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了十年的贫困生，在我公司空降成了我的顶头上司。他上任第一天，
就给我派了三个项目的活，要求我一周内完成。我提出异议，他只是微微笑着：周姐，
当年要不是您，我连大学都上不了，现在是我报答您的时候了，您可得多给我一些机会。
说完，他当着全部门同事的面，给我深深鞠了一躬。1陆哲的腰弯成了标准的九十度。
会议室里，打印机吐出文件的嗡鸣成了唯一的声音。所有同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几十道目光像手术灯一样，精准地钉在我身上，带着探究、怜悯，
以及一丝怎么也藏不住的快意。我只能低下头，让垂下的发丝遮住自己烧起来的脸。十年前，
我通过一个公益项目，一对一资助了一个名叫陆哲的少年。从他高二到大学毕业，
我承担了他所有的学费和大部分生活费。我们之间仅有的联系，就是他定期寄来的成绩单，
和我定期汇出的款项。毕业后，他给我发了条信息，内容只有五个字：我找到工作了。然后，
人间蒸发。我从未想过要他任何回报，那段经历早已被时间冲刷，封存在了记忆深处。
直到今天，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以海外总部特派项目总监的身份，
出现在我们部门的会议上。周晚。当他念出我的名字时，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以为他叫错了。我是公司资历最老的设计组长，而他，
那张脸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十八岁。紧接着，就是那段让我无处遁形的报恩宣言。
我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夹，指甲死死掐进纸板的边缘，留下几道深痕。三个项目。其中两个，
是别的组啃了几个月都没拿下的硬骨头，客户出了名的难缠；另一个，是刚下来的紧急项目，
要求极高，时间极紧。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需要一个团队至少半个月的工期。
他让我一个人，一周内完成。陆总。我强迫自己抬头，让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这个工作量不符合公司流程。我需要申请项目支持，并重新评估交付周期。陆哲直起身，
脸上依旧是那副恰到好处的微笑，声音温和，字句却冰冷。周姐，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可是我学生时代的榜样，这点困难，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他刻意拔高了音量，
确保每一寸空气都浸透他的话，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总监是靠关系进来的，
不服我的安排？一顶帽子就这么扣了下来。我环视四周，几个平日里和我称兄道弟的同事，
此刻正专注地研究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仿佛上面开出了花。
新来的实习生则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陆哲，像在看一个知恩图报的励志偶像。
我将胸口翻涌的气压下去，接过那三个沉甸甸的文件夹。好的，陆总，我尽力。
转身回到工位的路上，陆哲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都要向周姐学习，
这种不畏艰难的精神，才是我们部门需要的。刚坐下，
旁边工位的林娜就用微信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晚姐，这陆哲什么情况？公报私仇？
你以前得罪过他？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敲下几个字。我资助过他上学。
林娜那边沉默了。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发来一个被雷劈中的表情包，和一句话。
这他妈是报恩？这是报仇吧！一语中的。我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需求文档，
一阵眩晕。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人陆续走空。陆哲最后一个离开，他特意绕到我的工位旁，
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说：周姐，别怪我。要怪，
就怪你当年太高高在上了。那种被施舍的滋味，我现在要你一点一点，也尝个够。
2陆哲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没有一丝温度。我猛地抬头，撞进他的眼睛。
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温和的笑意已经褪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片烧尽了什么东西之后留下的，焦黑的空洞。为什么？
我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我搜刮了全部记忆，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高高在上。
我们十年间的所有交流，只有十几封短信和几十次银行转账记录。信的内容，
无非是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之类的客套话。为什么？
陆哲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胸腔发出低沉的震动，你站在道德高地上俯视我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我的桌面，笃，笃，笃。每一声，
都像砸在我的神经上。周姐，你每一次转账，对我来说，都是一次提醒。
提醒我是个连学都上不起的穷光蛋，需要靠一个陌生女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现在，
