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战追了我整整三年,死缠烂打求了六十六次婚。我终于点头那天,他激动得跪在地上哭。
所有人都说,我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直到我看见他冒雨给学妹撑伞。两人在雨中拥吻,
难舍难分。我安静地拍下视频,传遍全校。然后注销账号,远走国外。他疯了一样找我,
在我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原谅我,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后来,
我挽着新男友的手出现在他面前。他红着眼问我:“那你当初为什么收下我的求婚戒指?
”我笑着转动手上的钻戒:“哦,你说那个啊?”“我扔了。”原来,妈妈说的是对的。
1我妈曾说过,像裴战这样的公子哥,心里对另一本是没有爱的,只有征服和新鲜感。
我们这样的家庭,我这样的样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块体面又易于掌控的跳板。
我和裴战的故事,在京大几乎是个传奇。他,裴家二少,衔着金汤匙出生,众星捧月,
张狂肆意,是学校里无人敢惹的存在。我,阮枝,普通家庭,
除了这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和永远年级第一的成绩单,乏善可陈。他追我,追得轰轰烈烈,
人尽皆知。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占座,礼物像不要钱一样堆满我的寝室。我拒绝一次,
他第二天来得更勤。“阮枝,你就从了我吧!”他总这样,带着点无赖劲儿,
堵在我下课必经的路上。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为我打过架,为我熬通宵补过落下的功课,
甚至在我生日那天,包下了整栋教学楼的LED灯,滚动播放“阮枝,嫁给我”。前前后后,
六十六次求婚。第六十六次,他跪在世纪广场的喷泉边,浑身湿透,
手里攥着那枚据说找巴黎大师定制的钻戒,眼睛红得像兔子。“枝枝,没有你我会死。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起哄声,“答应他!答应他!”那一刻,灯光映在他眼底,碎得像星河。
我想,也许这就是爱情了吧。我终于点了头。他抱着我转圈,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
一遍遍确认:“你真的答应了?阮枝,你以后就是我老婆了!”那时候,他是真的高兴吧。
也是真的,把我捧在心尖上。所以,
那条动态——那段高清的、角度刁钻的、连裴战睫毛上挂的雨珠都拍得一清二楚的拥吻视频,
和几张连续抓拍的照片时,整个圈子,炸了。2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种。
手机像中了病毒的蜂巢,嗡嗡震响,几乎要从手里跳出去。
屏幕被疯狂弹出的消息提示瞬间淹没。“我靠!枝枝!真的假的?!裴战他疯了?!
他不是很爱你吗?”“枝枝你在哪?接电话啊!我要吃第一手瓜!
”“早就觉得裴战对那个肖星琦不一般,每次聚会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枝枝你还好吗?
为这种渣男不值得!”“哈哈哈笑死,裴战这次玩脱了!京大头条预定了!
