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不当舔狗后,豪门千金后悔了》中的人物林薇薇周辰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男生生活,“嘿宝大大”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不当舔狗后,豪门千金后悔了》内容概括:《不当舔狗后,豪门千金后悔了》的男女主角是周辰,林薇薇,陈静,这是一本男生生活,赘婿,婚恋,职场小说,由新锐作家“嘿宝大大”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87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4 23:10:29。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不当舔狗后,豪门千金后悔了
我为林薇薇掏空八十万积蓄,从婚纱的蕾丝刺绣到宴会厅的水晶吊灯,
亲手搭建起她口中“配得上林家”的世纪婚礼。可她父母在敬酒时,
那杯82年的拉菲却不偏不倚泼在我锃亮的皮鞋上,酒液顺着鞋缝渗进袜子,
林母用涂着丹蔻的指甲点着桌面:“小门小户,也配进我们林家?
”婚后的日子像浸在冰水里,我学着用银质餐具吃七分熟的牛排,记着不同香槟的开瓶礼仪,
连说话都要拿捏着分寸——怕哪句“没见识”的话,又让林薇薇在朋友面前丢了脸。
我以为真心能焐热石头,直到在她衣帽间最深处,那只丝绒盒子里躺着的,
是份连钢印都透着粗糙的伪造结婚证。“离婚?周辰,我们从来就没法律关系。
”林薇薇的笑像淬了冰,我才懂,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我演的独角戏。
后来我娶了父母介绍的陈静,她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粥锅里永远温着热乎的小米粥,
日子淡得像白开水,却暖到了心底。再后来,林薇薇在深夜打来电话,
醉醺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原来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我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女,
女儿的小手还攥着我的衣角,陈静的呼吸均匀而安稳。我按下挂断键,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头,
轻声说:“可惜,太迟了。”水晶吊灯的光芒像是被揉碎的银河,
颗光点争先恐后地泼洒在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米白色的桌布上、宾客鬓边的珍珠发饰上,
还有那座三层高的香槟塔顶端,让每一滴晃动的酒液都裹着细碎的星子。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的甜腻、新鲜玫瑰的馥郁,还有名流贵妇身上辨识度极高的香水味,
它们交织在一起,酿出一种让人微醺却又隐隐窒息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
轻轻罩在每个人身上。周辰站在巨大的、缀满白色铃兰与粉色玫瑰的拱门下,
手心沁出的薄汗已经濡湿了衬衫袖口,黏腻地贴在他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深灰色西裤缝旁。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群,落在红毯尽头那个被光芒彻底笼罩的身影上——林薇薇。
她穿着那件从法国空运来的高定婚纱,象牙白的蕾丝上绣着细碎的珍珠,
层层叠叠的裙摆像倾泻而下的月光,每走一步,裙裾上的水钻都折射出温柔的光,
将她本就精致的面容衬得如同玻璃橱窗里易碎的瓷娃娃。真美。周辰在心里无声地叹息,
为了这一刻的美,他几乎赔上了自己的一切。八十万,
是他毕业六年在格子间里熬了无数个通宵、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家当,
再加上父母半辈子在小城菜市场摆摊赚来的积蓄,像投入无底洞的石子,
才勉强换来了这场“够格”让林家人出席的婚礼。甚至,还不够。那空缺的二十万,
是他瞒着父母和林薇薇,在借贷公司的合同上签下名字时,
指尖都在发抖的数字——高出银行数倍的利息像毒蛇的信子,可一想到林薇薇趴在他怀里,
眼睛亮晶晶地说“辰哥,我想要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婚礼”,
那点颤抖就被一种孤注一掷的豪情压了下去。为了她,值得。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
飘回筹备婚礼的那些日子。他第一次踏进林家那栋位于半山的别墅时,
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比他租的房子还高,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
映得他脚上那双刚买的皮鞋都显得廉价。林薇薇的母亲坐在真皮沙发上,
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递上的婚礼方案,
那本他熬夜改了五遍、视若珍宝的文件夹,在她手里像一张废纸。“周辰啊,不是阿姨说你,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细针扎在耳膜上,带着慢悠悠的穿透力,
“我们薇薇从小就没受过委屈,朋友非富即贵,你看这场地...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还有这婚纱,租的?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林家嫁女儿多寒酸。”林薇薇坐在一旁,
