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和顾辰的开始,源于一场盛大的追求,他将我捧上云端。可云端的风,最是刺骨。
今天,是他将我打入泥潭的第一百天,地点是我名下的鱼塘。苏薇薇挽着他的手臂,
香奈儿的裙摆几乎要扫到我沾满泥点的裤腿。“哎呀,小渔,你怎么搞得一身鱼腥味?
我还以为是新来的饲养员呢。”顾沉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纵容的笑意:“薇薇,别闹。
”他看向我,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与不耐。“林渔,你闹够了没有?一个鱼塘而已,
你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吗?”我看着他,心脏被这句话反复碾压,疼到麻木。
我没闹,我只是在履行我们分手时,他判给我的“刑罚”。他说:“林渔,
你不是喜欢纯天然吗?滚去鱼塘里待着吧,
什么时候你身上那股穷酸的土味被鱼腥味盖过去了,再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我做到了。
正文1 鱼塘里的“惊喜”“顾总,您看,我现在合格了吗?”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到我自己都感到陌生。顾辰的眉头蹙起,似乎对我的顺从感到意外,又或许是厌烦。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苏薇薇就抢先一步,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开了口。“小渔,
你不会真的以为承包个鱼塘就是老板娘了吧?”她上下打量着我,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你看你这穷酸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了?要不要辰哥哥资助你点?
”她故作恍然大悟地捂住嘴。“哦,我忘了,你现在是靠卖鱼为生了,真是丢人现眼。
”每一个字,都化作最锋利的刀片,精准地扎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我曾是名校毕业的设计师,是顾沉口中“最有灵气的璞玉”。如今,我只是一个守着鱼塘,
满身腥气的“穷酸样”。“薇薇!”顾沉低斥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实际的约束力。
他将苏薇薇搂得更紧了些,看向我,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下人。
“小渔,薇薇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她闻不惯这腥味,身体弱。你一个大活人,
跟她计较什么?”身体弱?我记得上周,她还能在拳击馆里打满三个回合,
将新来的陪练打得鼻青脸肿。计较?我拿什么计较?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却发现脸部肌肉早已僵硬。“顾总说的是。”我垂下眼,不再看他们。多看一秒,
都觉得是对自己过去那三年眼瞎的公开处刑。“辰哥哥,你看她,还是这副死样子,真扫兴。
”苏薇薇不满地摇晃着顾沉的手臂,“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走吧,臭死了。”“好,
我们走。”顾沉一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仿佛我只是这鱼塘边的一块石头,一棵野草。引擎的轰鸣声由近及远,直到彻底消失。
我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很久,很久。直到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才缓缓蹲下身,
将脸埋进膝盖里。没有眼泪。在被他扔到这里的第一天,我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胸口那个叫心脏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呵呵……”我发出一声干涩的笑。林渔,你真贱。全世界都知道顾辰有了新欢,只有你,
还抱着那可笑的自尊,守着他判给你的牢笼。他说,这是为了你好,让你体验生活,
找回初心。他说,薇薇只是妹妹,需要人照顾。他说,林渔,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去他妈的不可理喻!一股毁灭性的冲动涌上心头。我站起身,一步一步,
走向那片在晚霞中泛着粼粼波光的池水。水面倒映出我的脸,憔悴,苍白,陌生。腥味?
土味?都无所谓了。如果这就是我的结局,那也挺好。我闭上眼,身体前倾。
冰冷的池水瞬间将我吞没,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涌来。意识开始模糊,
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干净,窒息的痛苦让我产生了一种扭曲的***。顾辰,苏薇薇,
你们赢了。就在我准备彻底放弃时,一只手,一只带着奇异冰凉感的手,
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那只手用力一拽,将我下沉的身体硬生生拖拽了上去。不,
不是一只手。更像是什么东西……缠住了我。滑腻,冰冷,带着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
我被拖出了水面,重重地摔在岸边的草地上,呛咳着吐出几口腥咸的池水。我还活着?
我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向水面。水波荡漾,一个男人的头从水中冒了出来。
水珠顺着他黑色的长发滑落,滴在他线条完美的锁骨上。他的脸,俊美到不似凡人,
一双金色的竖瞳,正漠然地注视着我。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我吓得连连后退,
身体抖得筛糠。他缓缓地,从水中“走”了出来。随着他的靠近,我才看清,他腰部以下,
根本不是腿。那是一条覆盖着墨色鳞片,巨大而有力的……龙尾。龙尾的末端,
还残留着几缕撕裂的渔网。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常识和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打败。
鱼塘……我承包的鱼塘里……有一条龙?不,是一个……龙人?他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那双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低下头,凑到我的颈边,
轻轻嗅了嗅。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凡人,你身上,
有让我讨厌的味道。”2 带血的糖那股味道,是顾沉今天早上离开我的房间时,
不小心蹭上的,苏薇薇惯用的香水味。我没想到,连一条“鱼”都嫌弃它。我瘫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超出现实范畴的生物,所有的悲伤和绝望都被巨大的震惊冲散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颤声问。他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
似乎对“东西”这个词很不满。“吾乃东海龙君,敖玄。”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威严,
“此方水域,归我管辖。”龙……龙君?我承包的鱼塘,直通东海?还附赠一个产权所有人?
