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灵缠上改字人,李教授攥着被改的反诗惨死,下一个就是图书馆里的老张。
沈砚之从祖父残页里找到 “虎丘藏原稿” 的线索,
却撞上偷书十年的谢三手:“徐渭写的是劝信,我改反诗就是要字灵杀人!
” 揣着糯米浆、朱砂和半本虫蛀原稿,他要闯古墓、冲火场,只为让被弄脏的字魂,
变回 “劝君莫嗜杀” 的本意。沈砚之蹲在苏州老巷的祖宅里。地上铺着旧报纸,
《焚书续》摊在上面。纸页黄得发脆,碰一下都得小心呢。
左手食指的朱砂印蹭到书页 —— 这印是祖父去世前给我点的,
说 “修书人手上得有镇字气”,当时我还嫌麻烦。那把刻着 “敬字如敬神” 的修复刀,
悬在半空没落下。突然,书页渗暗红的墨。墨团转了转,凝成个 “杀” 字。没等我看清,
字没了。手一麻,修复刀差点掉地上。我吓一跳,揉了揉眼睛。书页干干净净的,
跟幻觉似的。可指尖还留着墨的凉感,不是假的。“咚咚咚”,门响得急。开门一看,
是市图书馆的老张。他脸白得跟纸似的,喘着气,说话都带颤:“砚之啊,出大事了!
昨晚研究《焚书续》的李教授,被‘字’杀了!”我心里一沉,手里的修复刀攥紧了。
老张掏出半张皱巴巴的纸,递过来:“李教授死前攥着这个,上面是反诗,
你看这墨迹……”我接过来,凑近闻了闻。墨迹发暗还带点腥 —— 是血字灵!
祖父日记里提过这东西,说 “字染血成灵,邪性得很,专缠改字的人”。再瞅笔迹,
跟我见过的徐渭真迹差 3 笔。明显被人改了,改得还挺糙。“这是血字灵的痕迹。
” 我把纸递回去。老张急得直跺脚:“那咋办啊?李教授胸口就一个‘杀’字印子,
没别的伤!警察都没法断案!”我转身往屋里走,祖父的修复手稿还在书桌抽屉里。
拉开抽屉,翻着泛黄的纸页,突然摸到张硬纸片 —— 是半张徐渭真迹残页!
残页边缘有点粘,是祖父当年用的糯米浆,都结块了。上面写着:“原稿藏于虎丘山北墓”。
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祖父日记里写过,“血字灵怕糯米浆混朱砂,能压它的戾气”。
我把残页贴在《焚书续》封面上,对着书低声说:“徐先生,我不会让你的字成凶器。
”转头对老张说:“我得 7 天内找到原稿,血字灵要是再杀人,怨念就散不了了。
”老张点头,掏出手机:“我帮你查虎丘山的资料,有消息立马告诉你!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 —— 今天是第一天,得抓紧。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东西。
糯米浆装在小瓷瓶里,塞裤兜;朱砂包揣上衣口袋;修复刀别在腰上,刀把贴着凉凉的。
刚要出门去虎丘山,回头瞅了眼书桌 —— 祖父的手稿没了!我心里一紧,跑过去看窗台。
窗台上放着个青白色玉扳指,上面刻着个 “谢” 字。是谢三手!
那家伙是古籍黑市的龙头,十年前偷过我家的禁书,当时祖父气得躺了半个月。
手机突然震了,陌生号码发的短信:“想要手稿?拿《焚书续》来换。地点:城西黑市仓库。
下午 2 点,别带警察,不然手稿烧了。”我咬咬牙,直接带《焚书续》肯定不行,
血字灵要是被谢三手弄出来,得杀不少人。翻柜子时,看见那本修复好的宋代孤本。
封皮上还留着祖父的铅笔字:“苏东坡《和子由蚕市》藏诗灵,遇邪能缠,可护人”。
我一拍脑袋,对哦,这玩意儿能治谢三手!赶紧调了点糯米浆,
在黄纸上画 “字灵引” 符,夹在孤本里。又往《焚书续》的书页上倒了点糯米浆,
撒了层朱砂,摸了摸书页 —— 不烫了,血字灵总算被镇住了。把孤本装进布包,
往城西黑市仓库走。路上看了眼手机 —— 已经过去 2 天了,还有 5 天,得快点。
仓库里一股子霉味,混着旧书的酸气,呛得我咳嗽。谢三手坐在破椅子上,二郎腿翘着,
身后站俩壮汉,胳膊上都是纹身。他盯着我手里的布包,笑了:“沈小哥,挺准时啊,
《焚书续》带来了?”“手稿呢?” 我没跟他废话。谢三手拍了拍手,
旁边一个小弟从柜子里拿出手稿,扔给我。我翻了翻,页数没少,
但上面的古墓地址被黑墨改得乱七八糟,“虎丘山北” 改成了 “虎丘山南”,
明显是故意的。“先把《焚书续》给我看看。” 谢三手伸着手,眼里放光。
我把装孤本的布包递过去,手按在腰上的修复刀上,随时准备跑。谢三手打开孤本,
手指在纸页上摸来摸去:“这纸倒是老……”刚翻到第二页,他 “啊” 的一声叫出来,
手往回缩。书页里飘出一团白气,慢慢凝成个 “善” 字 —— 是苏东坡的诗灵!