”“……”一条接一条,争先恐后,像是沸腾的水,也像瓜田里乱蹿的猹。
我甚至能想象出屏幕那头,他们是如何的震惊、八卦、幸灾乐祸,或是假惺惺的同情。
多么热闹。曾经,这些祝福和羡慕有多真心,此刻的嘲讽和怜悯就有多刺骨。
我没回复任何一条。只是点开通讯录,找到裴战的号码,拉黑。微信,拉黑。
所有和他有关的社交联系,一键清除。然后,我开始清理这个充满了欺骗和谎言的空间。
相册里,几千张合影,从青涩到亲密,一键删除。聊天记录,
那些曾经让我脸红心跳的晚安和情话,清空。社交账号上,所有关于他的痕迹,抹去。
像用手术刀剔除一块腐烂的皮肉,冷静,精准,没有一丝犹豫。窗外,天色渐渐亮起,
下了一夜的雨也停了,空气里带着一股被洗涤过的、清冽又虚假的味道。
我拉上最后一个行李箱的拉链,环顾这个曾经承载了我无数幻想和温存的公寓。这里的一切,
家具,装饰,甚至空气里残留的,他常用的那款雪松香水的味道,都让我觉得窒息。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屏幕上跳跃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我直接关了机,取出SIM卡,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拿起桌上那枚碍眼的钻戒,
冰凉的触感。我掂了掂,随手丢进装废纸的收纳盒。然后,拖着行李箱,开门,走出去。
没有回头。电梯下行,数字不断跳跃。一楼大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早间新闻。
背景音是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与我此刻的心境,隔着一整个世界。机场,国际出发口。
我换好了登机牌,将护照和机票递给海关人员。“女士,
请问您去柏肖是旅游还是……”“定居。”盖章,通过。我踏上廊桥,
身后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以及那个我曾以为会共度一生的人。飞机冲上云霄的瞬间,
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看着舷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轮廓,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沙盘。
心里那片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土地,奇异地归于死寂。裴战,你看。你视若珍宝,
别人弃如敝履。而我,不要了。3柏肖的生活,像按下了快进键,又像是彻底换了一种节奏。
我租了个带小阳台的公寓,阳光很好,能晒到下午三点。语言班,预科课程,
熟悉陌生的街道和交通系统。日子被填充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缝隙留给回忆。偶尔,
会在深夜无法入睡时,打开那个几乎废弃的、只有极少数国内密友知道的社交小号。
屏蔽了所有和裴战有关的人。动态里,偶尔会跳出一些来自过去的“幽灵”。共同的朋友圈,
像一锅被投入了冷水的热油,在我离开后,反而炸得更厉害了。最开始,
是铺天盖地的对我的声援和对裴战的谴责。“枝枝到底去哪了?裴战你个王八蛋把人逼走了!
”“肖星琦那个绿茶,早就看她不对劲,整天装柔弱!”“裴战这次真是脸都丢到太平洋了!
”“……”然后,风向开始微妙地转变。在我“失踪”半个月后,一条新的动态跳出来,
是班里一个向来喜欢搬弄是非的女生发的:“说句公道话,阮枝也太狠了吧?
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发视频毁人名誉,然后自己跑国外潇洒去了?裴战是错了,
但罪不至死吧?而且他这几天都快急疯了,人都瘦脱相了。”下面居然还有几条附和的。
“是啊,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也许只是一时冲动。”“裴家家大业大,
裴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看着还挺可怜的。”“……”我划着屏幕,指尖冰凉,
心里却想笑。看,人言可畏,慕强凌弱。当初捧得有多高,现在踩得就有多狠。或者,
急于寻找新的角度来彰显自己的“清醒”和“公正”。又过了几天,
裴战似乎终于从最初的打击和混乱中缓过神来,开始“反击”了。他先是动用关系,
强势删掉了京大论坛和大部分社交平台上流传的视频和照片。然后,
他出现在了另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聚会上。有人偷拍了一张他的侧影,坐在角落的阴影里,
手里端着酒杯,眼神阴郁,下颌线绷得很紧。配文是:“裴战少心情不佳,生人勿近。
”底下有不怕死的评论:“还在想阮枝呢?”他罕见地亲自回复了,只有三个字:“她骗我。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被背叛的愤怒和委屈。我骗他?
骗了他三年,骗了他六十六次求婚,骗了他一颗真心?真是,天大的笑话。4一个月后,
肖星琦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身边。或者说,是频繁地出现在别人镜头里,他的身边。
一起参加商业酒会,她穿着暴露的晚礼服,紧紧挽着他的手臂,巧笑嫣然。一起出现在马场,
他教她骑马,从背后环着她,姿态亲密。甚至,
有人拍到他们深夜一同回到他位于市中心的顶级公寓。
八卦小报的标题写得极其耸动:“裴战少情伤难愈,火速搭上学妹疗伤?
