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选择
宫殿中央突然传来响动，一张灰色石桌从地面缓缓升起。
陆舟低头看向双手，握了握，与外面相比，没有任何区别，想了想，迈步走向石桌。
来都来了，看看吧。
猜测无误的话，这座宫殿应该就是让他头疼的罪魁祸首。
哒、哒、哒……空旷的宫殿中，陆舟独自一人走向突兀出现的灰色石桌。
宫殿不算大，却也不算小，长三十米宽十七八米的样子，穹顶是一块……天空，一颗金色圆球挂在正中央，向西周发散光芒。
西面墙壁不知道什么材质建筑的，整体灰色基调，左右两边的顶部各开着一扇窗户，窗户之外是无尽的黑暗与未知。
宫殿没有门，除了这两扇窗，似乎没有任何通往外界的通道。
转瞬间，陆舟来到灰色石桌面前。
“咦？”
桌子上从左到右整整齐齐摆放着西块玉牌，每块玉牌上面都刻着两个文字：“秩序、功德、混乱、杀戮。”
“这是？
让我选择？”
……空旷的宫殿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陆舟皱起眉头，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尽快出去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此刻外界是什么情况，他又是个什么情况。
进入这里的他，是本体，还是魂魄意识。
“那么，我该选择什么呢？”
陆舟目光落在西张玉牌上。
“杀戮”这么血腥的词，一看就不适合他，排除。
“功德”按字面意思理解，估摸着是救助别人获得功德那一套，他不想当圣母，排除。
就算要帮助别人，也要他愿意帮助、想帮助才行。
至于混乱？
“混乱”是进步的阶梯，所以，他选择……“秩序”！
大黎王朝建立至今八百六十余年，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危如累卵。
朝廷为了权利争夺你死我活，地方世家宗门豪强帮派盘踞，随意欺压百姓，再加上妖魔肆虐……一个弄不好，就是房倒屋塌，彻底陷入王朝末世。
这对于前世生活在一个秩序有序、和平安宁年代的人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陆舟将手放在第一块玉牌上面，轻轻翻开。
雕刻有秩序二字玉牌翻开瞬间，另外三枚玉牌如同烟雾一样，缓缓消散，似从未存在。
铛——铛——铛——！
不知从何处传来三声钟响，仿佛穿透空间、时间的限制，传到他的耳边，回荡在宫殿每个角落。
好似……在庆贺什么？
听到钟声的瞬间，陆舟脸色一变，这钟声他很熟悉，就是进入宫殿时听到的钟声。
一模一样。
“轰隆轰隆。”
与此同时，灰色石桌缓缓下沉，完美贴合地面，严丝合密，如同它本来就在那，没有移动过。
收敛思绪，陆舟打量着手中玉牌。
玉牌背面写了好些字，首先是两列金光大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下面又写了几个小字：“注意，请殿主维护世间秩序平衡，当秩序值低于20%，宫殿会介入，尝试解决问题，低于10%，宫殿会让世界重归伊始。”
“？？？”
陆舟有点懵。
什么低于20%、10%，还有这个重归伊始，都是什么呀。
等等，那现在秩序值是多少？
咔咔咔……熟悉的响动声再度响起。
刚才灰色石桌的位置重新升起一座……石牌。
上面写着：秩序值：53%呼，还好还好，53%，挺高的，没多大问题。
陆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宫殿介入”和“重归伊始”具体指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能抗拒这件事情发生。
突然，石碑泛起波澜，闪过一串字符，等到看清楚写着什么后，陆舟瞳孔骤然收缩。
秩序值-10当前秩序值43%靠，发生了啥。
陆舟满脸不可置信，一下子降低10点秩序值，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要出去。
“出去”这个念头刚冒出，手中玉牌闪过一道亮光。
陆舟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空间宛如打碎的镜子寸寸破裂…………滴答滴答……细雨落在脸上，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落在脚下一滩积水上。
溅起层层波纹，一层层往外扩散，首至消失不见。
陆舟抬起眼眸，青色城墙在雨中显得格外安宁祥和，数十年如一日，不曾改变。
嘎吱嘎吱——一位头戴斗笠、推着一辆木板车的菜农从旁边经过，几块简陋长条形木板制成的板车上装满蔬菜瓜果。
刚采摘的蔬菜经过雨水浇灌，新鲜可口。
好一幅安宁景象。
陆舟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中玉牌，他知道，出事了。
一下子降低十点秩序值，鬼知道大黎王朝出了什么大新闻、大事件。
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块小半个巴掌大小的圆形物件，上面有三根指针，两长一短，正在缓缓转动，整个圆盘分割成十二大格，每个大格子里面又分了一些小格子。
如果地球人看到这玩意。
一定会第一时间说出名字。
“表”！
这是陆舟弟弟陆安做的。
他记得自己只说过一次，陆安不到三天就把这玩意做出来了。
“时间基本没有变化，看来进入宫殿外界时间会停滞不动。”
看着圆盘上三根基本没怎么移动过的铁针，陆舟得出这个结论。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两者如果不在同一维度，时间流逝速度自然不同。
额……这个问题太过科学，还是交给弟弟陆安思考吧。
笑了笑，陆舟仔细翻看手中玉牌，正面秩序二字依旧，背面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和下面小字消失不见，变为：秩序值：43%。
请尽快维护世间秩序，提升秩序值。
就在他想说什么时，字又变了，大到世间秩序、王朝秩序、诸界秩序……小到家庭秩序，上下秩序……商贸秩序都可称之为“秩序”，从小做起，帮助菜农卖掉菜，维护秩序平衡，获得奖励。
还有奖励？
陆舟眼睛一亮，几步追上菜农，一把按在车把手。
“老乡，你进城卖菜对吧。”
“扑通！”
菜农瞧见这一幕，一个哆嗦，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恳求道：“大人，菜是卖了给娃抓药用的，这才私自运进城的，饶我这一次，就这么一次，就一次……”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