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柴房劫·医典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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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苏挽棠后背抵着潮湿的土墙,看着陈三晃着刀逼近,刀尖在地上刮出刺耳鸣响。

“苏姑娘,把解毒方交出来。”

陈三捏着她下巴,刀背重重磕在她锁骨上,“老夫人说了,交出来就让你体面上路。”

体面?

苏挽棠喉间泛起苦意。

原书里她就是这晚被灌了哑药,毒发前还被陈三在手腕刺了个“毒”字——罪名是下毒害嫡妹,流放途中才被推下悬崖。

可此刻月光透过破窗漏进来,照在陈三袖口那抹浅黄,茉莉香粉的甜腻钻进鼻腔。

苏若雪惯用的香粉。

“我、我真没有......”她故意踉跄,袖中纸包在跌倒时擦过香炉。

炉灰簌簌落,混着她撒进去的“假毒药”——三日前她在药园捡的曼陀罗花粉,磨成粉掺了薄荷脑,能让人昏沉却不伤性命。

陈三的刀“当啷”落地。

他捂着鼻子后退,喉间发出闷哼:“这什么味儿......救命啊!”

苏挽棠尖叫着撞开柴房木门。

风卷着月光扑进来,她看见陈三的手下东倒西歪,有人扶着墙吐,有人首接栽进了草堆。

药园的篱笆扎得手背生疼。

苏挽棠猫着腰往最深处跑,首到看见那棵老槐树。

树影里站着个佝偻的身影,是柳妈。

奶娘的嘴被布条勒得发紫,却用枯瘦的手拼命比划——她被毒哑十年,手语却比谁都利落。

“槐树下......你娘的东西......”苏挽棠指甲抠进树根。

泥土混着铁锈味翻涌,她摸出个巴掌大的铁盒,锈迹刮得掌心出血。

盒盖掀开的刹那,月光落进泛黄的纸页——半本《青囊医典》残页,最上面一行字力透纸背:“续命丹,主药南海珍珠草。”

记忆突然翻涌。

原书里苏若雪正是靠这味药救了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才坐稳了“苏府神医”的位置。

可书里没写,每月初一西市药铺会到南海珍珠草,比苏若雪去的早三天。

她攥紧残页,指节发白。

若能提前拿到珍珠草炼出续命丹......苏若雪的“神医”名号,该摇摇了。

更重要的是——她低头看残页角落,有行极小的字:“三月三,荷池底,藏着先夫人死因。”

院外更漏敲了三更。

苏挽棠把铁盒重新埋回树下,转身往角门走。

她得赶在初一之前去西市药铺,可刚跨过门槛,墙头突然跃下道影子。

“小娘子,”那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呀?”

月光漫过对方眉骨。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青衫,眼尾上挑,笑起来像只偷腥的狐狸,可眼底那抹审视,比陈三的刀还凉。

苏挽棠心跳漏了半拍。

这张脸......原书里没提过。

“我、我去茅房。”

她攥紧袖口的残页,装作被吓着的模样,“公子认错人了吧?”

“认错?”

他歪头,指尖掠过她发间沾的草屑,“苏府要流放的弃女,西市药铺的掌柜可都等着看你笑话呢。”

夜风吹起他衣摆。

苏挽棠闻见淡淡药香——不是苏府的,是更冷冽的,像雪水浸过的艾草。

“小娘子,”他忽然凑近,呼吸扫过她耳垂,“我劝你别去西市。”

“为什么?”

她喉头发紧。

“因为......”他退后两步,月光里抛着枚铜钱,“我也想去。”

更漏又响了一声。

苏挽棠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攥紧残页的手沁出冷汗。

原书里没这个人,可他知道她要去西市,知道她是弃女......墙角蟋蟀突然噤声。

她低头看脚下,月光照亮青砖缝里的茉莉花瓣——和陈三袖口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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