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天鹅绒幕布拉开，聚光灯下，男人执着指挥棒，如同掌控世界的君王。他是陆司宴，
享誉国际的天才指挥家。而我，秦筝，是他这场万人音乐会后台的一个小小音响调试员。
耳机里传来他透过麦克风，冰冷而不耐的声音。“Cello，第三小节的情绪不对，重来。
”“是哪个部门的失误，让这种水平的人坐上首席的位置？”我默默拧紧最后一颗螺丝，
背起工具包，准备从侧门溜走。却被他当着整个交响乐团的面，精准地叫住了名字。“秦筝，
你站住。”1六年前，我和陆司宴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后台，结束了最后一次争吵。
那时我们是音乐学院最瞩目的一对，他是指挥系的天之骄子，我是大提琴系的首席。
我们约定好，一起拿下“克莱恩”国际音乐大赛的桂冠，然后就结婚。比赛前夜，
我却亲眼看到他将一份乐谱，连同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大赛评委会的主席。
那个以严苛和贪婪闻名的老头子，拍着陆司宴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放心，年轻人，
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冲上去，质问他是不是疯了。
我们说好要用最纯粹的音乐站上顶峰，可他却选择了最肮脏的捷径。
陆司宴只是疲惫地看着我，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晦暗。“秦筝，你太天真了，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所以呢？你就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我气到发抖。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他没有再解释，转身离开。第二天，我退了赛，
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走之前，我决绝地卖掉了那把陪伴我十年的大提琴，用那笔钱，
为我爸付清了心脏搭桥手术的全部费用。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按部就班地找了份普通工作，做起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告诉自己，秦筝，
你和那个光芒万丈的音乐世界，再无瓜葛。2六年后的今天，
我成了“星声”音响工程公司的一名技术员。挺好的，工资稳定，五险一金，
至少能让我安稳地生活。
接了个大单——为期半年的“陆司宴与皇家交响乐团世界巡回演奏会”中国站全程音响支持。
而我，作为技术骨干，被派到了现场。这也没什么，他站在台上，我在幕后，隔着千山万水。
倒霉就倒霉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首席大提琴手的水晶琴马突然出了细微的裂痕，
影响音准。备用的又在运输途中损坏。这种顶级的配件，全城都找不到第二件。
乐团经理急得满头大汗，在后台到处打电话。我只是路过，多嘴问了一句，
“是巴洛克时期的复刻版，对吗？我或许可以试试修复。”我曾为了研究琴的构造，
亲手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经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把我带到了陆司宴面前。
再次四目相对，是在他专属的休息室里。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
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六年时光，把他雕琢得更加英挺，也更加冷漠。
他掀起眼皮，目光在我沾着机油的工作服上停留了片刻，薄唇轻启，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会修？”“我试试。”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没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示意经理把琴拿给我。我低着头，从工具包里拿出专门的胶水和打磨工具，
小心翼翼地开始工作。整个休息室安静得可怕，只有他翻动乐谱的沙沙声。我能感觉到，
他那道审视的、冰冷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我的手。那目光像手术刀，要把我层层剖开。
一个小时后，我将修复好的琴马递过去。“好了，陆指挥，不影响今晚的演出。”他接过，
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道几乎看不见的修复痕迹，突然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拉琴了？
”我心脏猛地一缩，像被针扎了一下。我攥紧了手心，指甲嵌进肉里，“没天赋，
混口饭吃而已。”他轻哼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是吗？我倒觉得，
秦筝小姐当年的天赋，比任何人都高。”“过奖了，老板。”我学着同事们的样子，
恭敬地称呼他。他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黑色的液体在杯中漾起一圈涟漪。“老板？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骤然变冷，“你叫我什么？”“您是甲方的总负责人，
我们都这么叫。”“别人是别人，你不是。”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秦筝，六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怎么装傻。
”我被他逼得退到墙角，无路可退。“陆指挥，我只是个工作人员，工作完成了，我该走了。
”“走？”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急什么？我们之间，