挽着母亲的手臂,娇滴滴地晃了晃:“妈,我觉得辰哥准备的挺好的呀,我不在乎这些。
”“你懂什么。”林父的声音从厚重的红木书桌后传来,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手中的财经杂志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结婚是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
我们林家的脸面,更马虎不得。”那“脸面”二字,像两座沉甸甸的山,
压得周辰几乎喘不过气。他原本预算里的小型草坪婚礼、定制款婚纱,
在那一刻显得无比可笑。最终定下的方案,
强”点头的——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法国设计师亲自修改的婚纱、空运来的进口鲜花,
价格翻了三倍不止。他记得自己签下合同的那天,指尖冰凉,胃里却像烧着一团火,
连签字的笔都握不稳。“辰哥?该过去了。”伴郎轻轻碰了他一下,低声提醒,
司仪已经开始催新人入场了。周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
扯出一个练习了无数次的、得体而深情的微笑,一步步走向他的新娘。他伸出手,
握住林薇薇的指尖——冰凉、柔软,指甲上做了精致的水晶美甲,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林薇薇对他嫣然一笑,眼底的光像星星,瞬间驱散了他心头些许的阴霾。只要她爱他,
这点委屈算什么,他甘之如饴。婚礼仪式盛大而流畅,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周辰像个提线木偶,在司仪的指引下说着“无论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的誓言,
交换那枚他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钻戒,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里,轻轻吻上林薇薇的唇。
他能感受到台下投来的各式目光——父母坐在角落,眼里含着泪,
是欣慰;林薇薇的朋友坐在前排,交头接耳,是审视;而林家的亲戚们,
那些他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的面孔,看着他的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揣测着他能在这豪门里待上多久。终于到了敬酒环节。周辰端着酒杯,
手臂因为持续的紧张而微微发僵,他跟在林薇薇身边,一桌一桌地敬过去,
脸上的肌肉因为长时间微笑而变得酸涩。到了主桌,林父林母坐在首位,
旁边是几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女,手腕上的名表、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身份。“爸,妈,各位叔叔阿姨,我和周辰敬大家一杯。
”林薇薇笑靥如花,声音甜得像蜜。周辰连忙举起杯,腰身不自觉地微微躬下,
语气恭敬到了极点:“爸,妈,谢谢你们把薇薇交给我,
我以后一定...”他的话没能说完。林父终于抬起眼皮,
那双在商场上历练得锐利如鹰的眼睛扫过他,没有温度,却像一把无形的刀,
让周辰后面“一生一世对薇薇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林母则端着酒杯,
手指轻轻敲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思考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桌上一位胖胖的、被林薇薇称为“王伯伯”的男人,打着哈哈开口:“老林啊,
你这女婿一表人才,听说自己开公司?年轻人有闯劲!不过嘛,创业初期难免艰难,
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看在薇薇的面子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话听着客气,字字句句却都在提醒周辰——他的一切,都是沾了林薇薇的光,
他永远是个需要“帮衬”的外人。周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努力维持着镇定:“谢谢王伯伯关心,我会努力的。”林母这时却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喧闹的桌面瞬间安静下来。她的目光落在周辰因为紧张而有些泛白的指节上,
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努力是好事。不过啊,周辰,有些东西,
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门第、眼界、人脉,这些啊,是刻在骨子里的,学不来。”她顿了顿,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桌上备用的一杯红酒——那液体在灯光下漾出暗沉的光泽,
是她刚才说“给下人都嫌掉价”的82年拉菲。“就像这酒,”她手腕轻轻一倾,
殷红的酒液毫无预兆地泼洒出来,不是泼向周辰的脸,
而是精准地泼在了他脚边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的几点星子,
弄脏了他锃亮的牛津鞋和笔挺的西裤裤脚,“82年的拉菲,给你喝,你可能也尝不出好坏,
只觉得贵。但在我们看来,它代表的是品味和格调,是你这辈子都摸不着的东西。
”她放下酒杯,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不洁的东西,
