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坐在茶室里，一动也没动。

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着实时监控画面——顾亦白那座带有画室的别墅里灯火通明。

妻子的玛莎拉蒂就停在别墅外的葡萄架下面。这时，监控画面里，

妻子的连衣裙掉落在那幅抽象派风格的地毯上。厉沉舟见状，伸手端起了茶壶。

模糊了平板屏幕上那两个正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厉沉舟安静地喝完了三泡茶，

而屏幕里那两个人，也已经换了三个不同的姿势。

1 温柔的绞索酒会水晶灯折射的光斑在江雾影锁骨处跳动，

那对"冰焰蓝"袖扣在香槟杯碰撞声中闪烁冷光。厉沉舟站在三步之外，

看着自己母亲留下的遗物别在另一个男人的衬衫袖口。"厉总，

您太太和顾导演真是郎才女貌。"地产大亨的千金掩唇轻笑，鲜红指甲划过他西装袖口，

"不像某些人，空顶着夫妻名分。"厉沉舟喉结滚动，琥珀色酒液顺着喉管烧进胃里。

三个月前慈善拍卖会，江雾影当众拍下这对袖扣时说"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现在它们别在顾亦白袖口，在满场暧昧目光中折射出刺眼的蓝。"雾影开心就好。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玻璃杯沿沾着淡淡唇印。媒体镜头适时捕捉这个角度，

明天财经版又会多一张"厉氏总裁宠妻无度"的配图。宴会厅转角传来哄笑。

江雾影半个身子挂在顾亦白臂弯里，艺术家修长手指正往她唇边递樱桃。

厉沉舟转身走向露台，西裤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显示"安叔"来电。"少爷，查清了。

