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签了它,滚出沈家。”沈泽辰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
纸张锋利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今天是婆婆张兰的六十大寿,
也是沈泽辰的白月光苏晴晚回国的日子。客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刺眼,
宾客们衣香鬓影,却在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幸灾乐祸,鄙夷,看好戏。我这个飞上枝头三年的“山鸡”,
终究要被正主凤凰一脚踹下去了。“泽辰,别这样对晚晚。”苏晴晚穿着一身高定白色长裙,
优雅地走过来,柔弱无骨地拉住沈泽辰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胜利者的悲悯,
“林小姐,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三年来,辛苦你了。”她的话像一把软刀子,
精准地捅在我心上。是啊,辛苦我了。辛苦我模仿你的穿衣风格,学你喜欢的插花艺术,
甚至连微笑时嘴角的弧度都要对着镜子练上千百遍。
辛苦我在这座金丝笼里扮演一个温顺乖巧的影子,只为了等他真正的主人回来。
婆婆张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刻薄和不耐:“林晚,别给脸不要脸。
我们沈家没亏待你,你弟弟的赌债,你爸的医药费,哪一样不是我们出的?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够你这种穷门小户的人花一辈子了,拿着钱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一百万。用一百万买断我三年的青春,买断我身上这道被纸张划破的伤口,
买断我作为沈太太最后的一点尊严。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声。在他们眼里,
我林晚就是个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贪婪货色,能拿到一百万,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沈泽辰看着我,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怎么?嫌少?
”他讥讽地勾起嘴角,“林晚,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别太贪心。”我缓缓地,
一根一根地掰开捂着脸的手指。脸颊上的刺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甚至连一丝愤怒的表情都没有。我只是慢慢地俯下身,捡起那份沾染了我屈辱的离婚协议。
然后,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抬起头,对着沈泽辰,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沈先生,”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一百万,确实太少了。
”我的话音刚落,满堂哗然。张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还想要多少?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了!”苏晴晚也蹙起好看的眉头,
楚楚可怜地说:“林小姐,做人不能太贪心的。泽辰他……心里一直有我,这三年来,
他也不好过。”“是吗?”我轻笑一声,目光越过他们,直直地落在沈泽辰的脸上,
“沈先生,我们结婚三年,我为你扮演了三年的苏小姐,出席了三百四十二场商业应酬,
为你挡了十七次酒,替你处理了九次你在外面惹下的风流债。甚至,在你奶奶病危时,
是我跪在病床前,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七天七夜。”我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些,一百万,够吗?”沈泽辰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眼底的冰冷裂开一丝缝隙,透出些许惊疑。我没有理会他,
从随身带着的那个廉价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本小小的,封面已经磨损的笔记本。“哦,对了。
”我翻开笔记本,慢条斯理地念道,“我还忘了算上另外一些账。”“二零二一年三月,
我以‘表哥买房’为由,从您这里拿了五千块。二零二一年七月,以‘侄女上学’为由,
拿了两千。二零二二年一月,‘老家修房子’,一万……”我每念一条,
张兰和沈泽辰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些都是他们拿捏我的把柄,是我“贪得无厌”的罪证。
念完最后一笔,我合上本子,抬头看向他们,笑容越发无辜:“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都记着呢。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沈太太会拿这些来羞辱我。”“但是,”我话锋一转,
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从包里拿出第二样东西。
那是一支录音笔。我轻轻按下播放键。“……让她演,演得越像越好。那个女人,
除了这张脸和晴晚有三分像,还有什么?蠢得像猪,正好控制。等晴晚回来,
给她点钱打发了就行……”沈泽辰冰冷又熟悉的声音,清晰地在奢华的客厅里回荡。
所有宾客的表情,从看好戏,变成了震惊,再到精彩纷呈。沈泽辰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
2录音还在继续,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泽辰和张兰的脸上。“妈,
你放心,我碰都不会碰她一下。我嫌脏。”“找人看紧她,尤其是她那个赌鬼弟弟,
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当做拴住她的链子。”“一个山里出来的野丫头,给她点颜色就灿烂。
让她住进沈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有什么别的念头?”录音笔里传出的,
是沈泽辰和张兰母子二人的私密对话。内容之刻薄,用心之险恶,
让在场的宾客都倒吸一口凉气。苏晴晚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她大概从未想过,我在沈家过的,
竟然是这样的日子。更没想过,这个她以为温顺可欺的“替身”,手里竟然握着这样的东西。
“关掉!我让你关掉!”沈泽辰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猛地朝我扑过来,
想要抢夺我手中的录音笔。我早有防备,灵巧地向后一闪,躲开了他的手。
客厅的保安闻声而动,想要上前来控制我。“别动。”我冷冷地开口,举起了手中的录音笔,
“这里面的内容,可不止这么一点。如果我今天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门,明天早上,
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如何玩弄感情、欺骗婚姻、把妻子当成工具人的新闻,就会传遍整个申城。
”保安们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沈泽辰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眼里那只温顺的、可以随意拿捏的兔子,竟然会露出獠牙。“林晚!
