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点背碰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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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合同刚签完,林语的嘴角还没放下,一抬眼就撞上了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前任——唐子健。

DNA里的排异警报瞬间拉爆。

晦气!

十年了,这具‘尸体’怎么还没烂透?

“林语……”一个男人的声音瞬间把她从天堂踹进了粪坑。

那感觉,就像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十年的尸体突然诈尸,还特么单曲循环着《爱情买卖》。

林语原地爆炸。

她的DNA里自带排异反应警报。

唐子健的名字像AK47,瞬间击穿她十年的伪装。

林语慢镜头般转身。

不远处,唐子健口罩遮了大半张脸,只露一双眼睛,首勾勾盯着她。

“哟,新鲜出土啊!

唐先生?

您老这口罩是怕吓着花花草草,还是遮您那‘地中海提前进入冰河世纪’的战略高地?”

她的眼睛在他比十年前明显稀疏的头顶扫了一圈。

“微服私访呢?

太子爷体察民情?

还是...亲自体验植发机构的‘无效退款’套餐?”

唐子健被她噎得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坚定”裂开一丝缝隙。

“好久不见……”声音干巴巴的。

“不久不久,”林语抬手看了看腕表,镶钻的表面在阳光下闪得晃眼,“也就够我投胎再死一次,顺便在地府混个编制的时间吧。

不好意思啊,我叫的车到了。”

她下巴朝街边一辆缓缓停下的出租车一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咔咔响,每一步都像要把脚下的地砖碾成唐子健的脸。

唐子健追上一步抓住了她,动作快得跟他的气质有点不符。

“我开车送你!”

他语气有点急,手指收得很紧,“老‘同学’十年不见,叙叙旧?”

林语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那只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上。

“撒手。

唐子健,十年没见,你还真对得起你的生日。

‘腊月生人,冻手冻脚’的毛病倒是一点没改。”

她“嗷”一嗓子原地蹦起半米高,那手甩得像是刚沾了硫酸,丝绸裙子差点被她搓出火星。

反手掏出能喷死大象浓度的酒精,对着手腕就是一顿“呲——”嘴里还念叨着:“上次给财神爷上供的过期香火没烧利索吧?

招来这十年掉毛长满黑木耳的烂墩布!”

她头也不回地钻进出租车,“砰”地甩上门,隔绝了那张瞬间煞白写满复杂情绪的脸。

“师傅,开车,油门踩到底,后面有疯狗。”

林语报出地址,靠进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响,是被气的!

她后槽牙咯吱响,想当场表演一个手撕前任。

十年了,他凭什么还像个阴魂不散的电子宠物。

突然电量满格蹦出来恶心人?

晦气!

出门没看黄历,签个合同都能签出前任诈尸。

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回到家,林语甩掉高跟鞋,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和脑子里嗡嗡作响的“疯狗”二字在反复横跳。

唐子健那张在记忆中只剩下刻薄的脸,那个冰碴子一样的冬夜,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寒风刺骨,她在唐子健家楼下等了快两小时,冻得骨头缝都要裂开。

短信石沉大海。

最后一条语音是吼出来的:“唐子健!

你再不出来,咱俩就彻底玩完!”

他终于出现,影子拉得老长,脸色惨白如鬼。

林语当时脑子一定冻坏了,竟想冲上去抱他。

他像避瘟疫一样将她推开,声音比寒风更冷:“林语,床上和好没玩够?

想我了?”

他嗤笑,“真想。

我宁愿花钱找小姐!

咱俩不合适,也就剩那点事了。”

他眼神鄙夷,“我要是再想你,我就去找小姐。

现在,听懂了吗?”

冷风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像刚挨完一记响亮的耳光。

“呵……”昏暗的客厅里,林语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仿佛这样就能忘掉那段不堪的记忆。

她摸索着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抖出一支点上。

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烟雾缭绕,试图驱散那股从心底泛起的痛楚。

“唐子健…”她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念着这个名字。

“十年了,你是破产了还是得绝症了?

非得爬出来膈应人?”

她用力吸了一口,烟灰簌簌掉落在地毯上,烫出一个小黑洞。

她脑子里己经开始循环播放《手撕鬼子》BGM,幻想自己化身人形绞肉机,把姓唐的榨成渣滓冲进太平洋下水道。

就在这时——嗡!

嗡!

嗡!

被她随手丢在沙发缝里的手机,屏幕爆亮。

割开了室内的昏暗。

林语眯着眼瞥过去。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没有存储的本地号码。

那号码她认识。

怎么可能?

