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长的感激与铁匠铺的机缘
李大爷拽着我的手，粗糙的掌心比工厂里用了十年的砂纸还磨人，激动得眼泪在皱纹里打转，跟两汪刚解冻的小泉水：“小林子啊！
你这手是开过光吧？
今年麦子要是收了，我头一个给你送白面馒头！”
话音刚落，旁边的王大婶就把一篮子还冒着热气的煮鸡蛋往我怀里塞，鸡蛋硌得我肋骨生疼，她嗓门比车间的冲床还响：“好孩子快拿着！
这是俺家芦花鸡凌晨刚下的，补身子！”
紧接着，张屠户扛着半扇猪肉挤进来，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小林子，叔没啥好东西，这肉你拿回去炖着吃，补补力气！”
连平时最抠门的刘婆子都颤巍巍地捧出一小罐蜂蜜，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娃，多吃点甜的，日子能过顺点。”
我怀里瞬间堆成了小山，左手鸡蛋右手馒头，胳膊肘还夹着半扇猪肉，脖子上不知被谁挂了串红辣椒，活像个移动的农家杂货铺。
系统面板还很应景地弹出提示：村民好感度+50，当前声望：友善（120/100），解锁“落风村荣誉村民”称号，奖励：村民求助优先级+1我哭笑不得地跟大家道谢，心里却泛起一股热流——前世在江南机械厂加班到后半夜，只有外卖小哥会递来一杯凉透的豆浆，哪见过这阵仗？
这大概就是异世界版的“社死但温暖”吧。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村民们才恋恋不舍地散去，李大爷却死活拉着我不放，说啥也要带我回他家吃午饭。
我本想推辞，毕竟刚收了人家一篮子鸡蛋半扇肉，再蹭饭就有点“得寸进尺”了，但肚子里的“饿魔”实在不争气，咕咕叫的声音比水车转得还响，只能半推半就地跟着他往村西头走。
李大爷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院子里种着几棵苹果树，枝头上挂着青乎乎的小果子，墙角堆着晒干的玉米棒子，金灿灿的像小山似的。
屋檐下还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和大蒜，透着股过日子的红火劲儿。
他老伴王大娘见我来了，眼睛笑成了月牙，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转身就钻进厨房忙活，嘴里念叨着：“早就听说小林子出息了，今天可得让娃吃顿好的！”
没一会儿，一股麦香就从厨房飘了出来，勾得我口水首流。
饭桌就摆在院子里的苹果树下，王大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麦粥，稠得能插住筷子，还有一碟炒鸡蛋——蛋黄金黄金黄的，一看就是土鸡蛋，旁边还有一盘凉拌黄瓜和两个白得发亮的白面馒头。
要知道在这落风村，白面馒头可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的稀罕物，平时村民们都吃黑麦饼子，硬得能硌掉牙。
我看着白馒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前世顿顿外卖的我，此刻觉得这馒头比米其林三星的牛排还诱人。
我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麦香混合着面香在嘴里散开，松软可口，差点把舌头都咽下去。
王大娘坐在旁边，一个劲地给我夹菜：“慢点吃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你看你瘦的，跟根被风吹歪的柴火棍似的。”
李大爷抽着烟袋锅子，烟杆“吧嗒吧嗒”响，看着我吃得香甜，突然叹了口气：“小林子啊，你这手艺是真不赖，可惜咱这村子太小，委屈你了。”
我嘴里塞满馒头，含糊不清地说：“大爷您别这么说，能帮上大家我就挺开心的。”
李大爷磕了磕烟袋锅子，把烟杆在桌腿上敲了敲，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跟村里那些混日子的半大小子不一样，有本事就得有个正经营生。
我琢磨着，你去村东头的王铁匠铺当学徒咋样？
老王头虽然脾气倔了点，但手艺是方圆百里数得着的，你跟着他学，将来肯定饿不着肚子，说不定还能娶个媳妇，成个家。”
我心里“咯噔”一下，铁匠铺？
这可是个好地方！
前世我搞机械维修，对金属加工本来就感兴趣，而且铁匠铺里肯定有熔炉、铁砧这些“硬核”工具，说不定还能触发系统任务，解锁点新技能。
我赶紧放下馒头，抹了抹嘴，郑重地说：“谢谢大爷！
我愿意去！
只要王师傅肯收我，我一定好好学！”
李大爷见我答应，脸上露出了笑容，烟袋锅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这就对了！
我下午就带你过去，老王头欠我个人情，肯定会收你的！”
吃完饭，李大爷从里屋抱出半袋黑麦粉和一小袋银毫子，塞到我手里。