你敢威胁我?”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不是在威胁你,沈先生。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将录音笔收回包里,“我只是在讨要我应得的东西。既然是交易,
总要算清楚价码。”我将那本破旧的笔记本和离婚协议一起放到茶几上,推到他面前。
“一百万,是打发叫花子的。我要的,不是这个数。”张兰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毒妇!白眼狼!我们沈家养了你三年,你竟然敢反咬一口!
你到底想要多少?五百万?一千万?我告诉你,我一分都不会给你!”“妈,别跟她废话!
”沈泽辰厉声打断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沙发上,
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吧,你的条件。”他以为,我闹这么一出,
无非就是想多要点钱。毕竟,在我扮演的角色里,
我就是一个来自贫困山区、眼皮子浅、见钱眼开的女人。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要钱。
”我的回答再次让所有人愣住。不要钱?那她闹这么大动静是为了什么?
沈泽辰也皱起了眉头,眼中的不解和警惕更深了。我伸出一根手指,
指向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集团产业分布图。“我要的,是它。”我的手指,
稳稳地落在了那张图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星辰传媒”。星辰传媒,
是沈氏集团旗下众多子公司里,最不起眼的一个。成立五年,连年亏损,半死不活,
在庞大的沈氏商业帝国里,就像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沈泽辰和张兰都愣住了。
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我想敲诈一大笔钱,我想赖着不走,甚至我想报复苏晴晚。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我竟然会要一个亏损的公司。“你要那个破公司干什么?
”张兰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鄙夷和不解,“那公司都快倒闭了!
”“这就不劳沈太太费心了。”我收回手,淡淡地说道,“这三年来,我扮演苏小姐的酬劳,
沈先生用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来支付,不算过分吧?毕竟,在你们眼里,我也就值这个价了。
”我的话充满了讽刺,沈泽辰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给他一个亏损的公司,既能堵住我的嘴,
又能让他挽回一点面子,告诉所有人,我林晚折腾半天,最后也只换来一个垃圾资产。
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他死死地盯了我很久,
像是在重新评估我这个人的价值和危险性。许久,他才冷笑一声:“林晚,
你比我想的要聪明一点。好,我答应你。星辰传媒给你,
但你必须把所有的录音和备份都交出来,并且签下保密协议,保证今天的事情,
永远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可以。”我爽快地点头。苏晴晚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
担忧地说:“泽辰,把公司给她,是不是太……”“一个垃圾公司而已,能让她闭嘴,值了。
”沈泽-辰不耐烦地打断她,然后看向我,“明天上午九点,来集团法务部办手续。现在,
你可以滚了。”“好的。”我拿起我的帆布包,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沈泽辰正温柔地安抚着受了惊吓的苏晴晚,
张兰则是一脸厌恶地看着我的背影,仿佛我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没有人看到,
我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的一抹得意的弧度。垃圾公司?他们不知道,
那家他们眼里的垃圾公司,手里握着一个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巨大宝藏。而那个宝藏,
马上就要属于我了。这场戏,我演了三年。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3第二天上午,
我准时出现在沈氏集团的顶楼法务部。沈泽辰的首席律师李律师接待了我,态度公事公办,
但眼神里藏不住的轻蔑,还是暴露了他对我的看法。在他看来,
我不过是一个手段高明一点的捞女,折腾半天,最后只换来一个烫手山芋。“林小姐,
这是股权转让协议和保密协议。”李律师将厚厚的一沓文件推到我面前,“你看一下,
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沈总的意思是,速战速速决。”我没有立刻拿起笔,
而是将文件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我的举动让李律师有些不耐烦,
他大概觉得我一个山里出来的女人,根本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法律条文。“林小姐,
这些文件都是由我们顶尖的法务团队拟定的,不可能有任何问题。”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催促道。我抬起头,笑了笑:“李律师,别着急。毕竟这关系到我未来的身家性命,
看仔细点总是没错的。”我指着股权转让协议中的一条:“这里写着,星辰传媒的所有债务,
自协议生效之日起,由我个人承担。据我所知,星辰传媒目前的负债,大概在三千万左右。
对吗?”李律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我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是的。
”他有些含糊地承认了。“沈总真是好算计。”我轻笑一声,
“用一个负债三千万的空壳公司,换我手里的东西,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他赚。
”李律师的脸色有些尴尬,不再说话。我继续往下看,然后又指出了保密协议里的一个陷阱。
“这一条,‘乙方即我不得以任何形式,向任何第三方透露婚姻存续期间,
有关甲方即沈泽辰及其家族的任何信息,否则将赔偿甲方十亿元人民币’。
”我念出声来,然后看向李律师,“李律师,这条款的范围太广了。什么叫‘任何信息’?
