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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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从丝绒窗帘的缝隙里硬挤进来,在地板上割出一道狭长的亮痕,像道结痂的旧疤,泛着冷光。

傅深醒来时,宿醉般的头痛在太阳穴里炸开。

昨夜的暴怒与纠缠耗空了他的精力,更让他心悸的是,连梦里都逃不开那种被无形丝线层层勒紧的窒息感——像顾宴的吻,温柔又致命。

身侧的位置空得发凉,只有枕头上浅浅的凹陷,和空气里残留的冷冽雪松气息,证明那个疯子确实曾和他共享过同一片呼吸。

他撑起身,指尖抚过太阳穴的刺痛,目光落在手背上那道暗红色的抓痕——是顾宴留下的。

不是反抗,更像一种刻入皮肉的标记,宣告着势均力敌的疯狂。

“呵。”

傅深低笑出声,自嘲里掺着被点燃的亢奋。

他掀被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顾宴的挑衅上,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泛着淡青,下颌线却依旧凌厉如刀,眼底深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以及……被猎物獠牙划伤后,燃起的、更凶的猎火。

顾宴说得对,他们是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而现在,他尝到了对方獠牙的锋利。

下楼时,咖啡的醇香裹着一丝微险的甜,在餐厅里弥漫。

顾宴己经坐在长桌一端,白衬衫熨帖得一丝不苟,袖口挽起,露出清瘦白皙的手腕。

他正慢条斯理地切割着餐盘里的煎蛋,手边摊着份财经报纸,姿态优雅得像幅油画,仿佛昨夜那个在阴影里露獠牙的人,只是傅深的幻觉。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唇角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温和,疏离,标准得像社交场上的人偶。

“早,傅总。”

傅深在他对面落座,女佣无声地布上早餐。

他没动刀叉,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试图穿透顾宴那层完美的伪装。

“顾氏的资金缺口,我可以松口。”

傅深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硬得像铁,“条件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三天内,全部清走。”

这是他熬了一夜的决定。

与其被动等对方出牌,不如主动撕开口子。

让步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他得重新掂量这个“猎物”的危险等级,顺便,调整自己的狩猎方式。

顾宴放下刀叉,用餐巾轻拭唇角,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他抬眼,桃花眼里漾着浅淡的笑意,却没半分温度。

“傅总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他微微偏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我的人?

我在傅总身边的‘自己人’,不就只有我吗?

还是说,傅总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的‘自己人’了?”

语气无辜,眼神纯良,仿佛昨夜那个承认一切、并以此为乐的疯子,根本不是他。

傅深的指节瞬间泛白。

他厌恶这种被玩弄于股掌的感觉,更厌恶顾宴此刻游刃有余的姿态。

“顾宴,别在我面前演戏。”

“演戏?”

顾宴轻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在他唇瓣上留下湿润的光,“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不就是场戏吗?

你导了开头,我只是想让剧情……更‘精彩’些。”

他放下杯子,身体前倾,隔着长长的餐桌,用一种蛊惑的亲昵语气,低声道:“而且,深哥,把我的人撤走了,谁来‘保护’你呢?

比如你办公室那盆‘幽灵兰’,虽漂亮,花粉长期吸入可是会神经衰弱的。

又比如你常走的私人电梯,上周那次卡顿,真的只是小故障吗?”

每说一句,傅深的脸色就沉一分。

幽灵兰是上个月合作方送的,他确实觉得新奇,摆在了办公室;私人电梯上周确实卡过一次,工程部说是小问题,己排除。

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被顾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点破,背后的意味,让人心底发寒。

他不仅在商业上掐着傅深的命脉,甚至在生活的每道缝隙里,都布下了自己的眼线和陷阱。

这不是囚禁,是渗透,是无孔不入的蚕食。

傅深猛地起身,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他走到顾宴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气压低得能冻碎空气。

顾宴却毫无惧色,甚至仰起头,主动将脖颈那道带着昨夜红痕的优美曲线,暴露在傅深的视线下,眼神里是挑衅,也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

“你看,”他轻叹着,指尖点了点报纸上傅氏集团的短讯,“我们早就分不开了,深哥。

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可能和我有关。

这样的绑定,难道不比用顾氏威胁,来得更……牢不可破吗?”

傅深盯着他,良久,忽然也笑了。

那笑容冰冷,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扭曲的狂热。

他俯身,一手撑在顾宴的椅背上,将他圈在自己的阴影里,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

“你说得对。”

傅深的声音低沉又危险,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毒,“那就绑在一起,烂在一起。”

“顾宴,你这杯毒,我喝了。”

他低头,再次吻上那双吐着甜蜜与剧毒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惩罚,而是宣告,是同归于尽的决绝。

阳光彻底涌进餐厅,将互相纠缠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在光洁的地面上,扭曲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怪异的整体。

这场博弈,早就脱了轨,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深渊,加速坠落。

而他们,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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