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救夏掌柜

煎饼救夏掌柜

作者: 听岚

其它小说连载

《煎饼救夏掌柜》男女主角老李秦是小说写手听岚所精彩内容:第1致的囚徒清晨七点闹钟第三次响秦奋才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精准地按掉了手机屏幕上那个聒噪的图他闭着熟练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无线充电把最新款的手机揣进兜然后挣扎着坐起十分钟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用着两千多块的电动牙脑子里盘算的却是这个月哪张信用卡的账单还没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驱散了些许困让他看清了镜中自己眼底那抹淡淡的青黑——那是昨晚熬夜刷游戏攻略和看...

2025-11-10 07:52:20

第1章 精致的囚徒清晨七点半,闹钟第三次响起,秦奋才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

精准地按掉了手机屏幕上那个聒噪的图标。他闭着眼,熟练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无线充电座,

把最新款的手机揣进兜里,然后挣扎着坐起身。十分钟后,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

用着两千多块的电动牙刷,脑子里盘算的却是这个月哪张信用卡的账单还没还。

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驱散了些许困意,

让他看清了镜中自己眼底那抹淡淡的青黑——那是昨晚熬夜刷游戏攻略和看小说留下的勋章。

他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带logo的潮牌T恤和一件他咬牙分期买下的设计师品牌外套。

手指在那件外套上停顿了一秒,最终还是滑向了另一件普通的纯棉T恤。

“今天又没重要会议,穿那么好给谁看。”他小声嘀咕,像是在说服自己。出门,

挤上能把人挤成照片的地铁,在弥漫着包子味和汗味的车厢里,

秦奋力保自己刚做的发型不被蹭乱。半个小时后,

他终于呼吸到了CBD“昂贵”的空气——带着咖啡因和欲望的味道。“奋哥,早啊!

”同事小刘迎面走来,目光在秦奋脚上那双限量版球鞋上停留了一瞬,“哟,新鞋?可以啊!

”“还行吧,早鸟价抢的。”秦奋嘴角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内心却在滴血:什么早鸟价,

分明是分了十二期,未来一年每个月都要还八百多。他所在的是一家规模不大的互联网公司,

主营新媒体运营。工位是开放的,每个人都戴着耳机,对着发光的屏幕,表情或专注或麻木。

秦奋放下背包,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点开公司楼下的那家精品咖啡小程序,

下单了一杯38元的拿铁——这是开启他“精致”一天的必要仪式。等待咖啡的间隙,

他习惯性地刷了刷手机。

几条推送短信跳了出来:“XX银行您本期账单金额5874.32元,

最低还款额587.43元,到期还款日25号。

”“白条您的欠款3521.18元将于三日后自动还款,请确保账户余额充足。

”秦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像被蜜蜂蜇了一口,但很快又舒展开。

他熟练地清空通知栏,仿佛那些数字只是无关紧要的像素点。

他有一套自洽的逻辑来安抚偶尔躁动的不安:“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

”“会花钱才会赚钱。”“年轻不对自己好点,难道等老了再打扮?

”这些他奉为圭臬的座右铭,像一层厚厚的粉底,完美遮盖了财务赤字的真容。咖啡到手,

他端着回到工位,小刘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奋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啥副业门路?

带带我呗?”秦奋心里咯噔一下,像被说中了秘密。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用杯壁的冰凉稳住心神,才故作高深地笑笑:“哪有什么门路,就是会规划。该花的花,

该省的省。”小刘将信将疑地走了。秦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规划?