少夫人上周从'云顶天境'项目转出的八千万，确实进了顾亦白新电影的投资账户。

"夜风卷着金融街的铜臭味扑面而来。二十八层楼下，车流像溃散的蚁群。厉沉舟松开领带，

指节抵着大理石栏杆泛白。三年前那场商业联姻发布会，江雾影也是这般倚在顾亦白身边，

媒体通稿里写"江氏独女与青年导演青梅竹马"。"继续盯着。"他挂断电话，

玻璃幕墙映出自己扭曲的笑。转身时已换上温润神色，

接过侍应生托盘里的蜂蜜柚子茶——江雾影最讨厌的酒味，他从来记得。凌晨两点，

江雾影的高跟鞋踩在玄关大理石上发出脆响。厉沉舟从真皮沙发里起身，

睡袍腰带系得一丝不苟。"给你煮了醒酒汤。"他弯腰拾起她踢飞的Jimmy Choo，

"明天董事局会议要讨论'云顶天境'二期融资。"江雾影猛地转身，

耳环在厉沉舟脸颊刮出血痕。"厉沉舟，你除了会拿公司压我还会什么？

"她身上混杂着龙舌兰和雪松香水味，"当初要不是我爸......""我知道。

"厉沉舟用拇指抹去血珠，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爸最近心脏不好，

明天我让周医生去老宅。"主卧门摔上的巨响震得水晶吊灯摇晃。厉沉舟站在走廊阴影里，

手机屏幕亮起安叔新消息："顾亦白工作室刚收到**电影节邀请函，

少夫人又转了五百万公关费。"衣帽间镜子映出他解开睡袍的身影，后背三道抓痕还在渗血。

这是上周江雾影发现他"不小心"碰碎她与顾亦白合影时的杰作。厉沉舟抚过伤痕，

突然想起婚礼那天，江雾影戴着白手套的指甲也是这样陷进他手臂。次日晨会，

***财务总监的汇报声越来越抖："......云顶天境项目资金缺口已达2.3亿，

瑞士银行那笔贷款......""够了！"江父摔碎青瓷茶杯，

碎碴溅到厉沉舟锃亮的皮鞋尖，"雾影，你经手的款项到底......""爸。

"厉沉舟截住话头，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我刚联系了新加坡的GP基金，

他们愿意接盘部分商业体。"屏幕上是精心伪造的邮件往来，"虽然估值打七折，

但能解决燃眉之急。"董事们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像漏气的气球。

江雾影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下给顾亦白发消息，屏幕亮起"宝贝别担心，

电影节红毯我给你留了位置"。"沉舟啊。"散会后江父拉住他，

老人手心的汗透过西装袖口，"晚上带雾影回来吃饭？

你妈炖了雪蛤......""应该的。"厉沉舟替岳父抚平领带，

瞥见走廊尽头江雾影正在撕毁GP基金的意向书。碎纸片落进垃圾桶时，

他给通讯录里名为"K"的号码发了条加密信息："第二阶段可以启动了。

"暮色笼罩金融中心时，傅南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江家老宅后门。

这位华尔街归来的投行家戴着金丝眼镜，无名指上的家族戒指在递出文件夹时闪过冷光。

"江老，K先生的条件很明确。"傅南洲推眼镜的动作和厉沉舟如出一辙，

"二十亿过桥贷款，年化36%，以***20%股权和云顶天境项目收益权作抵押。

"江母的翡翠镯子磕在茶碗上叮当作响："这不成高利贷了吗？""妈。"厉沉舟适时出现，

手里拎着江雾影最爱的Lady M蛋糕，"我刚抵押了南郊那块地，先还上供应商的欠款。

"他转向傅南洲时眼神陌生而戒备，"这位是？"那晚的家宴在诡异气氛中结束。

江雾影全程盯着手机傻笑，

菜时"不小心"露出腕间淤青——那是今早他想摘回"冰焰蓝"袖扣时被江雾影用镇纸砸的。

深夜的顶层公寓，厉沉舟站在密室投影墙前。满屏的股权架构图里，

代表他控制的蓝***域已悄然蔓延至31%。安叔无声出现，

托盘里放着染血的丝帕和新鲜玫瑰。"少爷，顾亦白刚才在丽思卡尔顿订了总统套。

"厉沉舟剪断花茎，尖刺扎进指腹。鲜血滴在借款协议副本上，恰好晕染在江父的签名处。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江雾影正刷卡进入酒店电梯，她包上挂着顾亦白电影周边玩偶。

"明早八点，"厉沉舟将玫瑰插入水晶瓶，

"让财经日报发那篇《云顶天境疑似烂尾》的报道。

"他抚过花瓣的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情人，"记得给少夫人留个头版。"窗外暴雨骤至，

