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据幽灵
苏蓝的手指在快递单上反复摩挲。
寄件人栏印着"苏青"两个字，墨迹新鲜得能蹭上指尖。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整整三分钟，直到电梯间的感应灯自动熄灭。黑暗中，快递箱里传来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某种微型电子设备在运作。
这不可能。
姐姐苏青的葬礼，是她亲手捧着骨灰盒下葬的。死亡证明上"过度疲劳引发心源性猝死"的诊断书，此刻正锁在她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里。
感应灯重新亮起时，苏蓝注意到快递单右下角的条形码在诡异地跳动。那些黑白条纹像被惊扰的蚁群，正在重新排列组合。当图案静止时，她看清了浮现出的暗红色数字：23:59:59。
秒数开始倒计时。
"叮——"
指纹锁突然发出开锁成功的提示音。苏蓝浑身发冷地看着自己明明悬空的手指——她的拇指距离识别区还有两公分距离。防盗门在她面前缓缓洞开，玄关的智能镜面自动亮起，映出她身后空荡荡的走廊。
有冷风掠过耳畔。
她抱着快递冲进房间，反锁五道安全栓。直播用的环形补光灯在墙角幽幽亮着，将她的影子投在贴满姐姐海报的墙面上。那些海报上的苏青都在微笑，2014年星光盛典冠军，2016年最受欢迎虚拟偶像声优，2018年首个突破千万同时在线的带货主播。
直到2024年3月14日白色情人节，她在直播展示新款智能戒指时突然抽搐倒地。
苏蓝用裁纸刀划开胶带。箱子里是码放整齐的SD卡，每张标签都标注着日期：2024.3.14。最底层压着苏青的工作证，金属表面沾着褐色污渍，在环形灯下泛着血的光泽。
当她抽出工作证的瞬间，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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