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锻炼我的抗压能力，妈妈把我塞进恋爱观察综艺《心动信号之霸总特辑》。
我穿着卫衣就去了。刚进别墅，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对着扫地机器人蹲下身子。
"哇！小东西你在帮我打扫房间吗？你是不是也被我的善良感动了？"说完，
她捧起机器人亲了一口，还要给它喂水。旁边几个男嘉宾脸都僵了，
其中一个金融精英忍不住："姐，那是扫地机器人，不是你的舔狗。
"女孩娇羞地甩了甩头发："讨厌啦妈妈说我天生自带女主光环，所有生物都会喜欢我的！
包括你们这些霸总哥哥～"话音刚落，她坐在了机器人上，三万块的进口货当场报废。
导演组的钱包在流血。我的拖鞋都要飞她脸上。助理小妹死死拉住我，眼神示意："姐！
她是咱们节目金主陆氏集团董事长刚认回来的亲女儿！陆总说了，她从小看偶像剧长大，
要让全天下男人都宠着她！这节目就是给她挑驸马的！"啥？陆家亲女儿？那我算什么？
我立即给我妈发短信："妈咪，有人拿着咱家的DNA报告在外面选驸马！
您的嫡长女之位岌岌可危！"**01**踏进那栋被摄像机无死角包围的别墅时，
我正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连帽卫衣，脚下踩着一双软底拖鞋。
空气里弥漫着百合与香薰混合的甜腻气息，甜得发齁，让我的鼻腔有些不适。
这是我妈秦岚女士的杰作。她以“锻炼你的抗压能力，
顺便学习一下怎么和异性相处”这种听起来荒谬的理由，
把我塞进了这档名为《心动信号之霸总特辑》的恋爱观察综艺。我怀疑她的真实目的，
是想看看我在高压环境下会不会精神失常。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一个穿着层层叠叠白色纱裙的女孩正蹲在地上，姿态天真烂漫，
对着一个正在工作的扫地机器人柔声细语。“哇！小东西，你是在帮我打扫房间吗？
你是不是也被我的善良感动了呀？”说完，她竟真的捧起那个银白色的圆形机器，
在冰冷的机壳上亲了一口，然后拿起手边的矿泉水，作势要给它喂水。
我看见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几个男人，表情管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崩坏。
其中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气质锐利的男人终于没忍住，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开口道：“这位小姐，那是扫地机器人，不是你的宠物狗。”他的声音很清冽，
像冰块撞在玻璃杯壁上，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女孩像是被冒犯了，
她娇羞地甩了甩大波浪卷发，站起身，纱裙随着她的动作飘动，像一只受惊的蝴蝶。
“讨厌啦！妈妈说我天生就自带女主光环，所有的生物都会喜欢我的！
包括你们这些霸总哥哥～”话音未落，她大概是为了展示自己的亲和力，
竟一屁股坐在了那个扫地机器人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阵电流的滋滋声，
那个价值三万块的进口机器人，当场报废，白烟从缝隙里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导演组那边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我能感觉到，他们的钱包正在滴血。而我脚下的拖鞋，
已经有了想起飞的冲动，目标是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我的助理小陈在身后死死拉住我的胳膊，
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姐！冷静！她是咱们节目金主陆氏集团董事长，刚认回来的亲女儿！
叫陆梦薇！”她凑到我耳边，用气音补充：“陆总发话了，她从小看偶像剧长大，
脑子……有点不一般。这次要让全天下的男人都宠着她！这节目，就是专门给她挑驸马的！
”我的动作僵住了。陆氏集团董事长刚认回来的亲女儿？那我算什么？我掏出手机，
面无表情地给我妈秦岚发了一条短信。“妈咪，有个女人拿着咱家的DNA报告，
在外面公开选驸马。您嫡长女的地位，岌岌可危。”**02**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
秦岚的回复一如既往的简洁、冰冷，像一份商业指令。“她叫陆梦薇，是你妹妹。
在节目里照顾好她，不许抢她风头，当好陪衬。这是家族的安排，你照做就行。”妹妹。
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冰锥，扎进我的指尖。我捏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原来那份DNA报告是真的。原来我二十多年的人生，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序章。
我抬头看向客厅中央的陆梦薇，她正被几个男嘉宾和工作人员围着，
一脸委屈地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
而那个毒舌的金融精英，沈昭屿，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镜片后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出蹩脚的舞台剧。他的目光扫过我，与我对视了一瞬，
带着几分探究。我收回视线，将手机放回口袋，口袋里的温度仿佛也被那条短信冻结了。
导演走过来，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略带尴尬的笑容。“那个……清晏，欢迎你来。
