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伴随着大量的尘土落定,这只满身血迹的巨狼重重的砸在地上,连坚硬的岩石地面都被砸出了裂痕,满是鲜血的嘴巴,更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眼看是活不成了。
场中只剩下那火红色的公牛,正在以悠闲的姿态,傲然的漫步,虽然身上也有着几道可怖的伤口,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经深可见骨,但好像完全不能影响到它,展示自己作为胜利者的姿态。
“哈哈”!不好意思啊!我又侥幸的赢下了这一场,不知康斯伯爵,可还有魔兽要继续上场?
说完,还不忘在面色铁青的康斯伯爵面前,展示一下手中的三张金卡,其中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见康斯伯爵并不答话,那人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想想也是,就连你心爱的“青狼王”都嗝屁了,你又哪还有什么像样的魔兽,能拿的出手,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在一众侍卫的服侍下,那人穿好了毛皮大衣,转身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并没有转身。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叫我到他封地里来斗兽,封地封地,你守不住,斗兽斗兽,你又赢不了,哎!真的是……不过,还是要感谢他的大方援助,毕竟六千金币,也不少了呢!”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手下侍卫诉说,直到声音渐渐远去。
“啪”!
康斯伯爵猛然把茶杯摔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华贵的衣服依旧不能够阻挡,他胸腹间的剧烈起伏,可见他此时的愤怒程度。
一旁的下人们,全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万一对上伯爵那喷火的双眼,恐怕是要被殃及池鱼啊。
“废物,全都是废物,还楞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把青狼王的尸体处理掉,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都给我滚”。
下人们如蒙大赦,赶紧四散“逃命”去了。
“让我来猜一猜,是谁又惹我家伯爵大人生气了?不会又是“嚣张”叔叔吧”!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着浅黄色纱裙的可爱少女,一蹦一跳的来到康斯伯爵身后,一把抱住了椅子上康斯的肩膀,并且亲昵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少女明眸皓齿,白白净净,乌黑的头发编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两朵淡黄色的小花装饰其上,更能凸显少女灵动的美,完全是一副青春可爱美少女形象。
“你说的是真的?快带我去见他”。
少女使劲按落康斯伯爵将要站起的身子,娇声道:哎呀!你急什么急,我都给你说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保准让你稳压“嚣张”叔叔一头,扬眉吐气,这总行了吧!
康斯伯爵反手抓住少女的手臂,略带哭腔的说道:希研,我的好希研啊!你是不知道,刚才那可恶的“嚣张”,是有多么的嚣张,他走的时候,还说了很多扎心的话,嗯……嗯……,他扎的我好疼啊!他还赢了我三张两千的金卡,嗯……嗯……
“嗷呦!好了,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上了呢!再说你一个堂堂的公……伯爵,还不至于连这万把块金币,都输不起吧”!
希研一边说着,还一边安慰性的轻拍着康斯伯爵的头。
康斯伯爵猛然坐直身体,大声的说道:胡说,你也知道我和你嚣张叔叔的恩怨,我都已经记不得,我多久没有赢过他了,我输得那是金币吗?那是我的脸面啊!那是我的尊严啊!
说完,不等希研反应,又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有我,一切有我,我答应你,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包你满意,这总行了吧!
“父亲,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又是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线望去,又是一道倩丽的身影,穿着一身白色,步履端庄,温婉大方的由远及近。
不同于黄衣少女的可爱青涩,白衣女子的美,如同那盛开的百合,正值盛放的最好年华,亭亭而立,曲线曼妙而玲珑,白色的紧身华服,又完美的诠释了她胸前的波涛,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散落,由一只普通的木簪和一条白色的轻纱,在脑后挽成了一个简单漂亮的发髻,长长的颈项不仅细腻白晢,还透发着诱人的光泽。
细看之下,居然和黄裙少女有着五分相似,只是比她更多了些,美丽成熟的韵味。
还不待她走近,场中那还未干涸的血迹,就映入眼帘,还伴随着阵阵的血腥之气,她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看到白衣女子的那刻,康斯伯爵立马正襟危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完全不见刚刚哭哭唧唧的状态。
“是宛梦啊!为父没事啊!都是希研这丫头,又在缠着我不放,怎么样?东西都准备好了没?要不要为父帮忙”。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还请父亲放心,不过……”
“嗯?不过什么,是有事情需要为父出手帮忙吗?”
“我想请问父亲,那是什么”?白衣女子伸手指向场地中央的血迹,又悠悠的开口说道:父亲,你不是亲口答应过我,要戒掉斗兽的嘛!不随意杀生,不随意残害生命,多为自己积攒些福报,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额,这……”
康斯伯爵“额”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求救似的回头望向希研,不停的对着她眨眼。
希研哪能看不出父亲的窘迫,给了父亲一个会心的微笑,跑过去拉住了白衣女子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哎呀!姐姐,这你可就错怪父亲了,这不是我们快要走了嘛!你知道的,我的嘴可是很馋的,父亲只不过是命人,杀了一些牲畜,要给我们做一顿大餐而已,他并没有斗兽呢!
面对笑嘻嘻的希研,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又转向了康斯伯爵,眼里满是询问。
眼前的两位女子,皆是康斯伯爵的掌上明珠,白衣的是大女儿,二十岁,康斯宛梦,黄裙子的则是小女儿,十六岁,康斯希研。自己的夫人,也就是她们的母亲,在生希研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所以打小她们姐俩就没有母亲,就连希研都是在宛梦的看护下长大的,也正是因为没有母亲的关爱,宛梦从小就很自立,无论大事小情,她都能早早就看的透彻,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敏锐意识,也成就了她,如今这独立聪慧的性格。
而且她还非常的聪明,聪明到你的一举一动,她都能够清楚掌握,聪明到你的所有谎言,在她的眼里,都是完全的无所遁形。
就像现在一样,面对宛梦狡黠的目光,康斯伯爵感到了强烈的无力感,别说是谎话了,就算真话,康斯都感觉会被她给找到破绽。
犹豫了一下,康斯伯爵还是忐忑的开口:是的,宛梦,这不是你们姐妹两个,就快要走了嘛!外面毕竟比不得家里,饭菜也不一定顺口,所以我就命下人……
不待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宛梦已经把三张金卡,整齐的排列在康斯伯爵面前的桌子上。
指着面前的金卡,康斯伯爵故作不解的问道:宛梦,这是?
“这是我来的路上,霄章叔叔给我的零花钱”。
“什么?零花钱?老子有的是钱,我用的着他给我女儿零花钱,这该死的嚣张,我会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他还说什么了”?
“霄章叔叔还说,今天和你玩的不够尽兴,他让你下次好好准备一下,再来和你斗兽”。
“斗兽”两个字,发音格外的响亮,像是回音一样,回荡在空旷的场地里,久久不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