如果我跟朋友说,沈先生喜欢吃香菜,算不算透露信息?是不是也要赔十亿?
”李律师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这个他眼里的“村姑”,竟然如此精明,
逻辑清晰,一眼就看穿了合同里的文字游戏。“林小姐,
这只是一个标准格式……”他试图解释。“那就改成非标准格式。”我打断他,将笔放下,
“协议必须明确规定,我需要保密的内容,仅限于我手里那些录音和视频证据,
以及我们之间关于‘替身’的约定。其他的,比如沈先生的个人喜好、沈家的家庭矛盾,
我没有义务保密。另外,债务问题,星辰传媒的现有债务,必须由沈氏集团先行结清,
我接手的,必须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公司。否则,我不签。”我的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李律师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我……我需要向沈总请示一下。”他擦了擦汗,拿起电话走到了外面。
我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口地喝着。这三年,我看似在扮演一个花瓶,
但沈泽辰书房里那些关于商业、法律、金融的书,我一本都没有落下。
他参加的那些商业谈判,我在旁边端茶倒水,听到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子里反复推演。
他以为他养的是一只金丝雀,却不知道,这只金丝雀每天都在偷偷地学习如何成为一只猎鹰。
过了大概十分钟,李律师回来了,脸色很难看,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
让助手重新打印了协议。“林小姐,沈总答应了你的要求。”他把新的协议递给我,
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情愿的敬畏,“结清债务后,公司净资产为负。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拿起笔,在两份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林晚。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沈太太,不再是谁的替身。
我只是林晚。签完字,我将那支录音笔和一张储存卡放到了桌上。
“这里面是全部的原始文件和备份,你们可以检查。”李律师立刻叫来技术人员,当场验证。
确认无误后,他将股权转让协议的其中一份交给了我。“合作愉快,林小姐。
”他公式化地说。“合作愉快。”我拿着那份决定我未来的文件,走出了沈氏集团的大门。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高耸入云的大厦,
它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怪物。而我,终于从它的肚子里逃了出来。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喂,是林晚小姐吗?我是星辰传媒的办公室主任,
我叫王浩。我们……我们听说公司被转让给您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公司被转让,老板换人,对这些老员工来说,
意味着前途未卜。“我现在就过去。”我干脆地回答。是时候去见见我的员工,
和我那价值“负三千万”的“垃圾公司”了。
4星辰传媒的办公地点在城市另一端的一栋旧写字楼里,和沈氏集团的宏伟总部比起来,
这里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整个公司一片死气沉沉。
员工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写满了迷茫和焦虑。看到我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带着审视和好奇。一个戴着眼镜,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他应该就是电话里的办公室主任王浩。
“您……您就是林董?”王浩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大概是我太年轻,
而且穿着一身从动物园批发市场淘来的廉价衣服,实在不像一个公司的老板。“我是林晚。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十几名员工,“从今天起,我就是星辰传媒的新老板。
”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这么年轻?她懂经营吗?
”“听说是沈家不要的弃妇,沈总把这破公司扔给她,算是分手费了。”“完了完了,
这公司本来就快倒了,现在来了个什么都不懂的,我们是不是该准备找下家了?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我听得一清二楚。我没有生气,
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公司连年亏损,前途未卜,
现在又换了一个像我这样,看起来毫无经验的新老板。”我走到办公室中央,
环视着每一个人。“我不会说什么画大饼的空话。我只给大家两个选择。”“第一,
现在就去财务室结算工资,拿到N+1的补偿,然后离开。”“第二,留下来,跟着我干。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未来三个月,公司可能会非常艰难,甚至可能发不出工资。但是,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撑过这三个月,所有留下来的人,我会给予公司原始股份作为奖励。
”我的话让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N+1的补偿,对他们来说,是眼下最实际的选择。
而我画出的“原始股”的饼,听起来太过虚无缥缈。一个快倒闭的公司,
股份和废纸有什么区别?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林董,抱歉,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我等不了三个月。”一个负责市场的经理第一个表态,走向了财务室。有人带头,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做出了选择。不到十分钟,原本就不多的员工,走了一大半。最后,
办公室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五个人。除了办公室主任王浩,
还有一个看起来刚毕业的短发女孩,一个沉默寡言的程序员,一个负责内容的憔悴中年男人,
以及一个管行政的前台小妹。王浩的脸色很难看,他大概觉得场面太过难堪。“林董,
对不起,他们……”“没关系。”我打断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我反而要恭喜你们,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走到那个憔悴的中年男人面前。“你是张恒吧?负责内容创作的。
”张恒愣了一下,点点头:“是……是的,林董。
”“我看过你三年前提交的一个项目计划书,叫《国风奇遇记》,
是一个以中国传统神话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为核心的虚拟偶像IP打造计划。”我缓缓说道,
“当时这个计划被驳回了,理由是‘市场前景不明,投入成本过高’。对吗?
