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要一个抱抱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呢？”
顾言回来了，回到了那个被提问的时间点。
令顾言胆战心惊的那道来自胸口的剧烈疼痛还未散去，眼前的刀锋己经提到了胸口。
哦...愚蠢的宿主哟，看来你又死了呢。
本系统提醒你今日可用死亡回档仅剩一次了哟，要是再死亡的话，你就会真的死了呢。
脑海中，这道戏谑的机械声不断环绕着。
顾言听到系统的声音后顿时感到气愤和无奈。
“你丫的，不是在整理原主的记忆碎片吗！
快点把整理的碎片给我！”
哎呀，宿主不要这么着急嘛。
那我现在就把整理的“小礼物”给你看看吧。
系统的声音刚落，顾言顿时感到脑袋一阵轻微的刺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随即一些记忆碎片便汹涌地涌入脑海：一位身上冒着淡淡黑雾的少女蜷缩似地低着头坐在课室角落，周围时不时传来唏嘘和嘲笑的声音。
与周围同学座位的样子截然不同的是，她旁边的桌上空无一人，又或者说空无一物。
“看看那个刚转学过来的怪物，这么早就觉醒异能了，这异能还冒着黑雾呢。”
“可不是嘛，听说她爹妈前几天才刚死呢，然后她就觉醒了，你说是不是她克...嘘...别说了，她看过来了，小心她把你克死。”
楚清月恶狠狠地看向声音发起的地方，而交谈的人群也开始逐渐散去。
可在没有周围人冗杂的声音后，楚清月又感觉到那巨大的悲伤和孤单涌上心头，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把头埋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默默承受这一切。
“爸...妈...，清月好难受，好想你们....”楚清月喃喃自语，泪珠己经充满了双眼，眼角也不禁流下一滴滴眼泪。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身旁那一首空置的座位被挪动时发出的晃动。
“同学，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在哭呀。”
...就在顾言看得入神之际，记忆碎片却戛然而止。
“靠，老子看得正起劲呢，怎么突然中断了。”
哎呀，愚蠢的宿主，所谓欲速则不达嘛，都说是小礼物了，那么自然是少了点点东西的嘛。
“算了，我也大概懂了这记忆是什么了嘛。
原主应该就是那种什么人生中最悲惨时出现的那道光了嘛，很俗套的啦。”
嘻嘻，看来宿主还不是很笨蛋呢。
那祝你玩得愉快，我也继续去整理记忆去咯。
随着系统那贱兮兮地声音消失，顾言也回过神来注视着面前这尊美丽的杀神了。
“阿言，为什么不回答？
这个问题，真的需要想这么久吗？”
楚清月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却又冷得像寒冬夜风。
见顾言迟迟不答复，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刀尖陷下去一分，刺痛感让顾言的呼吸骤然停止。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拖沓的呢，还是说你不敢说呢？”
再次感受到来自死亡的压迫感，顾言却有点想不出对策。
现在的他只知道原主和她关系的起源，最多可以想象出两人在一起时亲密的画面，但他却一点都不知道两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分手的。
难不成真的是原主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女孩了吧。
那原主可真的不会珍惜面前这大美人啊！
顾言脑海中想到一个主意，这个主意有九死一生但却有一线生机，所以他必须试一试。
“清月..”顾言努力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发出平静的语气。
“嗯？”
顾言在称呼之后的停顿让楚清月疑惑，手中紧握着的刀也稍微松了下来。
“那我问你，你爱我吗？”
楚清月深呼一口气，带着悲哀但又冷淡的语气诉说着。
“我为什么不爱呢？”
“当我遭到全班人嘲笑时，第一个出来安慰我的人是你。”
“当我遇到委屈时，第一个出来帮我解释的也是你。”
“当我们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你也护在我身前。”
“可为什么....”当说到这时的楚清月，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许狰狞，身上的黑雾也开始变得更加浓厚。
“为什么你偏偏要去选那个女人，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丢下我不管的那个人也是你！”
“为什么！”
忽然间，楚清月把手中的刀***了顾言的腰腹间，而刀上的黑雾却没有一丝进入这伤口处。
顾言震惊地看着那腰腹之间的匕首，刹那间，原本洁白的床单染上了红色，但奇怪的是顾言自己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我很爱你，但我现在也很恨你。”
“我恨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所以，阿言，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呢？”
顾言默默地看着面前眼角泛红的女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靠，原主的债要我来还，可现在兜兜转转还是死局，这咋办啊啊啊啊！”
顾言现在很不爽，至少他觉得他现在不管说什么都解决不了事情。
本来的他想到要引导楚清月把注意点转移到相爱的原因上的，但现在她不由分说得捅了自己一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痛，但要是自己把话题又转移走，他可能真的会死的！
但忽然间，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划过顾言的脑海。
“既然楚清月这么爱原主，那么原主做出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她其实也会纵容的吧。”
顾言收回了那震惊的神情，转而变成了一种哀求的眼神，随后说道。
“清月，能不能让我抱抱你，你想杀我这个负心汉就杀吧，但请至少让我在你怀中死去。”
听到顾言的话语后，楚清月双眸颤抖着，她眼神中那狰狞和疯狂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深切的悲伤和动摇。
“抱...我？”
楚清月喃喃重复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松开，又猛地攥紧，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而那在伤口处的黑雾也开始变得跌宕起伏，颜色浓度也变得深浅不一。
“没错，我只想要一个抱抱，一个你的抱抱。”
顾言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悔恨，甚至挤出了几滴泪水。
他艰难地抬起被铁链束缚的双手，尽管只能抬起一点点，但这个动作充满了象征性的祈求。
楚清月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灵魂，判断这是否又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那摊在床单上不断扩大的、刺目的鲜红。
时间一秒秒过去，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楚清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猛地伸出手——却不是拥抱顾言，而是握住了那柄插在他腰间的匕首刀柄！
顾言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她改变主意要立刻结果了他。
然而，楚清月只是用力将匕首拔了出来！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只有一种奇怪的、被抽离的感觉。
伤口处依旧没有流血，那诡异的黑雾似乎封住了伤口，但床单上的血迹却是真实存在的，视觉上极其骇人。
“哐当”一声，沾着“血”的匕首被扔到了远处的地毯上。
紧接着，在顾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清月猛地俯下身，冰凉却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拥抱用力得几乎要让顾言窒息，带着一种绝望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她的脸颊深深埋在他的颈窝处，温热的泪水瞬间濡湿了他的皮肤。
“为什么...现在才回头呢....这一次，我相信你。
我希望这一次你不是骗我，但如果你要是骗我，那请骗我一辈子吧。”
她的声音闷闷的，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
“没事的，我不会走的。”
叮！
楚清月黑化值大幅波动：98.99% → 90.00%！
太好了，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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