善字灵缠上谢三手的胳膊,越收越紧,跟绳子似的。“快弄走它!
” 谢三手喊得嗓子都变了。左边那壮汉伸胳膊想拦,善字灵 “嗖” 地飘过去,
缠上他的手腕。壮汉 “嗷” 一声,胳膊直接麻了,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右边那壮汉不敢上了,往后退了两步。我趁机抓手稿往门口跑。“别让他跑了!
” 谢三手吼着,想追过来,可善字灵缠得太紧,他一迈步就摔了个狗吃屎。我跑出仓库,
回头看了眼 —— 谢三手还在跟善字灵较劲呢,小弟们围着他,没一个敢上手。松了口气,
可瞅着手稿上改得乱七八糟的地址,又皱起眉 —— 得赶紧找到真地址。我跑回家,
翻出祖父藏的《徐渭集》。
祖父日记里写过 “墨痕密码”—— 手稿上的墨点对应《徐渭集》的页码,
凑起来就是真地址。我把手稿摊开,上面有三个墨点:第一个在 “山” 字旁边,
第二个在 “墓” 字下面,第三个在 “藏” 字后面。翻《徐渭集》,
第一个墨点对应 12 页,上面写着 “虎丘山北”;第二个对应 37 页,
写着 “老松之下”;第三个对应 56 页,写着 “石门刻诗”。
凑起来就是 “虎丘山北,老松之下,石门刻诗”。我一拍桌子,总算找着准地址了!
看了眼手表,下午 4 点 —— 这都第 3 天了,再找不到原稿,
老张那边说不定又出事。当天下午,我坐公交去虎丘山北。下了车,往山里走,
走了半个多小时,看见一棵老松树,得两个人才能抱住。老松树下有个土坡,坡上有道石门,
门上刻着徐渭的诗:“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跟手稿上写的一样!
我推了推石门,有点沉,用了点劲才推开一条缝。刚推开,突然飞出无数小黑点,
跟小刀子似的,往我脸上扑。是残字灵!祖父日记里说过,这是没写完的字化成的灵,认生,
会伤人。我没躲开,胳膊被划了道口子,血立马流出来了。血滴在地上,没渗进去,
反而慢慢凝成个 “走” 字。我愣了下 —— 不是提醒我走吧?
难道里面有更危险的东西?赶紧掏出糯米浆,倒了点在手上,又撒了层朱砂,
在手心画 “敬字符”。对着残字灵,念徐渭的诗:“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
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残字灵慢慢停住了,不再往我身上扑,
围着我转了两圈,凑成 “左拐有棺” 四个字。我顺着左边走,没走几步,
就看见一口黑木棺材,棺材上刻着那首被篡改的反诗,字刻得很深,看着就不舒服。
刚要伸手摸棺材,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人笑:“沈小哥,找到地方咋不叫我?
我还想跟你一起‘取’原稿呢。”我回头一看 —— 是谢三手!他带了五六个盗墓的,
手里都拿着铁锹、撬棍,谢三手手里还攥着个小纸包。“你咋找来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
手摸向腰上的修复刀。谢三手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 —— 是个微型追踪器,
“昨天你拿手稿时,我偷偷放你身上的,你跑不掉。”他打开手里的纸包,
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撒了点在地上,“这是骸骨粉,古代文人的骨头磨的。
十年前偷你家那本《字灵秘术》残册上写的,这粉能强化字灵,让它更听指挥。
你祖父藏得挺深啊,要不是我偷着看,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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