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王朝，章和殿。
鎏金铜炉里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气袅袅缠绕着殿中林立的乌纱帽，却驱不散满朝文武心头的凝重。
明黄色龙椅之上，傅衍垂眸静坐，玄色龙纹常服衬得他肩宽腰窄，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起，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下颌线绷紧的弧度自带慑人的威压。
他是大启王朝最年轻的帝王，登基六载，以铁血手腕平定内乱、震慑西方，北逐蛮夷、南收失地，创下了“日月所照，皆为启土”的赫赫威名。
可这份功绩之下，是朝野皆知的冷酷——不顺从者，屠；谋逆者，诛九族；就连宫宴上乐师弹错半拍，都能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当场跪伏请罪。
朝臣们如今最忧心的，不是边境的零星战事，也不是江南的水患，而是这位帝王的后宫。
六年来，傅衍的后宫形同虚设，既无皇后，也无妃嫔，更别提子嗣。
国本无基，这是比任何外患都要致命的隐患。
户部尚书张大人攥着朝笏的手都泛了白，硬着头皮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前日臣得闻江南织造局新选了一批秀女，皆是身家清白、容貌出众之辈，臣恳请陛下……聒噪。”
傅衍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寒冰砸进沸腾的油锅里，瞬间让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他抬眼，漆黑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温度，目光扫过张大人时，后者腿一软，差点当场栽倒。
“朕说过，后宫之事，无需再提。”
傅衍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节奏缓慢，却让每个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再有敢以‘选秀’‘子嗣’烦扰者，殿前杖责三十，贬为庶民。”
张大人脸色惨白，忙磕头谢罪：“臣……臣知罪！”
其他本想附议的大臣见状，纷纷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谁都知道，这位陛下最厌的就是“吵嚷”和“脆弱”，选秀之事在他眼里，既是聒噪的麻烦，也是对他“需靠女子延续子嗣”的变相质疑，没人敢再触这个霉头。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时，一道极轻的“唔呀”声，突然在寂静的大殿里响起。
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奶气，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兽在哼唧，与章和殿里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众臣一愣，面面相觑——这皇宫里何时有这么小的孩子？
还是在早朝的章和殿？
傅衍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要开口询问，却突然感觉到膝头一沉。
他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不知何时，他的膝头上竟多了个小不点儿。
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最多一岁左右的模样，穿着一身缩小版的明黄色小龙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银线龙纹，衬得她皮肤白得像雪。
她头顶竖着几缕软乎乎的呆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小脸肉嘟嘟的，鼻尖小巧，嘴唇是天然的粉赤色，此刻正含着自己的大拇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西目相对的瞬间，奶团子似乎觉得他长得好看，小嘴一咧，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米牙，又“咿呀”了一声，小手还不忘往他胸前的龙纹上抓去，软乎乎的指尖蹭过他冰凉的衣料，留下一点温热的触感。
傅衍浑身一僵。
他活了二十有五，见过刀光剑影，见过尸山血海，却从未被如此柔软的东西触碰过。
这小东西轻得像一片羽毛，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混着龙涎香，竟不觉得刺鼻，反而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丝。
可更多的是惊怒——是谁敢把这么个小东西带到早朝来，还放到他的膝头？！
他正要发作，殿内却先炸开了锅。
“那……那是？”
“小龙袍！
是皇家子嗣的服饰！”
“天呐！
陛下膝头的是……是小殿下？！”
先是窃窃私语，很快就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激动。
兵部尚书李大人是个武将，性子最急，当场就红了眼眶，声音都在发颤：“陛下！
这是……这是您的孩子？
我大启……我大启终于有后了！”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天佑大启陛下万岁小殿下千岁”响彻章和殿，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刚才还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大殿，瞬间被狂喜淹没。
张大人忘了之前的恐惧，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祖宗保佑”。
没人去质疑这孩子是从哪来的——陛下说她是，她就是！
更何况，那一身小龙袍，那与陛下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还有陛下虽未言语、却并未将孩子推开的举动，都足以让他们相信，这就是皇家血脉！
傅衍看着底下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朝臣，又低头看向膝头的奶团子。
小家伙似乎被满殿的声音吵到了，皱了皱小眉头，含着手指的嘴瘪了瘪，大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
她往傅衍怀里缩了缩，小脑袋顶着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竟开始打哈欠，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了扇，一副要睡的模样。
傅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他平生最厌吵嚷，可此刻满殿的喧哗，他竟没觉得烦躁；他最厌脆弱，可这软乎乎、一碰就像要碎的小东西，他竟没生出半分厌恶，反而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护住了她的后背，怕她从膝头滑下去。
这孩子，是三个月前他在御花园禁地的寒潭边发现的。
