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毛豆与宝藏
毛豆似乎彻底赖上了这个气息纯净又强大的“两脚兽”，小脑袋在她臂弯里蹭来蹭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倒是会找靠山。”
云芷用手指点了点它的湿鼻子，毛豆立刻讨好地舔了舔她的指尖。
她对于货架上那些堆积如山的罐头、真空包装食品毫无兴趣，这些在她看来都是“毫无灵气的浊物”，甚至比不上她洞府门口随意生长的野果。
她的目光，更多地落在那些色彩缤纷、造型奇特的非必需品上。
比如，她在一个货架前停下，拿起一个印着可爱猫咪图案的、扁平的金属小盒子。
“此乃何物？”
她翻来覆去地看，指尖注入一丝微不可察的仙力。
“咔哒”一声，小盒子弹开了，里面是五彩斑斓的粉末，还带着细闪。
“嗯？
似乎是……研磨极细的矿物颜料？”
云芷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一捻，“附着性尚可，色泽艳丽，但灵气……嗯，完全没有。”
她随手将这盒“眼影”丢进毛茸茸的“毛豆”怀里，又拿起旁边一支管状物。
“这又是什么？”
她试着旋转底部，一截红色的膏体冒了出来。
“口脂？
形态倒是精巧。”
她闻了闻，有股人工香精的味道，便也失去了兴趣，同样塞给了毛豆。
不一会儿，毛豆怀里就抱了好几样诸如口红、腮红、小镜子之类的“女性宝藏”，一脸茫然。
云芷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家电区。
大部分电器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失去了光彩。
但一个放在展示台上、造型流畅的黑色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
旁边破损的广告牌上写着：“最新款超薄智能平板电脑”。
“电脑？”
云芷记得闭关前，人间似乎己有了这种叫做“计算机”的器物，但眼前这个如此轻薄，倒是新奇。
她感知到里面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电流，一点残存电量，但核心的“灵”，就是程序和信息似乎沉寂了。
她伸出纤纤玉指，点在那冰冷的屏幕上，一缕精纯的仙力如同钥匙，小心翼翼地探入其内部复杂无比的微观结构。
嗡…… 屏幕骤然亮起，浮现出开机的LOGO，但很快，就因为电量过低和没有网络信号，跳转到了一个单调的桌面背景，只剩下几个基础图标。
“有点意思。”
云芷神识扫过，瞬间理解了其基本运作原理。
“凡人之智，竟能造出如此精巧的‘伪法器’，虽无灵，却自有其逻辑秩序，堪称‘奇技淫巧’的巅峰了。”
她尝试点开一个名为“相册”的图标，里面是这家超市之前做宣传时拍摄的一些照片：干净明亮的货架，熙熙攘攘的人群，孩子们的笑脸……与眼前的破败景象形成残酷对比。
云芷古井无波的心境，难得地泛起一丝微澜。
文明的痕迹，如此脆弱。
她又点开一个音乐播放器，里面只有几首预置的试听歌曲。
她随意点开一首，轻柔的钢琴曲通过设备自带的扬声器流淌出来，在这死寂的超市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空灵。
毛豆竖起了耳朵，好奇地听着。
“靡靡之音，徒乱心神。”
云芷评价道，但却没有立刻关掉。
这陌生的旋律，也算是一种新奇的“见闻”吧。
就在这时，超市深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嘶吼，显然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而且，不止一个。
毛豆立刻紧张起来，喉咙里发出警告般的呜咽。
云芷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示意它安静。
她神识早己探查到，是几只因为长期吞噬同类和浊气而产生变异的丧尸，体型更大，速度更快，爪牙也更锋利，正被这边的音乐声吸引过来。
“真是扫兴。”
云芷叹了口气，她还没研究完这个叫“平板电脑”的玩意儿呢。
她抱着毛豆，拿着平板电脑，转身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几只如同剥皮猩猩般的变异丧尸出现在通道尽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她这个“鲜活”的目标，口水混合着腐液滴落在地。
为首的变异丧尸咆哮一声，西肢着地，猛地扑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腥风！
云芷甚至连脚步都没移动一下。
她只是抬起拿着平板电脑的那只手，用屏幕对准了扑来的丧尸，仿佛在给它拍照一般。
然后，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收。”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没有空间扭曲的异象。
那几只凶神恶煞的变异丧尸，就如同被橡皮擦从世界上抹去了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灰尘都没留下。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超市深处恢复了死寂，只有平板电脑里那首钢琴曲还在孤单地播放着。
云芷看了看屏幕，上面依旧是她刚才打开的相册界面。
她满意地点点头：“袖里乾坤的低配用法，清理垃圾倒是方便。”
她低头对怀里的毛豆说：“看见没？
对付这种不长眼的东西，就得干净利落。”
毛豆似懂非懂，但能感觉到威胁消失，又放松下来，蹭了蹭她。
云芷关掉了音乐，将平板电脑也塞进了毛豆怀里，这小家伙快被埋住了，然后抱着这一堆“战利品”，继续向超市更深处走去，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能引起她兴趣的“凡间奇物”。
至于刚才那轻描淡写间让变异丧尸灰飞烟灭的一幕，对她而言，不过是散步时随手拂去了几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