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砚修说,要让我的叫声,盖过你的哭丧声!”“所以......山鸡怎么可能变凤凰?”照片中,端正摆放的遗照。
被随意搭盖上了一条撕扯破烂的黑丝。
黑丝之上,隐约有被溅到的黏稠白团。
一墙之隔,她的丈夫正死死抵着另一个女人,咬得她,花枝乱颤。
看到这条消息的林苗阮,不动声色地擦掉脸上眼泪。
跪到酸麻的双腿,有一瞬间的颤抖。
她缓缓起身,拨去一通电话。
“裴夫人,上次您说,只要我肯离婚,您就愿意帮我介绍海外著名设计师钟先生认识,对吗?”“不错,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衣食无忧。”
电话外的林苗阮紧蹙着眉头,细想片刻。
“钱可以少一点,但我还想认识鼎泰的陈先生,文创的陆先生,还有瑰丽的温女士,您都能帮我介绍到吗?”“......”电话对面沉寂许久后,带着困惑的口吻启唇:“林苗阮,你爱过砚修吗?”脑子里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
林苗阮下意识就开口回答:“爱啊,我爱惨了裴砚修!”裴夫人当即冷嗤一声。
“你的心思太深,目的性太强。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条件,你别忘了。”
林苗阮挂下电话,脑海中想起从前。
港城圈内人人皆知。
裴砚修求爱告白钢琴小公主周意蕴249次,皆以失败告终。
而他每一次失败,林苗阮就在后面捡现成。
第一次告白,周意蕴要他完成“荒野求生”,可第二天他就在野外遇到了狼群。
是从小在山上长大的林苗阮替他赶走狼群,救下重伤的他。
第二次告白,周意蕴要他挑战“撒哈拉沙漠马拉松”,可不到1000米裴砚修就热到翻起白眼。
是一路跟随他而来的林苗阮给他灌水,擦身,才捡回一条命。
第一百九十九次告白,周意蕴要他参加高山“无氧”攀登,可还没到半山腰裴砚修就因高反失温。
依旧是陪在他身边的林苗阮背着他一步步下山,将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直到第250次求爱,裴砚修却始终没有出现在周意蕴面前接受挑战。
被冷落的小公主跑来找他。
林苗阮却笑容灿烂地递上一份喜帖给她,“欢迎你来喝我们的喜酒!”谁也没料到,港城贵不可言的裴少,最终放弃了他明恋多年的钢琴小公主。
反手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娶了大山里走出来的山花,林苗阮。
但,所有人都断言,林苗阮只是他气周意蕴的工具。
他们的婚姻注定熬不过三个月。
可第一个月,林苗阮因为过敏入院,远在国外出差的裴砚修得知消息后昼夜不休地赶回到她身边,并将家里所有佣人换了个遍。
只因生气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告知自己。
第三个月,林苗阮被周意蕴养的藏獒咬伤,他二话不说地让人生生打死了那只藏獒,又送去了周意蕴的公主床上。
自此之后,他们结婚三年。
再也没有人敢说他对林苗阮只是逢场做戏的话了。
圈内的人,一年接一年地向林苗阮道喜,说她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就连林苗阮自己都没想到。
周意蕴居然低头了。
......林苗阮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他喜欢从后入,却又害怕弄疼我。”
“他说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软的,我问他你呢?你猜裴砚修是怎么回答的?”“裴砚修他说,你皮肤不仅没我的光滑,还到处都是丑陋难看的疤痕!他说你的手,又瘦又干就像一对儿鸡爪,你的胸更像是营养不够、发育不良!”看到这儿,林苗阮突然笑了一声。
裴砚修和她讲的,应该是三年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的确很狼狈。
她是个弃婴,是被聋哑养父母捡回家养大的。
大山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喝水。
营养不良,发育迟缓这对于林苗阮来说,远没有活着重要。
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养父母磕着头借了全村人的钱,才帮她凑够了学费。
可她运气不好。
入校的第一天,就被栽赃弄坏了周意蕴的名牌包包。
她掏空了兜,看着她们因为自己只能拿出五千块钱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而窘迫难堪。
结束这场局面的,是第一次向周意蕴求爱告白的裴砚修。
他怕林苗阮打扰了他的告白,匆匆拿钱打发她离开。
那不是林苗阮第一次知道钱的重要性。
却是第一次,令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要和眼前的这群人一样,凌驾于金钱之上!周意蕴有意刁难,裴砚修的249次告白。
她一次次别出心裁铺设关卡。
而林苗阮要做的,只是维护一个高傲男人那点可悲的自尊心罢了。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而现如今看来,周意蕴反倒是真的后悔了。
她竟然肯放下身段,跑到了她父亲的丧事上去勾引裴砚修。
林苗阮垂着眼,闪过一抹讥诮。
裴砚修对待周意蕴一向特别没底线,所以,她必须给自己找退路。
父亲下葬后,裴砚修毫不避讳地带着周意蕴走到她面前。
他敛眸沉声,看向了抱着照片的林苗阮。
“意蕴特地赶来给你父亲上炷香。”
周意蕴眼底闪过戏谑笑容。
林苗阮没有答话。
周意蕴哪里是来给她父亲上香的。
分明是让自己父亲看了一场活春宫。
周意蕴不满意林苗阮的反应。
她噘嘴嗔笑一声,又当着林苗阮的面儿揉起了腰。
“砚修,还有件好消息,你怎么不快点告诉林小姐?”裴砚修像是被点醒,目光再次落在了林苗阮的身上。
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复杂,可凉薄的唇,依旧一开一合。
“意蕴看上了你老家后山祖坟的地,要重点开发做旅游项目,时间比较紧,迁坟来不及,现在已经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