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绯红，紧紧拽住裤头不让我扒。说着于礼不合。我不懂，什么合不合的，给我看看。
1 茶楼惊变这天，我乔装打扮到茶楼来听戏。某个冒昧的家伙闯了进来。巫阿宁。
故人嘛？到了京城，我改了名字，唤作谢宁宁。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柔腻的声音从耳朵钻入。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又是怎么知道你的吗？
她捏着帕子捂着嘴笑。饶是我再迟钝也发现了，来人不怀好意。归阳说过，在这京城，
人人都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青面獠牙鬼，不能信，不能听。我转身就走，这戏不听也罢。
你的族人因为你，全部要被杀死，你好意思高坐楼台听戏吗？我开门的手顿住了，
心里升腾起不祥的感觉。我阖上门，转身，步步逼近。这话什么意思？她不怯不退，
只是笑。什么意思？你的好丈夫武归阳爬上了别的女人的床，如此，有意思吗？
她举起手，纤纤手指上挂着一枚玉佩。一面刻着宣威将军，一面刻着武和青竹。
分明是武归阳的玉佩。那是他升职时，我亲手刻了送给他的。我一把夺过，盗窃他人财物，
你是想受牢狱之灾吗？她扬了扬手，面色轻蔑。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那我就把话跟你说说清楚。她凑近来，吐气如兰，可在我眼中，仿若毒蛇吐信，
让我如坠冰窟。武归阳娶你就是为了巫族圣物。如今大军开拨数日，
估计早已将巫族夷为平地。还得感谢你带的路呢。圣女。这几句话像重锤，
砸的我脑袋嗡嗡，下意识问，你，是谁？她倨傲起来，像只斗胜的公鸡，
明日的将军夫人，柳絮，或许到那时，我会有个新名字，谢絮絮？她连这个都知道吗？
当年我来历不好交待，为了能与我成婚，武归阳找了谢世叔给我挂靠身份。从今往后，
你就多了一个家。甜蜜的过往冲击大脑，渐渐在脑海中占据上风。我捏紧了手中玉佩，
下定了决心。我要找他问清楚。2 书房对峙武归阳下值归家，我在书房候他。
他一见我便瘪了嘴巴，软了神色，拱进我的怀中。阿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好想你呀。我搂住他，下巴在他的发间摩挲。就这样依赖我的人，温言软语的人。
我怎么会相信他背叛我，出卖我和我的族人。我释然地笑了，胸中抑郁荡然一轻。
他凑上来吻我，手也不安分，抓着我的手向火热去。它也想你啦，你应应它。
他不干好事，面上倒是笑得纯洁。我一个眼刀过去，手上用了些劲。嘶，轻点，宁宁，
亲亲我。他在我脸上胡乱啃着。我知道这样下去，今晚就没完了。果断将手抽了回来，
指尖点住他的胸膛，支开他。不能忘记自己的目的，求个心安也好，大不了事后哄哄他。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柳絮是谁？他红润的脸瞬间惨白了。我的心也凉了，
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清楚。你把麒麟果的事情告诉谁了？他面色又是一白。
那大军的事情也是真的了？我的脸也惨白了。我要回家，回家万一，万一还有救呢。
我撇开武归阳，猛地站起身向马厩跑去。他没有防备，摔到了地上，也摔清醒了。
他立马爬起来，向我追来，一边追一边解释。阿宁，我是被人设计了，我晕过去了，
一醒来就在她床上了。我也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不对，我肯定没干什么。
是她一直哭，我一时心软才给她送了座宅子安身，再没瓜葛了。真的！你相信我！
麒麟果我不知道。我牵出踏雪，翻身上马。如今，我还能信你吗？
我从腰间解下那枚刻着宣威将军的玉佩。送到他眼前，他表情透露出一丝诧异。
是奇怪玉佩怎么在我手中吗？都不重要了。阿宁，不要！他意识到我要干嘛，
想抢过玉佩。我率先松手，玉佩从他手间漏走，摔到石沿上。四分五裂。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夹马肚，向府外去，仆人们不敢阻拦。巫阿宁！似怒似嗔，
似惊似怨。我彻底失望了。他有时间解释的，却避重就轻捡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搪塞。
不再想他，不再留恋。我出了城，向南边去。3 噩梦缠身我日夜奔袭，不敢停歇。
