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消失的人

监控里消失的人

作者: 忘语的马德龙

悬疑惊悚连载

金牌作家“忘语的马德龙”的悬疑惊《监控里消失的人》作品已完主人公:高鹏季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我叫陈一个跑腿小一单深夜的加急把我送进了审讯客户死在仓库我是最后一个见他的监控、指纹、动机……所有证据都像定制的一完美地把我打造成了一个杀人凶连负责给我做心理侧写的专都是我那个分手三年的前女季她看着眼神冰冷得像手术一层层剖析我的谎但我知这一切都是个一个由我最亲近的我最好的兄高亲手为我设下的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个跑腿是个...

2025-11-09 00:14:14

我叫陈旭,一个跑腿小哥。一单深夜的加急件,把我送进了审讯室。客户死在仓库里,

我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监控、指纹、动机……所有证据都像定制的一样,

完美地把我打造成了一个杀人凶手。连负责给我做心理侧写的专家,

都是我那个分手三年的前女友,季瑶。她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

一层层剖析我的谎言。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个局。一个由我最亲近的人,我最好的兄弟,

高鹏,亲手为我设下的局。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个跑腿的,是个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

他们不知道,当城市睡去,显示器亮起的那一刻,我才是真正的猎人。所谓的闹鬼仓库,

那些闪烁的鬼影,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串串等待破解的代码。他们用现实给我判了死刑。

那我就用网络,把他们全都拖进地狱。1凌晨两点半,手机震动得像条濒死的鱼。

屏幕上跳出一个加急单,跑腿费五百。从城南送到城北郊区的废弃仓库。

送一件“生日惊喜”。我叫陈旭,一个跑腿的。干我们这行,钱给到位,送骨灰盒都行,

别说生日惊喜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套上外套,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发件人是个女的,

声音甜得发腻,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帅哥,一定要亲手交到他本人手上哦。

”“一定要看他打开,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叫李总,可能会有点凶,但你别怕。

”我嘴上应着“好嘞”,心里只想快点完事。电动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

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到了那个仓库区,周围黑得能吞掉光。只有我订单上的那个仓库,

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像个鬼眼。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

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就是那个李总,

正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他脸色不太好,看到我,眼神里全是烦躁。“东西呢?”他问。

我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过去。“李总,您的生日惊喜,祝您生日快乐。”我按照吩咐,

一字不差地复述。他冷笑一声,扯开包装。盒子打开,里面不是什么礼物。是一沓照片。

李总的脸瞬间就白了,跟刷了层腻子一样。他猛地抬头看我,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我。

“滚!”他咆哮。我巴不得赶紧滚。拿钱,走人。五百块到手,我跨上电动车,

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里。那个仓库的灯,在我身后熄灭了。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警察踹开了我的门。冰冷的手铐,铐在我手腕上。罪名,故意杀人。

我懵了。审讯室的灯,白得晃眼。对面的警察把一沓照片拍在桌子上。“昨天凌晨三点,

李维明,死在了北郊三号仓库。这是现场照片。”照片上,那个李总,倒在血泊里。

心脏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那把刀,我认识。刀柄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是我前几天削苹果不小心磕的。那是我家里的刀。“我们在刀上,发现了你的指纹。仓库里,

也只有你和他两个人的脚印。”“最关键的是,我们查了他的账户,就在案发前十分钟,

他给你转了十万块钱。”“杀人灭口?还是嫌封口费不够?”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十万块?我手机里明明只收到了五百块的跑腿费。还有那把刀,我昨天出门的时候,

它明明还在厨房的刀架上。这一切,都他妈的不对劲。“不是我。”我开口,

声音干得像砂纸。警察冷笑。“每个凶手都这么说。”就在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很高,很瘦,头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她一进来,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好像冷了几度。她抬起头,看向我。

那张我刻在骨子里三年的脸,此刻写满了冰冷的、公式化的审视。季瑶。我的前女友。

现在是市局特聘的犯罪心理顾问。她在我对面坐下,打开文件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陈旭,男,27岁,无业,现从事跑腿工作。”“我们聊聊吧。”“聊聊你为什么要杀人。

”2季瑶的眼神,就是她的手术刀。三年前,她用这把刀,划开了我的胸膛,

看清了里面跳动的心,然后告诉我,我们不合适。她说我没有未来,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说我太平庸,平庸得像一粒掉进土里的沙。现在,她又用这把刀,一寸寸地,

剖析我这个“杀人犯”。“你和死者李维明,有什么过节?”她问,手指在文件上轻轻敲击。

那声音,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经上。“我不认识他,昨天是第一次见。”我实话实说。

“第一次见,他就给你转十万块?你觉得这个说法,可信吗?”“我说了,我只收到了五百!