是不是还有笔账没算清楚？”3.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笔账。是我们不欢而散的感情，
还是我单方面退赛，让他一个人面对所有媒体的追问。但他似乎并不急着要答案，从那天起，
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开场前，他会指定我一个人去检查他指挥台下所有的线路，
一遍又一遍。中场休息，他会突然说耳机里的返送音质有杂音，让我在几百根线里找出问题。
甚至有一次，在庆功宴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杯红酒递给我。“秦小姐，技术过硬，
敬你一杯。”我不会喝酒，所有人都知道。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他却不依不饶。“怎么，
不给面子？”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有同情，有看好戏。我深吸一口气，
正准备豁出去喝了。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一个叫安娜的俄罗斯女孩，突然站出来替我解围。
“陆，别为难她了，她一个小姑娘。”陆司宴的目光扫过安娜，又落回我身上，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自己喝了那杯酒。回到酒店，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陌生的号码，
但我知道是他。长本事了，知道找人当挡箭牌了？当年你一声不吭地走，
怎么没见你这么柔弱？我回：陆指挥，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希望你也是。
我们以后只谈工作。那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很久。最后，只发来两个字。
休想。拳头忍不住握起来。他到底想干什么？以为自己是谁？当个破指挥家，了不起啊。
装什么大尾巴狼。4.我开始刻意躲着他，日子总算清净了几天。直到巡演到了我的家乡，
一座南方的二线小城。那天演出结束后，我独自去后台的储物间拿东西，没想到他会跟进来。
门“咔哒”一声被反锁。我心里一惊，“陆司宴，你干什么？”他没说话，只是靠在门上，
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甚至有些脆弱。“为什么要走？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说了，我们不合……”“不合拍？”他打断我，
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们是全世界最合拍的对手和搭档，你忘了？”“我想了六年，秦筝，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
还是你觉得我的音乐，配不上你的大提琴？”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很累。“陆司宴，都过去了。”“过不去！”他突然提高了音量，情绪有些失控，
“我他妈追了你半个地球，你说过去就过去了？”“我为了找你，
推掉了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邀请，你知道那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我愣住了。
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墙壁上，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你告诉我，秦筝，
那笔钱，你就拿得那么心安理得吗？”钱？什么钱？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随即是更深的愤怒。“还在装？我爸给你的那五百万，让你离开我，让你放弃音乐。
你收下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我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五百万？他爸？
我爸的手术费，明明是我卖了琴……不对，那把琴，再怎么珍贵，也卖不了那么多钱。
当年那个琴行老板，只给了我三十万定金，他说尾款要等琴鉴定后出手了才能结清，
后来……后来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没拿过你爸的钱。”我艰涩地开口。“呵。”他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靠在墙上，缓缓闭上眼睛。“秦筝，你道歉，说你后悔了，
我们就重新开始。”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恳求。我看着他疲惫的侧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
可以背叛爱情，出卖梦想的女人。原来这六年，支撑他走下来的，是恨。我忽然就笑了，
笑出了眼泪。“对不起。”我说，“但我从不后悔。”复合？不可能了。六年前，
我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追梦人。六年后，他是神坛上的艺术家，我是凡尘里的维修工。
云泥之别。更何况，他还不知道，我爸当年那场手术，花的确实不是他的钱。
而是我妈瞒着我，签下的一份高利贷合同。为了还债，这六年，我除了本职工作，
晚上还要去酒吧弹琴。这些狼狈，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收了人家“莫须有”的五百万分手费，我还有什么资格言而无信呢？5.从那天开始，
陆司宴不再找我的麻烦，只是变得更加沉默。他不再挑剔我的工作，甚至在公开场合，
会有意无意地维护我。但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裂痕，已经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巡演结束，公司开了庆功宴。我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场。刚走出酒店，
