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喧嚣的世界苏晓是被一阵尖锐的争吵声吵醒的。“我受够了!
每天晚上都是油腻腻的外卖盒子,他就不能洗一下吗?”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嘘——小点声,她好像醒了。”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谨慎地提醒。苏晓猛地睁开眼,
心跳如擂鼓。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晨曦透过窗帘缝隙,在空气中投下安静的光柱。
哪来的争吵?她坐起身,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试图将残梦驱散。
大概是最近赶书稿压力太大了,都出现幻听了。她掀开被子,脚刚探出去寻找拖鞋,
质感的意念就撞进了脑海:“呜……又踩我……明明另一边更舒服……”苏晓触电般缩回脚,
惊恐地看着地上那双普通的、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刚才……是它在“说话”?
她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看吧看吧,她发现了!
我就说我们不该这么吵!”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苏晓听出来了,
来源是床头柜上那个用了多年的木质闹钟,它的秒针正一卡一卡地走着,
带着某种无奈的韵律。“发现就发现!我就是要说!那个脏兮兮的泡面碗还在我肚子里!
我都要馊了!”愤慨的声音来自厨房方向,毫无疑问,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白色冰箱。
苏晓捂住耳朵,没用。那些声音不是通过鼓膜传递的,而是直接在她意识里响起,
清晰得如同有人贴着她耳朵说话。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世界瞬间变得无比“嘈杂”。
身下的布艺沙发小声抱怨:“唉,又挪位置了,
阳光都晒不到我了……”茶几上的玻璃杯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咚声和意念交流:“嘿,
新来的,别挤!”头顶的吊灯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感慨:“光明!我又带来了光明!
”甚至连墙角那盆绿萝都在幽幽地传递着意念:“渴……好渴啊……”疯了,一定是疯了!
苏晓冲进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泼脸,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而就在这时,盥洗池下水道发出一阵咕噜噜的、仿佛老人清喉咙般的声音,
然后一个油腻腻的意念传来:“咳咳……昨天的头发有点多,堵得慌……”“啊——!
”苏晓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寓。走在去公司的路上,喧嚣并未停止,
反而变本加厉。城市的背景音变成了无数物品意念的交响乐,或者说……菜市场。
人行道的地砖在她脚下七嘴八舌:“今天鞋跟有点高啊。”“这个步伐频率,赶时间?
”“旁边那条狗又来了,快躲开!
”路边的垃圾桶相互交流着“食谱”:“我今天是豆浆杯配三明治包装纸。”“嘿嘿,
我这边有半份没吃完的沙拉,健康!”公交车门在她刷卡的瞬间嘀咕了一句:“又是她,
月票。”办公室的电梯则像个絮叨的劳模,上升时汇报着:“一层……没人等,上。
二层……停一下,嘿,这哥们儿今天喷香水了。三层……到了,编辑部,文字工作者们,
早安。”苏晓脸色发白,紧紧攥着背包带,
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塞进无数个私人聊天群的窥屏者,信息过载到快要爆炸。
她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同事跟她打招呼,她反应慢了半拍;主编开会,她完全没听进去。
她的世界被这些无休止的“心声”填满了,它们琐碎、无聊,却又无比真实,让她无法忽视。
直到下班回家,站在自家公寓门口,她看着那扇熟悉的门,第一次感到了畏惧。
里面是一个更加“热闹”的世界。她深吸一口气,
器关于“干燥天气火灾风险”的警告和隔壁Wi-Fi路由器炫耀“今天信号超强”的嘚瑟,
掏出钥匙。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一个清晰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意念传来:“向左拧到底,
对,就是这样。欢迎回家,今天过得怎么样?”苏晓的手一顿,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恐慌依旧存在,但这一天下来,她似乎……有点习惯了?
