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宫辞》永安二十七年的雪,是皇城百年不遇的暴雪。
铅灰色的云层压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雪花像撕碎的素帛,漫天漫地地砸下来,
把养心殿外的青砖铺成一片刺眼的白。沈清辞跪在雪地里,玄色宫装的裙摆早已被雪水浸透,
冻成硬邦邦的一层壳,膝盖下的雪不知何时融了又冻,冻了又融,最后竟渗出暗红的血,
在雪地上晕开,像极了三个月前沈家满门被押赴刑场时,溅在她月白襦裙上的那些。
她怀里揣着半块暖玉,玉质温润,是十年前的桃花坞,少年陆景渊塞给她的。
那时他还是个未及冠的小将军,穿着洗得发白的布甲,眉眼间尽是少年意气,
桃花落在他肩头,他却只顾着把玉佩往她手里塞:“清辞,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拿着。
待我平定北境,就求陛下赐婚,让你做我的将军夫人,以后每年桃花开,我都陪你看。
”那时的风是暖的,桃花是香的,他的眼神亮得像北境的星辰,她信了,一等就是十年。
可如今,他是权倾朝野的镇北侯,她是罪臣之女沈清辞。三个月前,
沈家通敌的奏折摆在新帝御案上时,她正在碎玉轩临摹他当年送的《寒江独钓图》,
笔尖刚落,禁军就踹开了院门。满门上下一百七十三口人,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唯有她,
被陆景渊以“戴罪入宫,监视帝踪”为由保了下来。他在勤政殿外跪了三天三夜,
雪埋到了膝盖,军靴上结了冰碴,可当她被宫人带到他面前时,他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冷得像北境的冰,比殿外的雪还让她心寒。“娘娘,起来吧,侯爷在殿内陪陛下饮宴,
不会出来的。”小太监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同情,他是碎玉轩的洒扫太监,
见惯了她日复一日的等待。沈清辞没有动,指尖死死攥着那半块玉佩,指节泛白。
殿内的丝竹声透过朱门传出来,是新帝最爱的《霓裳羽衣曲》,混着荔枝酒的甜香,
那暖意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的父兄在刑场流血时,
这宫里也是这般歌舞升平;她在雪地里跪着时,他却在里面陪杀父仇人饮酒。不知过了多久,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带着酒气的暖风涌出来,陆景渊走在最前面,
玄色侯服上绣着金线蟒纹,腰间佩着北境进贡的弯刀,身姿挺拔,
却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气。他看到雪地里的沈清辞,脚步顿了顿,
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冷漠覆盖。“清妃跪在此地,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带下去。”宫人上前扶她,她却猛地挣开,
抬头望着他:“陆景渊,我父兄是冤枉的,对不对?”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你告诉我,你保我入宫,不是为了监视陛下,是为了护我,对不对?”陆景渊没有看她,
只是侧身避开,任由宫人将她架走。他的披风扫过她的脸颊,带着雪后的寒气,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
碎玉轩的烛火摇曳,案上摆着一碗姜汤,旁边放着一枚鎏金虎符。她猛地坐起身,
看到屏风后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陆景渊的副将。“侯爷明日出征北境,
敌国以‘沈家冤魂’为由索要三城,侯爷主动请缨了。”副将的声音低沉,
“这兵符是侯爷让我交给您的,他说,若他不能回来,您就拿着兵符去找镇南王,
他会护您周全。”沈清辞拿起兵符,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觉得不对劲。她仔细摸索,
竟在兵符夹层里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绢纸,展开一看,是用血写的字迹,字迹有些潦草,
却能看出书写者的急切。“清辞吾妻,见字如面。沈家一案,是太后与二皇子设局,
意在铲除太子羽翼,我母妃曾是沈家旁支,太后早欲除之。当日刑场,我若不冷眼旁观,
你亦难活。送你入宫,非为监视,实为深宫虽冷,却能避开太后暗箭。北境告急,
此去或九死一生,然我若不战,沈家永无昭雪之日。兵符可调动镇南王兵力,
他是你父亲旧部,早已待命。若我战死,勿念,找个好人家,忘了桃花坞的约定,
平安过一生……”血字在烛火下泛着暗沉的光,沈清辞的泪水砸在绢纸上,晕开了血色。
原来他的冷漠是假的,他的疏离是假的,那些在碎玉轩外的驻足,
那些听到《折柳曲》时的转身,都是他藏在心底的温柔。永安二十八年春,北境传来捷报,
陆景渊大败敌军,却在班师回朝的途中遭人暗算,中了慢性剧毒。沈清辞得知消息时,
正在给窗台上的桃花浇水——那是他当年亲手种的,在深宫里开得稀稀落落,却一直活着。
她放下水壶,拿起兵符,连夜带着镇南王的兵力赶往北境。军帐里弥漫着药味,
陆景渊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看到她进来,嘴角艰难地牵起一丝笑意:“清辞,
我回来了。”“我知道。”沈清辞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却还在努力回握,
“我知道你没有背叛我,没有背叛沈家。”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半玉佩,
