那是压抑了太久的释放。陈默扶着母亲，向医生深深道谢。
看着被推出来、虽然虚弱但脸色已见红润的妹妹，他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他在心里默念：陈默，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一件。陈星出院回到新家的那天晚上，
陈默做了一桌简单的家常菜。三人围坐在餐桌前，温暖的灯光下，
气氛是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温馨。“祝贺星儿出院！” “欢迎哥哥回家！” “我们一家人，
总算团圆了！”三个杯子轻轻碰在一起。陈星看着哥哥，眼里满是依赖和光彩。
陈母看着一双儿女，泪中带笑，不断说着“好”。饭后，安顿好妹妹和母亲，
陈默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沉静。他站在窗边，
望着城市远处那片璀璨的灯火，秦氏集团的总部就在其中。“陈默，你的家人，
我暂时安顿好了。”他在心中默念，“接下来，该清算许渊和秦家的账了。
”复仇不能只靠冲动，他需要帮手，需要一个能在网络世界与他并肩作战的人。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林逸，许渊最好的朋友，同样是顶尖的程序员，
也是唯一可能相信他离奇经历的人。他拿出一个新手机，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