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是陆司宴。他喝了酒，眼神有些迷离，但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去哪儿？”“回家。”“我送你。”他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他的车里。一路无言。
车停在我租住的老旧小区楼下。我解开安全带，“谢谢陆指挥，我到了。”他却熄了火，
转过头看着我。“秦筝，我们谈谈。”“没什么好谈的。”“有。”他固执地说，
“我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笑了，“挺好的，不劳您费心。”“好？
”他环顾着窗外破败的环境，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这就是你想要的‘好’？
在一个三流的公司，做一个修音响的，住在这种地方？
”“你忘了你十六岁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你说你的大提琴，要响彻全世界！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我别过头，不让他看到我泛红的眼眶。“人总是会变的，
陆指挥。年少轻狂说的胡话，不必当真。”他突然凑过来，
身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清冷的木质香，将我包裹。“我不信。”他盯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秦筝，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回到舞台上。”“别误会，
”他像是怕我拒绝，补充道，“我不是在纠缠你，我只是……看不得你的才华被埋没。
”“那是我爸欠你的，我会替他还。”我转头，告诉了我妈这件事。
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筝筝，妈对不起你。但是，你如果还喜欢他，
就答应吧。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等他新鲜劲儿过了，也就腻了。
”我又和陆司宴在一起了。或者说，是被他“圈养”了。他让我在他的高级公寓住下，
给我一间独立的琴房，里面放着一把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斯特拉迪瓦里。
他说：“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只管练琴。”我不想在我的小出租屋里留下他的痕迹，
我以后还得住呢。复合后，陆司宴的情绪依旧淡淡的。他不会主动牵我，让我去牵他。
不会主动吻我，让我去吻他。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只是从身后抱着我，
规矩得像个柳下惠。他想让我主动。我没有。牵手，亲吻，都只是浅尝辄辄。更深入的交流，
我做不到。身体很累，心更累。6.第二天醒来，我精神饱满。陆司宴却直挺挺地躺在旁边，
眼底布满血丝，双眼无神地瞪着天花板。“怎么了？”我忍不住问。他闭上眼，嗓音嘶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头疼。”“忍了一晚上。”“心也疼，秦筝，你给我揉揉。
”我只好伸出手，在他心口的位置轻轻按揉。他捉住我的手，咬着牙说。“你的心，
怎么能这么狠，这么硬。”“真想就这样放你走。”我抬眼，大概是一脸“太好了，
真的吗”的表情。刺得他眸光一沉，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又急切。但就在快要失控的边缘，他却猛地停了下来。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拼命地喘息，调整呼吸。“不愿意就别动。”他的声音闷闷的。
“等到我舍得放你走那天，你就算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再心软了。”我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想推开他。感受到腰间的指骨微微颤抖。陆司宴深吸一口气，撑起身子，深深地看着我，
似乎想在我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留恋。“我和你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别人。
和一个朝思暮想了六年的人睡在一起，谁都会忍不住。”“如果我硬来，你会生气吗？
”他明明在问我，眼神却像是在审判我。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我不习惯处于下风。
我直视着他：“陆司宴，你变了。”“以前的你，骄傲又坦诚，现在怎么一身的心眼子。
”他避开我的目光，动作有些狼狈地从我身上下来。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他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声线。“我去冲个冷水澡，你别过来。
”7.望着陆司宴走进浴室的背影，我有些恍惚。穿着家居服，也能看出他的肩膀更宽了，
背脊更挺了，充满了属于成熟男人的力量感。却不再是那个眼中有光的少年了。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他。因为六年前的陆司宴不是这样的。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学院的琴房。
他刚刚结束一场挥汗如雨的排练，少年目光灼热，手掌规矩地放在我的腰侧，不敢乱动。