他的规划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用A信用卡套现还B网贷,再用下个月的工资填这个月的坑。

他像一个走钢丝的人,小心翼翼地在各个借贷平台间维持着危险的平衡,

并催眠自己脚下的深渊并不存在。午休时间,他和几个同事一起去附近的商场吃饭。

路过一家新开的网红奶茶店,队伍排了老长。同事嚷嚷着要尝鲜,秦奋本想拒绝,

那杯38的咖啡余味还在喉间,但看到大家都去,那句“太贵了”在嘴里转了三圈,

最终还是变成了:“我请客!”四杯奶茶,一百多块又没了。他微笑着扫码支付,

听着同事们的恭维,内心却在疯狂计算:这相当于他两天多的饭钱,

或者……网贷一天的利息?下午的工作有些沉闷,leader在群里催着某个方案的进度。

秦奋强打精神,敲击着那台价值一万多的MacBook Pro——这也是分期买的,

美其名曰“生产力工具”。他写得头晕眼花,顺手又点开了一个购物网站,

看着购物车里那双看了很久的球鞋,想象着它穿在自己脚上会引来多少羡慕的目光。

指尖在“立即购买”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理性占据了上风。“算了,

等这个项目奖金发了再说。”他这样告诉自己,为下一次的冲动消费埋下了伏笔。

下班铃声终于响起,秦奋感觉自己像被抽干了力气。他随着人流走出写字楼,华灯初上,

城市的繁华扑面而来。他却觉得这一切有些虚幻,像一场精心布置的舞台剧,

而他是那个穿着借来戏服的演员,时刻担心着演出结束,掌声散去。

他不想立刻回到那个只有十几平米的出租屋,便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个煎饼摊,

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系着有点发黑的围裙,正手脚麻利地摊着饼,磕鸡蛋,刷酱,

撒葱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小推车前围着几个刚下班的白领和外卖小哥。“老板,

加俩鸡蛋,一根肠!”“好嘞,八块!”摊主声音洪亮,接过现金,找零,

又示意旁边的二维码。钱币落入铁盒的叮当声和二维码到账的提示音交织在一起,

像一首独特的市井交响乐。秦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饿扁的肚子,

那杯奶茶和精致的午餐似乎早已消耗殆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过去。潜意识里,

他觉得站在路边吃煎饼,与他精心经营的“精致”人设不符。

他最终走进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拉面馆,点了一碗48元的招牌豚骨拉面。在等餐的时候,

他无意中听到隔壁桌两个穿着西装、像是销售的人在聊天。“听说了吗?

隔壁部门好像要裁人了……”“真的假的?这经济形势,唉……我房贷都快还不上了。

”“裁人”两个字像两根冰刺,瞬间扎进了秦奋的耳朵里,让他脊背一阵发凉。

他猛地想起下午leader看他方案时那不太满意的眼神,

以及公司最近流传的一些关于业务调整的风言风语。他赶紧低下头,

吸溜了一口端上来的面条,却感觉味同嚼蜡。内心的OS再次活跃起来:“不会的,

我业绩还行……应该轮不到我吧?就算……就算被裁了,

N+1的赔偿也能顶一阵子……”可是,顶一阵子之后呢?那十万块的债务大山,

靠赔偿金能移开吗?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恐慌。他匆匆吃完面,

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房间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

他把自己摔进那张小小的懒人沙发里,掏出手机。屏幕解锁,

几条推送短信再次顽强地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显示“妈妈”来电。秦奋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和面部表情,

确保声音听起来充满活力,然后才按下了接听键。“妈,怎么啦?我刚下班,

正准备跟朋友出去吃点宵夜呢。”他的语气轻松又带着点忙碌的不耐烦。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小奋啊,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吃饭了吗?工作累不累?

别老是熬夜……”“吃了吃了,吃的挺好的。工作不累,你儿子我厉害着呢,

领导刚还夸我项目做得好。”他面不改色地说着善意的谎言,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那些催款短信像幽灵一样在他指尖下闪过。“那就好,那就好……一个人在外面,

别舍不得花钱,照顾好自己……”“知道啦妈,我这边都好,你和我爸注意身体,

我这儿还有点事,先挂了啊。”匆匆挂断电话,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刚才通话时强装出来的热闹和活力瞬间消退,只剩下沉重的寂静压在他的胸口。