闪电照亮他半边脸。手机震动，江雾影发来冷冰冰的短信："今晚不回。

"厉沉舟按下保险箱密码，取出母亲遗照轻轻擦拭。相框后藏着的U盘里，

顾亦白工作室的税务稽查报告已经生成完毕。暴雨冲刷着城市罪恶时，

厉沉舟正在衣帽间整理江雾影的***版爱马仕。每个包内衬都藏着微型追踪器，

就像他西装第三颗纽扣其实是高清摄像头。梳妆台上，

那对"冰焰蓝"袖扣的仿品在黑暗中泛着幽光。

2 狩猎者的凝视江雾影的玛莎拉蒂驶出地库时，轮胎碾过水洼溅起泥浆。

厉沉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抹红色消失在转角，指尖在平板上轻点。

屏幕立刻分割成四个画面：车前挡风玻璃视角、后座广角镜头、方向盘下方引擎盖视角，

以及后视镜里江雾影补妆的特写。"少爷，声纹识别系统调试好了。"安叔递来金属箱，

"按您要求，只对三个声纹特征激活录音——顾亦白的低频音、少夫人的气声发音，

以及'云顶天境'项目代号。"厉沉舟取出纽扣大小的装置，在灯光下转动检查。

这枚价值百万的军工级设备，此刻将躺在江雾影爱车的座椅夹缝里，像条毒蛇等待猎物经过。

"财务部王总监那边？""已经上钩了。"安叔打开手机相册，

显示一个秃顶男人在澳门**搂着美女的照片，"他儿子在剑桥的学费，

还有......"画面切换到某间产科病房，"这个私生子早产，保温箱一天两万。

"厉沉舟唇角微扬。三小时前，这位掌握***所有资金流向的财务总监，

在儿科病房外接过他递去的支票时，手指抖得像风中枯叶。监控里，

江雾影的车正停在顾亦白工作室后门，她弯腰钻进消防通道的背影被拍得一清二楚。

"让南洲今天下午去催第一笔利息。"厉沉舟系上袖扣，忽然皱眉，"袖扣少了一颗。

"安叔立即跪下检查地毯，花白头发在阳光下像团蒲公英。厉沉舟俯视着老管家佝偻的背影，

想起二十年前母亲去世那晚，也是这双手替他擦去眼泪。

如今这双手正帮他把窃听器塞进妻子的包包夹层。"找到了！

"安叔从波斯地毯花纹里捏起那粒蓝宝石袖扣，

"都怪老奴没检查仔细......""不怪你。"厉沉舟接过袖扣，突然狠狠攥紧。

鲜血从指缝渗出时，他脸上仍挂着得体的微笑，"正好换对新的。"雨又下了起来。

厉沉舟坐在黑色奔驰后排，看着雨水在车窗上扭曲霓虹灯光。

正播放江雾影与顾亦白在私人影院包厢的监控——女人涂着丹蔻的手指正往导演嘴里喂葡萄，

银幕上放着顾亦白入围**电影节的新片样片。"暂停。"厉沉舟突然前倾身体，

"倒回7秒。"画面定格在顾亦白接过平板电脑的瞬间。

放大后的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云顶天境资金调度表"，右下角有江雾影的电子签名。

厉沉舟截屏发送给傅南洲，附言："明天让GP基金撤回收购要约。

"当车停在"听雨轩"茶室门前时，厉沉舟已经换了三遍消毒湿巾。

这家会员制的日式茶舍以隐私性著称，此刻最里间的障子门后，

***工程部副总林强正不停看表。"久等。"厉沉舟跪坐在蒲团上，和服袖口掠过茶盏。

林强刚要开口，就被他抬手制止，"尝尝今年的玉露，茶树长在火山灰上，

有股特别的硫磺味。"林强的茶杯在托盘上磕出轻响："厉总，

'云顶天境'工地今天又被供应商围了，他们说再不给钱就......""这茶要喝三泡。

"厉沉舟提起铁壶，水流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第一泡杀青，

第二泡入味......"他突然用茶夹钳住林强手腕，"第三泡见血封喉。

"檀木桌上滑过一份文件。林强翻开时瞳孔骤缩，

那是他挪用工程款在马来西亚买度假村的证据，附赠他与承包商分赃时的录音文字稿。

"我要云顶天境所有隐蔽工程的验收报告。"厉沉舟吹开茶沫，"特别是江雾影签字那几份。

"障子门上的竹影在暮色中摇曳。当林强踉跄离去时，安叔无声地出现，

递上热毛巾："顾亦白刚在拍卖会买下莫奈的睡莲素描，少夫人付的款。

"厉沉舟擦手的动作顿了顿。那幅画母亲生前最爱，当年江雾影就是在画展上与他"偶遇"。

如今她花两千三百万给情敌买画，用的却是抵押江氏祖宅的钱。"联系苏富比的史密斯。

"他推开窗，雨丝混着茶香涌进来，"就说厉氏艺术基金对那幅睡莲感兴趣。

"入夜后的顶层公寓灯火通明。厉沉舟站在投影墙前，看着不断更新的资金流向图。

江雾影这周又转出四笔款项，

备注分别是"电影后期"、"电影节公关"、"艺术品收藏"和"工作室装修"。

红色箭头最终都指向同一个账户——顾亦白在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少爷，该换药了。