“筝筝，就一下，好不好？”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维也纳的酒店。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用比赛的奖金。他把房卡塞到我手里，眼睛亮晶晶的。“想到以后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
我就控制不住。”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那里跳得飞快，“筝筝，我们永远在一起，
好不好？”年少时那么喜欢的人，用最笨拙的方式，说着最真挚的情话，怎么可能不心动。
多年后再见，那张脸，依然能让我心悸。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8.陆司宴在音乐上的成就有目共睹。他接管了父亲的音乐基金会，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最欣赏他雷厉风行的作风，从不拖沓。可他却把这种作风，用在了“监督”我练琴上。
每天八小时，雷打不动。乐团里的人都在传，说陆指挥金屋藏娇，天天回家陪女朋友。
安娜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问我，那个神秘的女人是谁。“能把陆这座冰山融化的，
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说，“看把他折磨的，黑眼圈都掉到下巴了。
”和陆司宴的地下恋情，跟坐牢没什么两样。他分给我一间屋子，很舒适，
也很像一个华丽的牢笼。他父亲交给我的任务是，让他腻。天天关在一起，应该腻得很快。
但这严重影响了我找兼职还债。我更加焦虑了。只能趁他去乐团排练的空隙，偷偷溜出去，
去那家熟悉的酒吧弹琴。结果，还是被发现了。陆司宴像是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他站在酒吧门口，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的嘲讽。“秦筝，你真是输不起。”他走进来，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安静，“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越说，嗓音越低，
莫名地显得委屈又深情。他还记得。我以为，那只是少年时期，一句无足轻重的玩笑话。
9.曾经的我们，都很要强。我有我的坚持，他有他的骄傲。我们打赌，
谁先在国际舞台上拿到属于自己的荣誉，谁就可以对另一个人，提一个无法拒绝的要求。
我当时一脸坏笑：“那你输了，就穿着天鹅裙，在学院广场上跳一段小天鹅。”他挑眉，
勾起我的下巴：“要是我赢了，你就嫁给我。”那时的我，信心满满。再看现在，
他早已功成名就。而我，却在鱼龙混杂的酒吧里，为了几百块钱的报酬，弹着靡靡之音。
陆司宴不依不饶，把我从酒吧里拽了出去，塞进他的车里。他靠在驾驶座上，点了一支烟，
强劲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慢悠悠地开口。“秦筝，人不能言而无信。”车窗外的霓虹闪烁，
落在他本就凌厉的五官上，更显优越。可能是酒精上了头。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
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两个字。“老公。”陆司宴夹着烟的手猛地一抖，
烟灰落在昂贵的西装裤上。他一把将烟按灭，转过身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生你的气了。
”我问他：“那怎么办？”“没事了。”压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思念，在此刻尽数爆发。
他的吻重重地落下来，带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强势而霸道。可气氛，怎么都不对。
彼此都有无法言说的心事。这道隔阂，不会因为一时的情动而消失。谁也没办法，
再突兀地前进一步。10.陆司宴的父亲，早就为他选好了联姻对象。
是国内某个财阀的千金，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钢琴家。我见过那个女孩，在一次慈善晚宴上。
她漂亮、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她在洗手间里拦住我，
开门见山：“你就是秦筝？陆司宴藏起来的白月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他未来的妻子，
林微然。”“你别紧张，”她笑了笑，语气里没有敌意，只有理所当然的坦荡，
“我也有我喜欢的人。商业联姻而已，结婚以后，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会管。
”我想抬起头，坚定地告诉她，这种事我永远都做不出来。可是，掌心渗出的冷汗提醒着我，
我当初“拿”的那笔钱，让我现在有多狼狈。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陆司宴没有贿赂评委，
那笔钱的误会，是我咎由自取。可他父亲那“莫须有”的五百万，却像一座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还给他？只会显得矫情又可笑。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陆司宴知道真相后，
会是什么反应。唯恐那双盛满星辰的眸子，只剩下鄙夷和失望。
11.我没想到会在陆家老宅，再次遇见陆司宴。那一幕，太过难堪。
林微然挽着他母亲的胳膊，亲密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张支票。陆司宴的母亲，
那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秦小姐是个聪明人，我们司宴胡闹，
你不能跟着他胡闹。”“这是两百万，离开他。等他们结婚以后，你如果还想跟着他，
也不是不行，但不能有孩子，不好收场。”林微然在一旁，大度地附和着。我像个犯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