她叹了口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糟透了。”门锁似乎愣了一下,
然后传递来一个带着笑意的意念:“理解。进去吧,你的拖鞋想你了。”苏晓推开门,
看着那双兔子拖鞋并排摆放在玄关,仿佛在期待着她的归来。喧嚣的物语依旧充斥耳畔,
但这一次,她不再尖叫,只是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看来,
她得尽快学会在这个突然变得无比“健谈”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了。首先,
也许该从满足那盆嗷嗷待哺的绿萝,以及清理掉冰箱里那个引发“内战”的泡面碗开始。
第二章:公司的秘密经过几天兵荒马乱的适应期,苏晓开始学着与这个喧嚣的世界共存。
她给绿萝定时浇水,及时清理冰箱里的剩菜剩饭,
甚至会在踩到拖鞋后下意识地说声“抱歉”。物品们的“心声”依旧无时无刻不在涌入脑海,
但当她不再试图抗拒,而是将其视为一种背景噪音 albeit 极其呱噪的噪音后,
精神压力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不少。上班成了一场大型、持续的信息轰炸,
但也像是一场永不落幕的吃瓜现场。编辑部所在的开放式办公区,在苏晓的“感知”里,
简直就是一个流淌着无数秘密的漩涡中心。她工位上的那台老旧台式电脑,
是个爱抱怨的话痨:“又卡了又卡了!这破处理器,跑个文档都喘气!苏晓啊,
你下次能不能跟IT部申请换个新的?我听说新来的那批笔记本,固态硬盘,
速度快得像飞一样!”旁边的复印机则是个知晓一切的“百事通”,
它吞吐纸张的嗡鸣声中夹杂着无数隐秘:“啧,财务部的小王又在偷偷复印报销凭证,
数额对不上啊……市场部的李经理,这周第三次印竞业协议了,
看来是铁了心要跳槽……哎哟喂,主编大人这把年纪了,还印这么多养生食谱?
”就连她手边的马克杯,也会在她喝咖啡时絮叨:“今天水温刚好,豆子香气也足,
比昨天前台小妹泡的那个速溶强多了……”这些信息洪流般涌来,
大部分是毫无营养的八卦和抱怨。苏晓起初还会被这些隐私冲击得面红耳赤,
但很快她就发现,知道得太多也是一种负担。她知道了对面工位看起来斯文腼腆的小张,
背地里是个狂热的手办收藏家,
正为抢到一个限量版而兴奋得对着键盘傻笑;知道了隔壁组那位总是板着脸的刘姐,
每天午休时都会偷偷用手机看甜宠剧,
还跟着傻乐;知道了部门主管和行政部的姑娘似乎有那么点暧昧,
总借打印文件的机会多聊几句。这些都是别人的生活,别人的秘密。苏晓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听着物品们交换着这些真真假假的信息,感觉自己像个隐形人,窥探着一个毫不设防的世界。
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孤独。有一次,
复印机正津津乐道地“转播”着创意总监和他妻子在电话里的激烈争吵,
内容涉及财产和孩子抚养权,听得苏晓心惊肉跳。她忍不住在心里对复印机说:“别说了,
这是别人的隐私。”复印机的嗡鸣停顿了一瞬,传递来一个略带委屈的意念:“哦……好吧。
我还以为你喜欢听呢。”它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播报”起天气预报告诉大家明天有雨,
提醒大家带伞。苏晓叹了口气。物品们似乎并没有太强的伦理观念,
它们只是信息的被动接收者和传递者,分享是它们的本能。这天下午,她去茶水间冲咖啡,
无意中听到了水槽和咖啡机的一段对话。水槽闷闷不乐:“最近老是堵,
不知道谁又把茶叶渣倒进来了,说过多少次了……”咖啡机一边工作一边安慰:“忍忍吧。
比起我知道的那个,你这算好的。”“哪个?
”咖啡机压低意念上的“声音”:“就销售部那个赵总啊。他每次来我这儿接咖啡,
心里都在盘算怎么把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弄到手,想的法子可脏了。我听着都嫌恶心,
恨不得喷他一脸热水!”水槽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水槽能吸气的话:“真的假的?
那实习生知道吗?”“哪能知道啊!小姑娘还挺崇拜他的,觉得是行业前辈呢!
”苏晓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见过那个实习生,刚毕业,
眼神里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一点点怯生生的尊敬。她也见过赵总,总是西装革履,
谈笑风生,是公司里的明星人物。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她想立刻冲到销售部,
告诉那个女孩离赵总远点。但她以什么立场?难道说“咖啡机告诉我的”?谁会信?
只会把她当成疯子或者别有用心的造谣者。她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了片刻,
最终只是默默地接满了咖啡,转身离开。她能做的,
似乎只有在自己部门那个实习生来闲聊时,状似无意地提醒一句“职场人际关系复杂,
要多留个心眼,别轻易相信别人”,换来对方一个似懂非懂的点头。回到工位,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苏晓再次感受到了这种能力的无力感。她知晓了秘密,
却无力改变什么,只能作为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她选择了尊重隐私,并非出于高尚,
更多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介入他人的命运,需要的能力和勇气,
远比仅仅“听见”要庞大得多。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马克杯还在回味:“嗯,
这次比例完美……”苏晓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世界很喧嚣,秘密很多,但她,
只想安静地做个图书编辑。至少目前是这样。
第三章:低语的凶刃习惯了物品们永无休止的唠叨,
苏晓的生活逐渐形成了一种新的、嘈杂的常态。她学会了选择性“失聪”,
尤其是在公司那种信息过载的环境里。但周末的旧物市场,对她而言,
却从一个充满淘货乐趣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更加光怪陆离的“声音”博物馆。这里的物品,
年岁更久,故事也似乎更多,絮叨起来带着一种历史的尘埃感。
一个缺了口的搪瓷缸子对着路过的每个人诉苦:“当年我可是跟着主人下过乡的,
见过大场面!现在倒好,沦落到这地步……”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皮青蛙努力想蹦跶两下,
发出“嘎达嘎达”的意念:“跳!我还能跳!谁把我带回家?