直到这天夜晚，因为疲惫不堪，我在马背上直接昏睡过去。一个又一个士兵冲入南境，
虫蛇无法阻止他们。他们夺取圣物麒麟果，还不知足。一个又一个族人在屠杀中死去。
世界陷入黑暗。族人们纷纷化作厉鬼的模样，来掐我的脖子，索我的命。我不停挣扎着，
大喊着，不要！直到余光看见阿娘站在柔光里。我向她伸出手，哭喊着，阿娘，救我！
阿娘责怪的看着我，转身消散在光里。耳畔是族人的嘶吼。都是你害我们变成这样。
你是巫族的罪人。我的呼吸越发困难了。我的喉咙已经嘶哑，发声艰难，对，对不起
。我是巫族的罪人，是我害了他们。如果不是我自私，南境根本不会被发现。
我怀着悔恨被掐死了，意识消散在黑暗里。睁眼，我还在马背上。
踏雪颈部的毛发被眼泪浸湿。我很疲惫，但再不敢阖眼。我紧紧搂着落雪，放声大哭起来。
上天啊，祢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和我的族人？难道是每年的贡品不够鲜亮吗？
是祭祀的心意不够虔诚吗？为什么祢给了我们宝地宝物却不庇佑我们？巫阿宁，
你为什么要活着害人！我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啸叫着。落雪似同我所悲，也啸叫起来。
叫完，缓慢的跪下，在我下来以后，躺倒在地。原来连日不眠不休的奔袭，
已经叫它油尽灯枯。我跪倒在它面前，泪流满面。这时它用额毛蹭了蹭我的手。
我崩溃的浑身颤抖，我对不起的，何其多也！踏雪！它阖上了眼睛，
我静静地抱了它一会。踏雪，我现在得先回家了，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一起。
走之前，我这么跟踏雪说。4 南境悲歌没有踏雪，我走到天刚拂晓才出了山林。到了小镇。
我当了身上的饰品，买了一匹快马。继续前行。终于，在我也将要油尽灯枯的时候，
到了南境。我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一切与我梦中竟一般无二。遍地的蛇虫蚁，
处处火烧的灰烬。还有零落的兵器和干涸的血迹。这些兵器旁应该曾经是士兵的尸体，
如今已被清理走。我一步一步牵着马缓慢的前行。没看到族人的，尸体。
我还怀有一丝丝侥幸，万一呢。到了祭祀广场，我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祠堂湮灭在大火中，
只剩断壁残垣和难以辨认的骸骨。我的族人们啊，被砍下头颅垒在祭台上。有眼睛盯着我，
我感觉从他的眼中流出了血泪。我还是来晚了啊。此刻的我五感皆被剥夺，
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我不会痛，也不会哭了。我的血泪，不足以告慰亡灵。我要报仇，
要将仇人在祭台前挫骨扬灰。如此，才有脸面下去寻找族人，方能叫族人们安息。我没有动，
没有埋葬。我怕我现在触碰，会让给他们的灵魂因厌恶脱体。更遑论，
他们还没有看到仇人死呢。我道，快了快了，我明日就启程。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我回了曾经的竹屋，屋内一应陈设，都没有改变。我好好梳洗了一番，梳洗时，
我才发现我已满头白发。我将头发挽好，换上圣女的服饰。在祭台起坛，告诉上天，
我要大开杀戒了。上天给的指示是不同意。我就再请旨意，祂还是不同意。我不停的请，
终于，祂勉强同意了。我心下安定，如此，便不算违背祖训了。
5 旧梦重温我在竹屋歇了一夜。做了场旧梦。天还没亮，阿月来敲门。砰砰地，
像是要把屋子摇倒。阿姐阿姐，快起来，你答应我陪我去找美人菇的！
再不起来美人菇都跑啦！我掀开棉被，气恼极了。还是没办法的应道，来了来了！
你等会！这小女子，我分明只是答应了陪她，却并没有约时间。她却大早上来扰我清梦，
看我怎么教训她。我想着，从架子上取了个琉璃瓶，藏进衣襟里。打开门，
小妮子就拉着我跑。我挣不开，只能随她去。传言，美人菇只在破晓之际出现片刻。食之，
一生幸福。我好奇问道，小阿月，你找这美人菇干嘛？你不幸福嘛？阿月现在忙着呢，
没时间看阿宁。她举着萤火虫做的灯笼，在林中搜寻着，攀上爬下的，万一它长在树上呢。
我是想给阿桂族长，她最近愁容满面的，我都偷偷瞅着她抹几次眼泪了。阿姐，
你不要偷懒，快点找，你找地上的。我听到这个默默又藏起了捏在手中的琉璃瓶。
痒痒虫什么的，我才舍不得对阿月用呢。我也提着烛火灯笼仔细找了起来。一时不察，
被一个劳什子东西给绊了一跤，膝盖磕到石头。诶呦！阿宁连忙跑了过来。阿姐，
