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游戏规则：禁止说谎欢迎各位参与者。本游戏名为‘真实之镜’。
规则如下：1.游戏区域内，禁止任何形式的‘谎言’。2.违反规则者，
将予以‘清除’。3.游戏时限：无。找出‘真相’，即可离开。祝各位游戏愉快。
字迹稳定，透着非人的机械感。光幕消失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像解冻似的，有了声音。
“就……就这？”那个西装男，王总，第一个打破沉默，他扯了扯领带，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甚至带上了一点不屑的笑，“禁止说谎？哈！这算什么游戏？太简单了吧！”他环视四周，
试图寻找认同：“我们这些正经人，谁没事整天说谎？只要注意点，别乱说话不就行了？
”快递员杨伟抬起头，眼里还带着后怕，但王总的话似乎给了他一点勇气，
他小声附和：“是、是啊……不说谎就行了。”“对啊，这规则听起来还挺文明的，
至少不用打打杀杀。”健身教练赵刚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声音洪亮，
“我还以为多吓人呢。”气氛明显松弛下来。低声的议论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连那个紧紧抱着小女孩的母亲，紧绷的肩膀也稍稍垮下了一点。夏天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无时限？找出“真相”？这规则太模糊了。而且，“谎言”的定义是什么？这里的“清除”，
又意味着什么？王总似乎很享受这种成为临时核心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夏天身上，带着点审视。他需要一个更稳固的立场。“各位，
既然规则要求我们诚实，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王总朗声说道，
语气带着一种惯常的、用于演讲和训话的腔调，“我先带个头。我，王明达，
明达实业董事长，白手起家，在商界摸爬滚打二十年，靠的就是‘诚信’二字！”他顿了顿，
为了增加分量，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声音拔高，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我这个人，
从小到大，就从来没说过一句谎话！我可以对着任何东西发誓！”话音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王明达脸上那自信甚至略带得意的表情猛地僵住，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的眼球向外凸出，布满了血丝，
死死盯着前方的虚空，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
“不……不……我……”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紧接着，
在所有人惊恐万状的注视下，
王明达的身体内部传来一连串沉闷而清晰的、类似玻璃或者骨骼爆裂的“噼啪”声。
声音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剧烈地抽搐、扭曲，
皮肤表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窜动、膨胀。“砰！”一声并不响亮但异常沉闷的爆裂声。
王明达，那个上一秒还在侃侃而谈的“诚信企业家”，就在原地，炸开了。没有火光，
没有弹片。是纯粹肉体与骨骼的崩解。
鲜红的、温热的液体和细碎的组织、骨渣呈放射状泼溅开来，
劈头盖脸地淋了离他最近的几个人一身。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瞬间取代了之前的铁锈和消毒水味道，充斥了整个密闭空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秒。“啊——！！！！”女人尖锐到撕裂的惨叫声猛地炸响，是那个母亲。
她死死捂住怀里小女孩的眼睛，自己的身体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呕……”快递员杨伟直接弯下腰，吐了出来，黄色的胆汁混合着胃液，溅在他的鞋面上。
健身教练赵刚那壮硕的身体踉跄着后退，直到脊背狠狠撞上冰凉的金属墙壁，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脸色死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夏天离得稍远，
但几点粘稠的、带着体温的液体还是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没有擦，
只是低头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一下，又一下。
他猜到了“清除”可能意味着死亡，
但没料到是如此直接、如此残酷、如此……超乎想象的形式。对自己说谎，也会死。
“谎言”的定义，远比他们以为的，要宽泛和恐怖得多。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粗重、混乱的喘息声，和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的咯咯声。王明达站立的地方，
只剩下一滩狼藉的、混合着碎骨和组织的暗红色污渍，还在缓缓蔓延。
