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渊博弈
昨夜暴雨留下的水洼倒映着她精心修饰的妆容——遮瑕膏下是拘留所里被光头殴打的淤青，假睫毛掩盖了哭到红肿的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将伪造的简历塞进爱马仕铂金包，金属搭扣的冰凉触感让她想起父亲保险柜里那枚带血的U盘。
"林小姐？
"前台小姐的声音惊醒了她。
林悦转身时，发梢扫过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那是母亲在她十六岁生日时送的礼物，此刻被她改成了微型摄像头。
"我是来面试的。
"林悦递上简历，指尖擦过对方工牌上的苏氏图腾。
当她看见面试官名单里"张世杰"三个字时，指甲几乎要刺破伪造的学历证书。
销售部总监办公室里，空调开得极低。
林悦注意到张世杰的领带夹闪着幽光——和父亲葬礼上苏明远佩戴的一模一样。
"林小姐有三年奢侈品销售经验？
"张世杰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 dissecting 她的每一寸表情。
"是的。
"林悦故意将左手腕转向他，那里贴着防水创可贴，掩盖着昨夜用烟头烫出的疤痕。
当张世杰的视线掠过她的指尖时，她知道自己赌对了——父亲账本里苏氏的资金流向，正是从张世杰分管的财务部流出。
面试结束时，张世杰突然叫住她："林小姐，你父亲...是林振邦吧？
"林悦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却听见他继续道："听说他生前是个很有魄力的商人。
"电梯门合上的刹那，林悦摸出手机。
微型摄像头拍下的画面里，张世杰正在拨打内线电话："查一下这个林悦...对，林振邦的女儿。
"她勾起冷笑，将录音笔塞回包底。
入职培训室里，林悦坐在最后一排。
讲师播放着苏氏集团宣传片，屏幕上苏明远的笑脸让她胃部翻涌。
当讲到"企业社会责任"时，她故意打翻咖啡杯，在众人的惊呼中蹲下身，将窃听器粘在讲台底部。
深夜，林悦潜入地下车库。
月光照亮张世杰的黑色宾利，她将定位器粘在底盘隐蔽处，突然听见脚步声。
转身时，与西装革履的男人撞个满怀。
"抱歉。
"林悦稳住身形，却在看见对方工牌时瞳孔骤缩——陆风，苏氏集团执行总裁。
他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实习生工牌，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新来的？
"林悦点头，快步走向电梯。
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林小姐，下次潜入别人办公室记得关红外摄像头。
"她的脚步猛地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回到出租屋，林悦将U盘插入电脑。
视频里，父亲举着账本激动地说："小悦，苏氏在做空我们...他们..."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传来父亲惊恐的喊声："世杰，你要干什么？
"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视频戛然而止。
凌晨三点，林悦站在天台上。
夜风掀起她的风衣，露出腰间的微型炸弹遥控器。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的短信："林女士，您母亲己转至安宁病房..."她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玻璃碎裂声混着呜咽在夜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