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带领部门完成一整个超难度的计划指标,正在举行公司为他们办的庆功宴,大家都喝大了,她这个领导自然也是没少往下灌黄汤。
不过意识还没有彻底迷糊,打车回家的路上恍惚间还听到了,小陈也是他的助理和女朋友打电话,“亲爱的,你稍等我一下,我把沈总送回去就过来接你,乖乖,你等我一下,马上很快她昏迷不醒,我怎么让她一个女然后自己回去多危险,听话,我很快送过去,马上就过去找你。”
沈糖半醉半醒的,心里倒是一暖,这臭小子往日里没白疼他们,她这个领导当的护犊子,可是在全公司出了名的。
事业上的女强人,钢铁侠,可到底人心也是肉长的,她有心未必人家有意,这么多年在商场入战场的环境中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来,也是没少被认为亲人的背叛。
刚想提醒他开车注意安全,可自己眼皮子实在是打不开,迷迷糊糊车左开右开,晃悠的厉害,转眼间便停下来。
听着旁边一个女人絮絮叨叨的声音,猜测应该是到家了,这是她请的阿姨,单身又钱多的女人就是能把自己的生活照顾的,享受自己。
“沈总,我又喝多了,这一天天的身体哪能受得了,赚再多的钱不结婚,没孩子,也没有啥用,这么拼搏真是苦命。”家政阿姨絮絮叨叨的念着,沈糖张不开嘴,心里却知道,这阿姨没什么毛病,就是思想传统,因为女子事业再成功都没有用,必须得回家相夫教子,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好女人。
躺在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一觉又睡过去了。
头痛欲裂。
想睁眼又睁不开,只觉得周围声音太吵了。
只以为是梦魇。
可手腕上莫名其妙来的疼痛感让她觉得真实无比。
她到了一个奇怪的屋子,跟乡下的草棚子一样,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像是电视剧里80年代的氛围,眼前跟走马灯一样发生了一些事情,那女子竟然拿菜刀割了手腕,沈糖被气笑了。
就见不得这等没用的女人。
都敢拿菜刀割手腕,却不敢面对事情,魔鬼不会杀了你,魔鬼只会让你自己拿起刀杀了自己,这是它们惯用的手法,一定不要臣服,一定要顽抗到底。
她这些年创业,白手起家,什么龌龊事儿没见过,什么肮脏的人没经历过,要是性子软成这样,怕是得早死个几百回了。
她的性格,可不是这般软塌塌的,拿着菜刀砍电线,不服就干,砍什么手腕啊!
她就站在床边,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
突然间有一股神奇且强大无比的力量将她拽起来塞到了床上那女子的身体里!
操!
沈糖话还没有说完,意识突然聚焦,周围的一切从第三者的角度变成了第一人称。
不停的有人在晃动自己。
哭声叫喊声吵到她头痛欲裂,身上臭臭的,被子湿乎乎的,床板冰冰凉。
这体验感***的糟。
“糖儿?糖儿?快醒醒,你可别吓妈呀!呜呜呜!”
恍然间猛然的挣脱了灵魂的束缚,掀开眼皮,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却黑却黑布满皱纹的脸。
又干又瘦又小的身材,力气倒是挺大,晃悠的沈糖感觉自己快散架子了。
一见她醒了,女人停止了哭喊声,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赶紧问道,“糖儿啊,你醒啦?手老疼了吧?你可答应嘛?咱再也不能干这傻事儿了,行不行?”
她不说还好,一说沈糖就立马觉得自己右手手腕钻心的疼。
情况太突然了,胡乱的点点头,那女人立马破涕为笑,“哎!好孩子,好孩子,给你整吃的去,你先躺下好好休息。”转身又对着周围人带着笑意,“今儿个麻烦大家了,这孩子没事儿了,一时没想开,做了点儿傻事以后我指定看住她,麻烦各位了,都回去休息吧。”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
女人带着大家又关上了房门,隔绝了混乱,沈糖坐在这里发呆还有了思考的功夫。
忍着手腕的疼痛打量着周围,草房,屋内的地面全是土。
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土炕,难怪躺在上面又硬又凉。
纸薄薄的铺了一层被子,又黑又破,补丁连着补丁。
连个蚊帐也没有,搂起裤腿子,一腿的包啊…床头边的墙面上顺着一条细麻绳,连接着电灯,与其说是电灯,不如说就是一个简陋的电灯泡子怼在墙上。
抬手扯了一下,灯亮了,可屋子里还是很黑,应该是最低的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