空气里那股甜腻的血腥味，几乎要凝固起来。“他……他刚才说……”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学生模样的男生颤巍巍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说他……从没说过谎……”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恐惧的闸门。
“对自己说谎……也算？”那个女老师，姓陈，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天啊……那我们……我们谁没对自己说过谎？
”是啊，谁没对自己说过谎？“我很坚强”，“我没事”，“我不在乎”，“我能做到”，
“我很好”……这些日常的、几乎无意识的自我安慰、自我欺骗、自我开脱，在此刻，
都成了悬在每个人头顶的、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每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
回想自己这一生，对自己、对他人，说过多少或大或小、或有意或无心的谎言。
那些被遗忘的、被忽略的、被合理化的言语，此刻都变成了索命的咒语，在脑海里疯狂翻涌。
“不……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
”那个一直比较沉默、穿着工厂制服的中年男人突然崩溃了，他抱着头，
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猛地朝着他们来时的那扇门如今已严丝合缝，与墙壁无异冲去，
用身体疯狂地撞击着。“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
像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金属门纹丝不动，只有男人绝望的嘶吼和皮肉与金属碰撞的闷响。
没有人阻止他。所有人都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攫住了。夏天缓缓抬起手，
用袖子慢慢擦去手背上的血点。动作很稳，但他的指尖是冰凉的。他看向那摊刺目的血红，
又缓缓抬头，目光再次扫过幸存者们惨无人色的脸。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而且，
规则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残酷一万倍。这不是什么文明的游戏。这是一个，不允许任何虚假，
连自我欺骗都无处遁形的，真实地狱。他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他喉咙发痒。
他必须冷静。必须。“都冷静点。”夏天开口了，声音不高，但在死寂和崩溃的撞击声中，
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不想变成他那样，就管好自己的脑子，
还有嘴巴。”撞击声停了。那个工厂男人脱力地滑倒在门边，把头埋进膝盖里，
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所有人都看向夏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茫然，
还有一丝微弱的、寻求依靠的渴望。夏天迎着他们的目光，一字一顿，
清晰地说道：“从现在起，开口前，先问自己三遍。”“你，确定，这句话，每一个字，
都是你内心深处认定的‘真实’吗？”他的声音在弥漫着血腥气的冰冷空气中回荡，
敲打着每一根濒临断裂的神经。“记住刚才的‘演示’。”夏天最后说道，
目光落在那片仍在缓慢扩大的暗红上，“在这里，‘真实’，是唯一能活命的筹码。
”幸存的十一人，僵立在原地，如同十一尊被恐惧冻结的雕像。
只有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证明他们还活着。在这个谎言即死亡的绝境中。
空气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像一层油腻的薄膜糊在每个人的口鼻处。
那摊暗红色的污渍还在缓慢地蔓延，边缘已经开始发暗、凝固，但中央部分依旧黏稠，
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超现实的惨剧。夏天的话像冰水，
泼在众人被恐惧烤得滚烫的神经上，激起一片战栗的寒意。开口前，先问自己三遍。你，
确定，这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你内心深处认定的‘真实’吗？没有人说话。
甚至连粗重的喘息都被刻意压低了。那个工厂男人的呜咽也渐渐停歇，
只剩下肩膀偶尔的抽动。他不敢再发出可能被判定为“谎言”的哭声。死寂。
一种能逼疯人的死寂。每个人都成了孤岛，被自己内心翻涌的、可能致命的念头包围着。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滋生。我平时说的“我没事”是真的吗？
我认定的“事实”真的是事实吗？会不会连我的记忆，都欺骗了我自己？“我们……”终于，
一个微弱的声音试探性地响起，是那个女老师，陈老师。她脸色惨白，嘴唇干裂，
但眼神里挣扎着一丝想要维持秩序的亮光。“我们不能……不能一直这样不说话。
”她的话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明显的斟酌和恐惧。
“对……不说话……更危险。”健身教练赵刚哑着嗓子附和，他靠着墙，努力想站直，
