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了七年的贫困生，终于考上了名牌大学。我以为我捡垃圾、送外卖的苦日子到头了。
庆功宴上，他却挽着校花的腰，对我说：“阿姨，谢谢你。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身边的富二代朋友们哄堂大笑，说我是想攀高枝的癞蛤蟆。我默默地收拾碗筷，
准备离开。这时，宴会厅大门被推开，真正的京圈太子爷，我的亲弟弟，
带着一群保镖走了进来。他一脚踹开那个“贫困生”，恭敬地对我鞠躬：“姐，
爸妈让你回家继承家产。”1我穿着洗了七年，已经发白的连衣裙。
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时，感觉自己像一滴污水，滴进了天鹅湖。手上的油烟味还没散尽，
那是半小时前，我送完最后一份外卖留下的印记。陆鸣，我资助了七年的男友，
今天是他考上名牌大学的庆功宴。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终于结束了。他看见我，
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然后，他松开身边校花林薇的手，朝我走来。我心头一暖，
准备给他一个拥抱。他却在我面前一米处停下。“阿姨，谢谢你。”他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道惊雷，炸得我头晕目眩。阿姨？他叫我阿姨。七年，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他都叫我玥玥。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富二代们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鸣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一直资助你的‘好心人’啊？”“看着是挺老的，都**十了吧？
”“穿得跟个保洁一样，怎么进来的？”陆鸣没有制止他们，反而默认了这一切。
他身边的林薇，那个漂亮的校花，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递到我面前。
“阿姨，擦擦脸上的汗吧。”她笑得甜美，话语却淬了毒。“别把汗滴在地毯上，
这可是波斯手工的，弄脏了你赔不起。”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一个富二代举着手机，
屏幕正对着我。直播界面上，一个刺眼的标题在滚动。《贫困捞女妄想嫁入豪门，
被当众戳穿》。原来，这是一场为我精心准备的鸿门宴。一场公开的处刑。
陆鸣从钱包里抽出二十张百元大钞。他随手扔在桌上，粉色的钞票砸在餐盘上，
发出清脆又屈辱的声响。“这是两千块，我最后的报答。”“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千块。我七年的青春，七年的血汗，只值两千块。
我为了给他凑学费，去黑市卖血，一次四百。我为了让他吃上肉，冬天在垃圾桶里翻易拉罐，
手冻得像胡萝卜。我为了让他有面子，自己一天只吃一个馒头，把所有钱都给了他。现在，
他用两千块，买断了我的七年。“陆鸣。”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你忘了我为你卖血的时候了吗？”他表情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些不耐烦。
“那是你自愿的，别搞得像我逼你一样。”“姜玥，你得认清现实，你配不上我了。
”“对啊，赶紧把钱捡起来滚吧！”“就是，给我们表演个捡钱，直播间的大哥给你刷礼物！
”富二代们开始起哄，催促我弯腰。我僵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捏住，然后狠狠撕开。
七年的爱，七年的付出，成了一个笑话。我没有去看那堆钱。
我只是默默拿起手边一个用过的空盘子，转身。就当自己是个服务生，收拾完残局，
然后离开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砰——！
”宴会厅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撞开。巨大的声响，
震得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2门外刺眼的聚光灯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姜辰。
我的亲弟弟。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高定西装，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保镖。整个人的气场，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雪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奢华的宴会厅。所有人都被这阵仗吓住了。
陆鸣最先反应过来，他色厉内荏地指着姜辰。“你是谁？谁让你闯进来的！保安！
”姜辰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他径直朝着陆鸣走去。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
他抬起腿，一脚狠狠踹在陆鸣的腹部。“砰！”陆鸣像一个破麻袋，被踹飞出去，
撞翻了旁边高高垒起的香槟塔。哗啦啦——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酒液四溅的声音，
还有陆鸣痛苦的闷哼声，混杂在一起。全场死寂。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富二代们，
此刻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有人认出了姜辰。
“是……是姜辰……”“京圈那位太子爷……”“他怎么会来这里？
”姜辰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窃窃私语。他无视了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陆鸣，径直向我走来。一步，
两步。他停在我面前。刚才还满身暴戾的京圈太子爷，此刻收敛了所有锋芒。他对着我，
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姐。”他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恭敬。
“让您受委屈了。”我手里的盘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呆呆地看着姜辰。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双手递到我面前。
“爸妈让我来接您。”“姜氏集团的继承人会议，您必须参加。”继承人……会议？我？
林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试图打圆场。“姜少，