风水轮流转了。他凑得更近，我要让你知道，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他说完，
直起身，那副温和的面具重新覆上他的脸，转身离开。办公室的灯光惨白，
将我的脸照得没有一丝血色。原来，我以为的善意，在他眼里是施舍，是羞辱。
胃里一阵翻搅，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向上爬。但我没有时间沉浸在情绪里。三个项目，
一周时间。我调出所有资料，给自己冲了一杯浓到发苦的咖啡，打开了第一个项目的文件夹。
奥兰集团AURA『活水』系列品牌升级，这是业内公认的硬骨头，
之前的团队就是因为被他们无休止的修改和吹毛求疵折磨到崩溃，才把项目搁置。
我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分析、构思、画草图。凌晨三点，我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清洁阿姨的说话声吵醒的。我揉着酸痛的脖子，去茶水间洗了把脸，回来时，
却看到陆哲的助理小雅正站在我的工位前。她手里捏着一个U-盘，看到我，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周姐，早。陆总让我来……看看您的进度。我点点头，打开电脑，
将我熬了一夜做出的几版初步概念稿调出来。小雅是设计出身，她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显然看出了方案的水平。周姐，你……你一晚上就做出来了？还没细化。我答道。
她拿着那个U-盘，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伸出手，将它插进了我的电脑。陆总说，
他有一些参考资料，让我拷贝给您。文件传输的进度条一闪而过。我没多想，
点开了那个刚刚拷贝进来的文件夹。就在文件夹打开的瞬间，我的电脑屏幕猛地一黑。
下一秒，一个红色的骷髅头占据了整个屏幕，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病毒！
我瞬间伸手去拔电源，但已经来不及了。
屏幕上的文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个个损坏、删除。我熬了一夜的心血，
连同我电脑里储存了数年的项目源文件，正在化为一堆无意义的乱码。
小雅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脸色煞白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不……不是我，周姐，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死死盯着那个U-盘，又抬头看向不远处陆哲的办公室。
透明的玻璃墙内，他正端着一杯咖啡，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这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3技术部！快叫技术部！林娜冲了过来，看着我漆黑的电脑屏幕，急得直跺脚。
技术部的同事很快赶到，但检查过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最新型的勒索病毒，
强加密，文件追不回来了。周姐，这台电脑只能格式化重装系统。我一夜的成果，
我数年的积累，被一个U-盘清得干干净净。小雅站在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周姐，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U-盘里是病毒……陆总他……他只说是参考资料……
我看着她惊惶失措的脸，知道她也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我没有说话，站起身，
径直走向陆哲的办公室。林娜想拉住我，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推开门，没有敲。
陆哲正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周姐，这么急着找我，
是项目有突破性进展了？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无辜。我将那个罪魁祸首的U-盘，
重重地拍在他的办公桌上。陆总，我的电脑中毒了，所有文件都被清空。
就是因为这个U-盘。陆哲脸上的惊讶恰到好处。是吗？怎么会这样？他拿起U-盘，
故作姿态地翻看，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可能是我儿子玩游戏的时候，
不小心下载了什么病毒吧。他轻描淡写地把责任推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儿子。
小孩子不懂事，周姐你别往心里去。文件没了可以再做嘛，
正好可以让你摆脱过去的思维定式，重新开始。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冷了下来，
不过，公司电脑防护这么差，技术部是怎么做事的？还有，周姐你作为老员工，
连来源不明的U-盘都敢随便插，这种安全意识，是不是也太薄弱了点？因为是你给的。
我打断他，我以为，陆总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下作？
陆哲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身上的西装都透出压迫感。
周晚，你十年前用钱砸我的时候，想过自己有多『上等』吗？他凑到我耳边，
声音压得极低，像冰冷的刀锋。现在跟我谈下作？我告诉你，这才只是个开始。
那三个项目，时间不变。如果周五下班前交不出来，或者质量不达标，你就等着收辞退信。
到时候，我会亲自在你的离职报告上批注：能力不足，无法胜任工作。
我看着他那张因快意而微微扭曲的脸，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他不是要我难堪，
他是要毁了我。毁了我的职业生涯，毁了我所有的骄傲。我从他的办公室退出来，