但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颤。他看了一眼王明达消失的地方，迅速移开视线，
喉结滚动了一下。“谁知道……沉默会不会也算违规？”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又是一紧。
“规则只说了禁止‘谎言’。”夏天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在这种环境下显得近乎冷酷，
却又奇异地给人一种锚定的力量。“没有要求我们必须说话，也没有规定沉默违规。
但赵刚说得对，不说话，我们无法获取信息，无法找出‘真相’，只能在这里等死，
或者……因为内心的自我欺骗而步王明达的后尘。”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陈老师身上。“陈老师，你刚才想说什么？”陈老师被他点名，身体微微一颤，
双手攥得更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
又像是在反复拷问自己即将出口的话。“我……我是想说……”她的声音依旧发颤，
但努力维持着清晰，“我们……是不是应该……互相了解一下？至少……知道怎么称呼？
如果……如果后面需要协作……”她没敢说“找出真相”这个词，那目标太宏大，太遥远，
眼前的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可以。”夏天点头，“但记住规则。名字，身份，任何信息，
如果不确定，宁可不说，或者说‘不知道’、‘不记得’。”他强调，
“‘不知道’和‘不记得’，在这种规则下，可能是最安全的回答之一。”他率先示范，
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夏天。软件工程师。关于怎么来到这里，之前的记忆，大部分缺失。
只记得最后在电脑前工作。”他的表述极其简洁，没有任何修饰，
也没有任何可能引发歧义或需要内心确认的词汇。有了示范，加上求生的本能驱动，
其他人也开始艰难地尝试。“李、杨伟……送快递的……”快递员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怎么来的……不记得了……就，
就晕了一下……”“赵刚……健身教练……”赵刚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很多，
“记忆……断片了。”“我姓陈，陈静……小学老师……”女老师的介绍同样简短。
轮到那个一直紧紧抱着小女孩的母亲。她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憔悴，
但眼神里有一种母兽般的警惕和坚韧。她搂着女孩的手臂又紧了紧，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沉默了几秒，才极其缓慢地开口：“林岚。她是……我女儿，晓晓。”她没有说自己的职业，
也没有提任何其他信息。但没有人追问。在这里，保护孩子是天性，而这种天性带来的谨慎，
是可以理解的。接着是那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显得很文弱。
“我……我叫孙昊，大学生……学物理的……”他推了推眼镜，手在抖。
工厂制服的男人依旧埋着头，
：“张……张建国……厂里干活儿的……”一个穿着时尚、但此刻妆容有些花了的年轻女人，
声音带着哭腔：“苏……苏婉……美妆博主……”她似乎想多说点什么关于自己的“真实”，
比如粉丝多少，收入如何，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恐惧地闭上了。
还有一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穿着朴素、像是保洁阿姨的中年妇女，
王桂芬……搞卫生的……”最后是角落里一个穿着兜帽衫、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的年轻男人，
他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吴……吴鹰。无业。”十一个人，
算是完成了极其初步的、充满戒备的“认识”。信息寥寥无几。职业五花八门，
年龄跨度不小，社会角色各异。像是一盘被随意抓取、毫无规律的散沙。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刚看向夏天，不知不觉间，这个冷静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人，
似乎成了这群惊弓之鸟的主心骨。夏天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房间中央，避开那滩血污，
仔细地观察着这个金属盒子。墙壁光滑冰冷，接缝处几乎难以察觉。天花板同样是金属材质，
那盏惨白的灯嵌在正中央，看不出电源来自何处。地面也是同样的材质。他沿着墙壁慢慢走，
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击。声音沉闷，实心的。没有任何暗门的迹象。“规则说‘游戏区域’，
”夏天一边检查一边说，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其他人分析，“这个房间，
应该就是初始的游戏区域。‘找出真相即可离开’，意味着出口或者离开的方法，
一定隐藏在某些‘真相’里。”“真相……什么真相？”孙昊，那个物理系学生，
忍不住问道，“是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里的真相？还是关于这个游戏本身的真相？