”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账户记录不会说谎,陈旭。”季瑶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我们查了,那十万块,已经从你的账户,转到了一个海外的加密货币平台,洗干净了。

”操。我心里骂了一句。这是个死局。从账户到凶器,从现场到动机,

一切都设计得天衣无缝。设计这个局的人,非常了解我。了解我的跑腿路线,

了解我的生活习惯,甚至了解我厨房里那把刀的缺口。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但我立刻把它掐灭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看起来很紧张。

”季瑶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在想什么?是觉得自己的计划不够完美吗?”“我在想,

谁他妈的在陷害我。”我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但现在,

里面只有一片冰冷的湖水,映不出我的倒影。“陷害?”她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说说看,谁会花这么大代价,陷害一个跑腿的?

”这个问题,把我自己也问住了。是啊,谁呢?我只是个跑腿的。

每天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赚点辛苦钱。我得罪过谁?

难道是上次那个因为外卖迟到五分钟就投诉我的客户?

还是那个因为我没帮她把垃圾带下楼就给我差评的女白领?这都不足以构成杀人陷害的理由。

审讯陷入了僵局。我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虫子,越挣扎,缠得越紧。“季顾问,

”旁边的警察开口,“你看……”季瑶合上文件夹。“他的心理防线很强,或者说,

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不像是普通的初犯。”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复杂。有冰冷,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陈旭,如果你有什么没说的,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我还能说什么?我说我被冤枉的,他们不信。我说我账户被黑了,他们觉得是借口。

我说刀是被人偷走的,他们只会觉得我可笑。我闭上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就在这时候,

审讯室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阿旭!阿旭你怎么样了?”是高鹏。

我的发小,我最好的兄弟。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额头上全是汗,眼睛熬得通红。

他冲到我面前,想抓住我的手,被警察拦住了。“警官,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阿旭他……他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杀人啊!”他急切地解释着。“他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高鹏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这是我出事后,唯一一个来看我,相信我的人。“鹏子,我没事。”我对他笑了笑,

让他安心。高鹏转向季瑶,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这位警官,你们一定搞错了。

阿旭他不是坏人,他……”季瑶的目光在高鹏身上停留了两秒。那目光很淡,

却让高鹏的声音一下子卡住了。“你是?”季瑶问。“我……我是他朋友,高鹏。”“哦。

”季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那一声“哦”,轻飘飘的,

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高鹏留下来,又跟警察掰扯了半天,最后被请了出去。临走前,

他隔着门对我喊。“阿旭,你撑住!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请最好的律师!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值得我百分之百信任,

那就是高鹏。我们俩从小在一个裤裆里长大,他有半个馒头,都会分我一大半。

他绝不可能害我。可是,除了他,还有谁能那么了解我?了解我到,能把一把刀从我家厨房,

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几十公里外的凶案现场?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

再次钻进我的脑子。3我被放出来了。二十四小时,证据不足,取保候审。但我知道,

这只是暂时的。那张看不见的网,还牢牢地罩着我。我成了杀人嫌疑犯,

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跑腿的工作丢了,房东也下了最后通牒,让我三天内滚蛋。

高鹏来帮我搬家。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骂骂咧咧。“这帮警察都是猪脑子!证据?

证据也能作假!”“阿旭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律师,姓王,听说很厉害。

”我坐在床边,没说话。心里很乱。我看着高鹏忙碌的背影,

那个可怕的念頭又一次冒了出来。我甩了甩头,想把它赶出去。我不能怀疑他。“鹏子,

”我开口,“那天晚上,我出门后,你……你来过我家吗?”高鹏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回头看我,眼睛里有点惊讶。“没有啊,我那天晚上在厂里加班,一夜没回。怎么了?