你没事吧。我撩起裙子，一照灯，膝盖已然血肉模糊。阿月也不嚷着要找什么美人菇了，
一个劲的念叨着要先背我回去。我疑惑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阿月扶着我绕到树后，
提灯去照。欸？是个人？就是不怎么好看，穿的衣服也怪怪的，阿姐，我们回去吧，
我不喜欢他。我探他脉息，虽然奇怪，但仍有生机，不忍心叫他曝尸荒野。阿月，
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我不认同的看着阿月。阿月默默低下头，撅着嘴，语气不爽。救呗，
我又没说不让你救。我去扶那个病人，发现还挺重。我和阿月两个人怕是难处理。
阿月脚程快，我本来想叫她回去喊人。却见她一把把那人扛到肩上。那人呕的一声，
吐出血来。恐怕是压到伤口了。阿月能扛起来已经是十分辛劳了，不好再叫她注意姿势。
我连忙掏出痒痒虫，给病人喂了进去。这瓶痒痒虫，能保命的可爱小虫子给他把命吊着。
千万别死啊，不然白救了。我路上一边祈祷，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
好在很快遇到了勤劳下地的族人，帮忙将病人运到了竹屋。6 秘境初探听说我们救了个人，
阿桂族长来瞧了一下。她脸色不好，但只说别让他到处乱跑。我连忙应好。
担心他被丢出去的心也放松了。毕竟我们这里从没进过外人。外人这个词也是我刚知道的。
阿桂族长看过病人以后，就把我单独带去了祠堂。我原以为一方天地就这么大。
我们捕鱼耕织，养养小虫。没想到在阿桂族长口中，原来外面还有一方大世界。
那是个混乱的世界，有血腥有算计有争夺，有无数受苦的人，阿桂族长说。那里有两种人，
男人和女人，结合生下孩子，才能生生不息。不像我们这，和平宁静的世界。
也不像我们都是天生地养的孩子。最后一句我不太懂。
因为每一个娃娃都是族长从祠堂里抱出来的，说是上天的恩赐。但这跟地养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人养的吗？阿桂族长笑着抚摸我的鬓发，等你当上族长就知道了。
其实我们祖先也曾是外面的人，受尽了苦楚，得上天恩赐，才得了这一方天地
我福至心灵，问道：那个病人是不是就是外面的人？他看着像受苦的人。是的，
聪慧的阿宁。族长回答道。那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呀？我们在外面算男人还是女人呢？
我感觉我有很多问题，想也想不通，还是问问阿桂族长吧。他是男人，阿宁在外面是女人。
我似懂非懂，但是知道了他跟我们不一样。脉象不一样会不会就是这个缘故呢？
我迫切的想探究清楚。于是之后的两天，我都观察着他的病情发展，研究他的脉象。
但我的研究没有什么进展。我搭着脉，那脉搏一下一下跳着，叫我抓心挠肝。哪里不一样呢？
我盯着他的脖子，突然想到要不研究一下身体？说干就干，毕竟我们救了他，
他奉献一点点身体给我研究一下也是应该的对吧。我卸掉他的头巾，头发长长的，顺顺的，
没有什么区别。手指穿进发间，圆圆的脑袋，一模一样。眼睛鼻子嘴巴脸脖子，粗糙的。
我想扒开衣服，但一时之间不得其法。摸索一会，终于找到关窍，解开。
一层衣服里怎么还有一层？我再解！解不开了，我的两只手被捉住了。我抬头一看，
是他醒了，他正看着我，脸倏尔变红了。欸？怎么回事，发烧了吗？我想用手去探温度，
可他还没有松开我的手。于是我用额头贴了上去，他闭上了眼睛，把我的手放开了。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是有点烫。打湿了帕子，给他敷在了额头上。然后，继续解里面的衣服。
解开以后，里面的肉也透着粉红。我想着，烧起来真厉害，身上也得降降温。
于是我另外拿了张帕子，打了盆水，给他擦着。擦着，我感觉手感跟我们都不一样，
跟阿月比较像，但更硬。我起身拿笔记录了下来，乳小肉非常硬。擦完正面，
我给他翻过来擦背面。记录，腰粗背厚。擦完我打算直接脱裤子，但是一下没脱下来，
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闷哼一声，似痛苦，似愉悦。你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关切的问道。他不吭声了。我想着，真是个怪人。我将他翻回正面，
想扒拉看看什么东西卡着了。他把裤子死死拽住了，说着，不行，这于礼不合。
我啪一下打掉他的手。什么合不合的，给我看看，这是诊金知不知道？不然你把它吃了。
我从架子上又掏出一个琉璃瓶，里面是只小虫子，正趴在瓶壁上好奇的看着。这是昏睡虫，