"安叔捧着医药箱站在书房门口。厉沉舟解开衬衫，露出后背交错的伤痕。

酒精棉擦过伤口时他眉头都没皱，

眼睛仍盯着屏幕上江雾影的信用卡账单——昨晚她在宝格丽酒店消费十八万，

而同一时段顾亦白的手机定位显示他在外滩画室。"财务部刚传来的原始凭证。

"安叔递上牛皮纸袋，"少夫人模仿了江老的签名。"厉沉舟抽出文件，

每张转账单上都附着江雾影与顾亦白的微信截图。最上面那张写着："宝贝别担心，

云顶天境的钱就像我们自己家的ATM"。他突然低笑起来，

笑声在空荡的公寓里像碎玻璃互相刮擦。墙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警报，

声纹系统捕捉到江雾影正在车里通话："......K先生那边还能拖多久？

......我知道利息高，

但等**电影节......"厉沉舟按下录音键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屏幕上的频谱图剧烈波动，江雾影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娇嗔："亦白说那片地规划要改，

我们至少还需要三亿......"通话结束的瞬间，

厉沉舟已经拨通傅南洲电话："明天约江老打高尔夫，透露K先生对追加抵押品很焦虑。

"挂断后他转向安叔，"让私家侦探拍清楚点，顾亦白画室应该有保险柜。

"暴雨拍打玻璃的节奏越来越急。厉沉舟站在暗格里，看着母亲遗像前的电子蜡烛。

烛光映照着U盘上贴的标签：***破产预案V12。最新修改日期是今天凌晨，

增补条款包括"个人破产后债务追偿"和"夫妻共同财产分割例外条款"。次日清晨，

江雾影的香水味还残留在衣帽间。

厉沉舟系领带时注意到她少了一条爱马仕丝巾——上周生日时他送的，

此刻正系在顾亦白画室的模特脖子上。监控画面里，那条橙色丝巾随着模特的喘息起伏，

像团燃烧的火焰。"少爷，茶具准备好了。"安叔捧着紫檀木盒站在门口。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江家祠堂祭拜，厉沉舟作为女婿必须出席。他对着镜子最后调整领带夹，

那上面微型摄像头正闪着幽光。江家老宅的香火味熏得人眼睛发涩。

厉沉舟跪在蒲团上三叩首时，听见身后江雾影不耐烦的咂嘴声。

供桌上的江氏祖宗牌位突然晃了晃——江父正把茶杯重重砸在厉沉舟面前。"你看看这个！

"老人甩出今早的财经日报，头版是云顶天境工地被拉横幅的照片，"供应商说要跳楼！

银行明天就来查封！"厉沉舟双手接过报纸，余光瞥见江雾影正在桌下给顾亦白发消息。

他恭敬地斟茶："爸，我联系了瑞士的朋友......""不用了！

"江父突然抓住他手腕，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还贴着输液胶布，"K先生答应再借十亿，