这炸裂的世界观让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敖玄似乎没有耐心跟我解释太多,
他那条巨大的龙尾在地上轻轻一扫,发出沉闷的声响。“你,为何寻死?”他问,
金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探究。我沉默了。我该怎么跟一条龙解释,我被一个男人抛弃了,
他把我扔到这里,还带着新欢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所以我一时想不开,就跳了塘?
这听起来也太逊了。见我不说话,敖玄也没有追问。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
不像顾沉那样带着审视和不耐,更像是在观察一个新奇的、脆弱的生物。看着他,
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张脸。一张曾经对我笑得无比温柔的脸。
那是我和顾辰的开始。大三那年,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
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天之骄子。而我,是设计系最不起眼的学生,每天不是在画图,
就是在去画图的路上。我们的相遇,俗套得像一部三流偶像剧。我在图书馆里熬夜画设计稿,
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带着淡淡皂香的外套。外套的主人,就是顾辰。
他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一本书,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美好得不真实。“醒了?
”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抹浅笑,“你的稿子我看了一下,很有想法。”我的脸瞬间爆红。
从那天起,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他会给我带我最爱喝的奶茶,
记得我所有的喜好。他会耐心听我讲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理念,用最温柔的眼光鼓励我。
他会在我被老师批评,自我怀疑的时候,告诉我:“林渔,你是最棒的,
你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总有一天会大放异彩。”他向我告白的那天,包下了整个游乐园,
漫天的烟花下,他单膝跪地,拉着我的手。“小渔,做我女朋友吧。
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时的他,眼里的深情和珍视,是真的。他给的糖,
也是真的甜。只是我不知道,这糖里,早就裹满了玻璃渣,甚至带着血。他将我保护得太好,
让我以为世界就是他为我构建的那个童话城堡。直到一年前,苏薇薇的出现。
她是他父母世交的女儿,青梅竹马,娇俏可人。她会挽着他的手臂撒娇,
会用天真的语气问他:“辰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呀?”顾沉会笑着介绍:“这是林渔,
我的……朋友。”从“女朋友”到“朋友”,只用了一句话的时间。后来,
他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回我消息的速度越来越慢。我质问他,他只会不耐烦地皱眉。
“小渔,薇薇她刚回国,很多事情不适应,我只是多照顾她一下。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了?”“我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是啊,
我以为我也不一样。我以为我是他万里挑一的灵魂伴侣,结果头来,
我只是他一时兴起圈养的金丝雀,新鲜感过了,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凡人。
”冰冷的声音将我从回忆的深渊里拉了出来。我抬起头,对上敖玄那双金色的竖瞳。
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你身上的悲伤,
快要溢出来了。”他陈述着一个事实,“很难闻。”我自嘲地笑了笑。连龙都嫌我丧。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抱歉,污染了您的水域。”我转身想走,
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很冷,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救了我,
想要什么报酬?”他问。我愣住了。我救了他?明明是他把我从水里捞上来的。我低头,
看到他尾巴上那几道被渔网割开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扔在岸边的渔网。好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我跳下去,他可能还在网里挣扎。“我没什么想要的。
”我的声音干涩。哀莫大于心死,我现在,确实什么都不想要了。“是么?”敖玄松开我,
走到我那间破旧的小屋前,轻易就推开了门。他环顾了一圈这简陋的屋子,
最后目光落在我放在桌上的手机上。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顾辰刚刚发来的信息。
“薇薇想吃你池塘里的锦绣龙虾,明天送几只过来。”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像是在命令一个下人。后面还有一句。“别忘了,你那鱼塘还是我给的。
”3 死掉的龙虾我看着那条信息,心脏的位置又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总是这样,
用最伤人的话,提醒我在这段关系里卑微的地位。这个鱼塘,是他分手时扔给我的“补偿”,
也是圈禁我的牢笼。敖玄收回目光,金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似乎是……轻蔑?“这就是让你寻死的男人?”他问。“与你无关。”我别过脸,
不想让他看到我此刻的狼狈。“确实无关。”他淡淡地说,“不过,你最好快点打起精神。
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影响我养伤。”说完,他便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我那张唯一的小床,
闭上了眼睛。那条巨大的龙尾,因为床太小而委屈地垂在地上,还无意识地甩了一下。
我:“……”行吧,失恋跳塘,不仅没死成,还捡回来一个祖宗。我的人生,
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不是因为勤奋,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敢睡。
谁能跟一条龙共处一室还睡得着的?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捞了池塘里最大最肥的几只锦绣龙虾,装进保温箱里。敖玄还在睡,他似乎真的很虚弱。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心里五味杂陈。算了,先把顾辰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再说。
我开着那辆快要报废的小破车,一路颠簸到了顾沉的半山别墅。开门的,
是穿着真丝睡袍的苏薇薇。她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笑得一脸得意。“哟,
我们的‘渔场主’来了?龙虾呢?”她倚在门框上,趾高气扬地看着我,
活像一只斗赢了的孔雀。我面无表情地提起手里的保温箱。“给我吧。”她伸手来接。
在她手指触碰到箱子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精光。她手一“滑”,
保温箱直直地摔在地上。箱子被摔开,里面的龙虾滚了出来,
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哎呀!”苏薇薇夸张地尖叫起来,
“林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龙虾都死了!”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眼底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辰哥哥还等着晚上给我做呢!这可怎么办呀?
