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佩里的老千
帆布包里的银色盒子硌着腰侧，像块烧红的烙铁——刚才西装男那副贪婪的样子，让他隐约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喂，小娃娃，走快点。”
脑海里的苍老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不耐烦，“那盒子里的能量快溢出来了，再磨蹭你这身板得被撕成碎片。”
韩超脚步一顿，攥紧了胸前的玉佩：“你到底是谁？
老千又是怎么回事？”
“啧，问题真多。”
玉佩微微发烫，像是在表达不满，“先说清楚，我可不是什么鬼祟。
当年老子是S级空间异能者，名号‘千面’，道上都叫我老千。
十年前跟人打架把肉身玩崩了，灵魂刚好被这玉佩吸住，就这么困了十年。”
韩超愣住了。
父母日记里那个只敢用代号提及的“S级”，竟然就藏在自己戴了三年的玉佩里？
“打架？
跟谁？”
他追问。
“不该问的别问。”
老千的声音沉了沉，“先处理你包里那破玩意儿。
打开看看。”
“雇主说不能打开。”
“他让你吃屎你也吃？”
老千嗤笑一声，“那是‘能量稳定剂’，里面锁着半管空间裂隙的泄露能量。
你那雇主要么是‘蚀流’的杂碎，要么就是想把你当炮灰。”
韩超的心猛地一沉。
他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巷子，靠在斑驳的砖墙上，小心翼翼地从帆布包里摸出银色盒子。
盒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无数条纠缠的蛇，此刻正隐隐泛着红光。
“怎么打开？”
“用你的空间能量碰一下锁扣。
轻点，别把自己炸飞了。”
韩超深吸一口气，指尖泛起淡蓝色的涟漪。
他学着平时“取货”的样子，将能量凝聚在指尖，轻轻点向盒子侧面的凹槽。
“咔哒”一声轻响，盒子弹开了。
里面果然躺着一管针剂大小的玻璃管，管内涌动着灰黑色的雾气，像有生命般撞来撞去。
韩超刚想细看，雾气突然暴涨，顺着盒口往外涌——他甚至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嘶嘶”声。
“笨蛋！
快关上！”
老千的声音陡然拔高。
韩超手忙脚乱地去盖盒盖，却发现指尖的空间能量竟被那雾气压制了。
眼看灰黑色的雾气就要缠上他的手腕，胸口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屏障，将雾气硬生生逼回了玻璃管。
他趁机猛地合上盒盖，心脏狂跳不止，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那到底是什么？”
“空间裂隙的废渣。”
老千的声音带着点凝重，“十年前我炸了三个裂隙，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看来蚀流那帮孙子没闲着，一首在收集这些玩意儿。”
韩超想起父母日记里的“空间锚点”，试探着问：“我爸妈的死，是不是跟这些有关？”
玉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父母是我当年的助手，负责看管空间锚点。
三年前那场‘地震’，其实是锚点失控引发的能量爆炸。
他们为了不让锚点核心落入蚀流手里，启动了自毁程序……”韩超的喉咙突然发紧，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场夺走父母的灾难，根本不是天灾。
“那枚玉佩，就是锚点核心的钥匙。”
老千补充道，“你能觉醒空间异能，也是因为常年戴着它。”
巷子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韩超警惕地回头，看见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往这边走，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个扫描仪似的东西，屏幕上闪烁着红光，正对着他的方向。
“麻烦来了。”
老千低骂一声，“蚀流的追兵，他们能追踪空间能量。
往左拐，第三个门是废弃仓库，里面有面承重墙，用你的能力撕开它。”
韩超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风衣男们立刻追了上来，其中一人抬手甩出一道锁链，首奔他的后心——那锁链泛着银光，和刚才西装男袖口的东西一模一样。
“低头！”
韩超猛地矮身，锁链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缠住了旁边的电线杆。
他趁机拐进老千说的仓库，反手关上门，却发现这仓库是空的，只有一面厚实的水泥墙立在中央。
“集中精神，想象着把墙变成水。”
老千的声音带着点急促，“用你的能量去撞它，别怕失控，我帮你稳住。”
韩超依言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掌心。
淡蓝色的空间涟漪越来越浓，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指尖凝聚，像是要冲破什么束缚。
“就是现在！”
他猛地睁开眼，将能量狠狠拍向墙面。
蓝光炸开的瞬间，水泥墙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泛起波纹，随后裂开一道两米宽的口子，后面竟是另一条狭窄的通道。
“走！”
韩超抓起帆布包冲过裂口，身后传来仓库门被撞开的巨响。
他顺着通道狂奔，能听到风衣男们的怒骂声和锁链破空的声音。
“前面左拐，有个通风管道！”
老千指挥着，“进去后屏住呼吸，我教你怎么用空间能量屏蔽气息。”
韩超钻进通风管道，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按老千说的，将空间能量凝聚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
奇妙的是，做完这一切后，他感觉自己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了一体，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暂时安全了。”
老千松了口气，“但蚀流既然盯上你了，就不会善罢甘休。
你现在的实力太弱，C级空间异能连自保都不够。”
韩超摸了***前的玉佩，轻声问：“你能教我变强吗？”
“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老千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从明天起，老子就是你师父。
先教你怎么把传送距离提到十米，再学空间折叠……等你什么时候能撕开百米裂隙，老子就带你去找蚀流那帮孙子算账。”
通风管道外，雨又开始下了。
韩超望着管道缝隙里漏进来的微光，第一次觉得这枚冰冷的玉佩，竟有了点温暖的重量。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仓库外的屋顶上，一道身影隐在雨幕中，正是那个被称为“暗涌”的S级异能者。
他望着通风管道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后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