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我是个废物赘婿,是女帝云曦凰豢养在深宫里,最俊俏的一只金丝雀。他们说对了,
但不完全对。我确实是她的人,但不是金丝雀,而是“药引”。她用我的血肉温养她的经脉,
用我的灵魂点燃她的神火。在大功告成的那一天,她和她的心腹谋臣亲手将我活活炼化,
剥皮抽魂,神魂俱灭。那种痛苦,我记了整整一辈子。现在,我回来了。
重生在她将我彻底献祭的前一夜。她还像前世一样,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残忍的话,
端来那杯能让我魂体分离的“合欢酒”。这一次,我接了过来。只是,该献祭的人,
该被吞噬的人,该被榨干一切的人。换成她了。1.合欢酒,断魂汤我醒了。
入眼是熟悉的龙凤红烛,空气里飘着合欢香,浓得发腻。这是云曦凰的寝宫。我的妻子,
大炎王朝唯一的女帝,此刻正坐在铜镜前,由侍女为她卸下凤冠。镜子里的她,
一张脸美得惊心动魄。可在我眼里,那张脸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让我作呕。“萧绝,你醒了?
”她从镜子里看到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侍女们识趣地退下了,
偌大的寝宫只剩下我们两人。她朝我走来,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金砖上。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我上辈子的心口上。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就是今晚,她会端来一杯“合欢酒”,
告诉我这是夫妻情趣,是她为我准备的惊喜。然后我会在酒力的作用下,魂体慢慢分离,
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她和她的那个好谋臣,顾长渊,会一起出现。他们会笑着,看着我,
像看一只待宰的牲口。他们会把我绑在炼魂阵上,启动早已准备好的禁术。
那种灵魂被一寸寸撕裂、剥离、碾碎,最后被她吞噬的痛苦,我永生永世都忘不掉。我,
萧绝,一个穿越者,本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娶了世间最尊贵的女人。结果到头来,
只是她用来修炼禁术、冲击神阶的“万魂之体”,一个行走的药引。“夫君,在想什么?
”云曦凰已经走到了床边,她身上带着一股冷香,很好闻。但我的鼻子很灵。我能闻到,
在那股冷香之下,还藏着另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顾长渊的味道。他们刚刚见过面,
商量好了今晚怎么把我榨干吃净。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随即又笑了,风情万种。“怎么了?一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她俯下身,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还是说,知道今晚是最后一次,舍不得?”她以为我不知道。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她爱得死心塌地的蠢货。我扯了扯嘴角,
坐了起来。“有点渴。”我的声音很沙哑。云曦凰眼底闪过一丝喜色,转瞬即逝。
“我为你备了酒。”她转身,从桌上端起一个玉壶和两只酒杯。来了。合欢酒。我的断魂汤。
她倒了两杯,酒色是诡异的粉红色,在烛光下摇曳。“夫君,你我成婚三载,
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她走到我面前,将其中一杯递给我,眼波流转。“今夜,就让臣妾,
好好地,完整地,拥有你一次。”她话说得媚骨入髓。换做前世的我,
此刻恐怕已经激动得找不着北了。可现在,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看着她,
然后伸出手,接过了那杯酒。她笑了,笑得志在必得。她看着我,等着我喝下去。
我也在看着她。我在等。等一个信号。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宫殿外,
传来三声极轻的杜鹃鸟叫。是顾长渊的信号。他在告诉她,炼魂阵已经准备就绪,
可以动手了。云曦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夫君,请。”我笑了。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我没有喝。
而是走到她面前,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陛下。”我轻声说。“这酒,
该怎么喝,你知道吗?”她愣住了。她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敢用这种姿态对她。
不等她反应。我将自己杯中的酒,猛地灌进了她的嘴里。2.你的味道,
不对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划过雪白的脖颈,没入衣襟。云曦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你……”她想说话,却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我松开手,
任由她弯着腰,咳得撕心裂肺。她想把酒吐出来,可惜,晚了。合欢酒的药力,入口即化,
瞬间就会融入血液,直冲神魂。“你……你给我喝了什么!”她终于缓过气,指着我,
声音又惊又怒。我慢条斯理地拿起她的那杯酒,在指尖把玩。
“当然是陛下为我精心准备的合欢酒。”我晃了晃酒杯,粉红色的液体漾出惑人的光。
“味道如何?”云曦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那不是羞的,是药力上头了。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神也变得迷离。“不可能……这酒……”她喃喃自语,
似乎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替她回答了。“这酒,对我没用。”上一世,
我确实中招了。但这一世,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用尽所有残存的魂力,
在自己的魂海中布下了一道屏障。这道屏障挡不住刀剑,却能暂时隔绝这种针对灵魂的药力。
云曦凰显然不信。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试图运转体内的凤气压制药效。可她惊恐地发现,
平日里随心所欲的凤气,此刻竟然变得迟滞无比。合欢酒,不仅能分离魂体,还能压制修为。
这是顾长渊专门为我这个“万魂之体”调制的。现在,云曦凰亲口品尝了它的滋味。
“你……你到底是谁?”她扶着桌子,身体摇摇欲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陌生。
在她眼中,我应该是一个任她拿捏的废物。一个空有特殊体质,却连一丝修为都没有的凡人。
一个爱她爱到可以献出一切的傻子。而不是现在这个,眼神冰冷,还将计就计的怪物。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只是端着酒杯,一步步向她走去。“陛下,你身上的味道,不对。
”我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嗅。“冷香里,混着一股檀香味。”“你猜,
如果我把你和顾长渊的私情,公之于众,你们大炎王朝的子民,
会怎么看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女帝?”云曦凰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眼中的迷离瞬间被惊恐取代。“你……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直起身,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笑了。“顾长渊是不是在殿外等着?”“炼魂阵是不是已经布置好了?