语气依旧平淡:“小门小户出来的,有些东西急不来,得慢慢学。我们薇薇嫁给你,委屈了,
你心里要有点数。”周围瞬间死寂。那些探究的、玩味的、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目光,
如同实质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周辰身上。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头顶,
烧得他耳膜嗡嗡作响,下一秒,又迅速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凉。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失,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
几乎要将那脆弱的玻璃杯捏碎。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觉得疼。他下意识地看向林薇薇,他的新娘,
他付出一切换来的爱人。林薇薇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她轻轻蹙起好看的眉毛,
扯了扯母亲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妈!你说这些干什么呀,
今天这么多人呢,多不好看。”她没有看他。没有为他辩解一句,
没有说“妈你别这么说辰哥”,甚至没有用一个眼神告诉他,她站在他这边。她只是觉得,
母亲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说这些,让她丢了面子。周辰心底最后一丝支撑着他的东西,
轰然倒塌。那用八十万和无数尊严勉强搭建起来的、看似华美的婚姻幻梦,
被这杯泼在地上的红酒,浇出了第一道狰狞的裂痕。那冰凉的、黏腻的液体,
似乎正透过薄薄的西裤布料,一点点渗进来,缠绕上他的皮肤,带来一种挥之不去的寒意。
他看着脚下那片刺目的红,恍惚间觉得,那像是他自己心头淌出的血,
在光怪陆离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眼。那滩泼洒在地的红酒,
如同一个无法愈合的丑陋伤疤,烙印在周辰的视网膜上,也烙印在他新婚生活的开端。
婚礼当晚,他们入住了林家名下市中心顶级公寓的顶层复式。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的车灯像一条条金色的河流,
从脚下延伸到远方,仿佛整个城市都被踩在脚下。
室内是请意大利设计师打造的冷硬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里,
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件都价值不菲——沙发是进口的真皮,茶几是整块的黑曜石,
连墙上挂着的画都是不知名画家的限量作品,却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这里不是家,是另一个更精致、更无处可逃的展示厅。周辰的几箱行李,
被佣人妥帖地收进巨大的衣帽间一角,
挤在林薇薇那些挂满衣架的名牌衣物和摆放在玻璃柜里的限量版包包中间,显得局促而寒酸,
像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婚后的生活,像一场没有剧本却必须演下去的戏剧,
只是周辰不再是主角,更像一个配合演出的道具。清晨,他习惯早起,
想为薇薇做一顿简单的早餐——就像以前在出租屋里,他煮糊了面条,林薇薇也会笑着吃完,
说“辰哥煮的都有爱心的味道”。可他刚系上围裙,
负责饮食的保姆张妈就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消毒喷雾:“周先生,使不得!
太太和小姐的早餐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厨房油烟重,您别沾了身,回头还要换衣服。
”他看着张妈眼底那份小心翼翼的疏远,默默解下了围裙。餐桌上,
精美的早点如同艺术品——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撒了坚果碎的燕麦粥、进口的水果切片,
林薇薇只随意吃了几口,便皱着眉推开:“今天这个燕麦粥火候差了点儿,味道不对,
肯定是张妈没按营养师的要求来。”她没看周辰,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说给垂手侍立的张妈听,语气里的挑剔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周辰心上。
他开始去自己创办的那家小科技公司上班,
那曾是他全部心血的结晶——从一个只有三个人的小工作室,到如今能租下一个小型办公室,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但如今,他坐在办公室里,却常常心神不宁。
林薇薇的信息会随时弹出来,像一道道指令,打乱他所有的计划。“辰哥,
我那条梵克雅宝的项链找不到了,是不是上次落你车上了?你快回去帮我找找!
”——那时他正在主持一个重要的客户会议,关乎公司下一季度的生存。
“晚上王伯伯家的宴会,别忘了穿我给你买的那套西装。五点半准时到家,造型师在等了,
迟到了要被人笑话的。”——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仿佛他的工作、他的公司,
都比不上一场宴会的面子重要。他逐渐习惯了提前下班,习惯了推掉应酬,
习惯了在各种名流云集的场合,扮演一个沉默而得体的“林小姐丈夫”。
他学着辨认那些复杂的酒具——勃艮第杯要握杯身,
香槟杯要捏杯脚;记着繁琐的用餐礼仪——吃牛排不能切太大块,
喝汤不能发出声音;听懂那些隐晦的机锋和调侃——“周先生最近公司效益不错吧?
