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是商业联姻,没想到他暗恋我多年。一化妆镜里映出我的脸,
精致的妆容完美无瑕,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娃娃。身上这件Vera Wang高定婚纱,
据说价值千万,每一颗钻石都闪烁着冰冷昂贵的光。今天是我的婚礼。新郎是陆沉,
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陆氏集团的掌舵人,冷漠、矜贵,手腕强硬得令人胆寒。
所有人都说我姜念走了天大的好运,一个破产家族的落魄千金,竟然能嫁给陆沉。
他们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一个月前,姜氏集团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父亲一夜白头,母亲日日以泪洗面。绝望之际,陆沉的助理找上了我。一份协议,言简意赅。
陆氏集团将以最优厚的条件注资并重组姜氏,唯一的附加条件是,我,姜念,必须嫁给陆沉。
我没有犹豫,签了字。我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用来稳固商业合作的漂亮筹码。所以,
我对这场婚姻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陆沉需要一个门当户对、履历清白、能为他装点门面的妻子,而我需要他来拯救我的家族。
我们各取所需,公平交易。“叩叩叩——”门被敲响,不等我回应,
门锁“咔哒”一声被转开。走进来的是两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为首的是陆沉的母亲,林雪华,
她穿着一身暗紫色旗袍,珠光宝气,眼神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审视与傲慢。跟在她身后的,
是陆沉的妹妹,陆瑶。她年纪与我相仿,却总用一种看低等生物的眼神看我,
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讥讽,像是焊在了脸上。“姐姐,今天可真漂亮。”陆瑶开口,
声音甜腻,却听不出一丝真诚,“这婚纱,真配你。毕竟,
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了。”我从镜子里看着她,没有说话,
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和这种人计较,只会拉低我自己的格调。
林雪华没有理会她女儿的阴阳怪气,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姜念,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在开始之前,有些事情,
我们需要先谈清楚。”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她身后的助理递上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林雪华接过,直接扔在我面前的梳妆台上,
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上面的化妆品都跳了一下。“这是婚前协议,你签一下。
”我心中了然。商业联姻,婚前协议是意料之中的事。陆家家大业大,
自然要防着我这个“外人”。我平静地打开文件夹。然而,当我看到里面的条款时,
我的指尖还是不可抑制地泛起一阵冰凉。协议的第一部分,是财产分割。写得很清楚,
无论婚姻存续期间发生任何事,陆氏集团的所有资产、股份、不动产,
都与我姜念无任何关系。如果离婚,我将净身出户,并且不能以任何形式分走陆家一分钱。
这一点,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让我浑身发冷的是第二部分——“婚姻责任与义务”。
条款一条条,清晰地罗列着我的“责任”。第一,婚后一年内,必须为陆家诞下子嗣,
且以男性为佳。若第一胎为女孩,需在半年内准备第二胎。第二,
婚后必须辞去姜氏集团的一切职务,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不得随意抛头露面,败坏陆家门风。
第三,必须无条件服从丈夫及婆婆的安排,孝顺公婆,友爱小姑。第四,
必须主动与姜家划清界限,除必要节日探望外,不得私下给予姜家任何形式的经济援助。
协议上甚至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严防娘家吸血”。……一条又一条,总共三十六款,
每一款都像一根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尊严里。这不是婚前协议。
这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卖身契。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没有感情的交易,没想到在他们眼里,这甚至不是交易,而是一场施舍。
他们买下的,不止是我这个人,还有我未来几十年的人生,我的人格,我的自由,我的一切。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林雪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雪华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
她优雅地端起桌上的一杯红茶,轻轻吹了吹,才慢悠悠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念,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我们陆家愿意帮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你嫁进陆家,就要有做陆家媳妇的觉悟。”她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我们陆家不养闲人,更不养白眼狼。这份协议,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陆家好。
免得你以后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旁边的陆瑶嗤笑一声,
接过了话头:“姐姐,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我劝你还是现实一点。我哥娶你,不过是看你家世清白,长得还算过得去,
适合摆在家里当个花瓶。你可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字字诛心。我放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婚纱的蕾丝被我捏得变了形。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面色苍白。原来在他们眼中,
我只是一个家世清白、长得过得去、适合生孩子的花瓶。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屈辱和愤怒,将文件夹合上,轻轻往前一推。“这份协议,我不会签。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休息室里,却显得异常清晰。林雪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你说什么?”“我说,我不会签。
”我重复了一遍,迎上她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嫁给陆沉,
是履行我们两家的商业约定,不是来给你们陆家当生育工具和免费保姆的。”“放肆!