等他吃了睡过去，我照看不误。他面露难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侧身起来想吐，
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他躺倒扯过一旁的棉被遮住脸。我知道，他这是默认了我的行为。
没有他的干扰，我仔细检查着。记录，腿中无径，有硬肉一根，比之胸腹更甚。
别的地方就没什么不一样了。我心满意足，嘱咐完他好好休息，就去找了阿桂族长。
7 身份之谜阿桂族长，他这些地方长得跟我们不一样，你看！我把纸递给阿桂族长，
她扫了一眼，就捂脸狂笑。我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阿桂族长，您笑什么呀？
我凑过去满脸疑问的盯着她。咳咳，阿宁，你不知道，在外面的世界，
女人看了男人这些地方，两个人就要永远在一起。那怎么了，
就让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了，反正大家都一直在一起。我想他在外面也不好过，
不如就呆在我们这呢。阿桂族长欲言又止，最终塞给我一本厚厚的书。跟我说不能给别人看，
而且只能在祠堂看，就让我出去了。我为了病人能够不担心，我先去跟他说了一下。
族长都跟我说了，你放心，我既然看了你的身体，会一直跟你在一起。不会抛弃你的。
他没回应，我也不知道他懂没懂，正另外组织语言时，棉被下传来一声，嗯。
那这个契约就算成立了。我在祠堂看了好久的书，看完书以后。
原本世界观不说打败也是受到冲击了。我也捂着脸笑了，突然共情了当日的阿桂族长。
等我消化完这一套不一样的世界观时，我才发现已经过去两日了。完球，
那病人不得给他饿死了。我在祭坛上蹭了两个馍馍，向竹屋疾走。到了屋外，
阿月的声音传来。你是我背回来的，你养好伤就走。这个声音还比较平静。
你不答应不准吃了！这个声音有点气急败坏了。我走了进去，
阿月的手里拿着咬了几口的馍馍。显然是从某人口中抢下来的。阿月？
我意思是询问发生了什么。谁料阿月看了一眼我和我手里的馍馍。
又恨恨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某人。就大步走了出去，很生气的样子。一个人我问不到，
刚想问另一个人。没想到回头，他又缩进被子里了。我想叫他但不知道叫什么，
意识到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叫什么？我叫巫阿月。我问道。武归阳。
声音闷闷的。我一把掀开被子，没扯动。武归阳是吧？你干什么？要一直闷在被子里吗？
不理我？你不洗漱的吗？躺了这么几天，还捂在我被子里，我被子都要被你熏臭啦！
我只好讲出真实目的，本来还想委婉点呢。果然，我一说完，和我僵持的力道就松了。
你动动，养了这么几天，虽然还没好全，但行动应该是没问题了。我把被子一掀开，
他浑身赤裸的样子映入我的眼帘。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我之前扒了他衣服，
顺便拿去浆洗了。结果读起书来一下就给忘记了。等他洗漱完，不看脸的话，人还是精神的。
一看就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惜阿桂族长说了，不能让他到处乱跑。
不然让他跟族人们一起犁地。8 亲密无间武归阳很好奇我们，就像我好奇他们一样。
他只能在竹屋里不能出去。怕他无聊，所以我每天花了很多时间陪他。
比之前每天上学的时间还久。他惊讶，你们这里有学堂？当然！而且我可是圣女！
这是我很骄傲的。圣女？可他竟然面露疑惑。对呀，就是圣女！
就是最优秀最厉害的最聪慧的！以后要当族长的！我势必让他知道厉害。阿宁很厉害！
他笑了，他懂了，我很欣慰。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日渐亲密，了解日渐深厚。
很快就可以达到我心中永远在一起的水准了。但是阿月很不满意，日日念叨着他什么时候走。
她还去问了阿桂族长，得到快了的答案后，高兴的不得了。
甚至大方的将烤的鱼分了一只给武归阳。武归阳受宠若惊，谢谢阿月妹妹！
这时阿月也不同他计较了，以往她是不让他喊她名字的。我也觉着奇怪，边吃着鱼边问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分享一下？阿月却是嘴一翘，哼哼，秘密~小鬼精！
我笑嗔道。9 离别之痛武归阳身体总算好全了，没事还能跟阿月切磋两招。