”他的表情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挤出一个笑容。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搬到了一个新的出租屋,更小,更破。高鹏走后,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我不能坐以待毙。警察靠不住,律师也只能在法庭上动动嘴皮子。

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我必须回到案发现场。那个仓库。我有一种直觉,答案就在那里。

夜里,我避开所有监控,像个幽灵一样,潜回了北郊的仓库区。案发的那个三号仓库,

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对我来说,这东西形同虚设。我从背包里拿出工具,

几秒钟就打开了门锁。仓库里还是那股铁锈和尘土的味道。但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警察应该已经勘察过很多遍了,地面上还留着勘察用的标记线。人形的粉笔线,

勾勒出李维明死亡时的姿态。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警察很专业,

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地上的脚印,货架上的指纹,都被采集走了。剩下的,

只有一片死寂。我站在仓库中央,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

李维明的表情,他说的话,他打开盒子时的反应……一切都那么真实,又那么诡异。突然,

我听到了一点声音。很轻,像是电流的滋滋声。声音是从仓库的顶棚传来的。我抬头,

用手电照过去。顶棚的钢梁上,挂着几个老旧的监控摄像头。但它们应该早就坏了,

上面落满了灰尘。可那声音,确实是从那边传来的。我找来一个梯子,爬了上去。

靠近其中一个摄像头,那滋滋声更清晰了。我伸手摸了摸摄像头的外壳。是温的。它在工作。

这不可能。这片仓库区早就废弃了,电线都被老鼠咬断了,哪来的电?

我拿出随身带的螺丝刀,拧开了摄像头的后盖。里面,没有连接电线。

只有一块小小的、正在微微发光的芯片,和一节高性能的锂电池。有人改装了它。

用独立的电源,让它在断电的情况下也能工作。为什么?为了拍下什么?我心跳开始加速。

我把芯片取下来,放进口袋。正准备下去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东西。

在仓库最里面的一个货架顶上。一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我猛地用手电照过去。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堆积的灰尘。是我眼花了吗?不对。那不是幻觉。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仓库里,有东西。不是人。因为我进来的时候,

仔仔细细检查过,没有任何藏身之处。我屏住呼吸,一步步朝着那个货架走去。越走近,

空气好像就越冷。那种冷,不是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阴冷。“谁?

”我低声喝道。没人回答。只有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我走到货架前,

再次用手电照向顶部。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我的耳朵里,

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很模糊的,像是隔着水传来的声音。

“……不是他……”“……快走……”是个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而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我操。我瞬间头皮发麻,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他妈的是真的闹鬼了?4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仓库。

一口气跑出几百米,才敢回头看。那个三号仓库,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蛰伏在黑暗里。

我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女人的声音。鬼?我从来不信这些。我更相信,这是有人在搞鬼。

那个声音,可能是通过某种次声波设备,直接作用于我的大脑。这是一种心理战。

想把我吓跑,阻止我调查。那么,那个黑影呢?也许是光线和灰尘造成的视觉欺骗。对,

一定是这样。我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到出租屋,天已经快亮了。

我把那块从摄像头里取出来的芯片,连接到我的电脑上。这是一台我花了三年时间,

用各种淘汰零件拼凑出来的机器。它的外表破破烂烂,但运算能力,

比市面上任何一台超级计算机都只强不弱。这才是真正的我。陈旭,跑腿小哥,只是个身份。

或者说,是一个茧。茧里面的东西,已经很多年没见光了。芯片里的数据被加密了。

很复杂的军用级加密算法。但在我面前,这层密码,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我花了十分钟,

写了一个小程序。屏幕上,代码像瀑布一样飞速滚动。五分钟后,加密被破解。

一个视频文件,出现在我眼前。我点开播放。画面很清晰,是仓库内部的俯拍视角。

视频的开始,是我推门进去,把礼盒交给李维明。然后我离开。这一切,都和我的记忆一样。

关键在后面。我走后,仓库的灯并没有熄灭。大约过了五分钟,铁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戴着同款的帽子和口罩,

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如果不是我自己,我绝对会认为,视频里的人就是我。

他走到李维明面前。李维明好像认识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他们说了几句话。可惜,

这个监控是无声的。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口型。我立刻调用了一个我以前编写的唇语识别软件。

软件开始分析。很快,分析结果出来了。李维明说:“高鹏,你什么意思?

你找人送这些东西来威胁我?”高鹏。真的是他。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死死盯着屏幕,看着那个我叫了二十年兄弟的男人,是如何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的。

视频里,高鹏笑着说:“李总,别这么说。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李维明:“你的东西?你一个臭打工的,有什么东西在我这?