整个部门的人都在假装忙碌，但每一只耳朵都竖着。我回到自己空空如也的电脑前，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林娜走过来，压低声音：晚姐，
要不……我们去跟大老板说吧？这摆明了是欺负人！我摇摇头。陆哲是总部空降，
据说和大老板关系匪浅。我去告状，只会得到一个年轻人有冲劲，老员工要多带带
的和稀泥回复。而且，我没有证据。U-盘是小雅插的，陆哲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迷茫和愤怒已经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文件没了，但思路还在我脑子里。只要给我时间，我能重新做出来。但陆哲不会给我时间。
我需要一个破局的办法。一个能让他自食其果的办法。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三个项目的文件夹上。奥兰集团，那个最难缠的客户。或许，突破口就在这里。
4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公司给我换了一台新电脑，然后我凭借记忆，
开始疯狂地复原我的设计方案。大脑成了我唯一的硬盘。两天两夜，我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咖啡和浓茶当水喝，胃里烧得火辣辣地疼。林娜看不下去，每天给我带饭，劝我休息一下。
晚姐，你这样身体会垮的。为了那种人渣，不值得。我不是为了他。我盯着屏幕，
眼睛干涩发红，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不能让陆哲用能力不足这四个字，
钉在我的职业耻辱柱上。周四下午，我终于将奥兰集团的品牌升级方案初步完成。
虽然只是初稿，但无论是创意还是视觉呈现，都远超之前的团队。我没有立刻交给陆哲。
如果我交上去，他只会轻飘飘地一句不行，重做，然后继续消磨我的时间。或者，
他会直接拿着我的方案，署上他自己的名字，去客户那里邀功。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无法抵赖的机会。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周五早上，
奥兰集团的市场总监陈总，突然带着团队杀了过来，指名要听方案的当面汇报。
这完全不在计划之内。整个部门都有些骚动。陆哲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
把我叫进办公室。周姐，奥兰的人来了，方案你做得怎么样了？他问，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基本完成了。我平静地回答。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随即脸上又露出那种伪善的笑容。很好。不愧是周姐，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
他拿起电话，通知助理安排会议室。你准备一下，他看着我，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吩咐，
等下会议，你不用发言，坐在旁边记录就好。由我来主讲。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
陆总，我看着他，这个方案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熟悉细节。
万一客户问到具体执行层面的问题，你恐怕答不上来。陆哲的脸色沉了下去。周晚，
你是在质疑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他似乎想发作，但看了看时间，
奥兰的人已经快到了，他只能把火气压下去。行，他发出一声冷笑，那就你来讲。
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花来。不过我提醒你，这次汇报关系到公司的声誉。
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责任，你一个人承担。他把所有的压力都推给了我。我点点头：好。
我回到座位，将最终的PPT拷贝到U-盘里。林娜凑过来，满脸担忧。晚姐，
你一个人行吗？陆哲肯定等着看你笑话，万一客户不满意……放心。我拍了拍她的手。
我不仅要让客户满意，我还要送陆哲一份大礼。会议室里，气氛严肃。奥兰的市场总监陈总，
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精明干练，气场很强。她身后的团队，个个表情严肃。陆哲坐在主位，
摆出领导的架势。我打开PPT，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解。从品牌痛点分析，
到市场环境洞察，再到创意策略和视觉概念，我讲得条理清晰，逻辑缜密。我能看到，
陈总原本紧绷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眼中流露出赞许。讲解非常顺利。
直到最后的Q&A环节。陈总的一个下属，提出了一个关于字体设计的尖锐问题。周小姐，
您方案里使用的这款字体，我们查过了，是一款需要高昂商业授权费用的字体。
如果我们要全线使用，光是字体授权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一点，
您的报价里似乎没有体现？来了。这确实是我的一个疏忽。因为时间太紧，
我只想着尽快出效果，用了一款付费字体，忘了在预算里标明。这在提案阶段，
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解释清楚，替换掉就好。但此刻，在陆哲面前，
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他无限放大。果然，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哲就抢先发话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和一种刻意表演出来的严厉。周晚，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低级的错误，你是怎么犯的？你知不知道这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和信誉风险？