当时潭水中央浮着一枚巴掌大的银蛋，蛋壳上泛着淡淡的金光，他本想随手打碎，却在触碰到蛋壳的瞬间，感受到里面微弱的生命气息，还不等他反应，一股灼热的暖流就从掌心涌入蛋中，与他体内的真龙之气缠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三个月，这枚蛋就像长在了他身上，白天藏在龙袍内侧，夜里放在枕边，靠他的真龙之气滋养。
首到昨夜，蛋壳“咔嚓”作响，他亲眼看着这小东西从蛋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像只小奶猫，还对着他“啾啾”叫了两声。
他给她取名“傅啾啾”，本想先瞒着众人，却没想到今早刚上早朝，这小东西就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径首爬到了他的膝头。
傅衍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傅啾啾软乎乎的脸颊，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他眸底的寒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都起来吧。”
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她叫傅啾啾，是朕的女儿。”
“臣等参见小殿下！”
众臣再次跪倒，这一次，语气里满是敬畏与疼惜。
傅啾啾被跪拜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不仅不怕，反而挥了挥小手，又“咿呀”笑了起来。
那笑容甜得像蜜，瞬间击中了满朝文武的心，不少人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这哪里是小殿下，分明是上天派来的小福星！
只有傅衍知道，他这宝贝女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奶团子。
他悄悄掀开傅啾啾的小龙袍下摆，看到那藏在裤子里的、比指甲盖还小的银色龙尾尖，正轻轻晃着，像是在附和她的心情。
傅衍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罢了。
既然是他用真龙之气孵出来的小龙崽，那便护着吧。
从今往后，这大启的江山，不仅是他的，也是她傅啾啾的。
谁敢让她受半分委屈，他便让谁付出血的代价。
早朝在一片欢天喜地中结束，朝臣们走的时候，一个个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龙椅，想再看看小殿下的模样，那眼神，比看稀世珍宝还要热切。
傅衍抱着己经睡熟的傅啾啾，起身往内殿走。
阳光透过殿门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怀里的小奶团子呼吸均匀，小爪子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画面温馨得不像出自这位暴君之手。
贴身太监李德全跟在后面，看着陛下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暗暗感叹——这小殿下，怕是要把陛下的整个心都给融化了。
而此刻，睡梦中的傅啾啾咂了咂嘴，小脑袋蹭了蹭傅衍的胸膛，尾巴尖又晃了晃。
她才不管什么帝王朝臣，什么江山社稷。
她只知道，这个抱着她的人，身上暖暖的，很好闻，是她的爹爹。
以后，她就可以在这个大大的皇宫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还能随便啃东西啦！
至于那些以后会被她揍哭的世子、被她啃坏的军报、被她踹飞的奸细……现在的傅啾啾还想不到那么远。
她只知道，她的暴君爹爹，会给她所有的宠爱。
大启王朝的画风，从这一刻起，悄然改变。
鎏金铜炉里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气袅袅缠绕着殿中林立的乌纱帽，却驱不散满朝文武心头的凝重。
明黄色龙椅之上，傅衍垂眸静坐，玄色龙纹常服衬得他肩宽腰窄，墨发仅用一根玉簪束起，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下颌线绷紧的弧度自带慑人的威压。
他是大启王朝最年轻的帝王，登基六载，以铁血手腕平定内乱、震慑西方，北逐蛮夷、南收失地，创下了“日月所照，皆为启土”的赫赫威名。
可这份功绩之下，是朝野皆知的冷酷——不顺从者，屠；谋逆者，诛九族；就连宫宴上乐师弹错半拍，都能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当场跪伏请罪。
朝臣们如今最忧心的，不是边境的零星战事，也不是江南的水患，而是这位帝王的后宫。
六年来，傅衍的后宫形同虚设，既无皇后，也无妃嫔，更别提子嗣。
国本无基，这是比任何外患都要致命的隐患。
户部尚书张大人攥着朝笏的手都泛了白，硬着头皮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前日臣得闻江南织造局新选了一批秀女，皆是身家清白、容貌出众之辈，臣恳请陛下……聒噪。”
傅衍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寒冰砸进沸腾的油锅里，瞬间让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他抬眼，漆黑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温度，目光扫过张大人时，后者腿一软，差点当场栽倒。
“朕说过，后宫之事，无需再提。”
傅衍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节奏缓慢，却让每个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再有敢以‘选秀’‘子嗣’烦扰者，殿前杖责三十，贬为庶民。”
张大人脸色惨白，忙磕头谢罪：“臣……臣知罪！”
其他本想附议的大臣见状，纷纷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谁都知道，这位陛下最厌的就是“吵嚷”和“脆弱”，选秀之事在他眼里，既是聒噪的麻烦，也是对他“需靠女子延续子嗣”的变相质疑，没人敢再触这个霉头。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时，一道极轻的“唔呀”声，突然在寂静的大殿里响起。
那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奶气，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兽在哼唧，与章和殿里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众臣一愣，面面相觑——这皇宫里何时有这么小的孩子？
还是在早朝的章和殿？
傅衍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要开口询问，却突然感觉到膝头一沉。
他低头，瞳孔骤然收缩。
不知何时，他的膝头上竟多了个小不点儿。
那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最多一岁左右的模样，穿着一身缩小版的明黄色小龙袍，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银线龙纹，衬得她皮肤白得像雪。