”张恒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震惊地看着我:“您……您怎么会知道?
”那个计划是他呕心沥血的杰作,却被前任老板嗤之以鼻,当成废纸一样扔进了垃圾桶。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那个沉默的程序员。“你是李默?
公司唯一一个懂动态捕捉和UE5引擎技术的程序员。你一直想做的,是利用技术,
让虚拟偶像的直播互动更真实,更具沉浸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是一个套着二次元皮的读稿机器。”李默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最后,我看向那个刚毕业的短发女孩,孙小萌。“而你,是B站的资深用户,
对目前市面上所有的虚拟偶像如数家珍,你写的分析报告,比很多所谓的专业人士都要深刻。
”王浩、张恒、李默、孙小萌,四个人全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不明白,
我这个第一天到公司的新老板,为什么会对他们每个人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我笑了。
“因为在决定要这家公司之前,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研究了星辰传媒的每一份资料,
和每一个员工的档案。”这就是我敢接手这个烂摊子的底气。这家公司,在外人看来,
是一堆垃圾。但在我眼里,它不是。它有懂内容创作的人才,有掌握核心技术的工程师,
有了解市场的年轻人。他们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他们的才华得以施展的平台。“现在,我把这个机会给你们。
”我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张恒,你的《国风奇遇记》项目,我批准了!
公司剩下的所有资金,优先投入到这个项目里!李默,我需要你用最快的速度,
优化我们的动捕设备和渲染引擎!孙小萌,你的任务是负责IP的宣发和运营!王浩,
你负责统筹后勤,保证项目顺利进行!”“从今天起,星辰传媒,只做这一件事!
”“我们要打造出全中国,不,全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国风虚拟偶像!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张恒的眼眶红了,
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李默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孙小萌的眼睛里,
则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们看到了希望。而我,看到了我的未来。沈泽辰,
你以为你扔给我的是一个累赘,一个耻辱的印记。你错了。你扔给我的,
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藏,是一支足以打败整个行业的王牌军。而这个宝藏,现在姓林。
5万事开头难。尤其是在一个资金、人员、资源都极度匮乏的初创团队里。
我把沈家给我的那张一百万的卡,连同我这三年省吃俭用攒下的二十万,
全部投进了公司账户。这点钱,对于一个需要大量技术投入的虚拟偶像项目来说,
简直是杯水车薪。光是升级李默需要的动捕设备和图形工作站,就花掉了将近一半的资金。
剩下的钱,要支付办公室租金,要给员工发工资,要投入到内容制作和初期的宣传中,
捉襟见肘。“林董,我们的钱,最多只能再撑一个半月。”王浩拿着财务报表,
愁眉苦脸地对我说,“下个月的工资,可能都发不出来了。”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张恒的内容团队正在为虚拟偶像“泠”的人设和世界观剧本熬得双眼通红,
李默的技术团队则是在跟一堆复杂的代码和硬件死磕。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但现实的压力,
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安抚道,
“你们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泠’的第一个宣传视频做出来。质量,
必须是顶级的。”散会后,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陷入了沉思。
我手里并非没有牌可打。我知道沈氏集团下个季度的一个重大投资计划,
也知道他们一个海外并购案中存在的法律风险。这些信息,随便一个透露出去,
都足以让沈氏集团喝一壶,也能为我换来一大笔资金。但那不是我的首选。那是核武器,
是用来同归于尽的,不是用来解决眼前困难的。我需要一个更聪明,更干净的办法。
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份行业杂志上。封面人物,是申城另一位商业巨头,
盛世集团的董事长——顾承安。顾承安,一个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
以眼光毒辣、行事果决著称。最重要的是,他和沈家是多年的商业竞争对手。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我心里很快有了一个计划。第二天,我通过一个在沈家时认识的公关公司朋友,
辗转拿到了顾承安的行程安排。他下午三点,会在城中一家高级私人会所,
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我没有预约,也没有请帖。我只有我自己,
和一个装着项目计划书的帆布包。下午两点五十,我出现在了那家私人会所的门口。
果不其然,我被保安拦了下来。“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找顾承安先生,
我是星辰传媒的林晚。”我报上名号。保安通过对讲机通报了一下,
得到的回复是:“顾先生今天不见客。”意料之中的回答。我没有硬闯,只是站在门口,
静静地等着。我知道,顾承安的车,一定会从这个门口经过。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出大门。我立刻上前,不偏不倚地站在了车头前。车子一个急刹,
停在我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司机探出头来,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不要命了!?
”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英俊但冷峻的脸。顾承安看着我,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