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秋节没有发月饼，我被全网网暴，公司被骂上了热搜。新人造谣，老人沉默，
都等着我既发2000元购物卡，又发盒精美月饼。我将造谣实习生林婉开除，
并在公司群里发公告：“即日起，取消以往包括中秋在内的现金福利，中秋节只发一盒月饼。
”我在直播间发钱——骂我使坏的，一分钱没有；忠于公司的人，每人发一万元。
1上班时间，手机嗡嗡震动，推送了一条本地爆火短视频。
短视频封面是个梨花带雨、藏满委屈的年轻女孩，神情忧郁，
珠泪盈颊：标题更是触目惊心：“00后实录：中秋节连块月饼都不发的冷血公司，
是你的职业理想吗！”我顿了一下，手指点了进去。女孩面对镜头轻轻啜泣，
情真意切：“家人们谁懂啊？满怀期待入职第一年，盼着中秋节能感受点公司温暖。结果呢？
连个月饼影子都没有见到！这样的画饼公司，是你的心灵归宿吗？”下面评论区早已沦陷，
各种污言诟语集中喷粪：“万恶的资本家，滚出地球！”“姐妹们快跑！
这种垃圾公司早晚倒闭！”“求公司名字！避雷！”……我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
心底一片冰凉。视频里的女孩子，叫林婉，是公司刚刚招进来的，实习期还没有过。
视频背景是公司会议室。最让我心寒的不是她，而是视频下面，
那几个熟悉的ID点赞——财务部老员工张姐ID账号“铜豌豆”点赞视频，
技术部的老员工孙叔ID账号“半根烟”点赞视频……下面没有一个反对意见，
公司内部群更是死一般寂静，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往年过节发的都是2000块购物卡，比月饼实惠多了。
”这事张姐应该告诉林婉的呀，毕竟她们工位相连。林婉入职后，
我还特意叮嘱张姐带带新人，帮助林婉尽快熟悉公司业务。以张姐那种八卦快嘴的性格，
中秋节发2000元购物卡的事，一定早早告诉林婉了。既然都说了，
林婉为何还在网上发布这种不实消息，那就太不应该了。一张购物卡2000元，
月饼99元都能买上一盒上档次的，敦轻敦重，傻子都能分别白，公司这近百号人不明白。
只能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00后的职场新秀要整顿职场，他们就任由她出风头好了。
争取胜利，2000元购物卡之外，再多一盒月饼；就算争取失败，
2000元购物卡又不会少，根本不用担心损失什么。这林婉给别人当枪使，却不自知。
还自诩为互联网维权英雄，要用自己的青春热血净化互联网环境。看到林婉发的视频，
不明真相的网友大肆抹黑公司，舆论一边倒，骂公司黑心黑肺，骂我这个老板烂肚烂肠，
诅咒我生孩子不长屁眼，老婆出轨送我比草原还要大的绿帽子。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些老员工任由林婉在前面蹦跶，引发舆论海啸，到那个时候，我这个老板只好息事宁人，
在发原先2000元购物卡的基础上，再发一盒精美月饼。想到这儿，我冷冷地笑了，
拿起内线电话：“通知下去，下午三点，全体会议室集合。”我们，
好好过个中秋节——一场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中秋节。2助理小王急急走了进来：“陆总，
你看到没有，那个视频在网上传疯了，说你是当代黄世仁，有钱无心，专喝人血的资本家！
”我对小王说：帮我收集资料，包括视频，截图，点赞员工的个人IP等等。
小王说：“这些员工一点不懂感恩。老板发2000元购物卡不香吗？非要一盒什么破月饼。
”我说：“2000元购物卡不要发了，同时联系超市，按99元的标准，弄100盒月饼，
下午4点钟准时搬到会议室。”小王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出去办事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张姐的大脸出现在了门边。我说了声：请进。
张姐有些扭捏地走了进来，步态就是心态，不知道这张姐找我何事？“陆总，
你看到网上那个视频了吗？”“什么视频，与我有关系吗，与公司有关系吗？”我佯装不知。
张姐说：“陆总，火都烧到家门口了，你怎么可能不知呀！”我说：“火烧财门开，
不防多烧几把，我们公司就发财了！”张姐神情焦急：“陆总，作为公司老员工，
张姐给你提一个醒，有些火在没有烧成大火之前，一定要及时灭火，要不然等到大火能熊，
那就不是想扑就能够扑灭的了！”见我茫然无知，张姐将自己的手机打开，
隔着办公桌推到了我的面前。我轻描淡写看了一眼，说：“张姐，这不是让你带的新人林婉，
发布这些不实消息，你难道没有制止吗？”听我这么说，张姐立马就喊冤枉了，
说中秋节发2000元购物卡的事，她早早给林婉说了。
我说：“2000元买不下一盒月饼。为了一点流量就可以随意抹黑公司，谩骂老板吗？
”张姐说：“我给林婉说了，中秋公司发2000元购物卡的事情。结果她说，钱是钱，
情是情，发购物卡是物质关怀，发月饼是精神寄托……”“张姐，
”我抬手打断她这套虚伪的论调，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
公司发2000块是理所应当，不发月饼就是无情无义？你这到底是站在这边，
还是站在林婉那边？”张姐说：“理是这么个理。我给林婉讲过，
但林婉说这个月饼必须公司发，这体现了公司对传统节日的重视。”听张姐的语气，
以及前面在林婉短视频下面点赞，已经表明了态度：她支持林婉要月饼的。
但毕竟是一块儿奋斗过来的老员工，我还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们，
风风雨雨一块儿走过，什么艰难险阻都经历过了，难道能让一盒月饼给绊倒。我说：“张姐，
