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遵守奶奶的遗嘱,我和陆氏集团的继承人陆珩结了婚。三年里,我收起所有锋芒,
扮演着他最喜欢的温顺模样,成了整个上流圈里最“学乖”的典范。我们的三年合约,
在今天到期。他第一次推掉应酬,带着满身酒气,从身后抱住我,声音沙哑地恳求:苏晚,
别走了,留下来,我好像爱上你了。我笑了,将一份股权转让书推到他面前。陆总,
多谢你这三年的配合。现在,你父亲手里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经是我的了。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离婚协议的生效日。陆珩破天荒地推掉了所有应酬,
提早回了家。他身上带着高级晚宴才会有的冷木香和微醺的酒气,从身后将我圈进怀里。
坚实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三年来,他从未与我这般亲近过。
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来应付长辈,而我,需要陆太太这个身份。
我们白天扮演恩爱夫妻,晚上分房而睡,泾渭分明。苏晚。他叫我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服的沙哑和脆弱。我正准备提醒他,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
他可以放手了。他却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收紧了手臂,别走了,留下来,
我好像爱上你了。我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这句告白,迟了整整十年。如果十年前,
在我家没有破产,我父亲没有跳楼,他能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大概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惜,没有如果。我平静地挣开他的怀抱,转身,
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陆总,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这是附加条款。
陆珩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重的失落覆盖。他以为我要分割财产。
他自嘲地笑了笑:除了陆氏的股份,你看上什么,直接拿走。我只要股份。
我将那份股权转让书推到他面前,嘴角的笑意冰冷而疏离。多谢你这三年的配合。现在,
你父亲陆振雄手里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经是我的了。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陆珩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仿佛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白纸黑字,红色的印泥刺眼夺目。
转让人,陆振雄。受让人,苏晚。不可能!他猛地抬头,
眼里的震惊和慌乱再也无法掩饰,我爸怎么可能把股份给你?苏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晃了晃。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漂亮的痕迹,
像极了三年前,我父亲手腕上流出的血。我做了什么?我轻笑一声,
我不过是学着你父亲当年的样子,给他设了个局而已。一个让他无法拒绝,
只能用股份来填补的局。三年前,陆振雄就是用一个精心设计的商业陷阱,
让我父亲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背上巨额债务,最终不堪重负,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而我,
亲眼目睹了那一切。陆珩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苏晚!你知不知道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我爸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在陆氏立足的根本!我知道。我看着他,笑得越发灿烂,
我就是要他一无所有,尝尝当年我爸的滋味。他眼眶猩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一步步向我逼近。所以,这三年的温顺体贴,都是你装的?你嫁给我,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仇?不然呢?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陆总,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爱上仇人的儿子吧?这句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直直***陆珩的心脏。
他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和保镖急切的呼喊。陆总,
董事长来了!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好戏,才刚刚开场。陆振雄冲进来的时候,
身后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保镖。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狰狞的怒火。苏晚!
你这个***!把股份交出来!他一上来就要动手,却被陆珩拦腰抱住。爸!您冷静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我一辈子的心血都被这个女人骗走了!陆振雄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甚至还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
陆董事长,说话可要讲证据。白纸黑字,您亲手签的字,盖的章,怎么能叫骗呢?
那是因为你给我下套!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这句话,不是您当初教给我父亲的吗?
我每说一个字,陆振雄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
当年那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放过自己父亲的小女孩,会有朝一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珩看着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他看向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苏晚,当年的事,是我爸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求你,
把股份还给他,好不好?你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补偿?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爸的命,你拿什么补偿?苏晚……陆珩,
我打断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收起你那可笑的深情。三年前,你明明知道真相,
却选择了袖手旁观。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你和你爸,都是刽子手。
陆珩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是啊,他知道。
当年陆振雄吞并我家的公司时,陆珩是知情的。他只是觉得,商场上的胜负,与他无关。
他只是没想到,那场“胜负”,会要了我父亲的命。也毁了我的人生。
陆振雄见陆珩这边说不通,转而开始威胁我。苏晚,我劝你识相点。
别以为拿了点股份就能跟我斗。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我嗤笑一声,
是吗?那正好,明天陆氏集团的股东大会,我很想看看,一个失去了控股权的董事长,
说话还有几分分量。你!陆振雄气得血压飙升,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起来。爸!
陆珩连忙扶住他,急切地给他顺气。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我只觉得讽刺。三年来,
我每天算计着如何从陆振雄手里拿到股份,如何让他身败名裂。我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
为陆珩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甚至在他那些朋友面前,为他挣足了面子。
所有人都说,陆珩娶了个好老婆。就连陆珩自己,也渐渐沉溺在我编织的温柔假象里。
他开始期待回家,开始在意我的情绪,开始在朋友面前毫不掩饰对我的占有欲。秦瑶,
那个一直爱慕陆珩的富家千金,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冷嘲热讽。苏晚,你别得意。
你不过是个替代品,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摆设。陆珩根本不爱你。有一次家宴,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将红酒洒在我的白色礼服上。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不过这件衣服的料子,看着也不怎么值钱,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所有人都看着我,
等着看我出丑。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珩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将我整个人护在怀里。他冷冷地看着秦瑶,道歉。秦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阿珩,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让你,跟我的妻子,道歉。陆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那一次,我承认,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恨意所取代。
如果不是他们陆家,我本该是苏家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又怎么会在这里,任由一个秦瑶羞辱。
陆珩的维护,不过是迟来的、廉价的施舍。我不需要。股东大会如期举行。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坐在了原本属于陆振雄的位置上。他只能屈居次位,
那张脸黑得像锅底。会议开始,我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我提议,重组董事会,
并重新选举董事长。话音刚落,满座哗然。一个支持陆振雄的老股东拍案而起:苏小姐,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们陆氏的内部事务指手画脚?我笑了笑,
将我的持股证明投到了大屏幕上。凭我,现在是陆氏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