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晚,把我妈的金镯子交出来!”婆婆张兰的六十大寿宴,高朋满座,
我老公江超却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对我厉声呵斥。我端着果盘的手一僵,错愕地看着他。
“什么金镯子?”张兰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捂着心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眼泪说来就来,“晚晚啊,妈知道你最近手头紧,你弟弟要买房,你跟江超要钱,
他没给足……可那镯子,是你爷爷传下来的,是我的念想啊!你要是喜欢,跟妈说,
妈给你买个新的,你不能偷啊!”她声泪俱下,一番话信息量巨大。一,我偷了东西。二,
我偷东西的动机,是为了贴补娘家弟弟。三,她是个宽宏大量的婆婆,
我却是个不知好歹的贼。宾客们的眼神瞬间变了,鄙夷、探究、幸灾乐祸,
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得我遍体生寒。我深吸一口气,看向江超,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信任,但他只是拧着眉,眼神里满是催促和不耐烦。“林晚,
你别犟了,快把东西拿出来,给妈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别让大家看笑话。
”看笑话?我们已经成了最大的笑话。我放下果盘,发出清脆的声响,环视一圈,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我们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结婚三年,我自问对这个家尽心尽力,
对婆婆恭恭敬敬。可是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个外人,一个图他们家钱的“捞女”。
“我没拿。”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妈,镯子什么时候不见的?最后一次见是在哪里?
家里有没有外人来过?”“你就是那个外人!”小姑子江静尖着嗓子从旁边窜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我妈的镯子一直放在床头柜的红丝绒盒子里,每天都要看一遍。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就你,中午进过我妈房间,说是给她送安神茶!不是你拿的,
难道是镯子自己长腿跑了?”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连时间地点都给我安排好了。
张兰哭得更凶了,“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家贼进门!
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江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拽住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林晚!我让你拿出来!你听不懂吗?非要我动手搜吗?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不是因为被冤枉,而是因为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信我。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江超,你也认为是我偷的?
”他避开我的视线,含糊道:“妈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赶紧……”“好。”我打断他,
目光直视着还在干嚎的张兰,“既然你们都认定是我偷的,那口说无凭,报警吧。
”全场瞬间安静了。张兰的哭声都卡在了喉咙里。江超震惊地看着我,“林晚,你疯了?
你想让警察来家里,把事情闹大吗?”“对,就是要闹大。”我笑了起来,
眼泪却不争气地往外涌,“不闹大,怎么还我清白?今天警察要是从我身上搜出了金镯子,
我任凭处置。要是搜不出来……”我顿了顿,看着张兰惊慌失措的脸,
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磕头道歉。”2“你……你这个毒妇!
你还想让我给你磕头?”张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我一把年纪了,
你竟然这么诅咒我!”“是你先污蔑我的。”我寸步不让,“敢做不敢当吗?”江超急了,
过来拉我,“林晚,你少说两句!那是我妈!”“你妈是妈,我就不是人了吗?
”我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江超,我受够了!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个外人,
一个保姆,一个出气筒!你妈天天指桑骂槐,你妹妹处处给我使绊子,你呢?
你永远只有一句话,‘她是我妈,你让着她点’!我让了三年,让到今天,
被你们合起伙来栽赃成一个小偷!”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压抑了三年的委屈和愤怒,
在整个宴会厅里回荡。亲戚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江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当众爆发。“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恼羞成怒,
“我们什么时候亏待你了?”“没亏待我?”我冷笑,“我过生日,你妈说女人过什么生日,
矫情。你妹妹过生日,你转手就给她买了个名牌包。我爸妈来一次,
你妈从头到脚把他们数落一遍,说他们家教不好,养出我这么个不会生蛋的女儿。你呢?
你就在旁边装死!这就是你说的没亏待我?”桩桩件件,都是插在我心上的刀。
江超哑口无言。张兰见儿子落了下风,立刻又开始撒泼,“哎哟,没法活了!
这个家要被这个搅家精给搅散了!我今天非要报警不可,让警察来评评理,
看看谁才是颠倒黑白!”她说着,真的摸出手机,颤颤巍巍地就要拨号。
江静在一旁添油加醋:“妈,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打!让她去局子里蹲几天,
看她还敢不敢嚣张!”江超一把抢过张兰的手机,“妈,别冲动!”他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或者说是威胁,“林晚,算我求你,别闹了行不行?家丑不可外扬。
你给妈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过去?”我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江超,
回不去了。今天,要么报警,要么……”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和他身后的一家人,
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离婚。”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把所有人都炸蒙了。
江超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不可思议,“你说什么?离婚?为了这点小事?”“小事?
”我自嘲地笑了,“在你眼里,我的清白和尊严,就是一件小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我打断他,心如死灰,“在你心里,
***面子,你家的名声,比我的一切都重要。江超,我累了,真的累了。
”张兰一听我要离婚,顿时不哭了,眼睛里迸发出精光,“离!现在就离!
我们江家早就受够你了!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敢在我们家作威作福!离了你,
我马上给我儿子找个更好的,能生儿子的!”她说着,竟然真的从旁边一个柜子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直接摔在我面前。“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你净身出户!