那玉佩被他贴身藏了十年,早已染上他的体温。他颤抖着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
严丝合缝:“这玉佩……终于可以合在一起了。”话音落下,他的手缓缓垂下,
眼睛永远地闭上了。沈清辞抱着他的尸体,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着,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帐外的风卷起雪沫,呜咽着,像是在为他们未完成的约定哀悼。
三个月后,沈清辞带着陆景渊的尸体回到皇城。她用镇南王的兵力包围了皇宫,
将血书和太后、二皇子通敌的证据摆在新帝面前。新帝震怒,下令处死太后与二皇子,
为沈家平反昭雪,追封陆景渊为忠勇侯,以国礼厚葬。沈清辞没有接受任何封赏,
只是亲手将陆景渊的骨灰收好,带着那枚合在一起的玉佩,回到了桃花坞。
那里的桃花开得依旧灿烂,漫山遍野的粉色,像极了十年前的模样。
她在桃花树下建了一座小小的坟墓,里面埋着陆景渊的骨灰,还有她那颗早已随他而去的心。
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她都会坐在坟前,弹奏他教她的《折柳曲》。琴声悠扬,
穿过漫山的桃花,却再也等不回那个说要陪她看一辈子桃花的少年将军。
《锁心玉》江南的雨,总是来得缠绵。苏晚卿坐在画舫的船头,握着一支狼毫笔,
在宣纸上勾勒着烟雨朦胧的断桥。她是苏州织造苏大人的千金,自幼习得一手好画,
尤其是江南的烟雨,在她笔下总能生出几分诗意。“姑娘的画,倒是把江南的魂画出来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苏晚卿回头,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站在画舫旁,
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下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含笑看着她的画。
男子眉目俊朗,眼神温柔得像江南的水,苏晚卿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公子过奖了。”她低下头,脸颊微红。男子走上画舫,
目光落在她的画上:“在下萧彻,路过苏州,听闻苏府画舫的烟雨图名动江南,今日一见,
果然名不虚传。”那一日,他们在画舫上聊了很久。萧彻说他喜欢江南的烟雨,
喜欢这里的安静;苏晚卿说她喜欢画画,喜欢把江南的美留在纸上。雨停时,萧彻要走了,
苏晚卿犹豫了很久,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锁心玉,
上面雕刻着一对鸳鸯,栩栩如生。“公子若不嫌弃,便收下这枚玉佩吧,
权当……权当是今日的见面礼。”萧彻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她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
他将玉佩贴身收好,认真地看着她:“晚卿,等我回到京城,就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妃。
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京城的牡丹,不比江南的桃花差。”苏晚卿信了。
她看着萧彻的背影消失在烟雨里,手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开始每天都去画舫,
等着他回来,画纸上的烟雨,也渐渐多了几分期待。可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里,
萧彻没有寄来一封信,没有传回一点消息。苏晚卿的画,从充满期待的烟雨,
变成了寂寥的断桥,再后来,连笔都懒得动了。直到有一天,苏府的管家从京城带回一封信,
信是京城的一个旧友写的,说七皇子萧彻已被封为太子,
即将迎娶丞相的千金柳如烟为太子妃,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苏晚卿不信。
她记得萧彻的眼神,记得他说过的话,那些温柔不是假的,那些承诺不是假的。
她变卖了所有的嫁妆,换了一身男装,千里迢迢赶到京城。太子府的门外张灯结彩,
红绸挂满了朱门,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喜庆的衣服。苏晚卿站在人群里,
看着萧彻穿着华丽的太子服饰,牵着一位女子的手走出来——那女子是丞相千金柳如烟,
容貌秀丽,笑容温婉,萧彻看向她的眼神,和当年看向苏晚卿的眼神一模一样。“萧彻!
”苏晚卿冲过去,拉住他的衣袖,声音颤抖,“你说过要娶我的,你忘了吗?这枚玉佩,
你还带在身上吗?”萧彻皱了皱眉,像是不认识她一样,轻轻甩开她的手:“大胆民女,
竟敢冲撞太子殿下,拖下去。”侍卫上前,架住苏晚卿的胳膊。她看着萧彻冷漠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原来江南的烟雨,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
什么都没有了。苏晚卿被父亲接回了苏州,从此一病不起。她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烟雨,嘴里反复念着“萧彻”两个字。苏大人急得团团转,
四处寻访名医,却都束手无策。就在苏晚卿奄奄一息时,一位游方道士来到苏府,
说他有办法治好她的病,但需要一枚特殊的玉佩作为药引——那玉佩必须是她贴身佩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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