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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那丛“永恒爱恋”玫瑰剪掉残枝。这是周杨七年前送我的,

从一株孱弱的幼苗,被我养成了一片锦绣花墙。他说:“微微,只要这玫瑰年年盛开,

我们的爱就永远不会凋谢。”七年了,它从未让我失望过。电话那头,

医生的声音冷静又沉重,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我的神经。“林小姐,

您母亲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太乐观。急性髓系白血病,需要立刻进行骨髓移植。

”我手中的花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医生,

您……您说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术成功的概率很高,但费用……比较高昂。

初步估计,至少需要五十万。”五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山,轰然压下,压得我眼前一黑,

几乎站立不稳。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医生,

我知道了。钱……我会想办法,请你们一定要用最好的方案,救救我妈妈。”挂了电话,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窗外,那片刚刚还娇艳欲滴的玫瑰,此刻在我眼中,

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我第一时间想到了周杨。我们在一起七年,

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彼此早已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有一个联名账户,

专门用来存我们的“未来基金”,为了我们不大却温馨的婚房,

为了我们憧憬了无数次的未来。账户里有八十万。其中二十万是我这几年的全部积蓄,

剩下六十万,是周杨工作以来的积攒和理财所得。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应酬。“喂,

微微,怎么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酒后的微醺,但依旧温和。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哭:“周杨,我妈妈……我妈妈生病了,很严重,

需要立刻做手术。”我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每说一个字,都感觉像是在凌迟自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嘈杂的背景音也消失了,他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微微,

你别怕。”他的声音瞬间清醒,坚定而有力,“别担心钱的事,我们有。

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我们一起面对。我现在就赶去医院,你等我。”那一刻,

压在我心头的巨石仿佛被他这句话轻易地撬动了一丝缝隙,透出了光。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紧紧抱着双臂,反复咀嚼着他那句“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眼泪终于决堤。你看,我没有爱错人。我的周杨,永远是我最坚实的依靠。就像这丛玫瑰,

他给了我种子,我就能为他开出满墙的绚烂。2周杨赶到医院时,我正守在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被各种仪器包围的妈妈。他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风尘仆仆的凉意,但他的怀抱,

一如既往地温暖。“都安排好了,”他在我耳边低语,“我跟公司请了长假,

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干,就在这儿陪着你和阿姨。”我把脸埋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贪婪地汲取着他带来的安全感。“钱的事情你别愁,我们的钱,

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用的吗?明天我就去银行,把钱都取出来。”他拍着我的背,

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接下来的两天,周杨确实做到了他所说的一切。

他跑前跑后地办理各种手续,咨询专家,甚至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我因为巨大的焦虑和悲伤几乎无法进食,他就不厌其烦地炖了汤,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的朋友们都说,林微,你真有福气,找到了周杨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我也曾一度这么认为。

直到第三天。那天早上,他去银行取钱,我留在医院陪护。我算过了,我们的八十万,

除去我的二十万,动用他那部分里的三十万就足够了。剩下的钱,

依然够我们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等妈妈病好了,我们可以加倍努力,把这个缺口补上。

我甚至在心里规划着,等一切尘埃落定,我要亲手为他织一件毛衣,

感谢他在这场灭顶之灾中,为我撑起了一片天。然而,周杨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不对。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过来抱抱我,而是坐得离我有些远,眼神躲闪,眉头紧锁。“怎么了?

银行那边出问题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微微,

钱……我没取出来。”“为什么?”“我……我妈给我打电话了。”他低着头,声音很小,

“她知道了阿姨生病的事。”我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周杨的妈妈,那个一直对我笑脸相迎,

却总在细枝末节处流露出对我家境不满的女人。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说什么了?

”我追问道。“我妈说……她说这是大事,我们不能这么草率。”周杨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为难,“她说,这毕竟是我们准备结婚买房的钱,是我们的未来。

阿姨这个病……她说就像个无底洞,万一……万一手术不成功,钱打水漂了,

我们的婚事怎么办?房子怎么办?”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

“周杨,”我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转述出来的,“那是我妈妈的命!

是命!什么叫无底洞?什么叫打水漂?医生说了成功率很高!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让你妈妈说出这种话?”“微微,你别激动,我妈她也是为我们好,

她说话直,但没有恶意。”他急忙安抚我,试图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为我们好?

眼睁睁看着我妈妈躺在里面等着救命钱,这叫为我们好?”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周-杨!

