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选拔
十三西岁的孩子很多，倒也没有特别稀奇的，就是平时街上那些小孩。
唯有一位比较特殊，身着青色云衣，鸾鸟绣于上，发间也有碧粉珠钗。
萧婵平时也来陆家随陆氏帮工，知道这是表家的陆淑仪，跟陆家二小姐同辈。
人声中，萧婵和那些孩子都坐在地上，灰布衣或许都没尚书府的松石地干净，自然不怕。
陆淑仪傲然长立，不染纤尘。
萧婵不耐的推推二宝：“那些个仙人怎么还不来。”
二宝眨眼摇头。
刘壮倒是神秘的说道：“不知从哪来的业火，非得仙人才能来灭，这回来的仙家可不少，好似还得帮新皇点龙脉。”
这些业火好似永远不会灭，而龙脉却越来越微弱，不过是耗死一个一个身怀气运之人而己。
而萧亦书就是因此，要为公孙家的皇子破开一条路 。
萧婵打了个哈欠，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两个卦子。
想了想，还是收进了袖子里。
二宝垮脸：“烧坏了宫殿我爹又得服徭役。”
李铭哥拿着书的手一松，正色道：“公孙家己灭，想必新皇必定是持仁德立国，会体恤民情的。”
说着，他朝着天边作揖。
萧婵挑眉：“不知亡国恨啊诸位。”
“南唐灭之，天行道也。”
李铭哥摇头晃脑。
“仙人！
是仙人！
仙人来了！”
陆淑仪冷淡的眸子漾开了一丝笑意。
萧婵默不作声看她一眼，转视天上，云中几位仙人凌空，也有少年少女穿行空中 。
刘师道淡淡开口：“在下昆仑山万海道人。”
余音震空。
陆尚书和其子女匆匆而来，皆长拜也。
而城中孩子也慌忙跪下。
萧婵跪着思量，按服饰分，中是昆仑，左为青城，右为人坛，远远抱着剑的当是剑阁无疑了。
其实也记不太清了，幼时的记忆还是太远了。
刘师道也没耽误功夫，提起前头的一群孩子就开始看起，再放下神情闪过一丝叹息。
估计是无灵根了。
他放下倒也算轻柔，孩子在莲叶上缓缓落下。
而人坛那位女仙子则把陆家二小姐提了起来。
“我唤柳青，还未封道君，属祁连人坛。”
“你叫珍真是吗？”
陆珍真欢欣的点头：“仙女姐姐，我是！”
柳青柔和一笑，似乎被女孩的称呼逗笑：“你资质很好，单金灵根，虽有杂质，入门后师门会帮你祛除。”
“可愿入人坛？”
陆尚书喜不自胜，陆珍真也高兴的点头。
柳青再托起陆淑仪：“金火木三灵根，还算不错。”
陆淑仪眼底似有一丝不甘，暗自握拳：“我也愿入人坛。”
柳青点点头，刘师道拱手祝贺，遗憾道：“还是柳仙子挑人眼光好啊。”
人坛爱挑世家子弟，这也是传统。
刘师道看向几位陆家公子，眼神一亮，一位唯唯诺诺的公子被挑起。
陆尚书有些尴尬：“犬子陆华。”
刘师道哈哈大笑：“这小崽子是金火灵根，灵根品质也不错。”
也没问陆华便大声呦呵：“这小孩归我昆仑！”
灵根元素与个人性格、家族血脉、生长环境都有关，金火灵根作为双灵根中的王炸甚至比单灵根更出色，金火都是盛阳之气，而陆家这个少爷，显然不可能是懦弱之辈，至于因为什么原因如此唯唯诺诺，就不是旁人关心的了。
毕竟修仙，唯实力耳！
青城山周宁抬眸看向下面，把二宝提起：“你叫什么？”
二宝害怕的缩缩脚和周宁谈起来。
青城山隶属道教，守的弟子以纯正守常的居多。
想到青城山，萧婵又一愣，才想起公孙青桁就在那修行。
八年过去，曾经刻在记忆的身影也己模糊。
刘铭哥显然有些失落，他读书最多，自认为不凡，却是没这个仙缘。
萧婵笑着安慰一旁刘铭哥：“你胜在文墨，即使无仙缘也当得个人杰。”
刘铭哥豁然回视，笑道：“我本来就心不在此。”
“成仙，终究是太寂寞了。”
还未回答，一道清气将萧婵拖到天上，周宁沉默了一会，道：“冰水变异灵根。”
西面皆惊，柳青和刘师道凑上来看，那位剑阁的也投来眼神。
此等天赋 ，在几大宗门也是十分少见的。
“倒是不错。”
刘师道点头。
周宁沉思片刻：“你可有心仪的宗门。”
萧婵望向刘铭哥，似是在思考他口中的寂寞二字。
萧婵转视抬头：“凡女萧婵，愿入昆仑。”
冷不丁被点到的刘师道喜道：“好！
好！”
陆尚书自然心有分寸，心想如今萧婵被仙人这般看重，再不可当成仙侍。
“仙长，这位姑娘本是我陆家仙侍，今她天资卓绝，命契一事，就此作罢。”
陆尚书和蔼的笑笑：“我也愿与萧姑娘结个妙缘。”
萧婵微微拱手，不卑不亢道：“多谢。”
萧婵被刘师道放在了荷盘上，刘师道向陆尚书赞许点点头，又望着萧婵感觉气都顺了。
“萧婵，你可有家事需处理？”
萧婵垂眸，知道这己是师长格外看重，连陆家那几位也是抓几个仙侍就准备走了。
于仙人说，春秋须夷，连一株灵花也摇曳百年，又怎么会在意凡情俗世、人生变化。
想到萧杉，萧婵微微一顿。
“婵有一个弟弟，求仙长赐丹。”
刘师道思量：“若是洗经骨，大可不必，若有好灵根，自有仙门教导，若来求长寿，我可赐丹。”
萧婵不在意的笑笑：“他定在下面。”
臭小子，怎么可能放弃去看好不容易见到的仙人。
刘师道随萧婵入下，萧婵看见萧杉躲在柱后，还牵着陆氏的手。
刘师道摇摇头，没有再说。
萧杉黑色的瞳仁闪着失望。
萧婵伸出手来，想摸摸他的头，但却停在半空。
“请仙长赐增寿丹。”
刘师道拿出一个锦袋：“凡人可食的养气长寿之丹皆有类杂。”
陆氏接过后，刘师道即带着萧婵飞入云端。
唯有萧杉奔着喊“阿姐”，似乎泪流不止……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