或者是……我们每个人的真相？”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恐惧。
如果“真相”涉及到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或者那些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真实想法，
那岂不是……“都有可能。”夏天停下敲击，看向孙昊，“但首先，
可能是关于这个空间的‘真相’。”他抬手指了指周围，“比如，门在哪里。”“门？
”杨伟茫然地抬头，“我们进来那扇门，不是已经……”“那是我们被送进来的入口，
现在消失了。”夏天打断他，“但‘离开’需要出口。规则没说出口是那扇消失的门。
这个房间，一定有我们没发现的‘门’，或者，触发‘门’出现的条件。
”他的话让众人精神一振。有目标，总比漫无目的地恐惧要好。“找！大家仔细找找！
”赵刚立刻响应，他强迫自己离开墙壁，开始用粗大的手指一寸寸地抚摸冰冷的金属墙面，
眼睛瞪得老大。其他人也仿佛找到了暂时的寄托，纷纷行动起来，学着夏天的样子敲打墙壁，
检查地面，甚至仰头盯着那盏灯看。夏天没有加入他们漫无目的的搜寻。他退后几步，
站在房间中央，目光再次缓缓扫过整个空间。墙壁、地面、天花板、灯……还有，那十个人。
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表情，他们之间细微的互动。林岚始终将晓晓护在身后，
不让任何人靠近。苏婉检查墙壁时，刻意远离那滩血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恐惧。
吴鹰，那个兜帽衫男人，检查的动作很敷衍，目光时不时飞快地瞟向其他人，尤其是夏天。
张建国，那个工厂男人，虽然也在摸索墙壁，但眼神空洞，动作麻木，
似乎还没从崩溃中恢复。王桂芬，保洁阿姨，检查得异常仔细，
甚至蹲下去看地面与墙壁的接缝处，带着一种职业性的习惯。还有陈静老师，她一边检查，
一边时不时看向几个显得特别不安的人，比如苏婉和孙昊，嘴唇微动，似乎想安慰，
但又不敢轻易开口。夏天的目光最后落回那滩血迹上。王明达。“从来没说过一句谎话”。
这个断言，杀死了他。那么，反过来呢？如果一个人承认自己说过谎，甚至经常说谎，
会怎么样？规则没有禁止承认谎言。它禁止的是“谎言”本身。
一个念头在夏天心中逐渐清晰。“各位，先停一下。”夏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停下动作，
疑惑地看向他。“我们可能陷入了思维定式。”夏天平静地说，“我们在找物理上的‘门’，
但规则的核心是‘真实’与‘谎言’。或许，‘门’的出现，或者离开的线索，
也需要通过‘真实’来触发。”他看向众人，目光锐利：“我们需要有人，
尝试说一些……被规则认可的‘绝对真实’的话。不是关于名字职业那种基本信息，
而是更触及本质的……比如，承认一些关于自己的、无可辩驳的真实。
”房间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又被浇上一盆冰水。承认关于自己的真实？
在这种规则下？谁知道哪一句看似无害的“真实”，会不小心触碰到“谎言”的边界，
或者引发连锁反应？“你……你想让我们说什么？”苏婉声音发颤，带着哭音，
“这太危险了！万一……万一说错了呢？”“可以选择不说。”夏天的语气没有任何强迫，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这里检查这间不可能找到物理出口的密室，
结果要么是渴死饿死，要么……”他看了一眼那滩血迹，
“因为某个不经意的自我欺骗而崩溃。”沉默再次降临。承认真实，可能触发未知风险。
不承认，则是坐以待毙。“我……我先来吧。”出乎意料，开口的是那个保洁阿姨，王桂芬。
她站直身体，双手在洗得发白的衣角上擦了擦，
脸上带着一种长期劳作留下的朴实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她看着夏天，又看了看其他人，
声音不大，
时候……有时候看到客人掉的钱……小额的……我、我捡起来……没交上去……自己留下了。
”她说完了，脸涨得有些红，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发抖，等待着可能的惩罚。一秒。
两秒。三秒。什么都没有发生。灯依旧惨白，墙壁依旧冰冷，她没有爆裂，没有消失。
王桂芬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完好无损。
她长长地、带着颤音地舒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被旁边的陈静老师扶住了。
“没……没事……”王桂芬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我说了……没事……”这一下，
像是在凝固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承认一些无伤大雅的、关于自己的“不光彩”的真实，
似乎是安全的！“我……”杨伟受到鼓舞，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送快递……有时候……怕超时罚款……会……会先签收再送货……”无事发生。
“我……”赵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当教练……卖课的时候……会……会稍微夸大一点效果……”依旧无事。
一种微妙的、带着负罪感的轻松感，开始在人群中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