但条件是要雾影签个人担保。"茶盏翻倒在族谱上，

褐色的茶渍晕染开一九九四年的记录——那年江父靠岳家注资渡过破产危机。

江雾影猛地站起来，Gucci高跟鞋踩在茶渍上："爸你疯了？凭什么要我签？

""就凭你挪用的那八个亿！"江母突然尖叫着摔出ipad，

屏幕上是厉沉舟昨晚刚拿到的转账凭证，"为了个戏子，你要毁了几代家业？

"厉沉舟适时上前揽住摇摇欲坠的岳母，在江雾影抓狂的目光中温声劝解："妈，

雾影肯定是被顾亦白骗了......""闭嘴！"江雾影抓起供品砸来，

金桔在厉沉舟额头爆出汁水，"你以为装好人就能......"祠堂门突然被推开。

傅南洲西装笔挺地站在逆光里，手里文件夹烫着金边："江老，

K先生要求今天日落前见到担保协议。"他目光扫过满脸金桔汁的厉沉舟，嘴角抽了抽，

"否则**电影节的公关费......"江雾影突然安静了。

她盯着傅南洲无名指上的家族戒指，又看看厉沉舟被染黄的衬衫领口，

突然大笑起来："好啊，我签。"她抢过文件刷刷写下名字，"告诉K先生，

等顾导拿了金狮奖......""雾影！"江父抢过文件时已经晚了。

厉沉舟看着那份连带责任担保书上的新鲜墨迹，伸手扶住踉跄的岳父："爸，小心血压。

"回程车上，厉沉舟用消毒湿巾慢慢擦拭额头。粘稠的桔汁混合着祠堂香灰，

在湿巾上留下肮脏的黄色。车载屏幕显示江雾影直接去了顾亦白画室，

GPS定位停在郊区某栋别墅前。"去听雨轩。"厉沉舟按下茶室预约键，

"让南洲带82年的山崎过来。"障子门再次拉开时，傅南洲的金丝眼镜上还沾着雨滴。

他默默递上牛皮纸袋，里面是刚公证过的担保协议原件。"她居然没看条款。

"傅南洲给威士忌加冰时手腕发抖，"这相当于把命交到K先生手里。"厉沉舟转动酒杯，

琥珀色酒液里冰块碰撞声像在嘲笑。

协议第七十二条用极小字体写着：若债务方未能按期偿还，

债权人有权接管担保人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但不限于未来收入、知识产权及人身保险受益权。

"顾亦白那边？""按计划进行。"傅南洲点开手机视频，

画面上顾亦白正和几个艺术掮客吞云吐雾，"我们的人已经让他相信，

**评委会主席特别喜欢莫奈。"厉沉舟看着视频里顾亦白签支票的手，

那支万宝龙钢笔是江雾影上月送的生日礼物。窗外惊雷炸响，他突然捏碎酒杯。

鲜血混着酒液滴在担保协议上，正好盖住江雾影的签名。"南洲。"厉沉舟舔掉掌心的血，

"明天让财经网爆料顾亦白吸毒。"雨幕中的黑色奔驰驶向郊区。厉沉舟坐在茶室未动，

面前平板电脑显示着实时监控——顾亦白的画室别墅灯火通明，

江雾影的玛莎拉蒂停在葡萄架下。四个隐蔽摄像头同时传回画面：客厅、画室、卧室、露台。

当江雾影的连衣裙落在抽象派地毯上时，厉沉舟端起茶壶。滚烫的玉露茶冲进青瓷杯，

蒸汽模糊了屏幕上纠缠的人影。他安静地喝完三泡茶，屏幕里也换了三个姿势。

最后一道茶汤见底时，画室灯光终于熄灭。安叔的来电在午夜响起："少爷，

今天的录音整理好了。"老人声音带着迟疑，"有一段......您得亲自听。

"厉沉舟站在密室投影前，声纹分析图在墙上投出锯齿状的波峰。

江雾影的声音经过降噪处理依然刺耳："......那个老东西签了担保，

K先生的钱很快到位......等**电影节结束，

我们就......"背景音里顾亦白的轻笑像钝刀割肉："你那个蠢丈夫呢？""他？

"江雾影的冷笑伴随着衣物摩擦声，"要不是为了稳住K先生，

我早......"录音戛然而止。厉沉舟按下循环播放键，转身打开保险箱。

母亲的红宝石项链旁，静静躺着三份人身意外险保单，受益人栏都写着"厉沉舟"。

最新那份是上周生效的，保额刚好够覆盖江雾影的个人担保债务。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照亮了他正在翻阅的文件夹——《**电影节评委受贿丑闻》预案，

扉页上标注着爆料日期：颁奖前48小时。

3 落幕的前奏***总部大堂的绿植枯死了三盆。厉沉舟站在电梯里，

看着保洁员将枯黄的金钱榕搬走，叶片摩擦大理石地面发出沙沙声，

像极了上个月董事会上传阅的破产预警报告。"厉总早。"前台姑娘鞠躬时胸牌晃了晃，

上面还印着"云顶天境·巅峰人居"的logo。厉沉舟温和点头，

顺手接过她递来的咖啡——全公司都知道副总只喝斋啡，加肉桂粉，温度必须68度。

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一只涂着裸色甲油的手突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