他点开手机银行APP,又迅速退出。打开某个网贷平台,看着那个巨大的待还总额,

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城市不眠的灯火,璀璨,

繁华,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与他无关。他想起那个煎饼摊主洪亮的吆喝声,

想起铁盒里叮当作响的硬币,想起那只需要八块钱就能填饱肚子的、热气腾腾的煎饼。

一种巨大的疲惫和虚无感将他淹没。他,秦奋,二十五岁,拥有一份看似体面的工作,

用着最新款的电子设备,喝着几十块的咖啡,请着同事喝网红奶茶……却欠着十万块钱的债。

他像是一个精致的囚徒,被自己的欲望和虚荣,牢牢地锁在了这座光鲜亮丽的城市牢笼里。

而命运的第一次重击,正在不远处的未来,悄然酝酿。第2章 断掉的钢丝公司里的气氛,

是从周一早上就开始变得不对劲的。往常这个时候,

办公区里应该充斥着键盘敲击声、同事间互相打招呼的寒暄,以及咖啡机的嗡鸣。但今天,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微妙的、压抑的寂静笼罩着一切。每个人都低着头,要么紧盯着屏幕,

要么用余光悄悄打量着周围,眼神里带着揣测和不安。秦奋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感觉后背有点发凉。他想起了上周在拉面馆听到的对话,心里那根名为“危机感”的弦,

猛地绷紧了。他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屏幕,修改着那个已经被打回来两次的运营方案,

但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各种念头。“不会真来了吧……”他内心忐忑不安,

“我上个月KPI达标了啊……虽然不算突出,但也没垫底吧?

王胖子他们部门好像更危险一点?”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小刘,

发现对方也正偷偷看他,两人视线一碰,又迅速各自移开,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紧张。

这时,部门领导李经理从他的独立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

脸色比平时更加严肃,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样,

瞬间聚焦在他身上。李经理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区里显得异常突兀。

他走到区域中央,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无奈,

也有公式化的冷漠。“各位同事,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他的声音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相信大家最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鉴于当前整体经济环境和公司战略调整的需要,公司管理层经过慎重讨论,

决定对部分业务线进行……优化整合。”“优化整合”,

这四个字像冰雹一样砸在每个人心头。没有人说话,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因此,

我们部门,以及其他几个兄弟部门,需要进行一定比例的……人员调整。”李经理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最终还是吐出了那个残酷的词,“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事,

请稍后到小会议室,HR会与你沟通具体事宜。

”秦奋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屏住呼吸,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李经理那清晰而冰冷的声音。

一个名字,两个名字……每念出一个名字,都像在寂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激起一圈绝望的涟漪。被念到名字的人,脸色瞬间惨白,有人难以置信地抬头,

有人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秦奋的手心全是冷汗,他在心里疯狂祈祷,

祈求幸运女神这次能站在他这边。他还欠着十万块呢!他不能没有工作!然而,

幸运女神显然请了假。“……秦奋。”当自己的名字终于从李经理口中吐出时,

秦奋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一样狠狠砸在他的耳膜上,

砸得他头晕眼花,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崩塌。他后面还念了哪些名字,

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退去,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念到名字的同事,现在请到小会议室。

”李经理合上文件夹,补充了一句,然后转身率先走向会议室,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周围开始响起低低的啜泣声、压抑的叹息声,还有椅子拖动的声音。

小刘投来一个夹杂着同情和庆幸的复杂眼神,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奋机械地站起身,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

他跟着其他几个同样面如死灰的同事,像行尸走肉一样挪进了那间象征着终结的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HR部门的同事早已等候在此,脸上是职业化的、略带同情的表情。