肯定是沾了林家的光”“年轻人还是要多跟着老林学学,少走弯路”,
可他始终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格格不入,连笑都觉得僵硬。一次家庭聚餐,
林父难得在家,席间问起周辰公司的近况。周辰谨慎地汇报了一个正在洽谈的项目,
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单若能拿下,公司就能摆脱困境,迈上一个不小的台阶。
他甚至拿出手机,想展示项目的演示视频,证明自己不是“靠林家”的废物。
林父却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眼皮都没抬一下:“规模还是太小。
听说最近启明科技也在接触类似项目,他们的体量是你的百倍不止,资金、人脉都比你强。
”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傲慢,“有时候,
选择比努力重要。守着个小作坊,不如早点回来,跟着薇薇她哥学学怎么管理家族基金,
也省得薇薇跟着你操心,到处被人说嫁了个没本事的。”字字句句,如冰锥刺骨。
他呕心沥血的事业,在岳父口中,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作坊”;而“跟着薇薇她哥学学”,
更像是一种施舍,时刻提醒着他依附的身份。周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疼得他清醒了几分。他看向林薇薇,眼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哪怕只是一句“爸,辰哥的公司也挺有潜力的”。林薇薇正用勺子小口喝着汤,闻言抬起头,
对她父亲娇嗔道:“爸,您就别操心他公司的事了,听着就无聊。”然后转向周辰,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不过辰哥,你也别太拼了,
上次答应陪我去看巴黎时装周的直播,结果又因为加班迟到,我闺蜜都笑我没人陪。
”那一刻,周辰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冷了下去。他所有的奋斗和坚持,在她眼里,
只是“无聊”,并且妨碍了她和闺蜜的“直播之约”。原来他以为的“为爱付出”,
在她看来,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牺牲。真正的裂痕,在一个周末的下午被无情地撕开。
周辰的父母,两位在小城菜市场摆摊卖了半辈子菜的老人,实在想念儿子,
又知道自己高攀不起亲家,便没有提前通知,
包小包的家乡土特产——自家腌的腊肉、晒的干香菇、老母亲熬了三个晚上才酿好的梅子酒,
还有一双双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布鞋,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又转了两趟地铁,
才辗转找到了这片他们从未想象过的豪华公寓区。门铃响起时,
周辰正被林薇薇指挥着给她新买的爱马仕包拍照——她要选九张最好看的,配上周密的文案,
发朋友圈炫耀。他透过可视门禁看到父母风尘仆仆、带着局促笑容的脸时,心脏猛地一缩,
几乎是冲过去打开了门。“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周辰的声音带着惊喜,更带着一丝慌乱——他怕父母的“土气”,又让林薇薇不高兴。
“没事,没事,我们认得路,就想给你个惊喜。”周母笑着,把手里的蛇皮袋往身后藏了藏,
眼神怯怯地往里瞟,看着客厅里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家具,连脚步都不敢迈进去。
林薇薇踩着精致的拖鞋走过来,看到门口的景象,眉头立刻蹙了起来。
她的目光扫过周辰父母脚上沾着灰尘的旧布鞋,
掠过他们手里那只印着“化肥”字样、与这个光洁如镜的玄关格格不入的蛇皮袋,
脸上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嫌恶,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叔叔阿姨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的语气冷淡,甚至没有一句应有的称呼,连“爸”“妈”都懒得叫。周辰的心沉了下去,
他试图缓和气氛,笑着接过母亲手里的袋子:“薇薇,我爸妈带了些家里的特产来,
都是你以前说好吃的腊肉...”“家里什么都有,张妈每天都会买新鲜的肉,
这些东西就别拿进来了吧。”林薇薇打断他,语气生硬,甚至后退了一步,
像是怕那些东西沾到她的衣服,“而且,张妈刚用消毒水拖完地,这些东西看着就不太干净,
带了细菌进来怎么办?我妈说了,这种小地方来的东西,最容易滋生细菌,
以后有了孩子可怎么办。”“林薇薇!”周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敢置信的愤怒,
他没想到林薇薇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周父周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尴尬和无措让他们瞬间苍老了许多。周母连忙把蛇皮袋彻底藏到身后,
连连摆手:“不拿进去,不拿进去,我们就是来看看小辰,没别的事,这就走,
这就走...”“走什么走!”周辰一把拉住母亲的手,眼眶泛红,
他能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发抖,那是被羞辱后的紧张。他转向林薇薇,胸口剧烈起伏,
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林薇薇,这是我爸妈!是把我养大的人!你可以看不起我,
但不能这么侮辱他们!”“我侮辱?”林薇薇被他吼得一怔,随即委屈和怒气也上来了,
她习惯了周辰的顺从,何曾被他这样对待过,“周辰,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了吗?