正牌女友阮枝已成过去式!”下面的评论更是精彩纷呈。“果然,男人就是耐不住寂寞。
”“这个肖星琦比阮枝会来事多了,瞧那小鸟依人的样子。”“门当户对很重要,
阮枝本来就不适合裴家。”“赌一根黄瓜,这位肖学妹也长不了。”“……”我看着照片里,
裴战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以及肖星琦那几乎要溢出屏幕的得意。心里那片死寂的湖,
连一丝涟漪都懒得泛起。只是觉得,有点吵。像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我关掉页面,
合上电脑,拿起手边的德文课本。还有一篇三千字的论文要写,下周要做一个课题展示。
我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隔着一个大陆的、廉价的喧嚣。5直到,
那个越洋电话打到我的新号码上。是裴战最好的兄弟,陈放。电话那头,
他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焦急。“枝枝……总算找到你了。你……还好吗?”“挺好。
”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那个……裴战他……”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他状态很不好。天天喝酒,喝醉了就喊你的名字。公司的事也不管了,
家里都快急死了……”“哦。”我打断他,“这跟我有关系吗?”陈放被噎了一下,
语气带上了几分恳求:“枝枝,我知道他混蛋,他对不起你。但是……你们毕竟三年感情,
他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哪怕只是见一面,说清楚?
”我看着窗外柏肖灰蓝色的天空,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在阳台上。“陈放,”我慢慢地说,
“替我转告他。”“什么?”“让他,离我远点。”说完,直接挂断,拉黑。世界重归清净。
6我以为,这场闹剧会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拉长,慢慢淡去。直到某个周末,我从图书馆回来,
在公寓楼下,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裴战。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明显不合时宜的薄风衣,靠在墙边,脚边散落着几个烟头。头发凌乱,
眼窝深陷,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憔悴落魄得像是换了一个人。看到我,
他眼睛猛地亮起,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踉跄着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臂。
“枝枝!”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他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希冀一点点碎裂,只剩下狼狈和痛苦。
“枝枝……我……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没说话。
他像是受到了鼓励,或者说,被我的沉默逼到了绝境,语无伦次地继续:“是我混蛋!
我不是人!我那天喝多了……我昏了头了!我心里爱的只有你,只有你啊枝枝!
”他试图上前,再次被我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枝枝,你别这样……你看看我,
你看看我好不好?”他几乎是在哀求,“你打我,骂我,怎么都行!
别不理我……我不能没有你……”“说完了?”我终于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愣住。
“说完了就滚。”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嘴唇哆嗦着,半晌,
挤出一句:“枝枝……我只是……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我几乎要笑出声。
多么经典,又多么无耻的借口。“所以呢?”我挑眉,
“我该为你这份全天下男人共有的‘殊荣’,鼓掌喝彩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慌乱地摇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困惑,
“枝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很善良,你很心软……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这么冷酷?
”是啊,我以前是挺善良,挺心软的。所以才会被他骗了三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看着他一边对我深情款款,一边和别的女人雨中缠绵。“裴战,”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你的爱,太脏了。”“我嫌恶心。”他像是被雷劈中,猛地后退一步,
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眼底,是全然的不敢置信和灭顶的绝望。
“不……不是的……”他喃喃着,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癫狂,
“那你当初为什么收下我的戒指?!你答应了我的求婚!阮枝!你明明是爱我的!”是啊。
那枚戒指。那枚被我随手丢进废纸堆的戒指。我看着他猩红的、偏执的眼睛,
忽然觉得无比疲惫,也无比……畅快。我缓缓抬起手,阳光下,我的手指纤细白皙,
空无一物。我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哦,你说那个啊?”顿了顿,
在他骤然紧缩的瞳孔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我扔了。”7那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裴战的心窝。他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嘴唇翕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曾经盛满张扬与爱意的桃花眼,此刻只剩下破碎的空洞,
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可他找不到。只有一片冰冷的,
彻底的漠然。他身体晃了晃,猛地伸手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撑住没有倒下。
胸腔剧烈起伏,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汲取着稀薄的氧气。“扔……扔了?
”他终于挤出一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能……那是……那是我……”那是他精心挑选,跪了六十六次才求来的“真心”。
可现在,这份真心,连同承载它的信物,都被我弃如敝履。我没再看他,绕过他,
拿出钥匙开门。“阮枝!”他在我身后爆发出一声低吼,带着濒死的绝望和不甘,“我不信!