”“你们是不是打算,今晚就把我炼化,助你冲击神阶,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取代我,
成为你的帝君?”我每说一句,云曦凰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到最后,她已经面无人色,
嘴唇都在哆嗦。“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她和顾长渊之间最核心的秘密。
除了他们两个,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些,都是我用命换来的。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这一次,我没有设防。
任由那股药力涌入我的身体。一股撕裂感从灵魂深处传来,但同时,一股奇异的力量,
也开始在我体内苏醒。“我还知道,你这身引以为傲的凤气,是怎么来的。”我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云曦凰的心上。“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云曦凰,没有我,
你什么都不是。”她看着我,眼神从惊恐,慢慢变成了怨毒和杀意。“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根本不是废物!”“我确实是废物。”我坦然承认。
“一个爱错了人,信错了人,被你们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废物。”“但现在,我不当了。
”我将酒杯随手一扔,玉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今晚,该轮到我了。”“轮到我,
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帝,从凤座上,一点一点地,拉下来。
”云曦凰体内的药力已经彻底爆发了。她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只能靠着桌子勉强支撑。
她想呼救,想让外面的侍卫进来。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合欢酒的药力,
已经锁住了她的喉咙。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拔了牙、去了爪的凤凰,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能用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我不在乎。我走到她面前,
捏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很烫。“陛下,游戏,开始了。”我拉着她,
朝那张雕龙刻凤的龙床走去。“别急,你的好情郎,很快就会来找你了。”3.请君入瓮,
瓮中捉鳖龙床上,云曦凰像一条缺水的鱼,无力地挣扎着。
合欢酒的药力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意志。此刻的她,满脑子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我冷眼看着。没有一丝怜悯。前世,我也是这样,在她的算计下,意识模糊,任人宰割。
现在,只是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这还只是个开始。我走到殿门前,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顾长渊很谨慎。虽然听到了杯子摔碎的声音,但他没有立刻冲进来。他在等。
等云曦凰的信号。或者说,等我彻底“死”去。可惜,他等不到了。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后躺回了床上,躺在云曦凰的身边。我从背后抱住她,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发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则悄悄探入她的衣襟,
握住了一块温热的玉佩。那是凤魂玉。云曦凰的本命玉佩,与她的神魂相连。
也是她操控大炎王朝皇宫禁制的钥匙。前世,我死之后,这块玉佩就到了顾长渊手里。
他就是用这块玉佩,抹去了所有关于我的痕迹,名正言顺地坐上了帝君之位。这一世,
我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我闭上眼,将自己的一丝魂力,悄悄探入凤魂玉中。这很难。
我现在太弱了,而凤魂玉上有云曦凰强大的神魂烙印。我的魂力刚一接触,
就被狠狠地弹了回来。神魂一阵刺痛。我咬紧牙关,没有放弃。一次,两次,
三次……我不断地尝试,用我前世对她神魂的了解,寻找着她烙印中最薄弱的那个点。
每一次失败,都像是有针在扎我的脑子。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下。怀里的云曦凰,
身体越来越烫,无意识地扭动着。我必须快点。顾长渊的耐心是有限的。终于,
在我不知道第几十次尝试后。我的那一丝魂力,终于像一根针,刺破了坚韧的牛皮,
钻进了凤魂玉的内部。成功了!我心中一喜,不敢怠慢,立刻开始解析玉佩中的禁制结构。
这对我来说并不难。上一世,为了更好地成为“药引”,
云曦凰曾让我学习过无数阵法和禁制的知识。她以为我只是在死记硬背。却不知道,
这些知识,早已被我刻进了灵魂里。此刻,这些知识,成了我复仇最锋利的武器。
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外的顾长渊,终于按捺不住了。我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停在了殿门外。他没有敲门。而是在用某种秘法,探查殿内的情况。我立刻收回魂力,
装作一副被药力控制的样子,抱着云曦凰,嘴里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那道探查的秘法,
在我身上扫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在云曦凰身上扫过。她此刻的状态,在顾长渊看来,
应该是禁术已经发动,正在“吸收”我的前兆。他放心了。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身影,像鬼魅一样,闪了进来。正是顾长渊。他长得很好看,
一副悲天悯人的仙人模样。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他进来后,
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纠缠在一起的我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md的嫉妒和贪婪。随即,
他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确认我已经“神志不清”,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萧绝啊萧绝,
你可真是个好东西。”他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若不是你这万魂之体,我和曦凰,
还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走到今日。”“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替你,好好地照顾她。
”他说着,伸出手,想要触摸云曦凰的脸。我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云曦凰的那一刻。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同时,早已准备好的魂力,
通过凤魂玉,瞬间引爆!“嗡——!”整座寝宫,刹那间亮起无数道金色的符文。
大殿的门窗,在瞬间被彻底封死。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射出,
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顾长渊,捆了个结结实实。“什么!”顾长渊脸色大变,试图挣脱,
却发现这些锁链上,附着着一股他无法抗拒的皇权威压。这是皇宫的顶级禁制,
“画地为牢”。一旦发动,除非有手持凤魂玉的皇室直系血脉亲自解除,否则,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别想出去。顾长渊又惊又怒地看向我。“是你!你没中招?