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位只是一个……一个送外卖的……”姜辰终于给了她一个回应。
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回应。“闭嘴。”他甚至没有侧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视我姐？
”一句话，让林薇瞬间僵在原地，笑容凝固在脸上。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3姜辰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但他接下来的动作，
才是真正的海啸。他转身，走向那个还在举着手机直播的富二代。富二代吓得手一抖，
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把镜头对准我。”姜辰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现在。
”富二代哪敢不从，颤抖着将镜头对准了姜辰。直播间里瞬间疯了。弹幕像瀑布一样滚过。
“卧槽！是姜辰！活的姜太子爷！”“天啊，这是什么情况？太子爷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能让姜辰叫她姐？”直播间人数，从几万瞬间飙升到百万，
并且还在疯狂增长。姜辰对着镜头，声音清晰而洪亮，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也传遍了整个网络。“这位，是我的亲姐姐，姜玥。”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京城姜氏集团的，准继承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满身油烟味的女人。是姜氏集团的继承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姜辰指向还在地上挣扎的陆鸣，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而这个东西。
”“不过是我姐七年前一时心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个废物。”“废物”两个字，
像两记耳光，狠狠抽在陆呈鸣脸上。他的脸色由白转为惨白，最后变成死灰。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挣扎着想爬起来。“不！不可能！”他冲我嘶吼。“姜玥！
你不是说你家是普通工薪家庭吗？你爸妈不是早就出车祸死了吗？
”这是我当年为了让他没有心理负担，随口编的谎言。现在，却成了他指控我的证据。
姜辰轻蔑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冰碴。“我姐为了体验生活，
为了你嘴里那可笑的‘爱情’，自愿切断所有经济来源。”“她捡垃圾，送外卖，
去黑市卖血，就为了供你这种人渣读书。”“你以为你甩掉的是一个攀高枝的捞女？
”姜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你甩掉的，是京圈的半壁江山！”“轰”的一声，
陆鸣的整个世界，彻底崩塌了。他瘫软在地，
嘴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林薇更是面无人色，
她终于明白自己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她想悄悄溜走，却被两个保镖拦住了去路。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失控。“我靠！年度最大反转！富家千金为爱捡垃圾，
反被凤凰男当众羞辱？”“甩掉京圈半壁江山？这男的脑子被门夹了吧！
”“现在全网都在问，这个叫陆鸣的傻X是谁？”羞辱，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彻底的反转。
谁才是真正的癞蛤蟆，一目了然。4羞辱的反转，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审判，现在才降临。
姜辰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姜家的首席律师，
姓李。李律师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径直走到还在发愣的陆鸣面前。“陆鸣先生。
”李律师的声音公事公办，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是过去七年，
姜玥小姐对您的全部资助明细，请您过目。”他将文件夹打开，一页一页，展示给所有人看，
也展示给直播镜头看。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总数。那是精确到每一天，每一笔的账单。
“二零一六年八月三日，姜玥小姐卖血400cc，获得营养费800元，
其中750元为您缴纳新学期学费。”“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姜玥小姐在废品站捡拾塑料瓶57个，纸箱13公斤，共获利24.6元。
当晚为您购买了一个价值19.9元的平安果。”“二零一八年六月七日，您参加高考，
姜玥小姐在考场外等候五个小时，为您购买功能饮料三瓶，共计21元。
她自己当天只吃了一个两块钱的馒头。”“二零一九年……”李律师面无表情地念着。
每一笔，都像一把刀，凌迟着陆鸣的尊严。也像一把锤子，敲碎了我尘封的记忆。
那些我以为已经遗忘的苦难，被血淋淋地翻了出来。原来，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原来，
我那么爱他。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李律师冰冷的声音在回荡。直播间里，
弹幕都停滞了片刻，随后是更猛烈的爆发。“天啊！卖血供他读书？这是什么绝世圣母？
”“捡垃圾买平安果……我哭了，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却喂了狗！”“这个陆鸣，他不是人！
他是个畜生！”陆鸣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用双手捂住耳朵，
似乎想抵挡那些审判他的声音。“别念了！别念了！”他崩溃地大喊。李律师停了下来，
合上文件夹。“七年时间，姜玥小姐在您身上的总花费，
共计三十七万八千四百二十一元五角。”“按照银行同期最高利率计算，加上精神损失费，
以及对我方当事人造成的名誉损害赔偿。”他推了推眼镜。“总计，三百七十八万。
”“三天之内，请您将这笔钱，连本带利，打到指定账户。”“否则，我们将正式提起诉讼。
”三百七十八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陆鸣。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别说三百万，就是三万都拿不出来。他抬起头，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我。“玥玥……不，