李经理也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们。

HR开始例行公事地解释裁员原因、赔偿方案标准的N+1、离职流程和手续办理。

那些话语钻进秦奋的耳朵,却无法组成有意义的句子。

他只听清了“N+1”、“交接工作”、“今日起解除劳动合同”这几个冰冷的词组。

“……公司感谢各位过去的贡献,也祝愿大家未来有更好的发展。

”HR最后以一句标准的结束语收尾。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陆续神情恍惚地离开。

秦奋最后一个站起来,准备往外走。“秦奋。”李经理叫住了他。秦奋停下脚步,回过头,

眼神空洞。李经理走上前,脸上的严肃缓和了一些,他压低声音说:“秦奋,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是个有想法的年轻人,业务能力也不错。

这次……真的是公司层面的战略调整,与个人能力无关。”他顿了顿,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一个朋友公司的HR,他们那边可能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写推荐信。”秦奋看着那张名片,又看了看李经理。这一刻,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最后的善意,还是胜利者微不足道的怜悯。他麻木地接过名片,喉咙发紧,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回到工位,他开始默默地收拾个人物品。

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马克杯,几本专业书,一个午睡用的颈枕……东西不多,

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周围幸存的同事们都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要么假装忙碌,

要么起身去接水,营造出一种刻意的平静。他抱着那个装着他全部“家当”的纸箱,

走出了公司大门。当玻璃自动门在身后合上的那一刻,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从某个运转精密的机器上无情地抛了出来。外面阳光正好,车水马龙,

城市依旧喧嚣而充满活力。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看着眼前匆忙穿梭的人流,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迷茫和无助。他该去哪里?他能去哪里?

回那个出租屋吗?面对四壁空墙和手机里那些即将变得更加狰狞的催款短信?回家吗?

告诉父母,他们那个“刚升职加薪”、“一切都好”的儿子,不仅欠了一屁股债,

还成了无业游民?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将他淹没。他抱着纸箱,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走着,

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他走过那家他常去的精品咖啡店,走过那家他请客喝奶茶的网红店,

走过那家他吃了48元拉面的馆子……这些曾经构成他“精致”生活的符号,

此刻却像一个个讽刺的标签,提醒着他的虚荣和愚蠢。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个地铁口旁。

熟悉的香味飘了过来——是面糊在热鏊子上烙熟的焦香,是鸡蛋被煎熟的醇香,

是甜面酱和葱花混合的咸香。是那个煎饼摊。摊主老李还是那副样子,系着有点发黑的围裙,

动作麻利,表情专注。他正给一个急着赶地铁的小姑娘摊饼,磕鸡蛋,刷酱,撒葱花,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练和踏实。“老板,钱转过去了啊!

”小姑娘扫码支付,接过热乎乎的煎饼,匆匆钻进地铁站。“好,慢走。”老李头也不抬,

洪亮地应了一声,顺手用刮板清理了一下鏊子,准备迎接下一位顾客。铁盒里,

零钱和二维码立牌安静地躺着,见证着这一笔笔微小却真实的交易。秦奋抱着纸箱,

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呆呆地看着。

清晨的阳光给老李和他那辆略显破旧的小推车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这一次,

他没有再觉得站在路边吃煎饼有什么不妥。他只觉得,那滋滋作响的鏊子上升腾起的,

不只是食物的热气,还有一种他此刻极度渴望,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叫做“生存”。

第3章 “十万”大山回到那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

秦奋把那个装着屈辱和失败的纸箱扔在墙角,仿佛这样就能把被裁员的事实一同封存起来。

他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懒人沙发,身体的疲惫远不及心力的枯竭。房间很安静,

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缓慢而沉重跳动的声音。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但那光芒冰冷,

照不进他此刻晦暗的心底。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当问题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时候。

这个道理,秦奋懂。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积攒面对现实的勇气。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只有十分钟,他终于动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吸一口气,

