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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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边缘的风很大,卷着深秋的寒意,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片。

我低头看了眼脚下的云州市,车流汇成的光河在夜色里缓缓流动,那些模糊的光斑像极了记忆里逐渐褪色的人脸——父母的笑,阿哲勾着我肩膀的样子,还有林溪踮脚替我拂去头发上雪花时的温柔。

今年我二十岁,距离父母消失整两年,阿哲离开一年,林溪……她走了刚好三个月。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放学回家,桌上还摆着妈妈早上没喝完的豆浆,杯壁上凝着的水珠洇湿了桌布,爸爸的老花镜放在报纸上,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可就是那两个小时的空当,他们像被什么东西从这个世界上硬生生抹去了。

我报了警,翻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甚至跑到他们老家的旧屋,在落满灰尘的衣柜里找到我小时候的奖状。

可警察调了所有监控,都说那天没人离开过单元楼;邻居们看着我,眼神里是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他们说:“承宇,你爸妈不是在你五岁那年出车祸走了吗?

你这孩子,是不是太想他们了?”

我疯了一样和他们争辩,把家里的相册摔在地上,指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三个人:“这不是他们吗?

上周我们还一起吃了火锅!”

可相册上的照片变了。

原本一家三口的合影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背景里的家具蒙着白布,像早就没人住过。

十九岁,阿哲消失在我们常去的网吧。

前一秒他还在喊我看他五杀,后一秒我转头,他的座位空了,可乐罐倒在桌上,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到地上,晕开一小片污渍。

我在网吧里喊他的名字,网管走过来,皱着眉说:“同学,你一个人来的,哪有什么朋友?”

我冲回家,翻出我们从小到大的合照,照片里我的身边永远是空的,仿佛那十几年的勾肩搭背、逃课翻墙,都只是我的一场幻觉。

二十岁,林溪消失在我们确定关系的那条小巷。

她刚给我织完一条围巾,米白色的,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她踮起脚,把围巾围在我脖子上,指尖擦过我的下巴,轻声说:“安承宇,以后每年都给你织一条。”

我低头想吻她,再抬头时,巷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围巾落在地上,那点栀子花的香味散得飞快,快得像从未存在过。

我去问她的室友,她们说林溪从来没谈过恋爱;我去问她的家人,她妈妈红着眼眶,说林溪19岁就去世了,她性子孤僻,连朋友都没几个。

我把那条米白色的围巾攥在手里,首到毛线被汗水浸得发硬,可她们看着我手里的围巾,都说:“这不是林溪的风格,她从不碰针线。”

原来不是我留不住,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好像只活在我的记忆里。

风更猛了,吹得我站不稳。

我又低头看了眼楼下,光河依旧流动,这个世界热闹得很,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我生命里出现过的那些人。

他们说我有病,说我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可那些温度是真的——妈妈煮的粥,爸爸修自行车时的烟草味,阿哲递过来的半块橡皮,林溪围巾上的温度……都是真的。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抓住点什么的时候,他们就会消失?

为什么只有我记得?

“够了……”我低声说,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也许他们说得对,是我有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里没有他们,那我留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眼远处的月亮,那轮月亮很圆,像林溪消失那晚的月亮。

然后我抬起脚,向前迈了出去。

失重感传来的瞬间,时间好像被拉长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楼下的光河开始旋转,我闭上眼,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能重来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想再抱抱他们。

就在这时,一切突然静止了。

呼啸的风停了,旋转的光河定住了,连我身体下坠的趋势都戛然而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在了半空中。

周围的世界变得模糊,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只有我是清晰的。

“叮咚——”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不高不低,却盖过了所有本该存在的嘈杂。

“工号9527,为您服务。”

我愣住了,试图动一下,却发现身体完全无法控制,只能保持着下坠的姿势,悬在半空中。

那个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平静:“检测到宿主强烈执念,符合‘重启’条件。”

“你是谁?”

我在心里问,嗓子发紧。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声音自顾自地说:“当前世界正被‘诡异’侵蚀,规则崩坏,存在性被篡改,你所经历的‘消失’,是世界线崩坏的具象表现。”

诡异?

世界线崩坏?

我听不懂,只抓住了一个词:“他们……我的父母、朋友、爱人,是因为这个消失的?”

“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存在性被‘诡异’吞噬了。”

电子音说,“而你是特殊的,你的记忆锚点足够稳固,所以能保留他们的痕迹。”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血液好像突然冲到了头顶。

“想找到他们吗?”

电子音问,语气依旧平淡,却像一道闪电劈进我混沌的脑子里。

“想!”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尽管身体不能动,声音却带着颤抖的狂喜,“我想找到他们!

我想让他们回来!”

“可以。”

电子音说,“只要你成功拯救被诡异占据的世界,修复世界线,我将为你申请‘重启权限’——让你重生回到十八岁,那时‘诡异’尚未完全侵蚀你的生活,你的父母、朋友、爱人,都会以原本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重生?

回到十八岁?

他们会回来?

我看着周围静止的世界,那些模糊的光影仿佛变成了父母的脸、阿哲的笑、林溪的眼睛。

我不在乎什么诡异,不在乎什么世界线,我只听到了“他们会回来”这几个字。

“怎么拯救?”

我问,声音里的颤抖压不住,“不管是什么,我都做。”

“接受任务,我将为你提供信息支持和基础保护。”

电子音说,“现在,做出你的选择。

只要大喊‘同意’,契约即刻生效。”

周围的静止开始出现裂痕,风声隐约要再次响起,下坠的失重感也像潮水般慢慢回涌,仿佛再不回答,这个机会就会像那些消失的人一样,再也抓不住。

我闭上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静止的、模糊的世界,大喊出声:“同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脑海里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契约生效。

工号9527,正式为您服务。

传送程序启动,目标世界:侵蚀率37%,编号C-091。”

失重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周围的光影开始扭曲、旋转,像被揉碎的油画。

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抛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自己活着。

我要找到他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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