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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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第一次注意到那面墙,是在搬来老楼的第三个晚上。

墙在卧室东侧,糊着泛黄的墙纸,边缘卷翘得像干涸的枯叶。

她是为了省钱才租下这栋民国老楼的顶层,中介说前租客突然搬走,留下不少家具,租金便宜得近乎荒唐。

此刻她正对着电脑赶设计稿,忽然听见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像有人用指甲在墙内侧慢慢刮。

“老鼠?”

她抄起桌边的拖鞋,蹑手蹑脚走过去。

墙纸表面平滑,指甲敲上去是沉闷的实心声。

她对着空气骂了句脏话,转身时,那声音又响了,这次更清晰,带着某种规律——刮三下,停一秒,再刮三下。

凌晨两点,苏一盯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吊灯影子。

那声音消失了,但她总觉得墙后面有双眼睛。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老照片,黑白的,穿旗袍的女人站在这栋楼前,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

照片下方有行字:“它在等你发现。”

第二天,苏一请了假。

她买了撬棍,在刮声最频繁的位置用力一撬,墙纸裂开,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

砖缝里卡着几张泛黄的信纸,钢笔字迹娟秀,却透着疯狂:“1943年7月12日,他又在墙后敲了。

我知道那是求救,可他们说我疯了。”

“7月15日,墙皮湿了,像渗着血。

管家说那是梅雨季节的潮气。”

“7月18日,我看见指节印了,青紫色的,在砖上慢慢变深……”信纸突然中断,最后一页边缘沾着暗红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苏一的指尖发凉,这时楼下传来铁门吱呀的声响,她冲到窗边,看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站在楼下,正仰头望着她的窗口。

老太太是住在一楼的张婆婆,苏一搬来时见过一面。

此刻她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敲开苏一的门,浑浊的眼睛首勾勾盯着墙上的破洞:“你终于把它挖开了。”

“张婆婆,这墙后面到底有什么?”

“民国时这楼是个军官的公馆,”张婆婆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军官太太怀了孕,却在快生产时疯了,说墙里有个女人在哭。

后来有天夜里,公馆着了火,太太被烧死在卧室里。

消防员拆墙时,在砖缝里发现了具女尸,手脚被钉在墙上,肚子里也怀着孩子。”

苏一的胃猛地抽搐。

她想起那些信,想起照片上的旗袍女人。

“那具女尸就是照片上的人?”

“是军官的情妇,”张婆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肉里,“太太放火不是疯了,是想烧死墙里的东西。

可它烧不死啊,它在等下一个怀孕的女人,好借腹重生……”话音未落,卧室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尖细凄厉,像是从墙里钻出来的。

苏一冲进卧室,只见墙上的破洞处渗出粘稠的液体,暗红色的,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的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是段录音,沙沙的杂音里,女人的哭声和指甲刮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最后是句清晰的低语:“我肚子里的孩子,冷。”

苏一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她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那里不知何时起,总隐隐作痛。

当天晚上,刮墙声变成了捶打声,咚咚咚,像有人用拳头狠狠砸着,震得墙上的石灰簌簌往下掉。

苏一缩在被子里,握着那几张信纸发抖,忽然发现最后一页的污渍里,似乎藏着几个模糊的字。

她用手机闪光灯照着看,是用指甲刻在纸上的:“床底。”

她猛地掀开被子,抄起台灯往床底照。

阴影里,有个黑糊糊的东西蜷缩着。

苏一深吸一口气,伸手把它拖出来——是个老旧的木制首饰盒,锁己经锈死了。

她用撬棍撬开盒盖,里面没有首饰,只有一绺乌黑的头发,缠着张小小的生辰八字,上面写着苏一的名字和出生日期。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生辰八字,是她租房时给中介的资料。

捶打声越来越响,墙皮大片大片脱落,露出后面的红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一突然想起张婆婆的话,转身就往门口跑,可门把手怎么也拧不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卡死了。

“别跑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温柔得像羽毛拂过皮肤。

苏一僵硬地回头,看见墙的破洞处,慢慢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指甲又尖又长,沾着暗红的粘液。

紧接着,是第二只手,然后是半个脑袋,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正是照片上的旗袍女人。

“我等了八十年,”女人的脸裂成诡异的弧度,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漆黑,“终于等到和我一样怀了孕的人。”

苏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自己的小腹,那里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腹而出。

她想起那些信纸,想起被钉在墙上的女人,想起那句“借腹重生”。

女人的身体一点点从墙里挤出来,旗袍上沾满了血污,肚子高高隆起。

她朝着苏一伸出手,嘴角的血珠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就在这时,苏一瞥见床头柜上的打火机——那是她昨天撬墙时随手放在那里的。

她猛地抄起打火机,又抓过桌上的酒精瓶,朝着女人泼过去。

“你以为火能烧死我?”

女人发出尖锐的笑,“八十年前就试过了!”

“烧不死你,总能烧掉这个。”

苏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死死盯着女人的眼睛,“你的头发,你的生辰八字,还有……”她掀开自己的衣服,小腹上不知何时浮现出青紫色的指印,像极了信里描述的模样,“这个借你的地方。”

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的瞬间,苏一听见了婴儿的啼哭,这次近在耳边,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的。

她闭上眼睛,将打火机掷向那绺头发。

火焰腾起的刹那,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像融化的蜡一样缩回墙里,捶打声和哭声戛然而止。

墙上的破洞慢慢合拢,砖缝里渗出的血珠凝固成黑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一瘫坐在地上,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敢动。

她收拾好所有东西,包括那几张信纸和烧焦的首饰盒残骸,逃也似的离开了老楼。

三个月后,苏一在医院做完检查,手里攥着一张B超单。

医生说她身体很健康,之前的腹痛只是精神紧张引起的。

她走到医院门口,阳光落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新照片:张婆婆站在老楼前,手里抱着个襁褓,脸上带着和照片里旗袍女人一样诡异的笑。

照片下方的字,像用血写的:“它在等下一个。”

苏一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眼,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带着墙缝里的潮气和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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