姜玥……我错了……”他开始朝我爬过来，试图抓住我的裙角。“看在我们七年的感情上，
你放过我吧……”“我爱你啊，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冷冷地看着他。七年的感情？
就在半小时前，他用两千块钱，亲手埋葬了它。我抬起脚，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姜辰挡在我身前。“我姐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5陆鸣的求饶，没有换来任何同情。
反而激起了姜辰更深的怒火。“李律师。”姜辰的声音冷得掉渣。“告诉他，除了钱，
他还要付出什么代价。”李律师再次打开另一个文件夹。“陆鸣先生，根据我们调查，
您在申请各项贫困生助学金及补助时，严重伪造了家庭信息。”“您声称父母双亡，
无任何经济来源。但事实上，您的父母均在老家务农，身体健康。
您还有一个已经工作的哥哥。”“您的行为，已经构成诈骗罪。”诈骗罪！这三个字，
让陆鸣彻底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而是刑事犯罪。
他会坐牢。他刚刚到手的名牌大学毕业证，会变成一张废纸。他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生活，
会变成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泡影。“不……不要……”他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姜玥！
我错了！你原谅我！你让姜少放过我！”他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砰，砰，
砰。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哀莫大于心死。
就在他叫我“阿姨”的那一刻，我心里的那个姜玥，就已经死了。林薇在一旁，
吓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了炫耀，为了踩一个“穷酸捞女”，
竟然惹上了京圈的顶层。她家的公司，在姜氏集团面前，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姜辰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她家万劫不复。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到姜辰脚边。“姜少！
我错了！都是陆鸣！都是他怂恿我的！”“他说他要甩掉这个老女人，让我配合他演一出戏！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陆鸣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林薇！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是你嫌弃姜玥碍眼，
说她拉低了我的档次，让我必须跟她断干净！”“是你出的主意，要开直播羞辱她！
”两人开始狗咬狗。把所有肮脏的算计，都暴露在了百万观众面前。真是……一出好戏。
姜辰厌恶地皱了皱眉。“把他们两个，还有那个直播的，都带走。”“交给警察处理。
”保镖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瘫软的陆鸣和林薇拖了出去。那个直播的富二代，
更是吓得尿了裤子，被两个保镖架着，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宴会厅里，剩下的富二代们，
一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姜辰的目光扫过全场。“今天这里发生的事，
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帮他缝上。
”所有人拼命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整个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姜辰走到我面前，
脱下他昂贵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那件外套，带着温暖的体温和干净的松木香气。
将我身上那股廉价的油烟味，彻底覆盖。“姐。”他轻声说。“我们回家。”6回家的路，
很长，也很安静。我坐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车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
我身上还披着姜辰的外套。那件发白的连衣裙，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仿佛在遮盖我那段不堪的，长达七年的过往。姜辰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
他只是递给我一瓶温水。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拧了好几次都没拧开瓶盖。他默默地接过去，
拧开，再递还给我。我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冰冷的心。
“他……会怎么样？”我终于开口，声音嘶哑。“诈骗罪，数额巨大，情节严重。
”姜辰言简意赅。“至少十年。”十年。一个人的青春，就这样毁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痛快？好像没有。悲伤？也感觉不到。我的心像一口枯井，
掀不起半点波澜。“林薇呢？”“她家的小公司，明天早上，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个直播的呢？”“他爸的公司，正在竞标姜氏的一个项目。现在，已经出局了。
”姜辰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可以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一个家族的兴衰。而我，曾经拥有这一切。却为了一个男人，
亲手将它抛弃。我真是……太傻了。车子平稳地驶入一片戒备森严的庄园。这里是姜家大宅。
我离开七年的家。管家带着一排佣人，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我下车，他们齐刷刷地鞠躬。
“大小姐，欢迎回家。”我有些不适应。我已经习惯了被人呼来喝去，习惯了看人脸色。
这种众星捧月的尊重，让我感到陌生。走进客厅，父亲正坐在沙发上。
他穿着一身中式盘扣的唐装，手里盘着一串佛珠，面容威严。他没有看我，只是淡淡地开口。
“回来了？”“嗯。”我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看清了？”他又问。我沉默了。
看清什么？看清人性的卑劣？看清爱情的虚伪？还是看清阶级的鸿沟？或许，都看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