”我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松开了对云曦凰的钳制。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顾大人,别来无恙啊。”“请君入瓮,瓮中捉鳖。”“我这个阵仗,你还满意吗?
”4.剥她的皮,抽他的筋顾长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地盯着我,
又看了看床上神志不清的云曦凰,瞬间明白了什么。“你算计我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是我算计你们。”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上一世把我送进地狱的男人。“是你们,太自作聪明了。”我伸出手,
拍了拍他的脸。他的脸保养得很好,很光滑。“你以为,一个能被你们选中,
作为冲击神阶药引的万魂之体,真的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吗?”顾长渊的瞳孔,
猛地一缩。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不算隐藏。”我收回手,淡淡地说道。“只是你们的眼睛,被猪油蒙住了,看不到而已。
”“你们只看得到我的利用价值,却从没想过,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狗,也是会咬人的。
”我绕着他,走了一圈。“顾大人,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我佩服你的狠。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为了得到云曦凰,为了得到这大炎王朝的权势,
你连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能亲手送给山匪凌辱致死,只为了栽赃给你的政敌。”我说着,
顾长渊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这件事,是他做得最隐秘的一件,除了他和云曦凰,
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你还知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我打断他,
走到床边,拿起一件外衣,盖在了云曦凰的身上。虽然我很恨她,但暂时,
我还不想让她被这个男人看光。“我还知道,你给云曦凰出的这个主意,
用我的万魂之体当药引,冲击神阶,其实是一个陷阱。”我转过头,看着顾长渊,
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禁术,根本不可能成功。”“一旦她开始吞噬我,
她的神魂就会和我的神魂纠缠在一起,到时候,她会陷入最虚弱的状态。”“而你,
就会趁机出手,将我们两个,一网打尽。”“你会同时吞噬掉我和她的力量,然后取而代之,
成为这大炎王朝唯一的神。”“顾长渊,我说的,对吗?”顾长渊的身体,
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我的每一个字,
都说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那个连云曦凰都不知道的,最终极的阴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音。“我是来向你们讨债的人。
”我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上一世,你们一个剥我的皮,一个抽我的筋。”“这一世,
我自然要加倍奉还。”“我要剥掉云曦凰那身华丽的凤袍,让她从高高在上的女帝,
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至于你……”我顿了顿,伸手,
握住了捆在他身上的一根金色锁链。“我要把你这身伪君子的皮囊,连着你的骨头,
一寸寸地,碾成粉末。”话音刚落,我猛地催动凤魂玉。“啊——!
”顾长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捆在他身上的金色锁链,瞬间收紧,深深地勒进了他的肉里。
一股股精纯的魂力,开始顺着锁链,源源不断地被抽离出来。
这是“画地为牢”禁制最可怕的地方。它不仅能困人,还能炼人!顾长渊的修为不弱,
但在皇权威压之下,他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地流失。
他的身体开始干瘪,原本俊朗的容貌,也迅速变得苍老。
“不……不要……”他惊恐地向我求饶。“萧绝……不……萧公子!我错了!你放过我!