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先去安顿一下吧。”他喊了我的名字，江清晏。我姓江，
随我外公的姓。这是秦岚为了让她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依附于丈夫的女人，
而做出的决定。她说，这代表着独立。现在想来，或许从一开始，
这就为我被轻易“分割”埋下了伏笔。我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上了楼。
我的房间和我的人一样，简洁到有些冷清。而隔壁，陆梦薇的房间，
则被布置成了粉色的公主堡垒，蕾丝、玩偶、水晶灯，堆砌着甜腻的梦幻。晚上，
节目组安排了第一次集体晚餐，算是一个破冰环节。长长的餐桌上，陆梦薇坐在主位，
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对未来另一半的幻想。“我希望他可以把我宠成小公主，每天给我早安吻，
为我承包一整个鱼塘，在我生气的时候，要跪榴莲哄我哦！”在座的几位“霸总”，
从科技新贵到娱乐公司老板，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沈昭屿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动作优雅，
声音却毫不客气：“陆小姐，你找的不是伴侣，是找个爹再加一个顶级男仆。
”陆梦薇的脸立刻垮了下来，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爱一个人，
不就应该为她付出一切吗？”我安静地喝着汤，没有参与这场幼稚的对话。
秦岚的命令还在耳边——当好陪衬。一个好的陪衬，是不需要有声音的。然而，
陆梦薇显然不想放过我。她忽然转向我，声音甜得发腻：“姐姐，你说对不对呀？
你一定也和我想的一样吧？”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放下汤匙，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她，声音很平淡：“抱歉，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通常只考虑项目的投资回报率，以及风险评估。”我的话让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陆梦薇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她眨了眨眼，
似乎在努力理解“投资回报率”是什么。沈昭屿的嘴角，却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一下。
**03**接下来的几天，我严格遵守着“陪衬”的本分。陆梦薇想去花园野餐，
我负责准备食物和收拾残局。陆梦薇想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总是在第一轮就被“无意”淘汰。
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孜孜不倦地向所有人展示着她那些从偶像剧里学来的、拙劣的“魅力”。而我，
则成了这栋别墅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人。直到节目组安排了才艺展示环节。这是重头戏，
也是嘉宾们展示个人魅力的关键时刻。陆梦薇选择的是跳舞。她换上了一套芭蕾舞裙，
在客厅里随着音乐旋转跳跃。说实话，她的动作并不标准，甚至有些笨拙，
但她脸上那种“全世界我最美”的自信，却异常饱满。一曲结束，
她气喘吁吁地接受着男嘉宾们礼貌性的掌声，目光却带着一丝挑衅地看向我。轮到我了。
导演拿着对讲机，快步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清晏啊，
陆总那边打过招呼了，你就……随便弹个《小星星》之类的，简单点，主要是为了衬托梦薇。
”我看着导演为难的脸，心里一片冰凉。原来，连我仅剩的一点价值，
都是为了给她的“天真烂漫”做背景板。我走向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坐了下来。
手指放在琴键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就在我准备随便敷衍一个单音旋律时，
沈昭屿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听说江小姐是围棋高手，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陪我这个业余爱好者下一局？”他的话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气氛。所有人都看向他，又看向我。
陆梦薇不高兴地撅起嘴：“下棋有什么好看的呀，多无聊。”沈昭屿没理她，只是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他似乎在说：我知道你在忍耐，
但你没必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废物。我的手指在琴键上停顿了片刻。秦岚的警告，
家族的利益，像两条锁链捆绑着我。但沈昭屿的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地碰了碰那把锁。
我站起身，对着导演和沈昭屿点了点头：“好。”工作人员很快找来了棋盘和棋子。
我和沈昭屿相对而坐，别墅里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棋子落在棋盘上，
清脆的“哒、哒”声。我很久没下棋了。自从我开始接手家族的海外业务，
就再也没有这样纯粹的、只为对弈的时刻。黑白之间，是谋篇布局，是步步为营，