拿起那只最新款的Phoenix手机。屏幕解锁,那些阴魂不散的推送短信再次映入眼帘,

但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忽略。他打开手机备忘录,新建一个文档,

标题直接命名为——《债务清单》。然后,他点开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或者说,

让他心头一紧的APP图标。XX银行信用卡:待还金额 18,745.32 元。

白条消费贷:待还金额 15,321.18 元。

XX贷网贷平台A:待还本金 28,500.00 元,

利息 2,411.86 元。

轻松花网贷平台B:待还本金 22,000.00 元,

利息 1,899.50 元。……他像一个冷酷的会计师,

将自己亲手挖下的债务深坑,一笔一笔,清晰地罗列出来。每输入一个数字,

他的脸色就白一分,手指就凉一分。

限量版球鞋、网红餐厅的打卡、说走就走的旅行……此刻都化作了屏幕上冰冷而具体的数字,

像一把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当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他屏住呼吸,

按下了求和键。屏幕上跳出一个最终数字:102,478.36 元。

十万零两千四百七十八块三毛六。这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

像一座凭空出现的、巍峨而冰冷的钢铁大山,轰然屹立在他面前,

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和去路。阴影笼罩下来,几乎让他窒息。

“十万……卧槽……”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以前只知道大概欠了“十来万”,

但当这个数字如此精确、如此赤裸地呈现在眼前时,那种冲击力是毁灭性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著就算他之前那份月薪八千的工作还在,不吃不喝整整一年,也还不清这笔债!

这还不算那每天都在疯狂滋生的利息!恐慌像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像困兽一样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找父母?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死死摁了下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父母那由震惊、到失望、再到忧心忡忡的眼神。他们只是普通工薪阶层,

十万块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积蓄。他张不开这个口,

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疯狂呐喊。跟朋友借?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王胖子那张同样为房贷发愁的脸,还有小刘那点微薄的薪水。

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谁能救谁?去送外卖?开网约车?他快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但无论哪种,短期内都不可能填上这个巨大的窟窿。而且,下一个工作的薪水在哪里,

还是个未知数。绝望,如同黏稠的沥青,一点点将他包裹,拖向黑暗的深渊。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压力碾碎了。夜色渐深,焦虑和饥饿感一起折磨着他。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下楼,去那家最便宜的沙县小吃,

点了一份最便宜的拌面,味同嚼蜡地吞了下去。吃完出来,已是深夜。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许多店铺都打了烊,只有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就在这时,他又看到了那个煎饼摊。

摊主老李正准备收摊,动作不紧不慢。他先把鏊子擦得锃亮,

然后把各种调料罐、面糊盆井然有序地放进小车里。最后,

他拿起那个装着零钱和放着收款码的铁盒子,掂了掂,虽然看不到里面具体有多少,

但他脸上那种平静的、甚至是满足的表情,却清晰地落在秦奋眼里。

一个刚下晚班的年轻人跑过来:“老板,还有煎饼吗?”老李摇摇头,

洪亮地回道:“收摊啦,明儿请早!”年轻人遗憾地咂咂嘴,转身走了。

老李推起他那辆略显破旧但功能齐全的三轮车,车轮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融入了城市的夜色。

秦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着,

之前那个模糊的念头,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尖锐!

成本:面粉、鸡蛋、生菜、薄脆、酱料、煤气……一个煎饼的成本能有多少?三块?四块?

售价:基础款六块,加鸡蛋或肠八块,加肉串能卖到十块甚至十二块!

流量:早上那个队伍……晚上也有人问……人流量就是钱流量!

现金流:都是现金或者即时到账的扫码支付!没有账期!没有拖欠!

老李掂量铁盒的那个动作,在他脑海里被无限放慢。那里面,

是实实在在的、能够支撑生存的钱!是他此刻最迫切需要的东西!一个煎饼赚三块,

一天卖五十个就是一百五!卖一百个就是三百!一个月就是九千!

这还不算豆浆、粥品这些利润更高的搭配品!

这比他坐在办公室里写那些可能被打回来的PPT,来得更直接,更踏实!“嗡”的一声,

秦奋感觉自己的天灵盖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所有的迷茫、绝望和虚荣,

在这一刻被劈得粉碎!什么体面?什么精致?在十万大山面前,都是狗屁!活下去,

把债还清,才是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跑着冲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一把抓起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他眼神里的光芒,

却是被裁员以来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明亮。

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102,478.36,然后,

他打开一个新的备忘录,用力地敲下了新的一行字,

仿佛是在向那座大山正式宣战:破局计划:第一步,煎饼摊!