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我拉开门,侧身进去。
在门即将合上的瞬间,
我听到他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的、带着哭腔的质问:“那你告诉我……那三年……算什么?!
”算什么?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他所有狼狈的嘶吼和那个可笑的问题。
厚重的门板将他的世界彻底关在外面。算什么呢?算我眼瞎。算我蠢。
算我付错了的三年青春,喂了狗。公寓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没有哭。心口那片死寂的荒原,连一丝风都没有。
只是觉得累。一种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深深的疲惫。8裴战没有离开。他在我公寓楼下,
像个幽灵一样徘徊。第一天,他站着,望着我窗口的方向,眼神偏执。第二天,
他坐在花坛边,头发被夜露打湿,显得更加落魄。第三天,柏肖下起了冷雨。
他就那么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单薄的风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轮廓。
有邻居进出时投去诧异或同情的目光,他浑然不觉,只是固执地仰着头,
像一座被遗忘在雨中的雕塑。陈放又换了个号码打给我,语气几乎是哀求:“枝枝,
你去看看他吧!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他真的知道错了……”我直接挂断,拉黑。死?
他舍得死吗?他舍得他那裴家二少的身份,舍得他那优渥的生活,
舍得他那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新欢”肖星琦吗?他不过是演一出苦肉计,
赌我还会心软。可惜,观众早已离席。第四天清晨,我拉开窗帘,楼下已经空了。
只剩下被雨水打落一地的残花,和几个被碾进泥里的烟头。像他从未来过。也好。
9生活重新步入正轨,甚至比之前更加忙碌。
我申请到了柏肖洪堡大学一个极具挑战性的硕士项目,导师是业内出了名严格的施耐德教授。
每天泡在图书馆、实验室,和一堆艰涩的数据、文献搏斗。时间被填充得没有一点缝隙。
偶尔,从繁重的学业中抬头喘口气,会刷到一些来自国内的“余波”。
裴战似乎真的“振作”起来了。他回到了那个光鲜亮丽的圈子,甚至比以往更加活跃。
财经版面上开始出现他的名字,伴随着裴家一些新的商业动向。花边新闻里,
他和肖星琦的出镜率越来越高。他们一起出席慈善晚宴,肖星琦穿着高定礼服,
颈间戴着璀璨的钻石项链,对着镜头笑得温婉动人,手紧紧挽着裴战的手臂。裴战面无表情,
但至少,没有再推开。有人拍到他带肖星琦去看新开发的楼盘,疑似准备筑造爱巢。
八卦杂志用夸张的标题写着:“浪子回头?裴战少携新欢看房,好事将近!
”下面的评论又是一番新的景象。“果然,旧爱不如新欢。”“门当户对就是不一样,
看肖星琦多大气。”“阮枝已经成为历史了。”“……”我划过去,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看,这就是现实。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所谓的深情,在利益和新鲜感面前,
不堪一击。也好。他有了他的“新生活”,我也有了我的。我们本该如此,桥归桥,路归路。
10直到那个商业峰会的邀请函,送到我的邮箱。由柏肖本地一个顶尖商会主办,规格很高,
受邀者多是政商名流和学界精英。我的导师施耐德教授是主讲嘉宾之一,他推荐了我,
认为我的研究成果值得在会上展示。我接受了邀请。一方面,
这对我的学术生涯是个难得的机会;另一方面,我也需要这样的平台,
让更多人看到我的价值。峰会那天,我选了一套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化了淡妆,
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冷静、气质干练的自己,
几乎快要忘记半年前,那个还会因为裴战一句情话就脸红心跳的阮枝了。会场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我站在施耐德教授身边,
用流利的德语向几位感兴趣的业界人士阐述我的研究模型,应对自如。然后,
就在我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微微侧身的瞬间,看到了入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裴战。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恢复了往日几分矜贵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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