你在我爸妈面前发誓,说会让我过最好的日子,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现在为了这点小事,
你就吼我?你变了!你根本不爱我了!”又是这句话。“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追我的了吗?
”像一道紧箍咒,每次他试图反抗,试图表达一点点自己的意愿,都会被这句话死死勒住,
拖回那个卑微的、乞求爱的位置。周辰看着眼前声色俱厉的妻子,
再看看身边惶恐无助、几乎要缩成一团的父母,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攫住了他。
他变了吗?是啊,他变了。他不再相信真心能换回真心,
不再觉得自己那点可笑的爱情和尊严,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有任何价值。他像个小丑,
演了一场又一场独角戏,却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他没有再争吵,
只是默默地、一件件地将父母带来的土特产从蛇皮袋里拿出来——腊肉用干净的油纸包着,
干香菇装在玻璃罐里,梅子酒封得严严实实,哪有一点“不干净”的样子。
他不顾林薇薇嫌恶的目光,固执地放在了玄关一个不碍眼的角落。那腊肉的咸香,
那干菇的泥土气息,那布鞋上细密的针脚,此刻都成了对他过往人生的无声祭奠,
提醒着他从哪里来,又在追逐什么可笑的幻影。然后,他扶住父母的胳膊,声音嘶哑,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爸,妈,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他带着父母离开了那栋冰冷的豪华公寓,没有回头去看林薇薇那张是愤怒还是错愕的脸。
走出公寓楼的那一刻,初冬的晚风吹在他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却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紧紧握着父母粗糙温暖的手,那温度,
终于让他几乎冻僵的心脏,找回了一丝知觉。一些东西,在他心底,彻底醒了。
周辰带着父母,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个干净的房间。安顿好二老——给他们倒了热水,
帮父亲揉了揉坐了一路车的腰,
又给母亲洗了个苹果——他独自一人回到那间顶层复式公寓时,已是深夜。玄关处,
父母带来的土特产不见了踪影,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留下,
只有空气清新剂过分甜腻的香味弥漫在房间里,仿佛下午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公寓里灯火通明,却空荡冰冷,林薇薇不在家,手机上没有只言片语的询问,更没有道歉,
只有一条半小时前发来的朋友圈——她和闺蜜在酒吧喝酒,配文“不开心的时候,
只有酒和姐妹最靠谱”。他站在客厅中央,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他孤零零的身影,
窗外是永恒闪烁的都市霓虹,却照不进他心底半分暖意。他没有开灯,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带来一丝灼痛,却压不住心口那片蔓延开来的寒冰。他没有愤怒地砸东西,也没有崩溃大哭。
一种极致的疲惫和清醒,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他回想起婚礼上那杯泼在地上的红酒,
岳父岳母毫不掩饰的轻蔑,宴会上那些审视的目光,林薇薇一次次事不关己的回避和埋怨,
还有今天下午,父母那双因为尴尬而无处安放的手...过往的点点滴滴,
曾经被他用“爱情”和自我麻痹强行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化作了清晰的证据,
指向一个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他从未被这个家庭真正接纳过,他所谓的婚姻,
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毫无血色的脸。
他删除了林薇薇的微信置顶,取消了她的特殊来电提醒,
甚至把她的备注从“薇薇”改回了全名“林薇薇”。然后,他打开通讯录,
沉底的、标注为“李总”的电话号码——那是他之前努力争取却屡屡碰壁的一个潜在投资人,
以眼光毒辣、不看出身只看项目潜力著称。周辰深吸一口气,
编辑了一条简短却信息明确的短信,没有阿谀奉承,
只是客观地介绍了自己的项目核心优势、市场前景和发展规划,
最后加上一句“希望能有机会和您当面聊聊,哪怕只有十分钟”。按下发送键的瞬间,
他感觉一直束缚在身上的某道无形枷锁,“咔哒”一声,松动了。他知道,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为了自己,也为了父母,他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
林薇薇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
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香奈儿的新款外套、迪奥的香水、还有一双她看中了很久的高跟鞋,
神色如常,仿佛昨天的不愉快只是周辰一个人的幻觉。她看到周辰坐在客厅沙发上,
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
有些诧异:“咦?你今天没去公司?在家摸鱼?”周辰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语气平淡无波:“嗯,有些工作在家处理,安静。