赶紧签字滚蛋!”我低头看着那份打印好的、标题加粗的《离婚协议书》,笑了。原来,
今天这场鸿门宴,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个。偷镯子是假,逼我净身出户才是真。好,
真是好得很。3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连看都没看一眼。
上面的条款无非是让我放弃所有婚内财产,净身出户。这三年来,我为了家庭辞掉了工作,
没有任何收入,所谓的婚内财产,也全都是江超的婚前财产。他们算得真精。“好啊。
”我拿起桌上的笔,看着江超,“江超,你也是这个意思吗?”他嘴唇动了动,
最终在张兰和江静的逼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林晚,我们……确实不合适。”“行。
”我再也没有一丝犹豫,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签完这两个字,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把协议书推到他面前,“江超,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带走这个家里的一针一线。走出那个金碧辉煌却让我窒息的家门,外面的冷风一吹,
我才清醒过来。我没地方去了。我的父母在老家,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这几年为了照顾家庭,
我和朋友们的联系也少了。摸了摸口袋,手机、钥匙,还有几十块钱的现金。
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我在小区门口的花坛边坐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静,才拿出手机,
拨通了闺蜜苏青的电话。电话刚接通,我的眼泪就决堤了。“青青,我离婚了。
”苏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急促的穿衣声,“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半小时后,
苏青开着她那辆骚包的红色小跑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我面前。她跳下车,一把抱住我,
“哭什么!为了那种渣男和恶婆婆,不值得!离了就离了,姐们儿养你!”我趴在她肩膀上,
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哭了出去。回到苏青的公寓,她给我倒了杯热水,
听我把事情的来龙行去脉讲了一遍。她听完,气得一拍桌子,“我靠!
这对母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演戏演全套啊!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你?还让你净身出户?”“算了,青青。”我苦笑一声,
“我现在只想离他们远远的。”“那怎么行!”苏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林晚,
你就是太包子了!你得反击啊!你得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反击?我拿什么反击?
我一无所有,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看着我颓然的样子,苏青急得团团转。突然,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坐直了身体。“青青,我想起一件事!”“什么事?
”我抓住她的手,因为激动,声音都在发颤:“上个星期,家里的保姆总说丢东西,
我怀疑她手脚不干净,就在客厅的吊灯上,
装了一个很小的监控摄像头……”苏青的眼睛瞬间亮了,“你的意思是……”“那个摄像头,
正对着客厅,也就是……今天宴会的主场。”我越说越激动,“而且,它带录音功能!
”苏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尖叫:“***!林晚!你的脑子终于上线了!那还等什么?
我们现在就去把证据拿回来!”我却摇了摇头,“不能去。”“为什么?”“我现在回去,
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回去偷东西的。”我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而且,
我不能打草惊蛇。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彻底认栽了,滚得远远的了。”苏青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可以啊林晚,离了个婚,智商都高了。那我们怎么办?”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开锁公司的王师傅吗?我是之前找您装过摄像头的林女士。对,
我想请您帮个忙,去一趟海天一品小区,
帮我把我之前装在客厅吊灯上的一个东西取下来……对,酬劳好说,我给您双倍。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眼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张兰,江超,江静。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4王师傅很专业,不到一个小时,
就把伪装成装饰品的微型摄像头和里面的内存卡送到了苏青楼下。
我和苏青迫不及待地把内存卡***电脑。从寿宴开始,到我被逼着签字离开,
三个多小时的视频,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当看到张兰趁着没人注意,
从自己手腕上摘下金镯子,然后得意洋洋地放进床头柜的空盒子里时,
苏青气得差点把鼠标砸了。“这个老妖婆!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视频继续播放。
我离开后,宴会草草收场。亲戚们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张兰、江超和江静三个人。
江静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金镯子,“妈,还是你高明!这下总算把那个扫把星赶走了!
”张兰接过镯子戴回头上,满脸的志得意满,“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想赖在我们家享福?门都没有!这下好了,
房子车子一分钱没让她拿走,真是痛快!”江静附和道:“就是!哥,你这下解放了!
我早就给你物色好了,我同事的表妹,刚从国外回来,家里是开公司的,人长得又漂亮,
比林晚那个黄脸婆强一百倍!”我死死地盯着屏幕里的江超。我等着他反驳,
等着他说一句“你们做得太过分了”,等着他为我说一句话。可是没有。
他只是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说了一句:“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人刚走。
”没有愤怒,没有愧疚,只有一丝不耐烦。仿佛我不是他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妻子,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那一刻,我对他最后的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苏青关掉视频,
气得浑身发抖,“***!一家子***!晚晚,把这个视频发出去!发到他们小区的业主群!
发到他们公司的客户群!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不。”我摇了摇头,眼神冰冷,
“就这么发出去,太便宜他们了。”“那你想怎么样?”我看着苏青,
缓缓地吐出了我的计划。“我要让他们,一点一点地,尝遍我今天所受的所有屈辱。
我要让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我要的不是简单的真相大白,
我要的是诛心。第二天,我用一个新注册的账号,
联系上了本地一个非常有名的民生调解类节目的博主,叫“老李在线”。这个老李,
最擅长的就是曝光各种家庭矛盾、社会奇葩,粉丝几百万,影响力巨大。
我把剪辑过的视频发给了他。第一段视频,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我用变声器处理了我的声音,但张兰和江静那尖酸刻薄的嗓音,却原封不动。
视频的标题是:《惊!六旬老太为逼儿媳净身出户,竟自导自演盗窃大戏!》我告诉老李,
这只是个开始。后续的猛料,会分批给他。老李是个聪明人,他嗅到了爆款的味道,
立刻答应了我的要求。当天晚上,这段音频就在“老李在线”的账号上发布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5.音频发布不到一个小时,评论区就炸了。“我天,
这婆婆和小姑子的声音也太恶心了吧?简直是恶毒本毒!”“听这对话,
明显是早就预谋好的,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太可怕了!”“心疼这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