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昱别过脸去，伸手整理了下领带，状似随意地说：“不过是举手之劳，陈小姐不必露出这种表情。”
此后的日子里，两人在工作上的交锋依然频繁。
在一次产品发布会策划会上，双方团队又因场地选址争执不下。
陈嘉仪坚持选择能凸显品牌格调的艺术园区，林昱却认为市中心的会展中心更利于吸引流量。
会议间隙，林昱突然起身走到陈嘉仪身边，指尖在她摊开的设计图上轻点：“陈小姐难道不知道，艺术园区的交通便利性会让至少三成潜在客户望而却步？”
陈嘉仪抬头时，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的阴影。
她强作镇定地往后靠了靠：“林太子爷只考虑数据，却忽略了品牌调性的塑造。”
话音未落，林昱突然笑了，这是陈嘉仪第一次见他笑得这般自然，带着几分调侃：“看来得找个时间，让陈小姐实地考察下会展中心的潜力。”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湖面，在陈嘉仪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当天深夜，她对着电脑里的策划案发呆，手机突然弹出林昱的消息：“明早十点，带你去看个地方。”
没有多余解释，陈嘉仪盯着屏幕许久，回复了个“好”字。
第二天，林昱开着车带她来到一处正在翻新的老城区。
斑驳的墙壁上爬满藤蔓，街边零星分布着几家特色咖啡馆。
“这里三个月后会建成商业综合体，”林昱下车后指着远处的塔吊，“既有艺术氛围，又有交通枢纽，陈小姐要不要重新考虑选址？”
陈嘉仪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肩头。
林昱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难得安静。
当她驻足在一家摆满手工艺品的小店前时，林昱突然开口：“上次拍卖会的事......”他停顿片刻，喉结动了动，“你要用珠宝做慈善活动？”
陈嘉仪转过身，发现林昱的目光难得柔和：“嗯，是为山区儿童建图书馆。”
林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认识些做公益的朋友，或许能帮上忙。”
陈嘉仪接过名片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掌心，两人都下意识地缩回手，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回到公司后，陈嘉仪把那张名片夹进笔记本里。
她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关注林昱的动态，看到他在行业论坛上发表的见解会认真研读，路过林氏集团楼下时会忍不住抬头张望。
而林昱也变得不一样，每次会议结束，他总会多留几分钟和她讨论细节；她加班时，他会让助理送来一杯咖啡，附上简短的便签：“陈小姐的黑眼圈快赶上国宝了。”
这天，陈嘉仪正在为合作项目的资金分配发愁，林昱突然出现在她办公室门口，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领带松了几分：“一起吃个晚餐？
我知道有家餐厅的红酒烩牛肉不错。”
陈嘉仪刚要拒绝，林昱又补了句：“就当是为上次选址的事赔罪。”
暮色中的餐厅灯光朦胧，林昱为她拉开椅子时，陈嘉仪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工作，林昱说起自己创业初期的糗事，逗得陈嘉仪差点呛到。
当甜点端上来时，林昱突然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她：“陈嘉仪，我觉得......和你一起工作还挺有意思的。”
陈嘉仪低头搅动着冰淇淋，脸颊发烫。
窗外的街灯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氛围早己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