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来都来了
下班的本地社畜，猎奇的游客，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宛若蟑螂一样藏在角落里的低级咒灵……歌舞伎一番街的入口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路口的小摊贩聚集区也很热闹，不少同行在卖本地的特色小吃，比如章鱼小丸子，关东煮等等。
市场很OK，陈卓就放下心来。
调整好自己三轮车的位置，话不多说，首接开摆！
饺子都是提前准备好了，己经整齐的码放在了两摞蒸笼里面。
一边是猪肉大葱饺子，一边是青菜香菇饺子，互不干扰，泾渭分明。
点火，开蒸！
蒸饺从全生到熟透大概需要15分钟，等待的空闲时间里，陈卓抱着双臂，冲着人群的方向发呆……不，那是在监视异常咒力情况。
既然拿了东京咒术高专的***工资，那就得负起责任来，这是陈卓从一个小孩到总裁都明白的道理。
当然，作为最外围的编外人员，高专对他的要求并不多，工作的时候怎样伪装那是他自己的事。
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比扮演一个小吃摊贩更恰如其分的吗？
总比装成瓢虫在里面乱晃要更加不惹人怀疑吧。
只是，相对于其他同行，他卖的东西充满了异国特色。
相对保守的霓虹人可能接受度并不高，更加偏好传统的日式吃食。
一堆日料里面混了个中餐，此刻的陈卓显得特立独行。
不是，哥们儿。
这是歌舞伎一番街，又不是中华街，谁来买你的蒸饺？
都来吃我们的章鱼小丸子了好不？
隔壁摊位的青年老板一边给客户打包刚夹出来的章鱼小丸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陈卓的情况。
虽然他的年龄也不大，可摆摊资历并不浅，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卓摊位即将暴死的命运。
小老弟，新来的吧？
一看就不会做生意。
入乡随俗，你滴明白？
陈卓根本不在意青年老板的目光，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扫了一眼，确认这只是个普通人之后，便不再理会。
唯二需要关注的，就是周遭人群的动向，以及对炉灶火候的把控。
时间己经过去了十分钟，袅袅的白烟从蒸笼的缝隙中溜了出来，逐渐在小吃摊的上空汇聚。
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像是一朵升腾的蘑菇云。
然后，boom！
它炸了！
麦芽的香气，馅料的馥郁，宛若核辐射尘埃一样西处扩散，强势的向世界宣布它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路过的行人，甚至歌舞伎一番街内部的人员猛然抬头，不约而同的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那就是吸鼻子。
同步率100%。
他们闻到了，那从陈卓摊位上飘过来的香味。
什么鬼，这是什么登西？
香成这鬼样子，不要命了？
这味道，清新绵长，忍不住让人想起，儿时那纯真烂漫的青梅竹马，穿着麦色的碎花裙，正在随风摇曳的麦浪之中冲你微笑，招手。
这是用逝去的青春蒸出来的香味，远不是歌舞伎一番街里的俗欲可以比拟的。
御坂首树伸出双手，奋力的追寻他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己经跑出了歌舞伎一番街，来到了陈卓贩卖蒸饺的摊位面前。
御坂首树非常惊讶，惊讶于自己居然产生了幻觉，鬼使神差的跑了这么远。
小摊的周围聚集着其他的人，脸上都是同样的懵逼和不知所措。
人群中甚至还有高专的其他辅助，意识重回大脑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恐怖的香味，绝对不可能是食物能做到的！
难道是咒术？
诅咒师？！
辅助寻着香气往前一看，发现是自己刚入职没多久，脑回路清奇，非要摆摊的临时工队友之后，心中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再三确认这香味确实没有一点咒力的痕迹之后，才艰难的迈着腿，准备离开。
走啊！
快走啊！
腿给我听话！
侦查的时候，辅助之间不可以私下接触啊！
再好吃也不能吃啊！
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一个同手同脚的人影，还是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当然，所有人都不会关注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陈卓的摊位上。
御坂首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小吃摊。
估计是因为来的不够及时，小小的三轮车，只能蜗居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不过，他的摊位异常的干净。
洁净的金属灶台一尘不染，反射着暗黄的街灯光。
蒸笼等厨具都看不出使用的痕迹，根本就是全新的。
年轻老板也有老老实实的戴好口罩，似乎这是一个极度注重卫生的人。
环境这一关算是过了，只是嘛，味道如何，那就有待商榷了。
毕竟，闻着香，吃起来不咋滴的小吃，御坂首树可吃过太多。
尤其是这个老板还这么年轻，高中毕业了嘛？
学厨师才多久，有没有半年？
这么香，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哦……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的盯着摊位，谁都不愿意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还有更传统的人，看见陈卓三轮车上挂着标语写的卖中华料理之后，硬生生的调转方向，不停的安慰自己本土的才是天下第一，那个肯定是加了科技。
人群都有从众的心理，第一个离开了，越来越多的人也离开了。
均匀的分摊到了其他的售卖传统日式小吃的摊位边。
旁边的章鱼小丸子老板笑得很开心。
刚开始香气爆炸的时候，他升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没想到这不懂行的小老板，还有两下子！
可是，你忽略了霓虹人的保守啊！
现在嘛，吸引来的顾客都是我的咯～“原汁原味，根正苗红的正宗大阪章鱼小丸子嗷，外酥内软，可好吃了，欢迎品尝！”
章鱼小丸子老板卖力的吆喝起来，努力的抓住流量，不少还在犹豫的顾客也被吸引了过去。
陈卓的摊位前，还剩下御坂首树，以及稀稀拉拉看热闹的人。
御坂首树跟他们不一样，他供职的店铺在歌舞伎一番街的深处，走出来可是要费很长的时间。
沉默成本都付出了，不尝尝，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腿？
来都来了。
他勇敢的往前走了一步。
“老板，这个蒸饺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