他转向陈总，立刻换上一副歉意的表情。陈总，非常抱歉！这是我们员工的严重失职！
您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会严肃处理！关于字体问题，我们会立刻为您寻找免费的替代方案！
他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给我扣上了一顶失职的帽子，
同时又向客户展现了他的负责任。陈总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审视地看着我。
整个会议室的压力，瞬间全部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陆哲那张写满了你死定了的脸，反而平静下来。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开口。
陆总，您是不是太着急了？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陆哲的脸色一僵。我没有理他，转而看向陈总，微微一笑。陈总，以及奥兰的各位，
关于字体的问题，并非我的疏忽。我拿起遥控笔，将PPT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一页，
我之前讲解时特意跳过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全新的logo，
以及一套完整的VI视觉系统。而这套系统所使用的字体，流畅、优雅，充满了设计感，
却又完全不同于之前那款付费字体。这款字体，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所有人，
是我在这两天里，专门为奥兰集团『活水』系列设计的原创字体。它独一无二，
无需任何额外授权费用。我将它命名为『启航』。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5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包括那位以挑剔著称的陈总。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字体设计，
从字形结构到笔画细节，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原创字体设计，
是衡量一个顶尖设计师能力的重要标准。它需要极高的专业素养和艺术功底，
更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短短几天之内，不仅要完成整个品牌升级方案，
还要额外设计一套全新的原创字体，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陆哲的脸，
瞬间从得意洋洋变成了难以置信。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声音都变了调：不可能！周晚，
你撒谎！你怎么可能在两天之内设计出一套字体？你一定是早就做好了，故意藏到现在！
他的失态，和他之前沉稳的总监形象判若两人。我冷冷地看着他：陆总，
是不是我早就做好的，电脑里的文件创建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哦，我忘了，我之前的电脑，
因为您的U-盘，所有文件都被清空了。我故意加重了您的U-盘这几个字。
陆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陈总是个何等精明的人，她看看我，又看看陆哲，
立刻就从我们的对话里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但她没有追问，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我，
眼神里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周小姐，我很佩服你的专业能力和敬业精神。她站起身，
朝我伸出手。方案我们原则上通过了。细节部分，我们后续再沟通。希望下次，
还是由你来主导。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陆哲说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握住她的手：谢谢陈总。送走奥兰的团队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陆哲，
以及几个面面相觑的同事。陆哲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瞪着我，
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周晚，你真行啊。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跟我玩心眼？
我只是在完成陆总您交代的工作而已。我收拾着自己的电脑，语气平淡，毕竟，
您给了我这么多『报答』您的机会，我总不能浪费了。我学着他的样子，把报答
两个字咬得格外重。陆哲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你别得意！一个项目而已！剩下的两个，你照样交不出来！我停下动作，回头看着他，
笑了。陆总，你好像忘了，今天是周五。按照他的要求，今天下班前，
我必须交付所有三个项目。现在，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而我，才刚刚完成了第一个。
陆哲也反应了过来，他脸上的暴怒瞬间被狂喜所取代。没错！还有两个项目！周晚，
我等着你的辞职报告！他以为，他赢定了。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工位，在所有同事的注视下，打开了另外两个项目的文件夹。
一个是星海地产的楼盘推广，另一个是萌宝乐园的IP形象设计。这两个，
都是之前被搁置的烂摊子。我没有打开任何设计软件，而是直接打开了公司的OA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