”我看着地上那几只死掉的龙虾,又看看她拙劣的演技,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就是顾辰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单纯善良”的女孩。就在这时,顾辰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刚起。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苏薇薇立刻换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扑进他怀里。“辰哥哥,你别怪林姐姐……都是我不好,
我不该让她送来的……现在龙虾死了,我……呜呜呜……”她哭得梨花带雨,
肩膀一抽一抽的,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顾辰心疼地抱着她,看向我的眼神,
瞬间冷得掉渣。“林渔!”他怒吼道,“你就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薇薇等了一天,
你就拿死虾来糊弄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说不是***的。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解释有用吗?
他会信吗?从他选择相信苏薇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输了。“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个鱼塘,
你就翅膀硬了,敢跟我耍脾气了?”他的质问越来越严厉。“要不是你整天摆着一张臭脸,
薇薇会需要我陪?你能不能懂点事!”最后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原来,连我难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懂事,是我摆臭脸,
才把他推到别人身边的。多么可笑又***的逻辑。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三年的男人,第一次感觉如此陌生。我的沉默,在顾沉看来,
就是默认和挑衅。他眼中的怒火更盛。“滚出去。”他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地说,“现在,
立刻,滚出我的视线。”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经过苏薇薇身边时,
我听到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得意地低语:“看到了吗?林渔,
你连一条死虾都比不过。”我走出那栋华丽的别墅,外面阳光正好,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
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你在哪?
”是敖玄。“我的鳞片,你弄到哪里去了?”4 陪葬鳞片?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指的是他自己身上的。“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你的鳞片。
”我的声音有些虚弱。“不可能。”他的声音不容置疑,“我的一片逆鳞被那张破网勾掉了,
那是我力量的本源之一。它一定就在这附近。”逆鳞……听起来就很重要的样子。
“我……我现在不在鱼塘,我等下回去找找。”我扶着路边的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和顾沉的争吵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哭了?”敖玄突然问。
“没有。”我立刻否认,声音却出卖了我,带着无法掩饰的哽咽。“真麻烦。”他啧了一声,
语气里满是嫌弃,“人类的情绪,真是廉价又泛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苦笑一声。是啊,真麻烦。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不知道走了多久,
才回到我那辆破车上。刚发动车子,一个急促的电话打了进来。是医院的号码。
我的心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喂,您好,请问是林渔小姐吗?”护士的声音很焦急。
“我是。”“是这样的,急诊室这边刚送来一位叫苏薇薇的病人,她突发严重过敏性休克,
急需输血!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我们血库告急,查到您的档案也是这个血型,
您能立刻来一趟中心医院吗?病人情况很危险!”过敏性休克?苏薇薇?怎么会这么巧?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另一个电话就蛮横地插了进来。是顾辰。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顾沉的咆哮声就炸了出来,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林渔!你马上来中心医院!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恐惧。“薇薇出事了,她快死了!急需输血,
你是RH阴性,只有你能救她!”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原来如此。
这就是她的后招吗?用自己的命,来陷我于不义。真是好一招苦肉计。“林渔?你听见没有!
我让你立刻过来!”见我迟迟不回应,顾沉的声音更加暴躁。我看着前方,
车窗外是刺眼的阳光,我的世界却是一片黑暗。救她?用我的血,
去救那个处心积虑抢走我的一切,把我踩进泥里的女人?凭什么?“顾辰,”我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我说不呢?”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
是顾沉更加疯狂的怒吼。“你敢!”“林渔,我警告你,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我命令你现在就过来!你要是敢不来,我让你那破鱼塘明天就变成一片废墟!
你听见没有!”他的威胁,***裸,不带一丝感情。鱼塘变成废墟?
那是我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了。“薇薇要是死了,”他喘着粗气,
声音里的狠厉让我不寒而栗,“我要你陪葬!”陪葬。他说,要我给苏薇薇陪葬。
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我的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然后猛地撕裂。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
彻底失去了意识。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脚垫上。在我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秒,
我似乎看到车窗外,一道金光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靠近。
5 契约已改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鱼塘小屋那张狭窄的床上。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地清冷。我不是在车里晕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