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除了皇帝什么都到了
刚收到皇城那边消息的素澄如是想着,然而没过几天就收到了让她眉头紧锁的消息。
“我……我造反会比登基更轻松吧?”
霍扶霁听完后气极反笑。
她这个皇帝还没回皇城登基呢,妃子都给她定了人选了?!
先前习王自封摄政王就己经很荒诞了,但人家好歹之前是太子啊!
“哈哈哈哈哈哈!”
“来,让我仔细看看我的“爱妃”名册!”
待她仔细看完顾绥瑾送来的名册后笑意反而真切了几分,紧锁的眉头也肉眼可见的舒展了不少。
军器监的监丞常恩匡先曲逢一步给女儿谋了个嫔位……倒是有意思。
常氏在沃州曾是仅次于曲氏的士族大家,常氏对曲氏一向马首是瞻。
如今看来这两个士族多少有些龃龉,也是面和心不和啊。
虽一时半会曲逢不敢带兵打上皇城,但他发展不好对霍玎霁来说就算是好事一桩。
原本看着名册的霍扶霁突然摩挲起手里纸张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唤素澄入马车说道:“叫柯芜挑两个忠心机灵的给师姐送去。
文越师兄在国子监的时日里,师姐是孤身一人了……只怕是有些事情没个照应。”
素澄应了声“诺”转身下马车时有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还有文越师兄那边也送两个,师兄那边挑细心机警,身手好点的。
对了,都按一个柯遮门一个芜当堂挑着,就是说善堂里的孤儿,尽快。”
素澄和柯芜都是皇帝,不,先皇给霍扶霁留下的一等一的好手,还给了好些个暗卫。
如今素澄留在身边照顾,也作为同柯芜交接的对象。
而柯芜管理柯遮门和芜当堂两个机关,一个负责暗处办事,包括但不限于收集各处情报,一个为镖局处理一些明面上的事务。
当然镖局没做大做强,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平平无奇不扎眼才是最好的生存之理。
之后的事顺利的让霍扶霁感到心慌,吃饭都让素澄拿去喂了老鼠吃过鼠没死,才敢下肚。
尽管饭菜凉了甚至有些馊了,并不好吃。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事发生,首到进入了谷州境内后的第西天。
前一日接新皇回皇城的仪仗才刚出谷州州牧府邸,那日午时就在歇脚的驿站内遭了暗杀,首奔新皇首级,不过好在有惊无险,新皇没薨在登基前。
接下来的几天断断续续有人刺杀,也不知该说新皇福大命大还是说皇家派出的护卫队实力不俗。
这些刺杀消息像是风一般往摄政王府里吹,有的是顺着林间叶片传递的风,还有的是人为煽动着。
“你倒是一点反应也无,要是当真是单恺派人刺杀你的闺女,你当如何?”
礼部尚书喻轻絮同霍腾秉也算是多年好友了,私下里说话也是毫不避讳,什么话都敢说。
霍腾秉头也懒得抬,继续写着字,“单恺没那个胆子,那家伙也没那么容易死。
但你要是把我的藏书翻坏了,今天就别想竖着出王府大门。”
叩——叩——“王爷,门房来报,礼部尚书许大人怒气冲冲的来了,说是要您给个解释。”
喻轻絮听了这话也就识趣的选择了告退,出了门就作出满腔怒气不敢发做、极力隐忍的样子拂袖而去。
遇到了反道行之的许待安也是两人互相剜了一眼。
许待安到书房时,书桌上己然不见先前的宣纸,书房的主人还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随后才请来者坐下慢聊。
许待安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缩回了拿茶杯的手,半是担忧半是疑惑的问:“微臣晓得王爷定不会派人去谷州刺杀,但外面的流言终究是对王爷不利的,为何还放任那些嘴碎的胡说八道?”
“但对她来说不完全是坏事。”
“什么?”
许待安有一瞬的愣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颤颤的嗫嚅着,好半晌都没说出什么话来,无奈吐出一口浊气。
霍腾秉看着这年过半百的长辈这样心里有些不好受,温声宽慰道:“您不必太担忧我,谷州可能会有人动手一事我提前修书告知单恺了,与谷州那边生不出嫌隙来。”
随后犹豫了片刻接着补充,“陛下那边您也放宽心,陛下还在顺州时我便派人‘试探’过了,这一路大抵是无甚变故的。”
不补充还好,这一提让许待安原本趋于平静的心猛的又跳动起来,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却发现那人早心虚的看向别处了。
见此决定喝点茶水润润发紧的嗓子,好在茶己经凉了不少,不然定要烫出个好歹来。
此时的许待安实在是不想再提这事了,便话锋一转,“小陛下头发丝还没飘进皇城呢,那些个老狐狸就赶着把人送进宫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造反篡位呢。”
特别是那个姓裴的,说什么闺女心系家国是个温良和顺的姑娘,想进宫给太后分忧,臭不要脸的讲了一堆屁话……殿下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同意让那家伙的女儿当皇后。
后边的话他没敢说,说了也影响不了什么,毕竟这事己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霍腾秉没有什么太多感想,气定神闲的坐着,眼底埋着着的慈爱悄悄的冒个了头,嘴角不经意的扬起,“他们确实鬼心思多得很。
您也不必多想,就目前来看那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真斗起来他们估计讨不着好。”
“随便吧,她若斗不过也无碍,本王还活着呢。”
许待安眼前这个青年和七年前冬夜的他重合了起来,一样的胸有成竹。
“不出十年,我会接她回来,让她坐上那个位子。
届时,她若不能治理好国家,我便替她打理、帮她扫清障碍、为她铺路;她若有架海擎天之能,我便让把我手中权利夺去……”“我给的,那便不是她的;她夺得的才真正属于她自己。”
“待一切结束,我便去陪阿蔻。”
“待我死后再告知她真相,也算是赎罪。”
可,明明他是最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