”高鹏:“我给你开发的那个软件,源代码。你当初答应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结果呢?

你用一百万就把我打发了,自己靠它赚了上亿。”李维明冷笑:“那是你蠢。给了你一百万,

你就该乖乖闭嘴。”高鹏的笑容消失了。“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缺钱,很缺钱。

我女儿病了,需要很大一笔手术费。”“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源代码还给我,

再给我五百万。不然,你和你那些情人的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你老婆的办公桌上。

”李维明脸色铁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似乎想转账。就在这时,高鹏突然动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就是我家那把。毫不犹豫地,捅进了李维明的心脏。

李维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倒了下去。高鹏拔出刀,冷静地擦掉了上面的指纹。然后,

他戴上手套,抓住李维明的手,在刀柄上,印上了李维明的指纹。做完这一切,

他又拿出我之前用来装礼盒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把刀装了进去。他要伪造一个我拿钱杀人,

然后和李维明搏斗,最终把他反杀的假象。不,不对。他没有擦掉所有指纹,

他只擦掉了他自己的。我之前用这把刀留下的指纹,还完好无损。他连这一点都算到了。

他还拿出了李维明的手机,操作了一番。应该就是那时候,他用李维明的账户,

给我转了十万块,然后又立刻洗了出去。他做完这一切,整理了一下衣服,

恢复了我进来时的姿势,拉开门,走了出去。视频到这里,结束了。我坐在电脑前,

浑身冰冷。这就是真相。一个因为贪婪和绝望而引发的血案。而我,就是那个被精心挑选的,

完美的替罪羊。我把视频复制下来,存进了一个加密U盘。我不能把这个交给警察。

高鹏能改装军用级的监控,就说明他背后有人。这个人能搞到这种设备,能量绝对不小。

贸然交出去,视频可能会被当成伪造的,甚至会打草惊蛇。我需要一个能把这份证据,

递到最关键的人手上,并且不会引起怀疑的渠道。我想到了一个人。季瑶。

虽然她现在视我为仇敌。但她骨子里,是个绝对理智,并且追求真相的人。

只要她看了这个视频,她一定会重新审视整个案件。可是,我该怎么把U盘给她?

我现在的身份是嫌疑犯,一举一动都在警方的监控之下。直接找她,等于自投罗网。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陈旭。

”电话那头,是季瑶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她说,“下来,我有些东西要问你。

”5我下楼了。季瑶的车停在路灯的阴影里,一辆不起眼的大众。她没下车,

只是摇下了车窗。“上车。”我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有股淡淡的香味,

是她惯用的那款香水。三年了,还是没变。“找我什么事?”我问。“例行问话。

”她目视前方,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得很慢,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你不好奇,

你为什么能被取保候审吗?”季瑶突然开口。我没说话。“是我签的字。”她说,

“现场证据虽然都指向你,但逻辑上有个硬伤。”“什么硬伤?”“动机。”季瑶说,

“十万块,对一个急需用钱的人来说,或许有吸引力。但你不是。我查过你这三年的流水,

你虽然赚得不多,但每个月都会给一个叫‘希望之家’的孤儿院捐款。一个有善心的人,

和一个杀人犯的画像,是冲突的。”我心里微微一动。没想到,她还记得那家孤儿院。

那是我长大的地方。“而且,你太平静了。”季瑶继续说,“从被捕到现在,

你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后一直很平静。这不符合一个普通人被冤枉后的反应。

你像是在……观察。”我不得不承认,她很敏锐。她说的没错。从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开始,

我就把自己切换到了旁观者的模式。我在观察每一个人,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所以,

你在怀疑什么?”我问。“我在怀疑,你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她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公园旁边,熄了火。车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

勾勒出她冷峻的侧脸。她转过头,看着我。“陈旭,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很聪明,比你表现出来的要聪明得多。你只是懒得去争。但是,

现在你被人逼到了绝境。”“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看着她的眼睛。那片冰湖,

似乎有了一点融化的迹象。我能信她吗?把U盘交给她,是对是错?我还在犹豫,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也就是季瑶的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别说。”我瞳孔一缩。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季瑶就坐在我面前,她的手机放在中控台上,屏幕是暗的。这条短信,