”林薇薇习惯了周辰立刻迎上来接过她手中东西、嘘寒问暖的样子,
对他此刻的冷淡极为不适。她皱了皱眉,把购物袋随意丢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走到他身边,试图挽他的胳膊:“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啊?至于吗?我后来想了想,
你爸妈也是好心,只是那些东西确实不适合放在家里嘛,味道怪怪的,而且张妈后来也说,
那些腊肉上面有霉点,扔了怪可惜的...”周辰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一瞬,随即又继续,
没有接话。他知道,林薇薇口中的“霉点”,不过是腊肉腌制时正常的盐霜,
可他懒得解释——解释了,她也不会懂,更不会在意。这种沉默的抗拒让林薇薇更加恼火。
她拔高了声音,伸手去抢周辰的电脑:“周辰!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有你这么对老婆的吗?”周辰终于抬起眼,看向她。他的眼神很静,像结了冰的湖面,
看不到往日的温情和包容,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冷。“我在工作。”他陈述道,
声音里没有情绪起伏,“另外,昨天的事,不是‘至于吗’的问题。那是我的父母,
尊重他们是底线,你不懂,我也不想再解释。”林薇薇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噎住了,
她从未见过周辰如此...坚硬。她习惯了他的顺从和退让,
此刻他的平静反而让她有些无措,继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底线?周辰,你跟我谈底线?
”她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的底线就是吼你怀孕的妻子?
”她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动作带着一丝表演性的委屈,
试图用“怀孕”来逼周辰妥协。周辰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要个孩子,
可林薇薇一直说“现在还年轻,要享受二人世界”,怎么突然就怀孕了?
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追问“怀孕”是真是假,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
淡淡道:“如果是真的,我会负责,该做的检查、该补的营养,我都会安排。
但我现在需要工作,请你保持安静,不要打扰我。”“你...你竟然不关心我?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抓起旁边的一个靠垫砸向周辰的电脑,“工作工作!
你那个破公司能有什么重要工作!比我和孩子还重要吗?!”周辰伸手稳稳接住靠垫,
轻轻放到一边,合上电脑,站起身。他没有看林薇薇,
径直走向书房:“既然这里无法安静工作,我去书房。你自便。”他关上了书房的门,
动作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像在他和林薇薇之间,划开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门内,周辰靠在门板上,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心口还是会痛,
像被细密的针扎着——他不是不难过,只是累了,累得不想再争吵,不想再解释,
不想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门外,林薇薇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难以置信。
周辰竟然把她关在了门外!他竟然敢!她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见周辰没有开门的意思,
气得跺了跺脚,转身回了卧室,
开始在朋友圈发一些“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之类的文案,
期待着有人来安慰她,指责周辰的“不懂事”。从这一天起,这个家陷入了漫长的冷战。
或者说,是周辰单方面关闭了情感交流的通道。他不再对林薇薇随叫随到。
当她深夜让他去买城东那家限量版甜品时,他会回复:“睡了,明天有早会,要早起。
”当她因为琐事发脾气、摔东西时,他会平静地收拾好碎片,然后拿着电脑去书房,
留她一个人对着空气歇斯底里。他甚至退掉了林家的家族微信群,
不再参与任何林家的聚会和事务——那些让他感到窒息的场合,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待。
他将所有精力投入工作和那个新接触的投资人李总身上。他熬夜修改商业计划书,
把每一个数据都核对三遍,
把每一个可能被问到的问题都提前想好答案;他反复测试产品性能,
和团队成员一起在实验室里熬了好几个通宵;他甚至主动去参加行业论坛,
拿着自己的项目计划书,一个个去和潜在的合作伙伴交换名片。
李总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或许是周辰的坚持打动了他,或许是项目本身的潜力足够,
经过几次深入的线上沟通和一次周辰精心准备的线下演示后,对方表现出了明确的投资意向,
甚至主动提出要去他的公司实地考察。事业上的进展,像是一剂强心针,
让他逐渐找回了被那段畸形婚姻几乎消磨殆尽的自信和价值感。他开始觉得,
自己不是一个只能依附于林家的废物,他有能力靠自己的双手,闯出一片天地。而林薇薇,