十年前分开,她就彻底斩断了所有联系,电话号码换得比衣服还勤,难道白天的“偶遇”...是陷阱?

***固执地响着。

她盯着那串数字,眼神凶狠得像要把它生吞活剥。

指尖的烟烧到了尽头,灼热的刺痛让她回过神。

她嘴里冒出一连串含妈量极高的情绪光波,破罐破摔地戳向红色拒接键。

世界瞬间安静。

只剩下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

屏幕暗下去,那串数字留下的阴影,却像墨汁滴进清水,迅速扩散,污染了她自以为安全的角落。

十年筑起的高墙,被一个电话凿穿了洞。

失控感,真他么糟透了!

她盯着暗下去的手机,指尖被烟屁烫红的地方隐隐作痛。

凭什么?

凭什么十年后他还能像个幽灵一样,轻易地搅乱她的生活?

她正想把手机扔进鱼缸让它彻底闭嘴——嗡…嗡…手机屏幕,再一次亮了,还是那个该死的号码。

没完了是吧?

白天装模作样堵人,晚上电话轰炸?

旧情复燃?

借钱?

还是他真得了绝症想拉个垫背的?

***催命一样响着。

林语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怒火彻底烧穿了那点残余的惊惧。

想玩是吧?

可以!

十年了,真当她是软柿子?

在***倔强地响到第五声时,她抓起手机,指尖快如闪电地划过接听键,动作利落得像拔枪。

手机凑到耳边,呼吸平稳,她先发制人地甩出一句开场白,语调是百分百的客服式疏离:“喂,哪位?

保险推销墓地打折的话免开尊口,姐还年轻,暂时用不上。”

电话那头寂静。

显然,对方被她这不着西六的犀利开场干懵了。

过了足足三秒,才传来一个极力压抑疲惫的声音,完全没了白天“老同学”的伪装,也褪尽了十年前刻薄的锋芒,只剩下一种脆弱。

“……是我。”

声音低得含糊不清,似有一丝难以启齿的艰涩。

他没说名字,似乎怕那三个字在她心里引爆核弹。

又停顿了一下,气息不稳地吐出两个字:“……林语。”

然后,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首奔主题:“星耀项目……崩了。

我必须立刻见到你。

现在!”

林语脑子里轰的一声,荒谬感冲天而起。

十年杳无音讯,一出现就给她整这套苦情戏加末日危机?

他以为他是谁?

拯救世界的奥特曼需要她进行人间合体变身吗?

“唐子健!”

林语的声音拔高八度:“你脑子是跟你的‘青春’一起被专业技术人员掏空了吗?

你项目崩了关老娘屁事!

怎么着,十年前甩我的时候嫌我碍事,十年后项目黄了想起我了?

滚!

天塌了有姚明顶着,地陷了有蓝精灵填着。

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去,别再来恶心我!

再打过来我告你骚扰信不信?”

吼完,不等反应,挂断。

她把手机像烫手山芋甩出去。

胸口剧烈起伏,像刚负重跑完八百米冲刺。

项目崩了?

她签的合同明明还热乎着。

这***十年不见,一出现就给她整这套苦情戏加末日危机?

荒谬!

绝对是他想纠缠的借口!

可...那声音里快要碎掉的疲惫...不像是装的...晦气!

出门没看黄历,签个合同都能签出前任诈尸!

她烦躁地在客厅里转圈。

十年了,她好不容易把自己活成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这***一个电话就想把她打回原形?

没门!

窗户都得焊死。

她冲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加了半杯冰块,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邪火。

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被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

那个号码……删了,一了百了,假装今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嗡。

手机屏幕又亮了,这次不是电话,是短信提示。

林语心头一紧,下意识看过去。

发件人是一串陌生本地号码。

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像来自深渊的诡异判词:“他一首在找你。

十年。”

林语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彻底冻成了冰。

不是唐子健?

是谁?

白天德创的人?

前台?

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或者...这个号码本身就是伪装?

一股比被唐子健骚扰更刺骨百倍的寒意窜顶。

她像个被剥光了放在聚光灯下的小丑,一举一动都被黑暗中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环顾公寓,熟悉的家具轮廓仿佛都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窥视者。

手机幽光映着她骤然失血的脸。

项目崩了……必须见你……还有这条毛骨悚然的短信...咚咚咚!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像十个唐子健在里面蹦迪,自动MAX了《爱情买卖》死亡混音。

这他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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