是谁发的?我抬起头,再次看向季瑶。她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她的表情,

没有任何变化。就在这时,那个声音。那个在仓库里听到的,女人的声音。又一次,

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她在骗你……”“……车里有监听……”“……别信她……”这一次,

声音清晰了很多。充满了警告和急切。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监听?我的目光,

飞快地在车里扫了一圈。中控台,后视镜,座椅下面……我看到了。在副驾驶座位的底下,

有一个很小的黑色装置,上面一个微弱的红点,正在闪烁。是窃听器。我操。我猛地抬头,

看向季瑶。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在试探我?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跟陷害我的人一伙的?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不说话?”季瑶催促道。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

不能慌。现在的情况,一步走错,万劫不复。我必须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说什么?

”我露出一副疲惫又无奈的表情,“我说的一切,你们都不信。我还能说什么?

”“我说我没杀人,你们说证据确凿。”“我说我只收了五百,你们说我收了十万。

”“季瑶,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让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吗?”我的演技,应该还不错。

季瑶看着我,眼神里的那丝松动,又慢慢凝固了。“看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

”她重新发动了车子。“既然这样,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明天上午十点,

去警局再做一次笔录。”她把我送回了出租屋楼下。我下车,关上车门。她的车,

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我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诡异了。

那个神秘的短信。那个再次出现的女鬼的声音。还有季瑶车里的窃听器。事情,

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季瑶,她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有那个“女鬼”,

她到底是谁?她似乎在帮我,但她的出现,本身就充满了谜团。我回到房间,锁好门。

那个加密U盘,像一块烙铁,在我的口袋里发烫。现在,我谁都不能信了。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坐在电脑前,把那个U盘插了进去。视频证据是不能动了。但我需要更多的线索。高鹏。

他是我唯一的突破口。我需要知道,他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过。我需要知道,

他女儿的手术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需要知道,他背后,到底还站着谁。

我要黑进他的手机,他的电脑,他的一切电子设备。我要把他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在黑暗里。6高鹏的手机,就像一个没上锁的后花园。对我来说,潜进去易如反掌。

我没用任何攻击性的手段,只是利用了一个他常玩的手机游戏里的一个小小漏洞。

不到三分钟,他手机里的所有数据,开始源源不断地同步到我的电脑上。

通话记录、短信、微信聊天、相册、备忘录……他的一切,在我面前,再无秘密。

我先看了他的通话记录。最近一个月,他联系最频繁的,除了我,

就是一个叫“王律师”的人。应该就是他给我请的那个律师。没什么可疑的。

然后是一个叫“刘医生”的,想必是他女儿的主治医生。我也没发现问题。

直到我看到一个被他标记为“老板”的号码。这个号码,跟他通话的频率不高,

但每次通话时间都很长,而且都在深夜。我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是个虚拟号,

追查不到机主信息。很谨慎。我把注意力转向了微信。他跟“老板”的聊天记录,非常干净。

都是一些关于工作和生活的日常对话,看起来就像一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但我知道,

越是干净,问题就越大。真正秘密的交易,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A。我换了个思路。

我开始看他的相册。大部分都是他女儿的照片,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可惜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看着这些照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鹏子,你为了她,就要牺牲我吗?

我继续往下翻。翻着翻着,我的手指,停住了。我看到了一张照片。一张合照。照片里,

高鹏和一个女人,在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西餐厅里,笑得很开心。那个女人,化着精致的妆。

那张脸,我死都不会忘记。季瑶。是季瑶。照片的拍摄时间,是案发前一周。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很熟。完全不是在审讯室里那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感。

我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季瑶在说谎。她认识高鹏。他们早就认识。那么,

她在我车里装窃听器,就不是为了试探我。而是为了……监视我。替高鹏,或者说,

替高鹏背后的那个人,监视我。一个可怕的推论,在我脑海里成型。季瑶,从一开始,

就是这个圈套的一部分。她利用我们过去的关系,利用我对她的了解,

扮演一个看似公正的第三方。实际上,她和高鹏,是一伙的。她签我的取保候审,

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逻辑漏洞。而是为了把我放出来,看看我会不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看看我手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底牌。操。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和我曾经最信的兄弟。联手,给我织了一张天衣无缝的网。为什么?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我需要证据。能把他们两个,连同他们背后的人,一起钉死的铁证。我继续深挖高鹏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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