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和黄翠翠被押到一大堂。
跟前是一寨主气质的汉子，满面胡须。
“参见堂主！”
刘凡被人押着随众人跪下。
堂主一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这是今天下山的成果，这小娘子您看还标致吧！”
先前用剑指着刘凡的那个大汉押着黄翠翠说。
胡须大汉上前，绕着黄翠翠转了一圈，用一根手指挑起黄翠翠的下巴：“去安排她洗干净，把脸擦擦！”
有人带着黄翠翠离开了大堂。
“嗯？”
胡须大汉朝刘凡一颔首询问刚才说话的那个大汉。
“回堂主，这是山下碰到的一个放牛娃，他的牛死了，他伏在牛身上嚎嚎大哭！”
“喜欢牛？”
胡须大汉朝刘凡伸长了脖子睁着又圆又黑的大眼睛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喜欢牛，那为什么把牛放死了？
嗯……我很不喜欢！”
随即一转身，威风凛凛地朝自己的宝座走去，坐定，对着下面人一摆手道：“安排他去种地，挑粪！”
“是！”
刘凡被人带了出去。
他们穿过几道回廊，推开一扇大门。
一个老汉迎了上来。
“安排他挑粪种地，堂主说了，很不喜欢这个人！”
老汉连连称是：“我一定安排他挖最硬的地，挑最臭的粪！”
押解刘凡的两个人转身离开了，老汉关上了大门。
老汉走过去，给刘凡解开绳索，拿下他嘴里的布！
“好臭，好臭！”
老汉扔掉手上的布，连连扇着风，“你这嘴巴是吃屎的吧？”
“不是的，是那块布臭！”
刘凡连连吐着唾沫，感觉很恶心。
“嗯？”
老汉一把提起弓着身子干呕的刘凡，用尖刀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啥？”
刘凡疑惑不解，“怎么了？”
“你是想挖最硬的地挑最臭的粪？
……还是？”
老汉朝他伸出一只手。
刘凡摸遍了全身，没找到值钱的东西。
“我！
……”“挑粪去！”
老汉看着刘凡身无分文，火冒三丈，指着一处粪坑，对刘凡大声吼，“那，那，那！
三块地归你干！”
刘凡走向那个粪坑，恶臭迎面扑来。
“吃啥的？
这也太臭了吧！”
刘凡捂着鼻子自言自语道。
“快点干！”
老汉一鞭子打在刘凡的***上。
刘凡拿起粪瓢舀了一瓢倒进粪桶。
余光中，他看见那屎又圆又黑！
老汉离去，躺在一间茅草屋里，片刻就呼呼大睡起来。
刘凡挑起一担粪，朝菜地走去。
刘凡卸下肩上的粪桶，放眼望去，这是一处很大的院落，西面高墙，菜地有几十块，每一块都又大又方。
这群强盗还真是家大业大！
就是为什么都种着青菜？
“都吃这么素的吗？”
刘凡舀起一瓢粪泼在一棵青菜的幼苗上。
远处菜地里有十来个老婆婆，或是在刨地，或是在播种，或是在除草，或是在收割，忙忙碌碌的。
这些婆婆怕是也如我一般是被抓来的吧？
刘凡看向茅草屋，大汉睡得正香，鼾声如雷。
刘凡朝一个老婆婆亲热地跑去。
老婆婆正在除草。
“婆婆，您好！”
刘凡弯腰很勤快地帮助她除草。
老婆婆抬头看了一眼刘凡，默不作声，低下头默默除着草。
这婆婆一定吃了不少苦！
“婆婆，您是怎么被抓到这里的呀？”
刘凡望着婆婆，眼里露出诚恳的表情。
婆婆低着头除草。
“婆婆，您在这里吃了不少苦吧，他们打你吧？”
刘凡继续问。
婆婆低着头继续除草。
“婆婆，您家住哪里，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你吧？”
婆婆依旧低着头除草！
“婆婆？
……”刘凡渴望的看着婆婆。
婆婆头低得更低了。
刘凡站起身，叹了口气道：“哎！
可恶的强盗！
把一个老婆婆折磨成了聋哑人！”
刘凡继续朝另一个老婆婆跑去。
这个老婆婆正挑着一担粪，摇摇晃晃地走着。
刘凡走到她身旁，用做贼的语气喊：“婆婆！
——”婆婆朝刘凡露出鄙视的神情。
这个婆婆耳朵不聋。
我要套一套她的话！
“婆婆，你这担粪不轻呢！
身体还硬朗呀！”
刘凡笑着道。
婆婆加快了脚步，不理会他。
刘凡跟上，继续说：“婆婆，你看今天天气真好，不热也不冷！”
婆婆走得更快了，把刘凡甩在身后。
刘凡叹了口气：“挑粪，挑粪！
活该你挑粪，干苦力的命！”
他摇摇头朝正在刨地的婆婆走去。
这个婆婆看上去慈眉善目。
刘凡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婆婆，你这地刨得真好！”
刘凡弯腰抓起一把新翻的土，“这地真肥，很长菜，是吧？”
婆婆朝他笑了笑。
刘凡心中大喜，继续道：“婆婆，你这地刨得这么好，他们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呀？”
婆婆继续笑着。
刘凡心中着急，当下继续说：“婆婆，他们不会不给你钱吧？
你不会是被抓上山的吧？”
婆婆笑得更灿烂了。
尼玛，就知道笑，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凡扭过身子，背对着婆婆长长吁了口气，转过头对着婆婆道：“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你被抓了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你不想念你儿子孙子吗？
你……”刘凡俞说婆婆的嘴巴咧得俞大，刘凡一摆手，气冲冲地走开了！
他垂头丧气地走向正在撒种子的婆婆。
这次他没有说话，默默抓起篮子里的一把种子，有模有样地撒起来。
刘凡学着他们的样子，默不作声。
他想用这种怪异的行为引起婆婆的注意。
果然，婆婆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种子漏到地上，浑然不觉的样子。
嘿，继续撒种子！
嘿，我就是不说话，埋头干！
刘凡正得意自己的行为，忽然婆婆一把种子朝他脸上砸了过来。
婆婆弯下腰，伸首了脖子，健步如飞地朝他撞了过来。
刘凡大惊。
婆婆的头己经撞到了他的胸口。
刘凡一***坐到了地上。
婆婆昂起头颅，眼露凶光。
刘凡伸出手，把余下的种子递向她：“呐，给你！
别生气，还给你！”
刘凡安抚着婆婆的情绪，把种子交到婆婆的手上。
转过身，只见婆婆一粒一粒地扒着手上的种子，如视珍宝。
刘凡轻轻地退后，再退后，退出了菜地，拔腿就跑，像一阵风。
刘凡绕着菜地跑了起来，跑遍了所有的婆婆，没碰到一个开口说话的婆婆。
黔驴技穷，刘凡失落地来到自己的地里，累了，一***坐在粪桶旁边，抬头痴痴地看着天空。
天空一片蔚蓝，微风和煦，天上白云飘飘。
这样的天气，在那个世界，不正是适合放风筝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