黑麦粉沉甸甸的，估计得有十斤，银毫子叮当作响，我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个——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够买两匹粗布了。
“这是村里给你的谢礼，”李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黑麦粉你先吃着，银毫子你留着应急。
以后好好学手艺，给咱落风村争口气！”
我握着沉甸甸的袋子，心里一阵感动，这可是村民们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啊！
我刚想推辞，李大爷就板起了脸：“拿着！
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咱们落风村！”
我只能收下，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本事好好回报这个村子。
下午，李大爷带着我往村东头走去。
路上遇到不少村民，大家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跟昨天我还是个没人搭理的孤儿时简首判若两人。
“小林子，听说你要去王铁匠铺当学徒？”
“以后就是铁匠师傅了，可得给咱村打几把好锄头！”
“有空来家里吃饭啊，婶给你做黑麦饼！”
我一路笑着回应，心里感慨万千——这就是有一技之长的好处啊，比在工厂里累死累活还没人待见强多了。
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铁匠铺。
远远望去，铁匠铺的烟囱冒着滚滚黑烟，“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跟重金属摇滚似的此起彼伏，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
走近了才发现，铁匠铺是个简陋的土坯房，门口堆着一堆废铁和木炭，黑黢黢的跟小山似的。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和兵器，有锄头、镰刀、斧头，还有几把锈迹斑斑的短剑，虽然看起来粗糙，但透着股力量感。
李大爷推开虚掩的木门，扯着嗓子喊：“老王头！
在家没？”
屋里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跟砂纸磨铁似的：“谁啊？
忙着呢！
没看见正打铁吗？”
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光着膀子，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和烫伤的疤痕，就像被岩浆洗礼过似的。
脸上沾着黑灰，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跟烧红的铁块似的。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锤，锤头足有碗口大，看起来得有二三十斤重，活像个从炼钢炉里爬出来的牛魔王。
这就是王铁匠了。
王铁匠看到李大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老李头，你不在家看你的麦子，跑我这儿捣什么乱？”
李大爷笑着说：“我给你送个好徒弟来了！
这孩子叫林越，就是昨天修好水车的那个，手巧得很，你收他当学徒呗。”
王铁匠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就像在看一件不合格的产品：“就他？
细皮嫩肉的，胳膊还没我家烧火棍粗，能抡得动铁锤吗？
别到时候砸了自己的脚，我还得给你治伤。”
我赶紧上前一步，挺了挺胸膛——虽然胸膛还是平的，但气势不能输：“王师傅，我虽然力气不大，但我脑子灵活，学东西快，您就让我试试吧！
我不要工钱，管饭就行，还能帮您烧火、拉风箱！”
王铁匠嗤笑一声，把铁锤往铁砧上一扔，“当”的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响：“脑子灵活顶个屁用！
打铁靠的是力气和手感，不是耍小聪明！
你以为是玩泥巴呢？”
李大爷赶紧打圆场：“老王头，你先别把话说死，让他露一手你再决定。
这孩子可是能把断了的水车修好的人，肯定有两下子。”
王铁匠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墙角的一堆废铁，那堆废铁比我还高，全是些生锈的铁块和断裂的农具：“行，那你就把这堆废铁砸成铁片，每片都得跟手掌差不多大，要是能在天黑前砸完，我就考虑收你。”
我看着那堆废铁，心里咯噔一下——这工作量，资本家看了都得流泪！
但为了能留在铁匠铺，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我一定砸完！”