”一套泛黄的《红楼梦》在书堆里幽幽叹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
谁解其中味啊……”苏晓穿梭在摊位之间,饶有兴致地“听”着这些老物件的自述,
偶尔上手摸摸,感受着时光在它们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在一个卖各种老旧金属器物的摊位前停下,目光被一堆杂乱的铜器、铁器吸引。就在这时,
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如同冰冷的钢丝,骤然刺入她纷乱的意识背景音中。
那声音……无法形容。不是物品通常的抱怨、炫耀或闲聊,它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更蕴含着一种仿佛沉淀了数百年的、化不开的血腥与悲怆。
“……快了……就快了……”苏晓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循着那意念的来源望去。
视线落在摊位最角落,一把被随意丢弃在几件破铜烂铁之间的古董刀上。它看起来并不起眼,
刀鞘是暗沉的黑褐色皮革,磨损严重,布满裂纹,金属的刀镡护手上锈迹斑斑,
缠绕着岁月的痕迹。它安静地躺在那里,与周围那些大声“叫卖”自己的物件截然不同,
散发着一种死寂的、生人勿近的气息。然而,那冰冷的低语,正是从它那里传来。
苏晓的心脏莫名地加快了跳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想要触碰它。“小姑娘,看上什么了?”摊主是个眯着眼睛、叼着烟斗的老头,
见状懒洋洋地问了一句。苏晓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刀鞘时停住了。那冰冷的低语再次响起,
这次更加清晰,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寒意:“……第三夜……子时……河边……柳树下……”声音断断续续,
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插进了苏晓的神经。第三夜?子时?河边?柳树下?
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怀旧的感慨,更像是一个……预言?或者一个……计划?
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爬了上来。她强作镇定,收回手,
指向旁边一个黄铜铃铛:“这个……怎么卖?”趁着摊主报价的功夫,
她的余光始终锁定着那把古董刀。它依旧死寂,再没有传递出任何意念,
仿佛刚才的低语只是她的幻觉。但她知道不是。那声音里的冰冷和某种不祥的笃定,
让她无法忽视。她最终买下了那个无关紧要的黄铜铃铛,几乎是逃离了那个摊位。走出很远,
她还能感觉到,那把古董刀的“视线”如果刀有视线的话如同冰冷的针,刺在她的背上。
回到家,熟悉的物品们依旧喧嚣。沙发抱怨她回来得太晚,冰箱汇报着库存,
马克杯问她要不要喝水。但苏晓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那把低语的凶刃占据。她坐在沙发上,
抱着膝盖,黄铜铃铛被她无意识地攥在手里,冰凉。
“第三夜……子时……河边……柳树下……”它是在说谁?是什么快了?