你打电话时亲口说的,我妈妈就是你妈妈!现在呢?现在就变成无底洞了?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一种固执所取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我妈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应该更理智一点。或许……或许可以找找别的医院?

或者用一些更保守的治疗方案?不一定非要立刻手术……”“保守治疗?”我气得笑了出来,

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保守治疗就是眼睁睁看着她恶化!周杨,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在和死神赛跑!”“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也被我的质问激怒了,声音拔高了八度,“但那是六十万!

是我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多年的钱!我不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全扔进去吧?

我总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吧?”我们的将来。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

我突然觉得无比的讽刺。没有我妈妈,我的世界都塌了,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将来?

那天的争吵最终不欢而散。他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浑身冰冷。

我看着监护室里妈妈苍白的脸,第一次对我和周杨的七年感情,产生了怀疑。

3冷战持续了一天。这一天里,周杨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仿佛前两天那个体贴入微的男人,只是一场幻觉。我独自一人处理着医院的各种事务,

医生一次又一次地催促我尽快缴费,安排手术。我的心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熬。

我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去卖掉我父母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那是他们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也是我最后的退路。傍晚的时候,周杨的妈妈,王阿姨,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

传来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审判意味的冰冷声线。“林微,

我听说你为了***病,在逼周杨拿钱?”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冷冷地回道:“王阿姨,

那不是逼,那是我们七年的感情,那是我妈妈的一条命。”“感情?

”电话那头的她嗤笑一声,“感情能当饭吃吗?林微,我劝你现实一点。五十万,

不是五千块。你们俩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们的小家庭,

是为了以后生儿育女。你现在为了一个随时可能人财两空的病,就要把周杨的未来都搭进去,

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自私?我救我的母亲,竟然是自私?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积压了两天的委屈、愤怒和无助,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王阿姨!那是我妈!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是你,

周杨会因为怕人财两空就放弃你吗?如果他敢,我第一个看不起他!”“你敢咒我?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好啊你个林微,还没进我们家的门,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我告诉你,周杨的钱,一分你都别想动!那是我们周家的钱!你要是真有孝心,

就自己想办法!去借,去卖房子,别来拖累我们周杨!”“我们周杨”这四个字,像一把刀,

精准地将我和他们划分开来。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字一句地说道:“王阿姨,你放心,

就算我去要饭,也绝不再会开口求你们周家一分钱。”说完,我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世界终于清静了。可我的心,也彻底凉了。我靠在墙上,缓缓滑落,抱着膝盖,

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刺骨的寒冷。

原来,七年的相濡以沫,抵不过五十万的现实。原来,他口中的“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只是一句动听的、不需要兑现的谎言。原来,在他和他家人的心里,我,以及我的家人,

永远都只是外人。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一道阴影笼罩在我身上。我抬起头,

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周杨。他脸上带着疲惫和懊悔,手里提着一份我最爱吃的粥。“微微,

对不起。”他蹲下来,声音沙哑,“我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说那些混账话。

我……我就是压力太大了。”他想来拉我的手,我面无表情地避开了。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将粥递到我面前:“我妈那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

我已经说服她了。”我的心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他只是一时糊涂。或许,

他终究还是在乎我的。“她……同意了?”我哑着嗓子问。“嗯。”他点了点头,

但眼神依旧有些闪烁,“她同意了。不过……她提了一个条件。”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什么条件?”周杨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A4纸,递到我面前。

“我妈说,亲兄弟明算账。这三十万,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说,

为了让我们以后的感情不因为钱产生嫌隙,也为了给她一个安心,

她希望……希望你签一份借款协议。”借款协议。这四个字,像一声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那张纸,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还在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微微,你别误会,这真的只是一个形式。我妈那个人,

你也知道,思想比较保守,总觉得这样才有个保障。我们还是我们,这钱就是我们共同的。

你签了字,我马上就去取钱,绝不耽误阿-姨-的-手-术。

”他把“阿姨”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是在提醒我,我母亲的命,就掌握在这张纸上。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眉眼温和,笑容真诚。

可我却觉得,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我慢慢地,慢慢地伸手,接过了那张纸。白纸,黑字。

标题是刺眼的“个人借款协议”。甲方:周杨。乙方:林微。借款金额:人民币叁拾万圆整。

借款用途:用于乙方母亲林秀芝的医疗费用。还款期限:五年。

利息:参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若乙方逾期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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