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金钱!地位!女人!只要你放过我!”我充耳不闻。
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加大着凤魂玉的力量。复仇,才刚刚开始。这点痛苦,
和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相比,万分之一都不到。“啊啊啊!”顾长渊的惨叫声,回荡在寝宫里。
床上,被他惨叫声惊动的云曦凰,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到了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她看到了正在被禁制炼化的顾长渊。也看到了站在一旁,
神情冷漠,如同地狱修罗的我。她的瞳孔,瞬间放大。“长渊……”她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
然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转过头,死死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她终于意识到,她引以为傲的猎物,已经挣脱了牢笼。并且,
亮出了他那足以撕碎一切的獠牙。5.她的骄傲,碎了云曦凰想动。她想去救顾长渊。
哪怕她也被顾长渊算计了,但在她心里,那个男人,依然是她唯一的指望。可惜,她动不了。
合欢酒的药力,加上刚才情绪剧烈波动,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顾长渊的惨状,看着我脸上那冰冷的笑。这种无力感,
让她几近崩溃。“萧……绝……”她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你敢动他……我必将你……碎尸万段……”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威胁我。不愧是女帝。
我转过头,看着她。“陛下,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走到床边,弯下腰,
与她对视。“现在,你我的性命,都在我手里。”“你凭什么,让我碎尸万段?
”“凭你这具,连动都动不了的身体?”我伸出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她的皮肤,
依然光滑细腻。“还是凭你那身,偷来的凤气?”云曦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最深的恐惧。她的凤气,并非天生。而是当年,她趁着先帝,
也就是她父亲冲击神阶失败,最虚弱的时候,用禁术从她父亲身上活活抽离,
强行移植到自己身上的。她为此,亲手弑父。然后伪造遗诏,登上了帝位。这件事,
天知地地知,她知我知。因为,当初帮她完成这个禁术的,就是我。用我的万魂之体,
作为禁术的桥梁和容器。那时的我,还以为是在帮我最爱的女人,实现她的梦想。现在想来,
真是可笑。“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惧。“我知道的,
还多着呢。”我收回手,直起身。“我还知道,为了维持这身凤气,你每个月,
都需要用皇室宗亲的精血来献祭。”“这三年来,死在你手里的叔伯兄弟,姐妹侄甥,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云曦凰,你的皇位,你的修为,你的一切,
都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事,都告诉外面那些,
对你忠心耿耿的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他们,会怎么想?”“你这只虚假的凤凰,
会不会被他们,活活撕碎?”云曦凰彻底不说话了。她只是死死地看着我,眼神里,
怨毒越来越少,恐惧越来越多。她终于怕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敢弑父登基的女帝,
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恐惧。因为我说的,每一件,都是真的。每一件,
都足以让她万劫不复。她引以为傲的一切,权力,地位,修为,在这些真相面前,不堪一击。
而现在,掌握着这些真相的人,是我。一个被她视为蝼蚁,随意可以牺牲的废物。这种反差,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感觉,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我能看到,她眼中的光,
正在一点点地熄灭。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在这一刻,被我亲手,捏得粉碎。“啊——!
”另一边,顾长渊的惨叫,已经变得微弱。他整个人,已经被吸成了人干,
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看上去恐怖至极。他身上的魂力,已经被“画地为牢”禁制,
榨干了九成。剩下的那一成,我留着还有用。我挥了挥手,捆着他的金色锁链,松开了几分。
他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顾大人,
滋味如何?”他抬起头,用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别急,还没完呢。”我笑了笑,然后,做了一件让他,也让云曦凰,永生难忘的事情。
我伸出手,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一股微弱但精纯的吸力,从我掌心传来。搜魂术!
这是我从一本禁术残卷上学来的。也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后的大餐。我要的,不只是他的命,
他的修为。我还要他脑子里,所有的记忆。所有的阴谋,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人脉。
他的一切,都将成为我复仇的垫脚石。“不……不……”顾长渊似乎意识到了我要做什么,
惊恐地挣扎起来。但现在的他,连一个三岁小孩都挣脱不开。只能任由我,
像一个贪婪的饕餮,吞噬着他的一切。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我的脑海。信息量之大,
让我的脑袋一阵阵发胀。但我强忍着不适,贪婪地吸收着。终于,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连我,都意想不到的秘密。
一个关于云曦凰,关于大炎王朝,甚至关于这个世界的,惊天秘密。我的手,停住了。
我抬起头,看向床上,同样一脸震惊的云曦凰。我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嘲讽,有怜悯,
还有一丝……原来如此的了然。“云曦凰啊,云曦凰。”我站起身,喃喃自语。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王者。”“没想到,到头来,你跟我一样。”“都只是一颗,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棋子而已。”6.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曦凰不懂我的意思。
她只是被我刚才那番话,和我搜魂顾长渊的狠辣手段,吓得不轻。她看着我,
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魔鬼。我没理她。我还在消化从顾长渊脑子里得到的信息。
信息量太大了。总结起来,其实很简单。顾长渊,并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在他背后,
还有人。一个更强大,更神秘的存在。这个存在,来自于大炎王朝之外,
一个被称作“神殿”的组织。顾长渊,只是神殿安插在大炎王朝的一枚棋子。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