第4章 拜师学艺计划是美好的,蓝图是宏伟的,但现实往往骨感得硌牙。

秦奋的破局计划在第一步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会摊煎饼。

对着手机里搜出来的“家常煎饼做法”视频比划了半天,他连面糊的稀稠都掌握不好,

不是摊不开就是直接糊在鏊子上,厨房里被他搞得一片狼藉,

浪费了小半袋面粉和好几个鸡蛋,成果却是一堆黑黄交加、形态可疑的不明物体。

“看来闭门造车是行不通了。”秦奋看着碗里那坨东西,叹了口气,

内心OS:“这玩意儿狗都不吃,还想卖钱?

”他想起了那个身影——那个在晨曦和夜色中稳如泰山的老李。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

对火候精准的掌控,还有那辆看起来其貌不扬却功能齐全的小推车……这一切,

都指向一个唯一的解决方案:拜师。于是,秦奋的行动开始了。

他摸清了老李通常收摊的时间,估摸着对方差不多收拾利落了,便深吸一口气,

像是要上战场一样,朝着那个熟悉的地铁口走去。老李果然在,正拿着块抹布,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已经光可鉴人的鏊子。“李……李叔。

”秦奋挤出一个自认为最诚恳的笑容,凑上前去。老李眼皮都没抬,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嗯?”“那个……我看您这煎饼摊得真好,生意也红火。

”秦奋搜肠刮肚地想着赞美之词,“我想跟您……学学这门手艺,您看行吗?

”老李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眼皮,那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了秦奋一番,

从他略显廉价的T恤看到脚上那双已经失去光泽的限量版球鞋,嘴角似乎撇了一下。

“学这个?”老李的声音洪亮,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弄,“你们这号大学生,细皮嫩肉的,

吃不了这苦。凌晨两三点就得起来备料,风吹日晒,一站好几个钟头,赚的都是辛苦钱。

比不上你们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秦奋心里一沉,知道对方这是瞧不上自己,

觉得他就是一时兴起。他赶紧表态:“李叔,我能吃苦!真的!

我现在……现在没办公室坐了,就想着学门手艺,混口饭吃。”老李没接话,

转身去搬那个装面糊的大铁盆。那盆子看着就沉。秦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李叔,

我来我来!”他抢着去搬盆子,入手一沉,差点没拿住,咬牙才稳住。

又帮着收拾凳子、杂物,忙前忙后,姿态放得极低。老李也没阻止,由着他忙活,

自己推起三轮车,淡淡说了句:“走吧。”接下来几天,秦奋成了老李的“影子”。

每天凌晨,天还黑得像泼了墨,他就强忍着困意爬起来,赶到老李通常摆摊的巷口,

帮着从三轮车上卸东西,摆放桌椅调料。老李和面、调酱、准备配菜,他在旁边看着,

默默记下步骤和大概比例。收摊时,更是抢着干所有力气活,搬东西、擦车子,毫无怨言。

他不再穿那些潮牌,换上了最普通的深色运动服,很快就沾上了面粉和油渍。

他也不再喷发胶,头发被清晨的风吹得乱糟糟的。

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剥去那层名为“精致”的外壳,虽然过程有些狼狈,

但内心某种东西却似乎在慢慢沉淀下来。老李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偶尔,

会在秦奋手忙脚乱时,蹦出几句指点。“面糊不能太稠,用勺子舀起来能拉成线就行。

”“火候不对,太大了,外面糊了里面还是生的。”“酱别抹到边儿,不然烫手,

客人拿着不方便。”这些话言简意赅,却句句实用。秦奋像个小学生一样,拼命点头,

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备料工作刚做完,还没什么顾客。老李忙活完了,

拿出自己的大茶缸子灌了口浓茶,看了看在一旁搓着冻得有些发红的手的秦奋,

突然开口:“光看不行,得动手。你来摊一个。”“啊?我?”秦奋一愣,心里有点发怵。

“怎么?怕了?”老李斜睨着他。“不怕!”秦奋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他挽起袖子,

站到了鏊子前。学着老李的样子,舀起一勺面糊,手腕颤抖着往热鏊子上一倒——“滋啦!

