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印刷厂的左撇子工人
她站起身，“如果现在去查，凶手会有防备。
我们可以先去印刷厂附近看看，观察一下进出人员，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陆时衍看着她，眼底多了几分认可：“好，听你的。”
两人走出701室，苏砚关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阳台的窗帘没拉严，缝隙里能看到对面楼的窗户。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陆时衍说：“对面楼的监控，有没有查过？”
“还没，技术科的人刚去调。”
陆时衍回答。
“重点查昨天下午三点到西点，林薇家阳台正对的那几户窗户。”
苏砚说，“沈曼来的时候，可能有人在对面楼监视。”
诚信印刷厂的铁门锈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和纸张混合的刺鼻气味。
苏砚和陆时衍站在车间外，观察着进出的工人——他们大多穿着灰色连帽衫，胸前印着“诚信印刷”的字样，手里不是拿着文件，就是提着工具箱。
“己经观察了半小时，没发现可疑人员。”
陆时衍看着手表，眉头微蹙，“要不要进去问问？”
苏砚摇头，目光锁定在一个刚走出车间的工人身上：“你看他的左手。”
那个工人左手提着工具箱，右手插在口袋里，走路时身体略微向左倾斜——典型的左撇子习惯。
更让苏砚在意的是，他戴的黑色手套，和昨天技术科在林薇家楼下垃圾桶里找到的那副款式一模一样。
“跟上去。”
苏砚低声说，率先跟了上去。
她故意撞到那个工人的胳膊，咖啡洒了他一身。
“对不起！
对不起！”
苏砚连声道歉，目光却飞快地扫过他的左手——食指关节处有块红肿，像是被工具砸到的新伤。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工人脸色阴沉，下意识地把左手往后藏了藏。
“实在抱歉，”苏砚一边递纸巾，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您这手套真好看，在哪买的？
我弟弟也想要一副。”
工人眼神躲闪：“厂里发的，外面买不到。”
他说完，就快步往前走，像是在躲避什么。
苏砚没追，转身回到陆时衍身边：“他有问题。
我提到手套，他很紧张，而且左手食指的红肿，和撬锁留下的伤痕很像。”
陆时衍拿出手机，拨通了技术科的电话：“查诚信印刷厂一个左手食指关节红肿的左撇子工人，穿灰色连帽衫，戴黑色手套。
重点查他昨天下午的考勤记录。”
挂了电话，陆时衍看着苏砚：“你刚才的反应很快，很会利用环境。”
“我爸教的，”苏砚语气平淡，“他说，接近嫌疑人要先放松他们的警惕。”
半小时后，技术科的回复来了：“陆组长，查到了！
那个工人叫张强，35岁，左撇子。
昨天下午三点十分，他以取材料为由离开工厂，三点五十分才回来。
而且，他的指纹和林薇家门锁上的金属碎屑部分吻合！”
“申请逮捕令，”陆时衍当机立断，“我们现在就去抓他。”
警车呼啸着驶回印刷厂，张强正在车间里干活。
看到穿着警服的陆时衍，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强，跟我们走一趟。”
陆时衍亮出逮捕令。
张强没反抗，只是浑身发抖。
被带上警车时，他突然回头，死死地盯着车间办公室的方向——那里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
苏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下：“陆组长，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可能有问题。”
陆时衍也注意到了：“先把张强带回局里审讯，那个男人，我们后续再查。”
警车载着张强离开，苏砚看着印刷厂的铁门，总觉得这起案子像一张巨大的网，他们才刚刚摸到网的边缘。
而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医生”，正透过这张网，冷冷地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