是无声的厮杀。我所有的隐忍、压抑，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棋盘上的凌厉杀伐。
沈昭屿的棋力不弱，显然是下过功夫的。但他面对的，是我从小到大，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独自与棋谱为伴练就的冷静和精准。二十分钟后，他的白子被我的黑子围剿得毫无生路。
他看着棋盘，沉默了良久，然后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我输了。江小姐，
棋艺精湛。”那一刻，我看到周围人眼中的惊讶和赞赏，
也看到了陆梦薇脸上毫不掩饰的嫉妒。我赢了棋，却好像输掉了更多东西。
**04**节目播出当晚，“江清晏 围棋”这个词条就上了热搜。
网友们把我那局棋的视频反复播放，分析我的棋路，赞叹我的冷静和智慧。相比之下，
陆梦薇那段尴尬的舞蹈，则成了被群嘲的对象。“这才是真·豪门千金的气场吧？不动声色，
却能掌控全局。”“那个陆梦薇是来搞笑的吗？感觉智商不太高的样子。”“我宣布，
我站江清晏和沈昭屿这对！高智商CP太好磕了！”我看着这些评论，心里没有一丝喜悦，
只有沉沉的不安。果然，秦岚的电话在热搜出现半小时后，准时打了过来。电话一接通，
她劈头盖脸的怒斥就穿透了听筒，像冰雹一样砸在我脸上。“江清晏！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我让你去干什么的？我让你去当陪衬！你倒好，
直接把主角的风头全抢了！你是不是存心要跟我作对？”“我没有。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是沈昭屿提议的，我总不能当着所有摄像机的面拒绝。
”“拒绝？你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拒绝！你也可以故意输给他！你非要赢，非要出这个风头！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现在外面都在嘲笑梦薇！嘲笑我们陆家！”我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嘲笑陆家？他们嘲笑的，只是一个被宠坏的、愚蠢的陆梦薇而已。
而我，为陆家在海外谈下的那个价值数十亿的合作案，为陆氏集团的股价带来的正面影响，
她却绝口不提。“你让我去，不就是想让我在全国观众面前丢脸，
好衬托你那个新找回来的宝贝女儿吗？”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冷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秦岚更为尖锐的声音：“江清晏，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养你二十多年，让你享受最好的教育，给你最优渥的生活，现在让你为家里做点事，
你就这么委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告诉你，立刻去跟节目组说，你要退出！
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嘟嘟嘟——电话被她狠狠挂断。我站在阳台上，
晚风吹得我浑身发冷。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二十多年的人生，只是他们的一场“喂养”。
现在，到了我该回报的时候了。可笑的是，我的回报方式，竟然是自我贬低，自我牺牲，
去成全另一个人的光环。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我喘不过气。我一直以为，
只要我做得足够好，足够优秀，就能换来他们的认可和一丝温情。现在我才明白，
在他们心里，工具是不需要温情的，只需要好用，以及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被无情舍弃。
**05**我没有退出节目。因为第二天，陆家宣布要为陆梦薇举办一场盛大的认亲宴，
地点就在本市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秦岚给我发了条信息，命令我必须出席。
信息里还附带了一张造型图——一套深灰色的、裁剪得体的职业套裙，
看起来像一个高级助理的制服。而与此同时，陆梦薇的社交媒体上，
则晒出了十几套顶级高定礼服，配文是：“选择困难症犯啦，姐姐们帮我挑挑，
哪一件在宴会上穿最像小公主呀？”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宴会当晚，我按照秦岚的要求，
穿上了那套灰色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化着最素净的淡妆。
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所有的灯光、镜头和赞美，
都聚焦在那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戴着钻石皇冠的陆梦薇身上。她被我父亲陆卫国挽着，
脸上带着娇羞又得意的笑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而我，则被秦岚安排着，跟在他们身后，
手里拿着陆梦薇的披肩和手包，像一个真正的随从。有相熟的世交叔伯看到我，
惊讶地问：“清晏，今天怎么穿得这么……低调？”秦岚立刻笑着走过来，
亲热地挽住我的胳... “这孩子，就是懂事。知道今天是妹妹的主场，
特意打扮得稳重些，要帮着我一起照顾妹妹呢。”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慈爱”，
看向我的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我微笑着，没有说话。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