”林雪华厉声喝道,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份贵妇的优雅,“姜念,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没有我们陆家,你们姜家明天就得宣布破产!
你父亲就得从楼上跳下去!你拿什么跟我横?”陆瑶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签了这份协议,你还是风风光光的陆太太。
要是不签,你和你那个破产的爹,就等着一起去街上要饭吧!”她们的每一句话,
都像是在用鞭子抽打我的脸。我看着她们丑陋的嘴脸,
心中那点残存的、对于这场婚姻的 pragmatism 彻底被击碎了。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平等的交易,却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他们死死地踩在脚下,
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们要的不是一个合作伙伴,而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我笑了。
是的,在她们恶毒的咒骂声中,我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的自己,缓缓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凄凉和嘲讽。“你们笑什么?”陆瑶被我笑得有些发毛,
皱着眉喝道。我止住笑,目光冷了下来。“我笑你们天真。”我缓缓站起身,
身上的婚纱裙摆如云朵般散开。我比坐着的林雪华高出一个头,第一次,
我用一种俯视的角度看着她。“你们以为用我家的公司,就能拿捏我一辈子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错,姜氏集团现在需要陆家的资金。但是,
你们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一步步走到她们面前,强大的气场让陆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需要我履行婚约的,是陆沉,是陆氏集团的总裁。这份协议,是他让你拿来的,
还是你们自作主张?”林雪华被我问得一噎,
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当然是阿沉的意思!他工作忙,这种小事,
自然由我这个做母亲的代劳。”“是吗?”我冷笑一声,“那正好,把他叫来,
我当面问问他,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姜念就只配签这种卖身契。
”“你……”林雪华气得手指发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阿沉的名字,
还想把他叫来?姜念,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她说着,
就想上前来抢我手中的文件夹。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是陆沉。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身姿笔挺。一张俊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像一潭寒冰,
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一出现,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仿佛瞬间降低了好几度。“妈,陆瑶,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的不悦。林雪华和陆瑶看到他,
像是看到了救星。陆瑶立刻冲过去,挽住陆沉的胳膊,指着我告状:“哥,你可算来了!
你看看她,我们好心好意地跟她商量婚前协议的事,她不但不签,还出言不逊,说我们天真!
她根本就没把我们陆家放在眼里!”林雪华也立刻换上了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痛心疾首地说道:“阿沉,你看看你找的好妻子!我们陆家好心好意地救了她们家,
她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还没过门,就想骑到我这个婆婆头上了!这份协议,她要是不签,
这个婚,我看也别结了!”她们一唱一和,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辩解。我倒想看看,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我未来人生的合作者,
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的决定,将直接判定我接下来的人生,是走进一场更华丽的牢笼,
还是……就此解脱。陆沉的目光从他母亲和妹妹身上移开,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我。我看不出里面的情绪,是质问,是审视,
还是……别的什么。我坦然地回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退缩。半晌,他迈开长腿,
一步步朝我走来。他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
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他最终在我面前站定。“协议呢?”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递给了他。他接过,垂下眼帘,翻开了文件夹。休息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林雪华和陆瑶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她们笃定,
陆沉一定会站在她们这边。毕竟,我是个外人,一个靠着联姻攀附上来的破产千金。而她们,
才是陆沉的至亲。陆沉看得很快,他一目十行,脸色却随着纸页的翻动,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整个休息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我看到他握着文件夹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king the air feel thin and sharp.“这是谁的意思?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很低,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林雪华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危险,还以为他是在质问我,立刻上前一步,
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我的意思!阿沉,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陆家好!
现在的女人,哪个不是盯着我们家的钱?我们必须提前防着,不能让她有任何可乘之机!
”陆沉缓缓抬起头,目光却没有看她,而是直直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
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懊悔?还有一丝我不敢确信的,心疼。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将那份厚厚的协议,
从中间,“嘶啦”一声,撕成了两半。清脆的撕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 aXuehua 和 Lu Yao 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了。“阿沉,
你……你这是做什么?”林雪华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陆沉没有理她,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他将撕成两半的协议又合在一起,再次用力。
“嘶啦——”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他仿佛有无尽的怒火,要将这份协议彻底粉碎。
直到那份协议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碎纸屑,被他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他做完这一切,
才终于转过身,正对着他目瞪口呆的母亲和妹妹。“为了我好?”他重复着林雪华的话,
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冰冷的弧度,“用这种东西来羞辱我的妻子,就是为了我好?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地砸在林雪华和陆瑶的心上。
“我……我不是羞辱她,我是在立规矩!”林雪华被他的气场震慑住,却依旧嘴硬地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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