你的意思呢？”张姐说：“不如宣布今天中秋，除了原来的2000元购物卡之外，
再增加一盒月饼。月饼又不贵，权当息事宁人，毕竟这影响公司声誉，
间接也会影响到公司股价。”我叹息了一声，将手一摊：“看来我只能委屈求全了！
”张姐说了一声：“您是公司老大，当然是您拿主意，我们不过是提一些建议性意见建议！
”我对助理小王打电话，下午开会的时候，务必保证月饼在公议室里。
咱们今天也怀念一下月亮，重温一下李白的床前明月光……我还没有想停当，
林婉那边又发出了一个视频，这一次火药性更浓：“宝子们一定要记住，那里有压迫，
那里就有反抗，只有反抗，才能够赢得胜利。。”3下午四点钟，公司会议室里，
乌泱泱坐满了人。林婉坐在第一排，手机明目张胆地架在桌子上，屏幕亮着，
标题赫然是——“正面硬刚无良老板！在线直播！请您助威呐喊！
”所有员工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想看我如何妥协让步，弯腰认输。毕竟，
几盒月饼与公司的声誉，股票的市值相比，那都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我这个大老板，
不会关键时候拎不清吧。堆在会议室角落里的100盒月饼，正在无声地宣布着我这个中秋，
只发月饼的决定。我走上主席台，目光扫过下面的员工，然后坦然坐下。
“我不是一个想出名的人，可架不住有人想让我出名；公司本来只想好好干事创业，
但架不上有些员工，想给公司扬名立万的机会。”我目光扫过张姐，
方才还微笑盈盈的一张脸，在我的冰冷注视下，立马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端庄，
并且低下了头去。我望向第一排的林婉时，她佯装镇定，但在我不怒自威的注视下，
林婉低下了头，脸也红了。助理小王按我的要求操作电脑，
将手机上那条短视频投放在到会议室大屏幕上。“今天，公司因为中秋发福利的事情，
在网络上出了名，可这种名声，我不想要，公司更不想要。”我看向林婉说：“林婉，
你说公司没有发月饼！”林婉的声音带着一丝挑衅：“公司难道发了，我怎么没有看到！
”我没有理会他，小王将近三年，公司行政采购购物卡的银行流水，
已投射到了会议室大屏上。每张购物卡背后附着员工签收记录：金额、时间、人员名单，
十分清晰。我说：“公司传统是每年中秋，每人发张2000元购物卡。已持续发放三年，
无一例外。”我的声音不带感情，“林婉，带你入职的张姐，没告诉过你？
”林婉的表情僵在脸上。我盯着林婉，一字一句说道：“你这不是无知，就是单纯地坏。
为了一点流量，为了涨粉，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林婉说：“我知道发2000元购物卡的事，但钱是钱，情是情，
两者不能混淆”又是这一套歪理邪说，简直与张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应该是林婉教给张姐的，要是早想蹦跶，林婉没来之前就可以蹦跶，何必等到现在。
我说：“林婉，你在未调查清楚的前提下，就在网上胡乱发表不实言论，
给公司造成了极坏影响。你被公司开除了！”4会议室里一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多人微张了嘴巴。在老员工的眼里，我是一个亲和的领导，轻易不会刺刀见红地处分人。
林婉一听我宣布她被公司开除，立马争辩道：“2000元购物卡之外，
再来一盒月饼表心意，不是更好吗？”“心意？”我打断林婉的话，声音陡然变冷，“林婉，
你在网上抹黑污蔑，煽动舆论，换取流量涨粉时，想过公司声誉吗？
”林婉说：“就算我犯了一点点小错，也不至于开除吧！”我说：“不仅要开除你，
与你立即解除劳动合同，公司法务还要根据你的行为损害大小，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林婉暴跳如雷：“你就是一个黑心资本家，因员工要一盒月饼，你就将员工开除。
”我说：“你不就是想通过抹黑公司，黑化老板，在网上搞噱头，涨粉获得流量吗？
”林婉从座位上走出，站在过道里，回转过身，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张姐身上。
“我林婉在网上争取月饼，那还不是为了大家。可陆总要开除我的时候，
你们连一个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真令我心寒！”我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用不着将别人都拉来垫背。这些员工对公司赤胆忠心，他们大多与我一同见证了公司发展。
说到他们背叛公司，背叛我，我根本不信！”林婉嗤笑了一声：“靠我一个小丫头片子，
我敢这么做吗？”我说：“你自己的错误自己承担，不要甩锅！“林婉的眼睛从我身上，
移到了张姐脸上，但张姐一直低着头。林婉说：”这次中秋争取月饼，我只是一个排头兵，
后面人很多。比如张姐，还有那些在我小视频下面点赞的员工。“5只想明哲保身的张姐，
听到林婉大庭广众之下叫出自己名字，立时炸了：“林婉，网上发视频这是你发出来的，
与我何干有什么关系？”想了一想，张姐接着说下去，“当初我就告诉过你，
公司中秋福利是2000元购物卡，想买什么自己买，想买月饼也成。你却说购物卡是钱，
月饼是情。还说不发月饼的中秋节，是不完整的！绕来绕去了，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林婉当即也发了火，连张姐这个敬称都省略了：”我不是想给大家多争取一点福利吗！
你说购物卡2000元是沿袭下来的传统，等于钱早装进了口袋里，一点点意外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