则在周辰的“变化”中,变得越来越焦躁和不可理喻。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挑剔——饭菜不合口,衣服买得不对,
甚至周辰走路的姿势她都觉得“没气质”;她用更恶毒的言语试图激怒周辰,
想让他变回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你看看人家王太太的老公,
给她买了辆保时捷当生日礼物,你呢?就知道工作,
连个包都舍不得给我买”“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没本事的男人”;她查他的岗,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了”,
甚至偷偷跟踪过他几次,却发现他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去见客户的路上,
连和女性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她恐慌。她习惯了掌控周辰,
习惯了他的世界围着她转。现在,这个轴心突然消失了,她的世界开始倾斜,崩塌。
她不知道,没有了周辰的讨好和顺从,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裂痕,在无声中蔓延、加深,
如同冰面下的暗流,只等一个最终的契机,便会彻底破碎。契机很快到来。
一场对于周辰公司至关重要的融资谈判前夜,
日”一个她自己定义的、需要周辰送昂贵礼物和带她去高级餐厅庆祝的日子而大发雷霆。
她冲进书房,摔碎了周辰放在桌上的那方旧砚台——那是他母亲在他大学毕业时送的礼物,
陪伴了他八年,是他少数从过去带到这里、充满纪念意义的物品之一。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黑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流淌,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碎裂的石头散落在地上,
如同周辰此刻的心。周辰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没有说话。他只是蹲下身,一点点,
极其小心地将那些碎片捡起来,用纸巾包好——哪怕碎了,也是母亲的心意,他舍不得丢。
林薇薇看着他沉默的背影,以为他终于知道错了,
语气带着胜利者的傲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现在知道心疼了?我告诉你周辰,
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别再惹我生气,我就原谅你...”她的话没能说完。周辰站起身,
手里捧着那包碎片,转过头看她。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彻底心死后的平静,以及一种让她心惊的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林薇薇,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的刀刃,清晰地划破寂静,“我们离婚吧。”空气瞬间凝固。
林薇薇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一种混合着被羞辱和极度愤怒的扭曲。
她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尖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显得格外刺耳:“离婚?周辰,你是不是气昏头了?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穷小子,跟我离婚?你配吗?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周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表演。他倒要看看,
这场闹剧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林薇薇笑够了,走到卧室,片刻后,
手里拿着一个硬壳的红色小本子走了出来。她将那个本子像丢垃圾一样,扔到周辰脚边,
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看看清楚,周辰。离婚?我们什么时候真正结过婚?
你以为你真的娶到我了?”周辰弯腰,
捡起了那个他曾经无比珍视、小心翼翼收藏在抽屉最深处的“结婚证”。
他摩挲着封面上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指尖的触感熟悉又陌生。然后,他缓缓翻开。
之前被喜悦和盲目冲昏头脑,他从未仔细审视过。此刻,在冰冷的目光下,
破绽无所遁形——印章的边缘过于清晰锐利,
缺少真正公章那种微妙的洇染感;内页纸张的质感虽然高级,
却比他在民政局见过的样本更厚,摸起来有些僵硬;最重要的,
那个本该独一无二的、联网可查的登记字号,格式和他朋友结婚证上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连数字的位数都不对...假的。这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他的颅骨上,
让他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母的半生心血;所有的隐忍——被羞辱、被轻视、被当作外人;他倾尽所有换来的所谓婚姻,
他为之抛弃尊严融入的所谓家庭...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彻头彻尾的骗局!