李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别担心，我去给你弄点水来。”
说完就走了。
王铁匠也回里屋继续打铁去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那堆“钢铁大山”。
我撸起袖子，拿起旁边的一把小铁锤——这铁锤比我想象中重多了，估计得有五斤，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铁锤就往废铁上砸去。
“当！”
一声脆响，废铁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
我不服气，又砸了一下，还是一样。
没一会儿，我的胳膊就开始酸痛，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砸铁的声音也从“当当当”变成了“叮...叮...当...”，跟没上油的齿轮似的。
我心里吐槽道：这哪是当学徒啊，这分明是当免费苦力！
早知道穿越，我高低得在系统里兑换个“大力水手”技能，吃罐菠菜就能力大无穷。
就在我快要累垮的时候，系统面板突然闪了一下：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基础锻造劳动，符合技能解锁条件，是否消耗10点积分解锁“基础力量增幅”（被动）？
技能效果：基础力量+2，体力消耗降低15%我眼睛一亮，积分！
我记得修完水车奖励了50积分，正好用！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是”，下一秒，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胳膊瞬间感觉有了力气，原本沉重的铁锤也变得轻了不少，就像从五斤变成了三斤。
我心里大喜，这系统简首是我的救星！
我加快速度，砸铁的声音又变得清脆起来，“当当当”的节奏跟打鼓似的。
王铁匠在里屋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没说什么又回去了。
砸了大概一个时辰，我终于把那堆废铁砸成了铁片，每片都差不多大，整整齐齐地堆在墙角。
我累得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得不行，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里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王铁匠走出来，看了看地上的铁片，点了点头：“嗯，还行，有点毅力，比我上次收的那个学徒强多了——那小子砸了半个时辰就哭着跑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关了。
就在这时，王铁匠突然拿起一把刚打好的锄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这锄头柄太滑，握不住，打了好几把都这样，愁死我了。”
我凑过去一看，发现锄头柄是光溜溜的木头，确实容易打滑，尤其是沾了汗水之后，跟抹了油似的。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前世在工厂里，为了防止工具打滑，都会在手柄上刻上防滑纹路，有的刻菱形，有的刻螺旋形，效果都不错。
我对王铁匠说：“师傅，我有办法让锄头柄不打滑！”
王铁匠怀疑地看着我：“你有办法？
说说看，别又是瞎折腾。”
我说：“您给我一把刻刀，我在锄头柄上刻上纹路，增加摩擦力，这样握起来就不滑了。”
王铁匠将信将疑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刻刀递给我：“行，我就信你一次，要是刻坏了，你可得赔我一根新木柄。”
我接过刻刀，选了一处比较光滑的木柄，按照前世的经验，开始刻菱形纹路。
我先在木柄上画了几条平行线，然后斜着交叉刻，每一笔都刻得又深又均匀。
王铁匠站在旁边看着，一开始还皱着眉头，后来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眼神里的怀疑也变成了好奇。
不一会儿，一个布满菱形纹路的锄头柄就刻好了。
我把锄头递给王铁匠：“师傅您试试。”
王铁匠握住锄头柄，试了试，又用力甩了甩，眼睛一下子亮了：“嘿！
还真不滑了！
握起来还挺舒服！
你这小子可以啊！”
他又仔细看了看纹路，问道：“你这刻的啥玩意儿？
怎么想到的？”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叫‘防滑菱形纹’，是我梦里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教我的，说这样握工具最稳当。”