河边……哪里的河边?柳树下……会发生什么?无数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
交织成一张充满不安的网。物品们平时传递的信息,哪怕是公司里最肮脏的秘密,
也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纠葛。可这把刀……它低语的内容,
带着一种原始的、赤裸裸的……恶意和死亡的气息。
这不再是她能够置身事外的“吃瓜”事件。她低头看着手里沉默的黄铜铃铛,
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沉重的心情,不再发出任何叮当的意念。窗外,夜幕缓缓降临。
苏晓知道,从她听到那把刀低语的那一刻起,
她试图维持的、与这个喧嚣世界和平共处的假象,已经被彻底打破了。
某个未知的、黑暗的倒计时,似乎已经悄然启动。而她是唯一的听众。
第四章:预言成真接下来的两天,苏晓是在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度过的。
“第三夜……子时……河边……柳树下……”这几个词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她试图告诉自己,那可能只是某种错觉,是那把古老兵器承载的陈旧煞气产生的精神干扰,
或者干脆就是她自己压力过大产生的幻听。但潜意识里,她知道不是。
那低语中的冰冷和笃定,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真实感。第一天,风平浪静。
她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听着物品们絮叨着日常琐事,心却悬在半空。第二天,
依旧无事发生。她甚至开始怀疑,所谓的“第三夜”是不是已经从她听到低语的那天算起,
而那天就是第一夜?如果是那样,第二天晚上就该是“第二夜”,但什么也没发生。
也许是她理解错了?或者根本就是个无聊的恶作剧虽然这想法她自己都不信?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很快就到了她听到低语后的第三天晚上。苏晓坐在客厅沙发上,
电视里播放着喧闹的综艺节目,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每一秒都敲在她的心坎上。兔子拖鞋安静地趴在她脚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
不敢絮叨。“快十一点了。”木质闹钟用它那苍老的意念提醒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子时,指的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苏晓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站起身,
走到窗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她仿佛能感觉到,
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黑暗正在酝酿着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让她窒息。十一点半。
十一点四十……十一点五十分……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晓紧紧攥着衣角,手心沁出冷汗。当时针终于颤巍巍地指向十二点,
分针与时针重合的瞬间——子时正刻!几乎就在同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推送了一条本地新闻的紧急通知。标题异常醒目:突发新闻:城西清水河畔发现一具男尸,
死因可疑,警方已介入调查!苏晓的呼吸骤然停止,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四肢冰凉。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点开了新闻详情。报道很简短,
但关键信息清晰无比:发现时间:约今日凌晨零点左右。发现地点:城西区,清水河畔,
一棵垂柳树下。死者情况:男性,约三十岁左右,身份待核实,身上有明显外伤,
具体死因有待法医进一步检验。时间、地点、事件……全部吻合!
“第三夜……子时……河边……柳树下……”不是幻觉!不是巧合!那把古董刀,
精准地预言了一场谋杀!苏晓腿一软,跌坐回沙发里,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
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声响。但她脑海里却仿佛响起了一声惊雷,
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冰箱似乎想说什么,刚传递出一个“苏……”的意念,
就被她脑海中翻腾的惊涛骇浪给压了回去。整个房间的物品,
似乎都感知到了主人那近乎崩溃的情绪,陷入了短暂的、一致的沉默。
她不是听到了一个秘密,她是听到了死神的预告!而她,是唯一的听众。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她知道了凶案会发生,却无力阻止。现在,
凶案真的发生了,她成了这世上唯一一个,在凶案发生前就“知晓”它的人。接下来呢?
那把刀还会低语吗?它会预言下一场谋杀吗?她该怎么办?报警?
告诉他们是一把古董刀告诉她的?谁会信?只会被当成精神病,或者,如果警方认真起来,
她甚至可能被当成嫌疑犯!巨大的恐慌和一种沉甸甸的、无法推卸的责任感,如同两座大山,
狠狠压在了苏晓瘦弱的肩膀上。她蜷缩在沙发里,抱住膝盖,
感觉自己像狂风中一片无助的叶子。预言成真了。而她,
也被彻底拖入了这个由物品低语编织出的、充满未知危险的漩涡中心。
第五章:不信的壁垒冰冷的恐惧感在苏晓体内凝固了一整夜,她几乎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新闻推送里那短短几行字,配上现场拉起的警戒线照片,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
与古董刀那沙哑冰冷的低语交织重叠。不能沉默。必须做点什么。这个念头如同魔障,
驱使着她在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时,就挣扎着爬了起来。她脸色苍白,
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胡乱套上衣服,甚至顾不上理会拖鞋委屈的“今天脚感不好吗?
”的意念,抓起手机和钥匙就冲出了家门。她要去报警。早上的派出所大厅显得有些忙碌,
打电话的、办理业务的、低声交谈的人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纸张的味道,
混合着一种体制内特有的、不紧不慢的氛围。苏晓站在接待台前,手指冰凉,
心脏在胸腔里敲着混乱的鼓点。“你好,有什么事?”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的女警,
语气还算温和。“我……我要报案。”苏晓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关于……关于清水河那边的那起……命案。”女警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
似乎有些意外这么早就有与这起新案相关的线索。“你知道什么情况?请说。
”苏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可信:“我知道……我知道凶案会发生。
在它发生之前……我就知道了。”女警的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你认识死者?
还是看到了什么可疑的人?”“不,不是。”苏晓连忙摇头,
她知道最关键、也最难以置信的部分来了,“是……是一把刀告诉我的。
”女警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没听清:“……什么?”“一把刀!一把古董刀!
”苏晓急切地解释,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就在旧物市场,前天!我听到它……它在低语,
说‘第三夜、子时、河边、柳树下’!然后昨天晚上,
新闻就……就真的……”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女警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疑惑,
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又来了”的无奈。那眼神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下。“女士,”女警的语气明显冷淡了下来,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刀在说话?会不会是听错了?或者,做了噩梦?”“不是噩梦!
