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与中指以扭曲的角度蜷缩,像是要抓住什么无形之物。
法医用镊子夹起一片贝壳状残渣:"指缝里的蓝宝石,高温导致表层碳化,但内部结构显示它经历过更剧烈的燃烧。
"这句话在三个月后突然刺入梦境。
林夏从床上弹坐起来时,床头柜的安眠药瓶滚落在地。
窗外路灯将槐树枝桠映成蛛网,而信箱的金属投递口正渗出暗红微光。
她赤脚踩过草坪,露水沾湿睡裙下摆。
那封信躺在晨报与广告单之间,火漆印章上的乌鸦双目镶嵌着碎玻璃,在月光下泛出钴蓝色——与葬礼那天别在骨灰盒上的胸针如出一辙。
"林秋小姐订的《国家地理》续费啦?
"保安老王从岗亭探头。
林夏迅速将信藏到背后,信封边缘的血液已经凝固成褐色脉络,"是啊,王叔您眼睛真尖。
"电梯镜面映出她发青的眼圈。
当17楼按钮亮起时,镜中突然闪过穿藏青制服的人影,宽檐帽下没有五官。
林夏猛地转身,空荡轿厢里只有换气扇的嗡鸣。
火漆在美工刀下碎裂,发出类似骨骼折断的脆响。
信纸是民国时期才有的桑皮纸,泛黄表面浮着几处暗红晕斑。
开头用毛笔写着:小夏,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在深渊邮局等你。
林秋的笔迹。
但姐姐的遗体三天前才火化。
第二段文字突然蠕动起来,血珠从纸纤维里渗出,汇聚成狰狞的新句子:梧桐街17号,寅时三刻。
窗外传来布谷鸟叫声,林夏瞥了眼手机——凌晨3:45,电子钟显示日期赫然是姐姐失踪那天的农历十五。
风掀起窗帘一角,对面公寓楼所有窗户都在渗出相同血字。
她冲进厨房将信纸按在燃气灶上,火苗却诡异地绕过宣纸,反而顺着手指窜上袖口。
在惊恐的拍打声中,血字变成燃烧的倒计时:01:23:57。
梧桐街17号的青铜门环生了绿锈,但林夏触碰时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门缝溢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黑暗。
她数到第七声心跳时,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黄铜铃铛在头顶摇晃,声波震碎了地面积水中的月亮倒影。
大厅里漂浮着数百盏油纸