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很焦虑。在他再次无意识的掰断一根竹条后。我按住他的手，
真诚的对他说。哪怕我们互相答应了一直在一起，但是没有请过上天的旨意，是不算的，
你别担心，要走的话告诉我，我送你走。是的，我知道怎么出去了，阿桂族长教我了。
阿宁...他用一种我曾经不懂的眼神望着我。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心的打架，
还没有分出胜负。我安抚的摸摸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阿娘这么对我一样。没事的，
没有关系的。10 雪夜诀别他还是决定走了，跟我说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
他说外面要打仗，要是他们输了，很多人会很惨很惨。他是战士，他不能不去。我还是说，
没事的，归阳，去吧。可是我舍不得你，阿宁，我走了再到哪里去找你？
天地之大，我走了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武归阳泪眼朦胧，只知道抱着我，失控般的吻我，
像小狗。我用手指夹住他乱啃的嘴巴，拿帕子擦脸。擦完我的，擦他的。弄我一脸。
好啦好啦。我看他模样实在可怜，拉着他走了一遍进出。看，
这里跳三下……以后你就这样进来找我，不准告诉别人！听到没有！我恶狠狠的警告他，
看他乖乖点头才作罢。阿宁，你看，外面和里面真的不一样，你见过雪嘛？此时，
天空飘起大雪，天地间，倏尔银装素裹，煞是漂亮。我看的痴了，伸起手想去接飘落的雪花。
我没见过，但是阿娘说她小时候见过。武归阳从身后围住我，和我一起看雪花飘落。
阿宁，到这个世界陪陪我好不好，我还有好多新鲜东西没给你看呢，
而且还有很多疑难杂症的病人，他们没有得到医治，很可怜的。我知道我有些心动了，
还有些心软，我是不是可以去救救他们。外面好些东西不比你说的麒麟果差。
我下意识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巴，嘘！我都说了，在外面不能说！不会有人听到的。
武归阳不以为意。只是我依旧瞪着他，他才给嘴巴封口，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阿宁，走嘛，我带你去骑马射箭看花。武归阳拉着我往他的世界走了。
11 废墟独行我在竹屋不过歇了一晚。却感觉睡了好久好久。身体上的疲惫尽数除去。
精神依旧恍惚。我褪下圣女服饰，换上常服，走出门。废墟残垣尸骨还在眼前。
如果梦真的是一场梦就好了。我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收拾好心情和行囊。牵着马，
我离开了南境。路上的踏雪不见了踪影，我黯然一会，继续前行。
12 秦王府谋没回和武归阳的家，我径直去了秦王府。武归阳是他伴读，从来帮他做事。
我想不到除了他，还有谁既能知道南境的事，又能调动军队。秦王素有头疾之症，近年来，
广求名医。我正是以这个名义进的府。只是秦王求医几年，偶有酒囊饭袋上门冒充来骗诊金。
诊金倒也罢了，只怕有碍贵体。故而现在都需要通过刘府医的考验才能面见殿下。
一般都是凑齐十个医者一块验。但我等不了这许久。常缠着刘府医，给他帮忙。
他见我从不出纰漏，也知道我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但是他担心不按流程办事，会遭到处罚。
故而一直不肯松口替我向上禀告。我知晓他的顾虑，但是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没有办法担保他不被罚。只是这天，我见他煮了药，要去给小公子送药，有了主意。
刘府医，我虽是为殿下而来，但是如今也算是府医处的人，小公子的药，您熬了这许久，
我替您分忧，我去送吧。说完，我就端药走了，我回头看，他没有追上来。想来是默认了。
我到了小公子的院子，他正在哭闹着不要喝药。看来是最近一天三碗的药给他喝怕了。
到了地方，我自我介绍了一下，婢女们才放心让我端药进门。我借口检查恢复进度，
他们将小公子交给我查看。小公子看不是喝药，要没闹了，乖乖的给我看。医生姐姐，
我病好了吧？不用喝药了吧！小公子期待的望着我。可惜，要叫他失望了，我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