林薇薇根本没打算和他结婚,他只是她用来应付父母、或者说,
用来满足她虚荣心的一个工具——一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
泄露了他内心正经历着怎样一场天崩地裂的海啸。他没有质问,没有咆哮,
甚至没有再看林薇薇一眼——他觉得累,太累了,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个红色的假证,一下,一下,撕成了碎片。动作很慢,
像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告别那段愚蠢而卑微的过往。然后,他松开手,
任由那些碎纸片,如同凋零的、肮脏的雪花,飘落在脚下那片狼藉的墨渍之中,
与那些破碎的砚台碎片混在一起。他抬起眼,目光穿过震惊地看着他的林薇薇,
仿佛穿透了她,也穿透了这栋华丽囚笼的墙壁,
望向了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那里没有阳光,却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解脱。
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后的空洞和平静:“原来如此。”说完,他转身,
没有半分留恋,走向衣帽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东西不多,
几件衣服、一台电脑、几本书,还有那包破碎的砚台,很快就装好了一个行李箱。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换鞋时,林薇薇终于反应过来,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周辰,
你真的要走?你想清楚!离了我,你什么都没有!”周辰轻轻挣开她的手,
语气平静:“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现在只是回到原点而已。”他打开门,没有回头,
径直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为这段荒唐的关系,
画上一个潦草却决绝的句号。周辰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楼下。初冬的夜风凛冽,
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却让他混沌的头脑异常清醒。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那栋吞噬了他一年光阴和全部积蓄的华丽牢笼,只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锦江小区。”那是他婚前买下的一套小两居,在城市的老城区,面积不大,
只有六十多平米,
却是他用自己的第一桶金付的首付——那是他熬夜写代码、做兼职赚来的钱,
曾经被林薇薇鄙夷为“鸽子笼”,说“住在这里简直掉价”。如今,
这“鸽子笼”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避难所。屋子里积了薄薄一层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带着久无人居的清冷气息。周辰没有开灯,借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将行李箱放在墙角,然后把自己重重摔进那张不算柔软的布艺沙发里。黑暗中,
他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寂静里明明灭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虚无,以及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像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醒了。
假结婚证。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每一次旋转,都带着冰碴,
刮擦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原来他拼尽全力演出的这场婚姻大戏,自始至终,
只有他一个人入了戏,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对着空气献媚,对着幻影付出,
最后被现实狠狠一巴掌打醒。他掐灭烟,打开手机,删除了林薇薇所有的联系方式,
拉黑了她的号码,退出了所有与林家相关的群聊——他要把这个女人,
还有她代表的那个虚伪的世界,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清除出去。做完这一切,他关掉手机,
世界瞬间清净。这一晚,他躺在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小床上,盖着那床洗得发白的旧被子,
睡得前所未有的沉,
梦里依旧有碎片化的、光怪陆离的阴影——林薇薇的笑、父母的眼泪、那杯泼在地上的红酒,
但醒来时,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心慌,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第二天,
阳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刺醒了周辰。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简单的吸顶灯,
恍惚了一瞬,随即,一种久违的、对自己生活的掌控感,慢慢回归。他起身,拉开窗帘,
权臣的武林娇妻(沈凌霜陆谨言)免费阅读无弹窗_最新好看小说推荐权臣的武林娇妻沈凌霜陆谨言
别惹新同事,你的惊喜包裹已到货(王大壮林默)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别惹新同事,你的惊喜包裹已到货(王大壮林默)
我抢了姐姐的联姻对象苏柔顾晏辰全集免费小说_免费小说完结我抢了姐姐的联姻对象(苏柔顾晏辰)
《民政局门口,前夫跪求复合》沈时卿晚晚免费完本小说在线阅读_《民政局门口,前夫跪求复合》沈时卿晚晚免费小说
带球跑后,我在骗局里翻了车(傅沉舟念念)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带球跑后,我在骗局里翻了车傅沉舟念念
用你白月光的脸爱别人沈聿林晚完本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全文阅读用你白月光的脸爱别人沈聿林晚
急性阑尾炎穿孔,他却给白月光的猫当陪护(沈媛儿沈媛儿)全章节在线阅读_沈媛儿沈媛儿全章节在线阅读
我捧红的顶流主播,反咬我吸血?(沈总闫川)完结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我捧红的顶流主播,反咬我吸血?(沈总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