我真的听到了!”苏晓有些激动,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反应,“你们可以去查!
就在旧物市场,那个卖旧金属的摊位!那把刀很特别,黑褐色的皮鞘,
锈迹斑斑的……”“女士,”女警打断了她,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提醒的意味,
“报假警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你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只是……一些臆想,
我建议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这个案子我们警方已经在全力调查了。”“我不是臆想!
”苏晓感到一阵绝望的愤怒和无力,“我说的是真的!那把刀预言了凶杀!
它可能还会预言下一次!你们必须相信我!”她的声音引来了大厅里其他人的侧目。
几个等待办事的人投来好奇或看热闹的目光,
连旁边办公桌后一个穿着便服、身材高大、神色略显疲惫的男人也抬起了头,
锐利的目光扫过苏晓激动的脸。女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女士,请你冷静。
如果你坚持要报案,我们可以为你做一份笔录。但基于你刚才陈述的内容,我必须提醒你,
这很可能无法作为有效线索立案。”做笔录?
然后被记录下“自称听到古董刀预言凶案”的供词?
苏晓仿佛已经看到了档案上被标注“精神异常”的字样。就在这时,
那个之前抬头看她的便服男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寸头,下颌线条硬朗,
眼神带着一种长期熬夜和工作压力留下的疲惫,但深处却透着鹰隼般的锐利。
他胸前挂着证件,上面写着——陈锋。“怎么回事?”陈警官的声音不高,
却自带一种压场感。女警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低声汇报:“陈队,
这位女士……她说她通过一把古董刀的……‘低语’,提前知道了清水河的案子。
”陈锋的目光再次落到苏晓身上,那目光像是能穿透皮囊,直抵内心。
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怀疑或嘲讽,只是平静地问:“什么样的刀?在哪个摊位?
”苏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把对女警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尽量说得更详细、更清晰。陈锋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台面上轻轻敲击。等苏晓说完,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物理证据,比如录音、录像,
或者除了你之外的其他证人,能证明你听到了所谓的‘低语’,对吗?”苏晓哑口无言,
脸色更白了。她怎么可能有证据?“而且,”陈锋继续道,语气依旧平稳,
却带着一种理性的残酷,“按照你的说法,凶器……或者说‘预言者’,
是一把在公共市场的古董刀。这意味着任何人都可能接触到它,听到它‘说’什么。
你的信息,并不具备唯一性和排他性。”他顿了顿,看着苏晓几乎要崩溃的眼神,
最终还是放缓了一丝语气:“苏小姐是吧?感谢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记录在案,
并派人去你说的旧物市场核实一下那把刀的情况。至于其他的……”他摇了摇头,
“我建议你,如果感觉精神压力过大,可以寻求一些专业的帮助。或者,
如果你想起了任何更具体、更符合常理的线索,随时可以再来找我们。
”专业帮助……符合常理……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们根本不相信她。
在所有理性的、科学的壁垒面前,她的“能力”显得如此荒诞可笑,不堪一击。
苏晓看着陈锋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和女警那隐含不耐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她低下头,不再看他们,默默地转身,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踉跄着走出了派出所大厅。阳光刺眼,车水马龙。
喧嚣的城市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运转着。可苏晓却感觉浑身冰冷,如同置身冰窖。
没有人相信她。而她,还要独自面对那把刀可能再次发出的、致命的低语。
就在她漫无目的地走到街角时,一个熟悉的、冰冷的、沙哑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
再次精准地钻入了她的脑海,
夜……老仓库……铁锈的味道……”第六章:物品侦探派出所那扇冰冷的玻璃门在身后合拢,
将陈锋警官理性却刺骨的话语隔绝在内,
却隔不断苏晓脑海中那新一轮、更加具体的死亡预告。
“……月圆之夜……老仓库……铁锈的味道……”恐惧依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
但这一次,一股被轻视、被逼到绝境后产生的、微弱却执拗的愤怒,开始在苏晓心底滋生。
他们不信。警察不信她。这个建立在“常理”之上的世界不信她。那她就自己来!
她不再是那个只想安静吃瓜、被动接收信息的图书编辑了。
那把古董刀将她拖入了这场死亡的序曲,而她,不能再只做一个旁观的听众。她要成为侦探。
用她这荒诞不经、却唯一拥有的“能力”。天色尚早,苏晓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打车前往城西的清水河畔。
案发现场或许还残留着警察未曾注意到的、“物品”才知道的线索。
白天的清水河畔与新闻照片里阴森的案发现场截然不同。阳光明媚,河水波光粼粼,
沿岸步道上偶尔有晨跑和散步的人经过。那棵作为“坐标”的垂柳依然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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