王铁匠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但也没再多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行，我就收你当学徒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在我这儿学徒，就得守规矩：第一，不能偷懒耍滑；第二，要爱惜工具；第三，师傅说话要听，不能顶嘴。
知道吗？”
我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知道了师傅！
谢谢师傅！”
王铁匠笑了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没想到他笑起来还挺和蔼的。
他带我走进里屋，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铁砧，表面被砸得坑坑洼洼，但异常光滑。
旁边是一个风箱，还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熔炉，里面的火苗蹿得老高，把整个屋子都烤得暖暖的。
墙上挂着各种锻造工具，有钳子、凿子、錾子，还有几把不同大小的铁锤，看起来都很有年头了。
王铁匠拿起一把钳子，指着铁砧说：“这是铁砧，打铁的主要工具，所有的铁器都要在这上面锻打，你得把它当成你的兄弟。
那是风箱，用来给熔炉鼓风，控制火候，火候大了小了都不行，跟炒菜放盐似的，得多练。”
他一边讲解，一边演示各种工具的用法，虽然语气还是有点粗，但看得出来他对锻造手艺的热爱。
我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前世的机械知识让我对这些锻造原理一点就通。
比如他说的“火候控制”，其实就跟工厂里控制机床温度差不多，都是精准把控变量；他说的“锻打力度”，就像调整冲压机的压力，轻了打不匀，重了容易打裂。
王铁匠讲着讲着，突然停下来，看着我说：“你这孩子脑子是真灵光，比我以前收的那些笨徒弟强多了。
对了，你那个防滑纹路的点子不错，这种‘省力又好用’的工具改进方法，你还有多少？”
我心里一动，这是要解锁新技能的节奏啊！
我说：“师傅，我脑子里还有不少这种想法，比如可以给铁锤加上配重，让抡起来更省力，还能提高锻打效率；还有给镰刀开刃的时候，可以磨成弧形，这样割麦子更快。”
王铁匠眼睛越来越亮，抓着我的胳膊说：“好！
好！
你赶紧画出来给我看看！”
我找了一根木炭，在地上画起了配重铁锤的结构图，一边画一边讲解原理：“您看，在锤柄末端加上一块铁块当配重，这样抡起来的时候惯性更大，不用花那么大力气就能砸出同样的效果。”
王铁匠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称赞：“妙啊！
太妙了！
明天咱们就试试做这个配重铁锤！”
就在这时，系统面板弹出提示音：检测到宿主获得锻造大师认可，触发技能传授：基础锻造（被动），效果：铁器锻造成功率+10%，锻造速度+15%，解锁基础农具锻造图纸（锄头、镰刀、斧头）我心里大喜，终于解锁锻造技能了！
这意味着我以后可以自己打造铁器了，再也不用跟个苦力似的只能砸废铁了。
王铁匠看完图纸，激动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正式的学徒了！
以后我把我这身本事都教给你，争取让你半年就能独立打铁，一年就能打出好兵器！”
说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粗布工装和一双牛皮手套，递给我：“这是给你的，明天开始就穿这个上工，别把衣服弄脏了。”
我接过工装和手套，心里充满了期待。
工装是深蓝色的，带着一股新布的味道；手套是牛皮做的，厚厚的，能防烫。
我摸着手套，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阿斯托利亚大陆，我来了！
从今天起，我不仅要当一个铁匠学徒，还要当一个“机械时代的先驱者”！
我要把这里的铁匠铺变成现代化工厂，把锄头变成联合收割机，把斧头变成电锯，用机械知识在这个异世界掀起一场“工业革命”！
傍晚时分，我告别了王铁匠和李大爷，背着半袋黑麦粉，揣着二十个银毫子，回到了破庙。
虽然累了一天，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困，反而精神抖擞。
我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基础锻造技能，又看了看手里的迷你多功能扳手，心里充满了干劲。
破庙里的篝火还没熄灭，我添了点柴火，坐在篝火旁，啃着下午剩下的白面馒头，感觉日子从来没有这么有盼头过。
火光映照着我的脸，也照亮了我在这个异世界的未来之路。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在等着我，但我不怕——毕竟，我可是江南机械厂最会修机床的男人，修修这个异世界，应该...也不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