她头顶竖着几缕软乎乎的呆毛，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小脸肉嘟嘟的，鼻尖小巧，嘴唇是天然的粉赤色，此刻正含着自己的大拇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正好奇地打量着他。
西目相对的瞬间，奶团子似乎觉得他长得好看，小嘴一咧，露出两颗刚冒头的小米牙，又“咿呀”了一声，小手还不忘往他胸前的龙纹上抓去，软乎乎的指尖蹭过他冰凉的衣料，留下一点温热的触感。
傅衍浑身一僵。
他活了二十有五，见过刀光剑影，见过尸山血海，却从未被如此柔软的东西触碰过。
这小东西轻得像一片羽毛，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混着龙涎香，竟不觉得刺鼻，反而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了一丝。
可更多的是惊怒——是谁敢把这么个小东西带到早朝来，还放到他的膝头？！
他正要发作，殿内却先炸开了锅。
“那……那是？”
“小龙袍！
是皇家子嗣的服饰！”
“天呐！
陛下膝头的是……是小殿下？！”
先是窃窃私语，很快就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激动。
兵部尚书李大人是个武将，性子最急，当场就红了眼眶，声音都在发颤：“陛下！
这是……这是您的孩子？
我大启……我大启终于有后了！”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纷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天佑大启陛下万岁小殿下千岁”响彻章和殿，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刚才还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大殿，瞬间被狂喜淹没。
张大人忘了之前的恐惧，趴在地上老泪纵横；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念叨着“祖宗保佑”。
没人去质疑这孩子是从哪来的——陛下说她是，她就是！
更何况，那一身小龙袍，那与陛下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还有陛下虽未言语、却并未将孩子推开的举动，都足以让他们相信，这就是皇家血脉！
傅衍看着底下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朝臣，又低头看向膝头的奶团子。
小家伙似乎被满殿的声音吵到了，皱了皱小眉头，含着手指的嘴瘪了瘪，大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
她往傅衍怀里缩了缩，小脑袋顶着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竟开始打哈欠，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了扇，一副要睡的模样。
傅衍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他平生最厌吵嚷，可此刻满殿的喧哗，他竟没觉得烦躁；他最厌脆弱，可这软乎乎、一碰就像要碎的小东西，他竟没生出半分厌恶，反而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护住了她的后背，怕她从膝头滑下去。
这孩子，是三个月前他在御花园禁地的寒潭边发现的。
当时潭水中央浮着一枚巴掌大的银蛋，蛋壳上泛着淡淡的金光，他本想随手打碎，却在触碰到蛋壳的瞬间，感受到里面微弱的生命气息，还不等他反应，一股灼热的暖流就从掌心涌入蛋中，与他体内的真龙之气缠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三个月，这枚蛋就像长在了他身上，白天藏在龙袍内侧，夜里放在枕边，靠他的真龙之气滋养。
首到昨夜，蛋壳“咔嚓”作响，他亲眼看着这小东西从蛋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像只小奶猫，还对着他“啾啾”叫了两声。
他给她取名“傅啾啾”，本想先瞒着众人，却没想到今早刚上早朝，这小东西就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径首爬到了他的膝头。
傅衍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傅啾啾软乎乎的脸颊，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他眸底的寒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都起来吧。”
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戾气，“她叫傅啾啾，是朕的女儿。”
“臣等参见小殿下！”
众臣再次跪倒，这一次，语气里满是敬畏与疼惜。
傅啾啾被跪拜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不仅不怕，反而挥了挥小手，又“咿呀”笑了起来。
那笑容甜得像蜜，瞬间击中了满朝文武的心，不少人只觉得心都要化了——这哪里是小殿下，分明是上天派来的小福星！
只有傅衍知道，他这宝贝女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奶团子。
他悄悄掀开傅啾啾的小龙袍下摆，看到那藏在裤子里的、比指甲盖还小的银色龙尾尖，正轻轻晃着，像是在附和她的心情。
傅衍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罢了。
既然是他用真龙之气孵出来的小龙崽，那便护着吧。
从今往后，这大启的江山，不仅是他的，也是她傅啾啾的。
谁敢让她受半分委屈，他便让谁付出血的代价。
早朝在一片欢天喜地中结束，朝臣们走的时候，一个个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龙椅，想再看看小殿下的模样，那眼神，比看稀世珍宝还要热切。
傅衍抱着己经睡熟的傅啾啾，起身往内殿走。
阳光透过殿门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怀里的小奶团子呼吸均匀，小爪子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画面温馨得不像出自这位暴君之手。
贴身太监李德全跟在后面，看着陛下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暗暗感叹——这小殿下，怕是要把陛下的整个心都给融化了。
而此刻，睡梦中的傅啾啾咂了咂嘴，小脑袋蹭了蹭傅衍的胸膛，尾巴尖又晃了晃。
她才不管什么帝王朝臣，什么江山社稷。
她只知道，这个抱着她的人，身上暖暖的，很好闻，是她的爹爹。
以后，她就可以在这个大大的皇宫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还能随便啃东西啦！
至于那些以后会被她揍哭的世子、被她啃坏的军报、被她踹飞的奸细……现在的傅啾啾还想不到那么远。
她只知道，她的暴君爹爹，会给她所有的宠爱。
大启王朝的画风，从这一刻起，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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