”声音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可他手腕转动不灵活,面糊没能均匀铺开,厚一块薄一块。

他手忙脚乱地拿起刮板想补救,却把面皮刮破了好几个洞。“磕鸡蛋!”老李在一旁下令。

秦奋赶紧拿起一个鸡蛋,往鏊子边沿一磕——力道没掌握好,蛋清蛋黄溅出来不少,

只有一部分落在了煎饼上,剩下的要么流到了鏊子边缘,要么沾到了他的袖口上,狼狈不堪。

“翻面!”秦奋用刮板和铲子笨拙地去挑那破破烂烂的煎饼,结果力道过猛,

煎饼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并不优美的转体,然后“啪”一下,一半贴在鏊子上,

另一半……耷拉在了外面。最终出锅的,

是一个形状不规则、颜色深浅不一、鸡蛋分布得随心所欲的……怪物。

秦奋看着自己的“杰作”,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李走过来,

拿起那个煎饼,掰开看了看里面,又看了看秦奋那一身的狼藉,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把那团东西递还给秦奋,说了一句:“火候急了,心也急了。摊煎饼就像过日子,

得沉住气,心里有数,手上才能有准头。”他指了指那个失败的作品,“自己尝尝,

看熟没熟,盐口对不对。”秦奋接过那团温热的、卖相极差的东西,咬了一口。

面皮有的地方夹生,有的地方焦糊,酱料也抹得不匀,咸一口淡一口。很难吃。但这一刻,

他却品出了一些别的东西。他知道了理论和实践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知道了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需要付出多少重复和汗水。老李那句“摊煎饼就像过日子”,

像一颗石子投入他心湖,荡开了一圈涟漪。

他默默地把自己做的这个“四不像”煎饼吃了下去,然后抬起头,

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和窘迫,只剩下认真:“李叔,我知道了。我再试一次?

”老李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把面糊盆和鸡蛋筐往他面前推了推。阳光终于冲破了云层,

洒在忙碌的煎饼摊前。秦奋站在鏊子后,虽然动作依旧笨拙,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

但他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一个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都要专注和明亮。他知道,

自己迈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虽然踉跄,但方向,是对的。

第5章 开业大“急”时间在面粉、鸡蛋和汗水里悄然流逝。

秦奋在老李的摊子旁当了小半个月的“学徒”,手艺虽谈不上突飞猛进,

但至少摊出来的东西能看出是个煎饼了,不至于再发生“空中转体”的惨剧。这天收摊后,

老李一边擦着手,一边状似随意地对秦奋说:“手艺这东西,光在师父旁边练不行,

得自己个儿真刀真枪地上。火候、快慢、跟人打交道,都得自己琢磨。”秦奋心里一跳,

知道这是“出师”的信号,也是必须面对的下一步。他深吸一口气,

重重地点了点头:“李叔,我明白。我……我尽快把家伙事儿置办起来。”“嗯。

”老李从三轮车底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递给他,“去找这个老张,就说我介绍的,

他那儿有二手的,实惠。”握着那张沾着油渍的名片,秦奋感觉接过的不仅是一个联系方式,

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认可。接下来的几天,秦奋跑断了腿。根据老李的指点,

他在城郊一个旧货市场找到了老张,一番讨价还价,

花了一千二买下了一辆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三轮车。又按照自己观察和记录的尺寸,

去玻璃店花三百定制了放调料和食材的挡风玻璃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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